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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刚才在修渡进门前引导性的话或者拍摄时有意无意提到修渡。
再结合他面对修渡奇怪的状态和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几句对话, 苏鹤然才有了这个猜测。
只不过说的委婉了点, 比起认识，他更觉得667像间谍。
“嗯。”修渡发出一声鼻音。
苏鹤然没想到他会承认, 套话的腹稿全被咽了回去不咸不淡, “哦。”
行吧, 您是总裁，间谍暴露也有恃无恐。
不过干嘛要安插一个间谍？
苏鹤然脑袋困顿，还没想明白就见修渡坐在了他身边，拿起了旁边的粥。
“吃饭了。”
意识到修渡想干什么后苏鹤然慌乱道：“别别别，修总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还记得自己是卑微的小员工。
修渡躲开了他争抢的手，语气不容置疑道：“你是病号，身上没力气，打翻了还得我来收拾。”
苏鹤然：“……”
这个理由似乎有点说服力。
但他也没脆弱到碗都拿不动吧！
眼神对峙僵持片刻后，苏鹤然败下阵来，在心中疯狂安慰自己：不是上班时间不是上班时间，没事的没事的。
修渡满意点了点头，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喂到苏鹤然嘴边，“我做的，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对于修渡突然的转变苏鹤然有点不适应，囫囵吞下烫得根本没尝出什么味：“习惯的习惯的。”
现在的总裁都这么好了吗，还贴心给生病的员工做饭。
“烫到了？”修渡轻轻皱眉，下一勺喂过来前，仔细慢慢地吹了吹。
看着修渡担忧的面容和温柔的语气，苏鹤然突然想到了造谣他两恋情的帖子里的内容：
[明晃晃的偏爱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种吹粥的温柔在他身上很突兀，凶神的既定印象被磨灭，以往所有的攻击性全部收敛。
这不是他认识的修渡该有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来道歉的。”修渡将温度适宜的粥喂过来，“程华的事我有责任。”
苏鹤然细嚼慢咽吃下一口美味的粥，心中的疑云散了大半。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毕竟他是阿华事件最大的受害者。
“不用道歉，和你没关系。”苏鹤然摇了摇头，夸赞道：“好吃。”
抬头间透过银框眼镜看到了修渡眼下的鸦青，他心脏像是被一攥。
修渡像是没注意到苏鹤然的视线，边吹粥喂人边继续说：“和我有关系，本来打算多找点证据再解决的，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极端。”
他没料到阿华会带着一把美工刀，在对方差点伤到小刺猬时，他整个人都被害怕包围。
失去感差点将他吞噬。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慢点吃。”修渡温柔道。
苏鹤然感觉自己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他捕捉到了修渡表情中的后怕。
员工在面前出事确实挺恐怖的。
“我这不是没事嘛。”苏鹤然想让修渡放心，“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和影响星野口碑的。”
思来想去能让总裁又是委身喂饭又是亲自道歉，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
苏鹤然语气轻松，虽然知道在乎利益无可厚非，但心底还是一闪而过有点难过。
他还以为……
“牵连？”修渡握着饭盒的手一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啊？”苏鹤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激动什么，小声含混道：“不然……为什么帮我。”
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从小一个人长大，十七岁进入社会便尝人情世故，深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不可能是没有来由的。
修渡看着苏鹤然眼神中的疑惑，突然有点无奈。
他的小刺猬为什么反应这么迟钝。
苏鹤然被瞪得不自然，眼神飘忽转移话题道：“我吃饱了。”
他现在思绪乱到连修渡的态度都拿捏不准，刚聊两句气氛就不对劲，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修渡将饭盒收起，见苏鹤然后背僵直动作缓慢地溜进被子试图睡遁，笑道：“先别睡，我帮你上药。”
小刺猬逃避问题都这么可爱。
“等等……什么药？”苏鹤然一个翻身，心底划过不祥的预感。
修渡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膏，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威亚擦伤的药。”
他动作娴熟仿佛并不是第一次。
“卧槽！”苏鹤然划拉一下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双腿，又抬头瞪着修渡，语气颤抖，“之前都是谁帮我上的？”
刚才空气中凝聚出的尴尬氛围被骤然打断。
苏鹤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两天都在昏昏欲睡，腿上的药却一直是新的，该不会……
看着小刺猬红透的脸修渡也没否定，温柔道：“乖，先上药。”
苏鹤然脑袋嗡的一声。
乖？
乖你妹啊卧槽！
臭流氓！
苏鹤然一把摁住了修渡探过来的棉签和手，被子被双腿压得死死的防备心十足。
尽量让自己冷静道：“修总，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做饭照顾道歉都ok。
可上药也太！
更何况那可是大腿根啊！
好不容易褪去的体温重新笼罩了苏鹤然，他觉得自己要烧熟了。
修渡也没和他推搡，只一脸自然解释道：“你自己上也可以，只不过……姿势不太雅观也要费时很久吧，况且我和667换了房间，我已经特别困了想早点睡，你花时间上完我还得收拾，得等很久。”
苏鹤然伤到的地方是大腿根部内圈，他手长脚长，如果真自己来还确实麻烦又不太雅观。
再加上抬头对上了修渡疲惫的面容，突然就有点于心不忍。
修渡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有松动，缓缓将棉签抽出来，添了最后一把干柴，“再说了都是男生有什么啊，你不会……害羞吧？”
“我怎么会害羞！”
修渡压下唇边的笑意，爱面子的小刺猬上钩了。
经过三分钟的挣扎后，苏鹤然轻轻掀开一半被子，露出了一条修长笔直十分白净的腿。
伤口位置很靠里，他只能在修渡的注视下主动地将内侧往外翻，羞耻感让他紧紧摁着被子，遮挡着腿内侧以外的全部位置。
修渡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无措，视线像是被冻结。
他第一次见到对方这种样子，红晕从耳根向下蔓延，宽松的睡衣闲散地解开两颗扣子，微凸的锁骨若隐若现，摁着被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就连露出来的腿，都在因温度还是其他的原因颤抖。
苏鹤然虽然瘦，但腿上肌肉线条流畅，皮肤更是润净莹白，仿佛一碰就能碎掉的陶瓷一般。
这一刻，修渡被心底叫嚣的占有欲吞噬，无数黑暗因子都在他颅内大声尖叫。
占有他。
揉红他。
侵略他。
苏鹤然慢吞吞地将姿势调整好，抬头看着修渡道：“好了。”
小刺猬眼神不羁在反抗，动作语气却乖顺屈服，修渡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恶魔的灵魂，吸了口气努力学着做个绅士。
“好，别动，如果疼就告诉我。”
苏鹤然胡乱点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想快点结束。
威亚的擦伤不严重，可越是这种隐秘位置细小的折磨越让人在意。
修渡低下头到离他腿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用棉签沾了一点药膏，轻轻一涂。
“嘶。”苏鹤然腿一缩。
他垂眸看着修渡的发顶，感觉呼吸有点乱。
“疼吗？”修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温柔担心到。
他已经在尽量小心了。
“不疼。”苏鹤然小声道。
确实不疼，就是怪。
这种感觉太怪了。
修渡看他被支配得呆呆愣愣，轻轻笑了一声，“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话音刚落，苏鹤然感觉伤口处传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气，拂过他的心头引得一阵战栗。
意识到是什么后他飞快往回抽腿。
可没用，脚腕已经被人摁住了。
！！！
修渡竟然在给他吹伤口。
修渡解释道：“别挣扎，吹吹就不疼了。”
凉气一阵接着一阵，苏鹤然感觉一股酥麻感顺着脊椎直冲大脑，这种失控感让他第一时间自保，摁住了修渡的头。
太近了，修渡离他的伤口太近了。
修渡抬头投来疑惑的视线。
苏鹤然立马把揪着对方头发的手松开，慌乱帮忙整理了下，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修渡看到他红透的脸，装作若无其事，问道：“棉签涂不到可以用手吗？”
苏鹤然：“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挖了一大片药膏，下一瞬，准确地涂抹在了伤口上。
软肉被带有温度的指尖触碰，痛感与热度一起传来，他下意识轻哼一声，“够，够了。”
可更崩溃的还在后面。
修渡一边细心推开药膏一边说：“得把药膏揉热效果更好。”
苏鹤然感觉伤口上传来轻柔的推揉压迫感，他一低头，看到自己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被揉的通红，遍布滑滑的药膏。
丝丝缕缕的热量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脚趾。
“够了！”
苏鹤然彻底崩溃了。
但修渡手上动作没停，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健康着想，不能半途而废。
酥酥麻麻奇怪的感觉骤然放大，苏鹤然不自觉抬起下巴往后仰，下一秒，彻底愣住了。
他的身体……竟然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
修渡像是意识到什么乍然抬头。
在俩人即将对视的前一秒。
“啪”的一声，灯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灯瞎火的，修总能做人？
苏鹤然：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呜呜呜
修渡：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逐渐变tai
第51章 “大主播，我在追你。”
突如其来的黑暗摁灭了一切即将发酵的氛围, 让抬高的气温陡降至正常。
苏鹤然乍然回神，压着被子的双手飞速遮挡自己身体的狼狈。
他感觉自己的脸快烫熟了，心跳也止不住变快。
因为在黑暗降临前一秒, 他看到了修渡眼底展露无余的渴望。
为什么是渴望？
他渴望什么？
修渡同样一愣, 被苏鹤然身上奶味冲得差点失控的头脑逐渐回神, 松了口气。
他从未离自己的执念和欲望这么近，刚才那种醉酒的状态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昏暗的环境下声音被放大, 他听到了小声的喘息。
修渡理智恢复，尽量压着自己嗓音的哑意问：“小刺猬，没事吧？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堂有检修电路的工作人员, 应该很快……”
话没说完, 苏鹤然大声打断：“没事！别管我！我去刷牙！”
他几乎是逃跑般地起身朝洗手间跑去，可因为病刚好浑身脱力或者是其他难明的原因，总之整个人腿软得踉踉跄跄。
反正是在黑暗中, 苏鹤然不在乎形象，只一心想逃。
他尴尬的身体反应不能被发现。
但胜利就在眼前时，一只大手从他脸侧穿过，摁住了卫生间即将关上的门。
修渡说：“我帮你。”
略带的沙哑让苏鹤然呼吸更乱, 脑袋嗡的一声。
帮……他帮我？
苏鹤然被这个提议吓到。
这……怎么帮？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被猛兽狩捕追逐的猎物，黑暗给了对方最好的伪装, 而他已经性命垂危。
修渡微微皱眉。
虽然很黑, 但他感受到了苏鹤然僵硬的后背。
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分, 以至于现在黑灯瞎火帮忙刷个牙都要遭拒？
小刺猬对于他的接受度这么差？
修渡的心被揪住。
在他靠前一步想解释时，苏鹤然反应极大地转身后退抬手阻止他, 喊道：“修总！”
紧靠的陶瓷洗脸池给他光洁的腿上带来凉意, 更加刺激了感官。
修渡的心在他的抗拒中一点点沉下去, 靠近一步担心问道：“怎么了？”
靠近让苏鹤然彻底崩溃。
狭隘逼仄的空间让他想起被暂时遗落的记忆。
他终于知道修渡为什么要“帮他”又为什么让667反复提到“回报”了。
修渡和他出柜了。
修渡说他喜欢男生。
记忆如潮涌般扑面而来，指尖被亲吻得麻麻的感觉重新浮上。
那天阿华打断了修渡的动作。
苏鹤然紧咬下唇。
他为什么会把这么关键的事忘掉？
而且不仅于此，他想起了更多。
在地下车场擦过的薄唇，在房间醉酒后缠人的拥抱，在换衣间里暧昧的耳语。
桩桩件件现在回忆起来，对方的态度都充满了暗示。
竟然答应他给自己腿根上药，苏鹤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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