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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2-03-28 13:56:29  作者:三道
  贺聆气得掀翻了托盘,又是满地狼藉。
  柏珩定定地站在一地的粥水里,半晌转身出去,回来时手中多了注射器。
  贺聆见到东西怒不可遏,恼怒得整个人都在抖。
  柏珩抿了抿唇瓣,眼尾发红,“贺聆,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你吃饭吧。”
  在第四次打翻南瓜粥后,贺聆败下阵来,他再也不想尝到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的滋味了。
  贺聆说到底也是饿了,认输后就喝了一碗南瓜粥,柏珩亲自喂的,眼眸亮晶晶地问,“好吃吗?”
  他吃完就翻脸不认人,“猪都嫌难吃。”
  柏珩神色黯然,没说什么,端着碗出去清洗。
  贺聆盯着柏珩的背影内心涌动,他自诩冷静理智的人,但这些日子在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也快要撑不住了,他打不过柏珩,行动被限制,又无法联系外界,一点胜算都没有,贺聆恨恨地捶了下床,心里被无力感填满。
  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57章 
  接下来的几日,柏珩依旧是二十四小时跟贺聆待在一起,他对贺聆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贺聆的烧没多久就退了,只是每次感到穿刺过的地方又痛又麻就容易忘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出言讥讽。
  柏珩自然会采取些措施让他闭嘴,次数多了贺聆就学乖了,骂两句停一会,一见到柏珩脸色有变就赶忙闭嘴,柏珩实在是个很好摸清的人,即使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对他也下不了狠手,只要不完全惹恼柏珩,他便能妥当待在安全区。
  难以启齿的地方需要养伤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柏珩每日都会给他上三次消炎药,到了第五天几乎就没什么感觉了。
  贺聆很少有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时候,但这一次着实因为之前口无遮拦吃了点苦头,他不让柏珩把他床上说的话当真,柏珩便偏偏要跟他反着来,每次低头见到胸口多出来的东西,他就怄气得恨不得跟柏珩打一架。
  很可惜他打不过柏珩,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也就作罢。
  贺聆算着日子,他被柏珩软禁在这不知名的地方足足有十一天,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柏珩外面有没有人在找他,柏珩不置可否,淡然的模样让贺聆微微抓狂。
  柏珩不会让贺聆知道,这些时日他都以贺聆的名义跟贺聆的亲人朋友联系,目前并没有引起怀疑,只是时间一长总是瞒不住的,还需要再想办法让贺聆的失联变得合理。
  在回复信息的过程中,唯一让柏珩产生愧疚的便是贺聆的父母,虽然他跟对方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日,但贺母对他百般疼爱,撒谎欺骗长辈让他很是痛苦。
  柏珩盘算着也许等过两年贺聆不再存离开的心思,他可以安排双方见面,当然,一切的前提在于贺聆肯收心跟他过下去。
  此外,他还拉黑了戚树乔和蒋泽,这两个人是柏珩心里的刺,每每见到都会让他回忆起不好的画面,但想到贺聆再也不会跟他们有交集,他便稍稍好受一些。
  两人度过了还算相安无事的一小段日子。
  柏珩怕贺聆太无聊,在笔记本里下了很多电影给贺聆解闷,笔记本是断了网的,贺聆起先不领情,但不找点事情做只能跟柏珩干瞪眼,看着看着太容易擦枪走火,他坚持没两日,就无奈接受了柏珩的“好意”。
  时间走过半个多月,这天柏珩破天荒要出门,临走前给贺聆留了两餐,还再三检查了贺聆的脚铐,贺聆睡得迷迷糊糊,人往被子里一钻压根不想理他,等睡醒后屋子里静悄悄的,才相信柏珩是真的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无聊到对着窗外的天发了好半天呆,忍不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猜出屋子应该是装了监控,也不避讳着,专心致志跟脚铐较起劲来,弄了半天,脚铐还是牢固地锁在他脚踝上,大概是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解不开脚铐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二十多天虽然贺聆不待见柏珩,但好歹有个活物在眼前晃悠,他无聊了还能骂对方两句出出气,可是现在他连找个人说话都没有,屋子里安静得只有他翻身弄出来的动静,他想睡觉消磨时间,但眯了会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闷得不行,干脆爬起来绕着卧室兜圈。
  走了两圈他就顿住了。
  他想起动物园里被人工圈养的野兽,因为居住环境无法满足户外活动需求从而不断重复地兜圈,学术上有个说法叫刻板行为,而他现在绕着室内走跟被圈养的动物有什么两样?
  贺聆联想到这一层面,猛然就把桌子上的食物给掀翻了。
  他内里像是有把火在烧,烧得他浑身都发热。
  贺聆可以肯定,现在他尚且能忍受被软禁的日子,但如果柏珩再这么关着他,他的心理早晚会出问题。
  他深深地呼吸几次,拖着链子到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段时间柏珩把他照顾得很好,镜子里的青年皮肤莹白,气色红润,除去一双愤慨的眼睛,全然看不出被软禁的颓废模样。
  柏珩舍不得苛待他。
  难道真要闹到自残绝食的地步才能让柏珩放过他吗?
  自残贺聆是下不去手的,何况也没有工具,绝食倒是可以试一试,就是饿肚子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贺聆吐出一口浊气,内心再清楚不过,他现如今的唯一筹码就是柏珩对他的喜欢。
  ——
  柏家。
  柏珩正站在书房里被训话,无非也就是他软禁贺聆那件事。
  “你想出气我没有意见,我甚至可以帮你,但我什么时候让你把人关起来了?”柏良板着一张脸,斥道,“你现在长本事了,拿妈留给你的房子干这种事情,也不怕传出去了蹲大牢,你别指望柏家会保你。”
  柏虹亦是一脸愁容,“小珩,你要真是对他不死心,家里人不拦着你,但你不能这么胆大妄为,你哥跟我说这件事我真是吓了一跳,你从小都很乖,怎么就......”
  柏珩面对家人的问责不为所动,如果不是兄长遏令他回家,他一步都不会离开贺聆,贺聆满心思想走,他很怕看不见人的时候会有不定性因素发生。
  他执拗道,“不会有人知道的,出了事我会自己负责。”
  只要贺聆待在他身边,什么代价他都可以接受。
  “你负责?”柏良冷笑道,“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你以为是你养的一只小猫小狗吗,他有家人有朋友,总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你怎么负责?”
  柏珩沉默良久,答非所问,“我不能失去他。”抬眼,“没有他我会死的。”
  柏虹骇然,“小珩!”
  柏珩吃准家里人不会阻拦他的计划,就像贺聆吃准柏珩喜欢他。
  柏良气得牙齿咯咯响,“你现在还学会威胁家里人了,别以为我跟姑姑疼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哥,我没有在威胁你们,我说的是真的。”柏珩轻轻笑了声,他眼里显现出淡淡的无杂质的疯狂,“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都走到今天了,绝对不会退步。
  柏珩的偏执让二人胆战心惊,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柏家对柏珩的一再退让,近乎让柏珩有恃无恐了。
  这世间向来是一物降一物。
  谈话不欢而散,但柏珩还是留在家里吃了顿晚饭,柏良和柏虹不再提贺聆的事情,但眉心皆是挥之不去的愁云,直到现在他们才看清柏珩对贺聆的执念高如山深如海,哪怕他们想插手也有诸多顾虑。
  但在柏珩和贺聆之间,他们毫无疑问站前者。
  饭后,柏珩回卧室收拾东西,将展览柜里的标本一起打包带走了。
  柏虹愁眉不展,谁都没想到因为一个贺聆会导致柏珩性情大变,她忍不住一再叹气,询问柏良的意见。
  柏良沉吟道,“过段时间吧,总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下去。”
  他如今最后悔的就是柏珩跟家里决裂那日,他为了给柏珩一个教训没有决绝地将柏珩强留下来,也许那时他果断一些,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破事。
  在商圈上杀伐果断的柏良,面对疼爱的幼弟,也不过是一个糊涂的兄长。
  ——
  贺聆在晚上八点等来了柏珩,柏珩看着被打翻的食物,没有表示出半点不悦。
  近来换季,天气渐渐热了,柏珩从家里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给贺聆打包了一大捆书。
  贺聆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换在往常定是要冷嘲热讽几句,但他闷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心思跟柏珩对着干,就沉默不言地翻着书。
  过了一会儿,柏珩从客厅搬来一个玻璃箱,贺聆抬眼一看,捏着书页的手紧了紧。
  玻璃箱里摆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蓝色的眼珠、翘长的大尾巴,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冲破透明的箱子跳到地板上打滚。
  贺聆只听柏良说过柏珩把猫做成了标本,但亲眼目睹还是觉得瘆得慌。
  柏珩放好东西,目光悠悠然地落在贺聆脸上,贺聆没来由一颤。
  “这是我小时候养的猫,”柏珩绕到床边,期待地问贺聆,“可爱吗?”
  如果这是活的,贺聆能真心诚意夸一句可爱,但他心里莫名觉得害怕,避开了柏珩灿亮的眼睛,含糊地应了声。
  柏珩坐到他身旁,他身子微微一僵,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贺聆,这个世界上除了它,我只想你陪着我。”
  贺聆脑袋尖锐地一疼,抬眼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柏珩,他捏着书页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色厉内荏道,“他是猫,我是人,你别拿我跟它比。”
  柏珩眨眨眼,痴迷地看着贺聆,将人团团抱住,“你说得对,我舍不得那么对你。”
  摆在玻璃箱里的猫正对着他们的方向,蓝色的眼珠一瞬不动看着贺聆,像是在预告贺聆的结局。
  贺聆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浑身发麻。
  那天晚上,也许是被标本吓到了,也许是贺聆已经接受了过于频繁的性*,在柏珩碰他时出奇的配合,就连柏珩去捏他打了直钉的地方也没有躲避。
  白猫安静地注视着屋内的春光,诡谲又旖旎。
  贺聆昏睡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一定要想办法逃离。
 
 
第58章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燥热,距离贺聆被关在这里正好一月整。
  柏珩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出门,每天都待在屋子里陪着贺聆,半点没有腻味的意思。
  两人的娱乐活动单调,不是看书就是看电影,后来柏珩又买了乐高、拼图等能消耗时间的东西,贺聆对这类东西压根没兴趣,也沉不下心,但他打定主意要让柏珩相信他已经认命,只好竭力压下所有浮躁的情绪跟柏珩周旋。
  他依旧会发脾气,忍不下去时也会说几句难听话刺一刺柏珩,不过打翻碗筷的事情越来越少,也很少再跟柏珩对着干,偶尔他还会提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再故意拿现在做对比。
  “小柏,以前你那么乖我才喜欢你,可现在你总是凶巴巴的,我有时候挺怕你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吗,那天的雨下得好大,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以前说不舍得让我疼,不过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吧,现在我的感受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我真想念我们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我每次下班回家都能吃到你做的饭,真幸福啊。”
  “现在虽然也能跟你待在一起,但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柏珩每次听到贺聆说这些话,神情都会很低迷,委屈巴巴地让贺聆不要害怕他,又很诚恳地向贺聆表白,但只要贺聆稍微泄出一点想要离开的念头,他依旧半点不退步,死死抱着人不撒手。
  对于柏珩来说,以前固然好,可他随时都会有被贺聆丢掉的风险,而现在他可以牢牢将贺聆抓在掌心,不用再患得患失担心贺聆会离开他,他自然没那么轻易被贺聆说动。
  但贺聆的示弱也并非全无收获。
  他隔三岔五抱怨活动空间太小,又时不时唉声叹气,话说得一天比一天少,仿佛真的被关出毛病来了,于是在他在被关在房间整整一个多月后,有一天睁开眼醒来就见到柏珩在捣鼓他的脚铐。
  贺聆以为柏珩是要给他解开链子,大气不敢出一口,僵硬地躺在床上,怕惊动了柏珩会让柏珩改变主意,结果等柏珩起身,脚铐依旧是牢固地锁在脚踝上,只不过链子做了延长。
  贺聆不敢表现出半点失望,甚至牵动着唇角给了柏珩一个浅笑。
  柏珩清炯炯的眼睛顿时盛满碎光,这是贺聆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对他展露笑颜,他呆怔半晌,眼尾泛起淡淡的红。
  贺聆自然也瞧出柏珩情绪的变化,又笑得真切了两分。
  他爬下床,晃晃脚,链子发出清脆的铃铃声,似真似假道,“听多了这声音也挺好听的,”又抬眼希冀地看着柏珩,“小柏,我能去客厅看看吗?”
  柏珩忙不迭地颔首。
  贺聆走出两步,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
  他用了整四十二天,假意迎合、讨好卖乖才终于走出这个破房间,如果要彻底走出这个屋子,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
  好在筹码一直捏在他手中,只要柏珩仍喜欢着他,他总有一天能哄得柏珩给他解开链子。
  想着,贺聆又回眸朝柏珩笑了笑,柏珩果然立马黏黏糊糊地跟了上来。
  这是一座一百来平的复式小别墅,贺聆一直待在二楼的房间,房间挨着后厅,后厅有扇木制大门,穿过这道门就可以下楼,他看着曾失之交臂的出口,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作势好奇地参观起客厅,实则在丈量链子的长度。
  链子虽然做了延长,但他能抵达的空间仍很是有限,大门自然是想都别想,小厨房也去不了,充其量就是在沙发上坐一坐。
  他只好安慰自己能离开房间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贺聆打量着客厅他能够到手的东西,失望地发现一件利器都没有,他心里想着事,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不一会儿柏珩就黏了过来,贺聆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柏珩身上。
  他双臂攀住柏珩的脖子,亲昵得就像他们还在热恋时,笑道,“小柏,你还记得我说要你毕业后养我吗,没想到我能提前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柏珩搂着他的腰,咬唇道,“你不怪我关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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