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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照锦(GL百合)——钓鱼养猫

时间:2022-04-02 09:25:42  作者:钓鱼养猫
  “夫人不必多礼。”姜照说着话,目光却是落在了谢锦身上。
  谢锦并不是个铁打的人儿,自相识起,姜照也见她哭过几场,但从来没有哪一回像这次一样哭得厉害,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让她跟着也心闷起来。
  她制止了谢夫人行礼,便忍不住过去安慰谢锦,温声软语把好话说尽了,谢锦还不怎么领情,伸手推了她一把,看得谢玉折在旁边眉头紧蹙。
  直到谢夫人也过去哄女儿,两人一起又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谢锦终于止住了眼泪,窝在娘亲怀里小声抽泣,眼圈儿红了一大片。
  谢夫人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瞪着眼睛道:“来之前就数你话多,哀声叹气个没完,现在终于见到了女儿,你又杵在那里装什么石头?”
  谢玉折被她训了也不恼,借机走近仔细打量着谢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虽然没有说话,眼里却含着万语千言,谢锦从母亲怀里抬头看着他,忍不住又泪眼朦胧起来,哑着嗓音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在呢。”谢玉折应了一声,无边的愧疚涌上心头。
  这些年来,他们虽然身在边关,也经过劳役之苦,但毕竟是全家人都在一块儿,有个相互照应,也有个精神支柱,不至于太过凄然惨淡。
  唯有谢锦,在女子最好的年华,本该高门出嫁,觅得如意郎君的好时节,却因被父亲所累孤零零地进了深宫,从此不知悲喜,更不知荣辱。
  这八年来,谢玉折每每想起他可怜的女儿,便愧疚难忍,心如刀割。
  如果当初能够选择,谢玉折是宁赴死,也不愿让家人遭此连累。
  但是他人微言轻,难抵皇权,终于用八年的流离悔恨来为自己的刚正不阿付出了代价。
  思及此,谢玉折终不能忍,老泪纵横道:“锦娘,是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这是说的什么话?”谢锦刚止住泪水的眼睛又潮湿起来,哽咽道:“我知道爹爹为官期间向来问心无愧,也向来为此而感到骄傲,即便是因此得祸,我也从来不曾怪过您。”
  她轻轻推开母亲的怀抱,跪在地上给父母磕了几个头,“爹娘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这些年来不能尽孝,是女儿对不起爹娘。”
  “傻孩子,你这些话对爹娘来说,皆是诛心之言啊!”
  父女母女重逢,自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姜照看着他们三人,既觉感慨,又有些忍不住的羡慕,再看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站着,倒有些格格不入了。
  于是也没有向他们打招呼,脚步一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禅房。
  出去之后,姜照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另一处禅房。
  与香客那边居住的地方不同,这一片都是寺中僧人起居的地方,相较而言要朴素很多。
  有来往的僧人注意到姜照,便上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问道:“这位施主,此地禁止香客入内,请您沿路返回。”
  虽然皇帝驾临护国寺声势浩大,但护国寺僧人众多,也不是每个人都见过她。
  姜照有意要低调行事,身边没有带人,穿的也只是寻常的锦衣华服,打眼看去只会以为她是个普通的富家小姐,而不会轻易往皇帝身上联想。
  “阿弥陀佛。”姜照学着僧人合手念了一声佛号,面带微笑道:“小师父有礼,我想拜见一下圆应大师,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小师父代以通传。”
  “圆应师叔?”僧人有些为难道:“施主应该也知道,圆应师叔在俗世声名极盛,皈依之后前来拜访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如果您与他并无渊源,他可能不会见您的。”
  他说的这些,姜照当然知道。
  这位声明极盛的圆应大师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天下文人之楷模,当代大儒,太宗皇帝曾经亲自给自己拜下的太傅林观。
  林观是做教书先生出身,未入仕时就已桃李满天下,更甚有一年科举,前三甲皆是出自于他门下,引来举国震惊,而那时候,他还不过而立之年。
  太宗惜才,请林观入仕,他也看中太宗皇帝的英明果断,一路坐到丞相之位,也做过多次科举主考,在朝中和民间都声望很大,后来更是被太宗皇帝拜为太傅。
  太宗皇帝驾崩之后,先帝继位,林观遁出朝堂归隐。
  他目光之长远,抉择之果断,令人扼腕莫及。
  在世家拢权世袭以代、寒门奋发直上青云之时,林观因觉自己声名太盛,恐后世子孙坐享其成、辱没林家门风,于是命林家后代恪守文礼,五代不准入仕,引得天下人心悦诚服。
  林观致仕后不久便遁入佛门,在护国寺修行,法号圆应,一心修行礼佛,不问红尘,不见来客,先帝几次请他辅政都不就,姜照登基后也曾上门拜访,几次祭拜太后时也都有求见,但终究未能见得林观一面。
  他几乎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但赵家为世家之首,林家得天下文人之心。
  姜照既然到了护国寺,还是想求见他一面,虽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假若她真能得到林观出面支持,就再也不惧世家倒台的影响了。
  于是对僧人道:“我姓姜,对圆应大师有要事相求,请小师父代为转达,不过请你放心,若圆应大师不愿相见,我亦不会多加纠缠。”
  每日求见林观的人实在太多,僧人早已习惯与她一般固执的人,但见她言辞恳切,还是有些心软,便决定帮她一把,于是请她稍候,转身而去了。
 
 
第59章 五九
  “佑儿生在边关,许是不适应京城的环境,回来之后便不大好。
  芸娘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大哥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佑儿受累,就没有一同前来,但他们心里都念着你。”
  坐在禅房之内,谢夫人握着女儿的双手,一边和他讲述谢徽夫妻没来相聚的原因,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谢锦和母亲并肩坐着,歪着脑袋靠在了她的肩头,温声道:“阿娘放心,我不会多想的,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咱们会一直团团圆圆的。”
  “对,锦娘说得对。”谢玉折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忍不住跟着搭了句话。
  谢锦摸着母亲粗砺的手掌,又看向已经半头华发、面容苍老的父亲,忍不住又有些鼻酸,低声道:“我记得分离前夕,爹爹还是满头乌发,而今却……”
  她吸了一下鼻子,埋在母亲肩头蹭去了眼泪。
  谢玉折却轻笑一声,颇有些释怀,“锦娘长大了,爹爹也老了。不过天可怜见,又蒙陛下圣恩,能让我在客死之前还能与女儿相见,我已别无所求了。”
  听他说到“陛下”两个字,谢锦不觉眼皮一跳,谢夫人也问道:“方才咱们只顾团聚,倒是忘了陛下还在旁边,这岂不是大不敬?”
  “夫人放心。”谢玉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发怔的谢锦,拱手道:“今上宅心仁厚,宽以待民,必不会因此怪罪我们。
  不过夫人说的也是,方才我们的确是忽略了陛下,待会儿锦娘回去,要代爹娘向陛下请罪,万不可再肆意妄为。”
  他还记着陛下去哄慰谢锦时被他女儿推的那一把,越想越是心惊,越品越觉荒唐。
  但是难得团聚,谢玉折并不想浪费时间拖着谢锦去深究这件事,就隐晦地提醒了一下,希望她能够领悟到自己的意思,不要成了大逆不道的骄纵之人。
  谢锦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深意,点头应允道:“女儿记下了。”
  一家人又围坐着说了许久的话,各自谈及分别八年之间发生的事情,但都是报喜不报忧,说到最后竟也不觉沉重,还让气氛和缓了许多。
  谢锦倚在母亲肩头,望向坐在对面言笑晏晏的父亲,恍惚觉得回到了八年之前。
  那时她还年少,对未来也总有无限期盼,家中母亲宠爱,兄嫂温柔,连在外人面前总是不怒自威的父亲待她也格外宽容,让一些同龄贵女好生羡慕。
  若非后来天降大祸,拔地起灾殃,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生离八年之久。
  但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入宫,怎么会遇见姜照。
  所以在谢玉折感叹世事无常之时,谢锦忍不住道:“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注定。”
  对于她这种说法,谢玉折倒也没否认,反而附和道:“或许正是如此吧。当年我的确太过轻狂,明明知道朝局已定,轻易不能变更,却仍固执己见,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最终落得了那么个下场,而今回想,的确是愚蠢至极。”
  谢玉折虽刚正,但并非顽固不化,他这些年见的多了,也想的多了,思维难免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是懊悔于从前的坚持,而是明明有更委婉、更长远的法子,他却偏偏选择了最直白、最无用的那一种,也终于为此付出了天大的代价。
  他何尝没有后悔过,但终究是太迟了,但好在苍天有眼,又给了他一些补偿,让他还能回到京城见到女儿,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我现在的心病,就只有我的锦娘了。”
  谢夫人突然开口,拍了拍谢锦的手背,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你爹都老了,以后怎么过都无所谓,你兄嫂如今也有了自己圆满的小家,只有我可怜的女儿,错过女子最好的年华,到如今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让为娘怎么能不忧心呢?”
  说到这儿,谢夫人又觉悲上心头,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玉折道:“这个倒不必担忧,锦娘如今虽年纪大了些,但并没有哪里比不上那些贵家小姐,等咱们安定下来,我一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你这话倒是说得轻巧。”谢夫人埋怨地瞪了丈夫一眼,道:“像锦娘这般年纪的儿郎,哪个不是已成家,做了人夫人父,你难道想要让我女儿去做个妾室吗?”
  “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谢玉折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信誓旦旦道:“你就放心吧,我万万不能让锦娘受委屈,一定给她找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良人,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就养她一辈子,我死了还有她哥哥,反正不会让她去给别人做妾。”
  妾室低人一等,就算得了夫郎偏宠,也越不过正妻,处处要看人脸色,说白了就是个司职不同的下人,就连家庭不好的人家,也是宁做平民妻,不做富人妾。
  听了丈夫的保证,谢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而谢锦听着父母讨论她今后的归宿,莫名就生出反感来,但她并不想把与袁启的纠葛告知父母,也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孤独终老的决心说出来,便开口道:“爹爹,阿娘,你们兴许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宫中并非奴籍了,也不是陛下一道旨意就能随意出宫,所以现在谈起将来还是为时过早,不如以后再说吧。”
  “并非奴籍?”谢玉折疑惑道:“那你如今在陛下身边,算个什么身份?”
  谢锦道:“康亲王之女安乐郡主被陛下留在了宫中,住在清元殿,陛下命我照顾郡主,授意为其开蒙,封我为清元殿内司才人,是正四品女官的身份。”
  “清元殿内司才人……”谢玉折眉头紧锁,更加猜不透谢锦与陛下的关系了。
  他从前官至吏部尚书,掌管的就是官署制度,虽然后宫女官直接受宫正司管辖,由皇帝任免,和吏部并无牵连,但谢玉折学识渊博,又逊志时敏,了解的向来要比别人多一些。
  不过内司才人这个职位,他的确是闻所未闻。
  只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罢官流放之后,宫里又增添更改了一些女官职位,二是这个官职确实不存在,是陛下为谢锦随手捏造出来的。
  谢锦再优秀,也是罪臣之女,能得到陛下青睐已经是天大恩宠,能让她为谢家谋划更是隆恩浩荡,何况还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足足筹备了三年之久。
  更别说,只是谢锦一人,居然就值得她兴师动众,凭空造出一个女官职位来。
  谢玉折有些忍不住,正想委婉向谢锦问询一下,要不心里总是提吊着不得安宁。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谢锦站起身来道:“爹爹,阿娘,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到陛下身边伺候,陛下曾经允诺,要在年前放我出宫,咱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请爹娘代我向阿兄阿嫂问好,还有我那小侄子佑儿,告诉他,姑姑一直惦念着他呢。”
  “现在离年关,还是有几个月,难道这数月之间都无法再见了吗?”
  谢夫人跟着谢锦站起来,握着她的手不愿撒手,满脸都写着不舍。
  谢锦宽慰道:“阿娘,这些年都过来了,何必在意这几个月?”
  谢夫人叹了口气,又多番叮嘱她好生照顾自己,依依不舍地送了很远,直到目送她进了小院,才和谢玉折二人又折返回了禅房。
  此时已日近黄昏,谢锦寻姜照未果,便去耳房找了高盛安询问。
  高盛安讶然问道:“陛下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吗?并未见她孤身折返呀。”
  这里到底不如宫里安全,姜照出去又没带侍卫,谢锦神情一凛,高盛安也跟着着急起来,二人相视一望,都是要出门找人的意思。
  这边刚出了院门,就碰到刚回来的姜照,高盛安长舒一口气,忙上前转着圈儿把她打量了一遍,确定是毫发无损,才笑问道:“陛下一个人去了哪里?”
  姜照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朕去了哪里,还要和你交代吗?”
  高盛安道:“您不交代归不交代,怎么两个人一块儿出去,还分前后回来呢?您是万金之躯,这儿毕竟不是宫里,千万不可任性行事啊。”
  见他苦口婆心,实在是担忧极了,姜照便举起手中拿着的两本经书给他看,“朕闲来无事,去找圆应大师探讨了一下佛法,莫要大惊小怪。”
  “圆应大师?”高盛安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谁,“陛下说的是林太傅?”
  姜照点点头,懒得再和他掰扯,就打发他去传膳了。
  回到禅房内,姜照把两本经书放在了桌案上,抬眼看向谢锦。
  “谢公有大才,吏部尚书的位子,朕还是打算让他坐。
  万顺坊谢家的宅子朕已经让人撤了封条,重新修整,以后那里还是你的家。
  你兄长谢徽,朕也在朝中给他留了位置,他若愿意入仕,便与你们父亲同朝为官,若是不愿,朕再另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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