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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等雨等君归(玄幻灵异)——淼淼水云云

时间:2022-04-03 09:31:44  作者:淼淼水云云
  君扶将骰盅推至萧仲渊面前,将眼底的一丝狡黠隐藏的不着痕迹:“行,萧公子先请。”
  萧仲渊觉得这玩意纯靠运气,随手摇了几下,揭开骰盅,两个五,已经是颇大的数字了。张县令不无同情地看着身高近八尺的君扶道:“估计得委屈这位小仙君扮新娘了,仙君放心,衣裳我们都会连夜让人赶制出来。”
  君扶可是混世魔王,这些个赌场伎俩他十五岁就玩腻了。宫里娱乐消遣项目繁多,平时那些宫女太监没事就喜欢赌几把,什么六博、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都玩了个遍,别说是两个骰子,便是六个骰子,他都能随心控制。
  君扶咬着下唇,拼命忍住笑意,扮着非常苦恼认真的模样,左摇一下,右摇一下,不时还默默朝着上天祝祷,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盅,十一点。君扶大呼:“哎呀,萧兄,承让,承让。”
  萧仲渊一掀眼皮,看着君扶一脸忍不住的得意坏笑表情,惊觉自己上套了。这厮来昆仑墟之前日日混迹于民间各种烟火腌臜之地,别说是三局两胜,就算给自己一百局,也赢不了。
  张县令又惊呼了一声:“这位小仙君运气可真好,萧公子就输了一点,可惜可惜。接下来还是继续比大么?”
  萧仲渊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不比了,一切就有劳张公安排,都是为了救人,一切从简。”
  张县令喜道:“多谢两位仙君,老可代广阳县所有百姓感谢二位仙君侠义。”
  当下府中管事将萧仲渊带去谢家,约定第二日午后便来迎娶。同时,广发喜帖,大摆筵席,广阳县百来年都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办过喜事了,一时万人空巷,比之除夕贺岁还热闹。
  第二日下午,去迎亲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两百余人从张府出发,打头儿是铜锣开道,六十排执事,两人抬一木台,上有各式礼品,八宝如意、龙凤喜饼、首饰衣服……还有手执香炉、金灯、牲畜……一路上吹吹打打到了谢府。
  女傧相将“新娘”领了出来,蒙着盖头,看不见脸,亦是一身火红嫁衣。将新娘的手递到君扶手里,笑道:“新人倾国之姿,小相公有福了。”周边不少小娘子也捂着嘴嘻嘻哈哈地笑着,毕竟两个大男人如此正儿八经地成婚确实比较少见。
  门口停着八抬大轿,绑着红绸,装饰华丽,绣着百子图以及各种吉祥图案。
  君扶牵着“新娘子”的手上了花轿,心中着实觉得新鲜,忍不住打趣道:“娘子要上轿了,可莫耽误了吉时。”
  萧仲渊有些恼怒地摔开君扶的手,一言不发地掀了轿帘坐了进去。隔着重重的轿帘,他才稍微觉得自在些。这种荒唐的事情,自己居然会答应下来,陪他一起胡闹。只是如今,演戏都走到这一步,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只希望那什么相思鬼王尽快现身。
  君扶翻身跃上高头骏马,迎亲队伍再次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出发了。谢府距离张府不过七里地,这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竟走了一个时辰还没到。
  萧仲渊扯下红盖头,微微用指尖挑起轿帘一角,看到君扶在马上正不住地向道路两旁恭贺的人作揖回礼,说好的一切从简呢?
  君扶一身裁剪合宜的火红吉服,头戴银冠。他本就生得丰神俊朗,又长于皇家,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这一方小小县城的人几时见过这般的神仙人物,都是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地一睹风采。君扶也非常大方地在县城里绕了几圈,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一朝看尽广阳花。
  这厮还真是一肚子坏水,招摇过市扮上瘾了。轿子里洒满了各式象征吉祥如意,多子多福的红枣花生等干果,萧仲渊随手捡了一颗,双指微抬,将一粒红枣狠狠打在君扶背上,传音入密:“你这还要绕几圈?赶紧给我滚去张府!”
  君扶险些被他一个红枣打下马来,皎皎如玉的萧仙君居然会说“滚”字,可以想象萧仲渊的脸此时有多黑,君扶赶紧回道:“这不是怕那鬼王没看见么,好好好,这就回去。”心中却快笑死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张府,从轿帘外伸入一只手,递了个白瓷碟子进来。萧仲渊不明所以接过,只听外面司仪尖锐的声音想起:“新人接子,早生贵子。”
  无聊。萧仲渊如同拿了个烫手山芋,一把将碟子扔了。
  轿旁一直陪同前来的女傧相搀扶着仲渊下轿,跨过门槛上的马鞍,又听到一旁的司仪大声报道:“新人跨马鞍,一世皆平安。”
  婢女端上水盆,司仪声音再起:“奉匜沃盥,迎新纳福。”
  接下来便是行同牢之礼、食黍,合卺……这些司仪执事也都是照着县令大人的吩咐将大婚的过场分毫不漏地再走一遍,萧仲渊黑着脸跟牵线木偶一般一一照做了,总不好和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去计较。
  好在全程都有红盖覆面,否则他难保自己会不会在某个难堪的环节当场拂袖而去。
  接下来便是拜天地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对拜!
  这司仪的嗓门真是声如洪钟,气息如此浑厚,萧仲渊觉得此人不去习武真是可惜了。
  “礼成,请新郎掀盖头。”立时有婢子上前递了一支小巧别致的金秤杆给君扶。
  什么?不可以!
  萧仲渊决定恐吓住君扶:“你敢试试……”
  话还未说完,在众人期待瞩目下,君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挑飞了萧仲渊面上唯一的遮羞布——那方艳如朝霞的红盖头。
  “左一挑吉祥富贵,右一挑称心如意,中间一挑金玉满堂。”司仪的吉祥话足足慢了三整拍。
  只见仲渊穿着一身略显女式的红衫吉服,天边流霞,却殊无半分违和感。束了个高马尾,戴着喜冠,墨发披垂,倒还是男子的装束。他本就肤色白皙,星眸朗目,带着水雾轻薄的温润雅正气质,一袭玄纹广袖嫁衣更衬地仲渊有些落入凡间的谪仙气质。
  喜庁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落在萧仲渊的脸上,赞叹,痴迷……那些小娘子们本以为君扶的英俊相貌已是世间少有,如今看到萧仲渊,真是完全再现当年嵇玉风姿。难怪这位仙君一直都是白纱遮面,竟是如此俊俏的面容。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好看的,出三清墟开始他已渐渐习惯了众人欣赏注视的目光,天临皇朝民风风流,从贵族到百姓皆好男色,但如此大婚情景之下被围观,还是略有几分尴尬。
  萧仲渊咳了几声,掩饰住内心的几分羞耻,冷着脸道:“还有什么流程?赶紧一并走完了。”
  司仪才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示意女婢端了托盘上来,将盘中的金剪子递给君扶:“解缨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君扶的眼中隐隐有些微妙的光泽流淌,解下系在仲渊发侧的一条红丝绳,又剪了彼此的一缕发丝,用红丝绳系在一起,放入绣着鸳鸯的锦囊中,递给萧仲渊。
  萧仲渊想起山神庙中,白长卿亦是剪了他和范行之二人发丝,绾在一处,可惜却是阴阳两隔,令人唏嘘。心中微一凝滞,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了那锦囊。
  伴随着司仪的“送入洞房”,这场大婚终于是有始有终地结束了,秦戈心心念念的白菜也名正言顺地被“猪”拱了。
 
 
第50章 生离死别
  卧房内一对红烛高燃,到处张贴着喜字,喜床上堆着大红的鸳鸯锦被,洒满了花生、红枣,百合,莲子之物,又是这些……萧仲渊揉了揉眉心,一挥手,全扔食盒里了。
  此时已近子时,二人围着那方圆桌开始剥食盒里的花生莲子打发时间。
  “这世间大婚礼仪真是繁琐。”萧仲渊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这结两姓之好自然不能马虎,三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都不能少,今天还只是亲迎。”君扶笑道:“这还只是民间的大婚习俗,若是皇子成婚,还不能如此马虎。”
  萧仲渊看了眼君扶,有些许的不痛快:“三皇子殿下,那今日还委屈你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说过“一切从简”。
  红色的烛光映照下,仲渊白皙的肌肤晕染了一层动人心魄的暖红色,墨黑羽扇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浓密的阴影,闪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
  君扶有片刻的怔神,忽然粲然一笑:“我只怕委屈了美人,日后回到皇城,我再补办一场可好?”说罢还伸手捏了捏萧仲渊的下颌。
  每次言及风月,都在君扶嘴里讨不到便宜,每每还被他调侃捉弄。萧仲渊有些愠怒,别过脸冷然道:“你莫不是忘了和容城郡主的婚约?她才是你正儿八经要娶的主。我们不过是为了抓鬼王,逢场作戏。”
  这话语之中怎么感觉有几分浓浓的酸味?
  君扶轻笑了一声,道:“你这是传说中的吃醋么?当年父皇赐婚我便想退了这门亲事,只是她因我才中了随兕禁咒,我对她有所亏欠。但我和她的婚约已经不算数了,总之是说来话长。”
  烛火跳动,在他英俊的脸上投下一暗一明的光影,萧仲渊忽觉略有几分尴尬,起身合衣在床上躺下:“谁吃醋,你有病吧,不用和我解释。我睡了,你自便。”甫一沾着枕头,困意层层袭来,这一天的繁琐流程走下来竟比修仙还累。
  君扶忽然没脸没皮地又跟了过来,还挥手放下床帐,红烛透过红色的床幔映照浅浅光芒,将帐上绣着的吉祥花枝图案投照在被面上,气氛顿时无比暧昧起来。
  萧仲渊身体一紧,睡意全无,瞬间清醒了过来,盯着君扶警惕道“你干嘛?”
  “我想那鬼王没准是个变态,他既然见不得别人恩爱……”君扶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俯身靠近仲渊:“我们偏恩爱给他看。”
  看着那张倏忽间近在咫尺的俊朗眉目,绽放着如稚子般纯真阳光的笑容,萧仲渊喉头发紧,袖中双手不由得蜷紧,连声音都哑了几分。“你……”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正想着是说你无耻、你混蛋还是你荒谬,忽然房中一阵阴风涌入,暗香传来,一股力量卷住二人,再睁眼,已是另一番场景。
  黝黑的山坳之中,四周都是黑黢黢的,面前站着两个穿红戴绿垂着双髻的金童玉女,脸上浓妆艳抹,腮上涂着一团大红胭脂,如同劣质香粉没有匀开。牛大的眼眶里没有眼睛,活像烧给死人的金童玉女。
  金童僵硬地转动脖子,左右看了看两人,似乎不知道谁是新郎谁是新娘,便随意指着萧仲渊道:“生离还是死别?”那声音桀桀阴冷,尖锐而难听。
  “生离如何?死别又如何?”
  但不管如何问他,金童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君扶火起,一巴掌将那金童的头扇了个三百六十度。金童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不依不饶地重复问着:“生离还是死别?”
  “和个纸人较什么劲……”萧仲渊白了君扶一眼,随口选了一个:“生离。”
  “金童前引路。”
  “玉女送西天。”
  金童玉女唱和之后侧身让开道,原先笔直的路出现了两个分叉,明显是要将二人送往不同的方向。黑暗中出现了一队手持长矛的士兵,脚蹬黑色长靿靴,身穿黑色的鱼鳞甲胄,上面锈迹斑斑,近了才发现这些士兵双眼浑浊,脸呈一派青灰色,毫无生气。二人对看了一眼:是死尸。
  君扶指着自己的嘴型,比划着:见机行事。便被带去左边那条道。
  萧仲渊跟着那队死尸士兵走了一小段路,又有士兵牵了匹红色骏马来,示意仲渊乘马前行。仲渊翻身上马,那马立即疾行起来,耳畔只有风声掠过。
  行得一阵,这马在一座孤庙前停了下来,漆黑的牌匾上写着“姻缘祠”三个朱红大字。黝黑的山坳之中,这间孤零零的姻缘祠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四周还不时传来夜枭嘎嘎的叫唤声。
  萧仲渊跨入庙内,慈眉笑脸的月老像前正立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背影,深红色的织锦窄袖衣袍外罩着黑色将军甲胄,头戴束发金冠。男人转过身来,五官周正俊朗,如风霜雕刻的眉目显出刚毅之色,遥遥向仲渊伸出手。
  这男人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度,莫非就是相思鬼主?但明显这人影并非实体本尊,先静观其变。萧仲渊木着脸走近那男子。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男人怔怔看着他的脸上出现了无限缱绻流连的神情,喃喃念叨着递过一个木刻的人像,幻影倏忽间消失不见。
  萧仲渊低头看那木像,面目和刚刚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容更加明朗飞扬,笑意无限。
  周边景物消失,他又置身在了另一处场景之中。
  “郡主,您慢点,可别摔着了。”
  艳艳阳光下,幽云国柱国公司马大将军的千金永宁郡主司马宛如正骑在一匹血红的马驹上驰骋,高束着的马尾,只绑着一条火红的发带,马场上飘荡着十二岁年轻郡主爽朗的笑声。
  跟随着郡主的护卫忽然拿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个马奴一鞭子,一条血痕立时绽出:“看什么看,永宁郡主岂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看的?”
  少年身材瘦削,一双黑色的眼睛甚是明亮,因着疼痛他墨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着,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瞪着那护卫。
  那护卫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愈加恼怒,马鞭更是雨点般落在少年的身上:“看什么看?求饶啊?你跪地磕头认错我便绕了你的狗命!”
  纵使被鞭打在地,皮开肉绽,少年亦是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忽然,护卫的手腕被飞伸过来的长鞭卷住,永宁郡主跃下马来,清亮的声音响起:“狗奴才,谁让你打他了?他的马匹喂养的如此之好,本郡主要重重赏他!”
  护卫吓得一哆嗦,重重掌了自己几巴掌:“郡主恕罪。”
  永宁郡主扶起少年,嫣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望着这个一袭红衣,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叫什么名字,从来只是喂喂地呼喝他,他不过是马场里卑贱的马奴的儿子,一代为奴,世世为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答道:“沈,沈雁。”
  永宁郡主又是一马鞭挥在那护卫身上,才转头嫌恶道:“不是本郡主恕罪,你去和沈雁认错,看他是否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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