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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令(古代架空)——何辜风情

时间:2022-03-30 10:34:57  作者:何辜风情
  一瞬间,子夜来彻底怔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孟西翁的面容扭曲起来,又渐渐定格成了薛明夜的脸,用那种最为熟悉的眼神望着自己,声音亦跟随转换:“夜来,你知道么?为了完成我的计划,任何人我都可以牺牲,不论是你、小秋,还是如故,你们的性命都牢牢握在我手上,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只能遵循。”
  薛明夜仍在笑着,眼瞳仿佛浸了血一般鲜红。从他开口那一刻起,子夜来的头脑便陷入了混沌,他已分辨不出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究竟是真是假,只能颤抖着试图后退,然而本就无力的腿很快遇到了阻碍,低头望去,却是被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攥住了。
  竟是原本没有意识的“周宴”,她垂着头,一手牢牢抓着子夜来的脚腕,断断续续地挤出笑:“子夜来,是你害死了我......我一直想帮你的,可你为什么要让师尊杀了我?”
  她抬起脸,面庞上赫然生着应秋的五官。
  喉咙如同被塞进了一大团散发着腥气的血肉,子夜来顿觉恶心欲呕,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更是令他喘不上气。
  不远之外,薛明夜笑吟吟看着他痛苦地弯下腰,似乎还嫌不够,继续补上了最后的致命一击:“夜来,你的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在魔修灭门的时候死去了,所以我随时可以再把这条命要回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烂熟于心的声音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心里,子夜来终于体力不支,捂着腹部直接跪在地上。
  旁边的“应秋”笑得咧开了嘴,正想抬手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一道耀眼青光顿时便如电般闯入。
 
 
第85章 
  就在这生死一刻的危急关头,方才莫名失去踪迹的御风之兽忽然如同离弦之箭般蹿了出来,狠狠一口咬住了“应秋”的胳膊。
  许是它的出现破除了迷障,“应秋”哀嚎一声就重新恢复成了周宴的面容,胳膊失去掌控的力度,紧接着便毫无生气地倒了下去。
  子夜来也因这一变故而猛然惊醒,心悸的感觉仍在持续,他忍着强烈不适咬牙起身,尽力让自己忽略依然摆在眼前的薛明夜的脸:“......够了,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就是不要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闻言,“薛明夜”果然再度变回了孟西翁,眼中血色愈发浓烈,“除了阿宴以外,你们的命也都要留下来!移春,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否则你一个炉鼎之体,根本不可能进入竞锻台还成为我的首席大弟子,你以为长老们是真心赏识你?呵呵,他们也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对你客客气气的罢了,没有我,你早就被那群贪婪之人瓜分干净了!”
  不同的模样,相似的话语,孟西翁与薛明夜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交替闪过,子夜来听着听着只觉喉间逐渐涌出腥意,他拼命稳住自己的道心,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冷冷问道:“师尊,既然你要的是我的命,又为何留我活到现在?”
  “从你少年时期开始我就教你练习溺春之术,只因我自身非炉鼎之体,所以无法让此心法运转,但唯有学会溺春之术的人才能让我的冶玉卷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故而在这个阵法里,你不可或缺。”孟西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言有多残忍,“只要你们四人的神魂都齐聚此阵,我的计划就一定能够成功。”
  默然听完他的讲述,子夜来嘲讽地笑了一下,“所以从一开始,你的徒弟就只是你手里的棋子,对吗?”
  出口之时他隐隐有些恍惚,不能确定自己这话问的究竟是谁。
  孟西翁悲悯地看着他,并没有反驳,“移春,阿宴是第一个,她的神魂已入了阵,现在......轮到你了。”
  说罢,男人掌中随即浮现出了一缕淡淡幽光,趁着子夜来没回过神,他已迅速默念咒诀,那道光芒于是霎时大作,耀目到极致,几乎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
  虽然想马上转身逃跑,但灵力不足再加上视觉受限,子夜来也只能被迫定在原地。就在孟西翁的攻击袭来那瞬间,他急中生智想到御风之兽,立刻在心里运使起了血契。
  收到召唤,青色狮猊顿时发出如雷吼声,朝着孟西翁便扑了过去。
  而修士到底是人躯,面对突然跃至眼前的猛兽多少会有些戒备,也就是这片刻的机会,已让御风之兽将手中冶玉卷轻松夺走。
  “可恶...!”
  无视孟西翁怒气磅礴的骂声,子夜来早已转身往房间外面跑去了。青色狮猊很快便也叼着冶玉卷追上来,还献宝一样地在喉咙里呜呜叫着。
  来不及夸赞它,子夜来赶紧接过了冶玉卷,可正当他即将要顺利冲出房间之时,那道威力十足的灵刃也随即破空而来!
  被击中的那一刻,子夜来只觉整个人如同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眼前一片黑暗,耳中嗡嗡作响,喉间腥意也立时翻涌而起。他本就处于灵力溃散的边缘,这下更是直接飞出一段距离滚到了地上,冶玉卷也掉落在一旁。
  御风之兽见状,奔至他身旁紧张又急切地呜咽了起来,好似想帮他却无能为力一样。子夜来强忍着伤痛从地上撑起身体,吐掉嘴里的血沫开口道:“别管我,你先出去找君如故!”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青色狮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往外跑去。
  远远地已能看见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子夜来可不想在这个幻阵里赔上性命,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到底竭力冲了出去,结果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灵力充盈的丹田自然再度回到枯竭的状态,而胸前衣襟处也淌满了骇人血迹。
  他这副模样让君如故狠狠拧起了长眉,“刚才发生何事了?!”
  虽然很想开口,但刚一张嘴,子夜来便睁大了眼睛,只因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说不出话,不论怎样努力都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更别提向对方解释清楚先前的经历了。
  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君如故立刻就果断出手。但灵力入体后,子夜来也仅仅只是咳嗽出了淤血,而对于他进入房间后所发生之事则完全说不出口。
  “禁言咒术?”君如故略一沉吟,“所以这就是沈移春无法向其他人说出真相的原因了?”
  子夜来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师、师弟,他还没出来。”
  不远之外那扇房门依旧大敞着,露出一片阴森的内部,视线无法穿透过黑暗,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却能让人感受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
  君如故正准备强行破开障碍进入一观,谁知岳珍心此时也神色匆匆地赶来了:“阿雪,我哪里都找遍了,真的没有看见阿宴,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目光落在狼狈的子夜来身上,少女惊恐地叫了一声:“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得浑身都是血?!”
  两人还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那道略显沙哑的嗓音便先一步响了起来,“是魔修,阿宴被魔修杀死了!”
  岳珍心一愣,抬头就看见来人正是自家师尊。
  同样浑身血污,孟西翁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三人面前,一边低低喘气,一边仿佛神智恍惚那般说着凌乱的句子:“阿宴被魔修杀死了......我的女儿死了......我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乍然听到周宴的死讯,岳珍心难以置信,过了许久都还没有回过神,声音也如在梦中:“师尊您说什么?阿宴、阿宴她死了...?”
  子夜来和君如故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目前虽然尚且不清楚孟西翁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按照之前沈移春与梅欺雪的对话来看,可以得知事情的真相始终没有被揭破,而且若他现在就贸然拆穿孟西翁,人身安全恐怕也会受到威胁。
  至于周宴死后竞锻台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无从得知,但既然沈移春能够带着冶玉卷与岳珍心一同离开,那么他与君如故想必也可以。
  过了不知多久,岳珍心这才渐渐从恍然中反应过来,眼泪也淌了一脸,“......师尊!阿宴在哪里?我要去看她的状况!”
  这时君如故也有了动作,他长臂一伸便拦住了少女,沉声劝阻她道:“师妹,魔修刚走,事故地应还有魔气残余,你去了恐会受影响,让我进入就可以。”
  说罢,他遂看向了孟西翁,“师尊,让我进入查探一番。”
  而后不等孟西翁开口,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黑暗里。
  胸口闷痛还在持续,子夜来也不敢多看孟西翁的表情,随即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让岳珍心赶快送自己回去疗伤了。
  一路上,岳珍心还未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来,一直小声压抑着啜泣,而子夜来则是在思索着方才孟西翁所说的那些奇怪话语。
  到底是何等计划让他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几个徒弟?后来被沈移春带走的冶玉卷又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和如今他们身处的阵法会有关联吗?
  线索太过分散,子夜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只得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师妹,你有没有觉得师尊很奇怪?”
  擦干眼泪,岳珍心隔了好半晌才道:“师兄,你之所以会受伤,难道是与杀了阿宴的魔修交手了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没看清楚杀人者的面貌。”子夜来叹了一口气,又道,“师妹,师尊避世已久,怎么还会有魔修找到竞锻台来?而且还能在师尊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阿宴,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闻言,岳珍心亦是一怔,“师尊修为已接近炼虚期,那杀了阿宴的魔修岂不是很厉害?怎么办,宗门内的其他人会不会有危险?”
  子夜来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师妹,师尊炼制的法器冶玉卷究竟是何物?在我们三人之中你最得师尊的亲传,对于这东西你可曾了解过?”
  眨了眨眼,岳珍心神情茫然,不像是在撒谎,“冶玉卷......好熟悉的名字,是了,很久以前我确实曾听师尊讲起过,但师尊只告诉我这件法器里隐藏着一个稀世罕见的阵法,而顺利开启这个阵法便是他毕生所愿,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便不知晓了。师兄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子夜来遂将话题含糊了过去,好在少女也不再问了。
  处理好伤口后他便回了房休息,而君如故则是直到深夜时分才出现。
  见青年一脸凝重,子夜来的心也提了起来,“师弟,那孟西翁和你说什么了?”
  看了他一眼,君如故才低声道:“他告诉我,周宴其实是你杀的。”
  闻言,子夜来顿时就愣住了。
 
 
第86章 
  房中静默了半晌,子夜来才开口道:“怪不得梅欺雪一直笃定是沈移春杀了周宴,原来根本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但是他为什么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难道就因为所谓的真相是他的师尊告诉他的吗?”
  看了他一眼,君如故道:“那时候沈移春因为禁言咒术的影响而无法说出真相,孟西翁偏偏又在两个徒弟之间进行挑唆......莫非杀了周宴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猜得也差不多接近,子夜来微微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孟西翁现在不发难,应是打算再次寻找机会将沈移春治罪,毕竟后面还有沈移春破除封印盗走冶玉卷一事,到时候一系列污蔑下来,沈移春就算能够解开咒术也说不清了。”
  在他身旁坐下来,君如故又握住了他的手腕,“之前伤到哪里了?”
  被接触到的那片皮肤立刻激起了酥麻感觉,子夜来不得不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无妨,孟西翁下手有分寸,他现在还不会让沈移春死,因为沈移春身为习有密术的炉鼎之体是他要完成计划的关健,他还说过,只有沈移春才能让他的冶玉卷发挥出最大力量。”
  “什么计划?”君如故皱了皱眉,“难道他修炼得走火入魔了,所以准备依靠禁术和那样法器提升修为?”
  一提到走火入魔,子夜来马上又想起了孟西翁大变薛明夜的惊悚场面,当即有些抵触地回避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执行什么计划,但孟西翁曾经说过要开启某个阵法,代价便是要牺牲女儿和徒弟,而沈移春在困住我们的时候也说过拿我们的命去代替这种话。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孟西翁筹谋已久的那个阵法?”
  闻言,君如故也沉吟片刻,“原来如此,但他既然知晓孟西翁的计划要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又为何不永远藏起冶玉卷,反而还开启阵法将我们送了进来?”
  沈移春这样做相当于是在助纣为虐,若他当真反对孟西翁的疯狂计划,在盗走冶玉卷后便应该将其封藏或是直接毁掉才是。
  想到这里,子夜来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告诉君如故孟西翁就是他们曾在霜华宗遇到的那个神秘怪人一事:“师弟,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时候我们参加琳琅宴时碰见的穿着黑色斗篷还随意出手伤人的男子。”
  看到君如故点了点头,他便道:“其实那个人就是孟西翁。”
  “我们入阵前沈移春神情恍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还在一直反复说着‘没有时间’、‘他就要来了’这些话,所以我猜是孟西翁已经发现了徒弟的踪迹,并且马上便会追杀至他的住所了。而沈移春为了自己与岳珍心不被师尊杀害,遂想出了让我们俩代替送命的方法。”
  听了子夜来的话,君如故不禁深深拧起眉,“看来这些年孟西翁一直没有放弃过执行那个所谓的计划,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后,最好还是先他一步毁了冶玉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出去的道路。
  见眼前之人依旧一脸凝重,子夜来于是道:“放心吧,沈移春能逃得了,那我们自然也可以,且看孟西翁接下来有什么动作,静观其变就是。”
  君如故嗯了一声,没有松开手,继续替他输送灵力疗愈经脉。
  有些出神地盯着青年垂下眼的模样看了许久,不知为何,子夜来心里忽然浮现出另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要是梅欺雪从未怀疑过沈移春,而是一直相信师兄为人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用步入到那种境地了?
  可惜世上之事......从来就没有如果。
  周宴之死着实震惊了整个竞锻台,有魔修闯入的消息更是令到宗门内人心惶惶。原本宗主和长老们是商议着要给周宴举办葬礼的,但没想到却被孟西翁给拒绝了,也许是向来都知晓他的个性古怪,几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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