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阮闵钰不好意思地回复:“的确是忘记了。”
裴临溪见两人聊得火热,就站在一边等候。
他站在阮闵钰身后,身上冒着一股看不见的火焰,烤得戎无全身不自在。
戎无端着笑容:“裴同学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没、有。”
戎无笑得更开心了,“喔,那就请你回到位置上,我正在和阮同学交流。”
阮闵钰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又热又冷,一股冷气来自裴临溪,一股炽热来自戎无,他搓搓胳臂,和戎无说:“不好意思老师,我也没什么问题要问,我先和裴临溪回座位了。”
然后拉着还在不停释放低气压的裴临溪回到位置上。
阮闵钰假装收拾课桌,侧过头和裴临溪说:“当时这个人我见过,是他把我从幻茶花里救出来的,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别对他太冷漠。”
裴临溪点点头,沉默地不说话。
戎无捕捉到和阮闵钰对视的机会,迅速又露出笑容。
虽然是beta,但是成年人身上的成熟韵味和历练出来的沉稳也独具魅力,站在讲台上对着学生笑得眉眼弯弯,有种反差的气氛。
裴临溪的目光杀过去,戎无丝毫不在乎。
阮闵钰尴尬地低下头,悄声和裴临溪说:“你看到了他,他胸前还带着小兔子的胸章。”
“是啊,我亲爱的小兔子殿下。”
裴临溪看着阮闵钰诧异的眼神,又苦恼又无奈:“您以为他真的是喜欢兔子吗?”
阮闵钰震惊之余还不忘拉着裴临溪仔细分析一下,“我之前不是很崇拜他教书吗?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殿下,我也想知道啊。”裴临溪叹了口气,认真地和阮闵钰说:“您这个情况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意外,我已经习惯随时应战了。”
野火烧不尽,情敌吹又生。
裴临溪捂住额头,和阮闵钰说:“但是这次您察觉得比较早,所以请您稍微和他控制点距离,我很难保证自己会一直保持理智。”
“放心吧。”阮闵钰信誓旦旦,“我会保护好你的理智,还有戎无的人身安全!”
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戎无对待阮闵钰就和对待别的学生一样态度,讲课的时候有轻有重、诙谐幽默地就把所有知识教授完了。
一节课结束,班里的学生还沉浸其中,等到戎无宣布下课,大家才如梦初醒。
阮闵钰看着戎无,眼里露出羡慕和崇拜,“他真的很会教学生啊。”
裴临溪立刻表示:“我也可以教您这些内容。”
“我知道你可以教的更好啦,但是他是真的投身教育事业,不针对某一人,就很棒。”
阮闵钰的点评不带私情,可是说完就察觉到身边有个不说话的醋坛子被打翻了,正在抿唇闹别扭。
阮闵钰戳戳裴临溪,“怎么不说话?”
裴临溪严肃脸:“在想事情。”
“不会是在想怎么把戎无赶走吧?”
裴临溪迟钝了两秒,阮闵钰笑着说:“别这样嘛,就把他当成老师对待,我肯定不会和他有别的交际,相信我。”
裴临溪勉强点头,他倒是不担心阮闵钰,而是觉得戎无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一会戎无就来班里想把阮闵钰单独叫出去。
裴临溪站起来,把戎无和阮闵钰隔开。
戎无笑着问:“裴同学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想找阮同学了解一下联赛的事情,他是全班唯一的希望,我作为老师自然要关注。”
裴临溪单手撑在桌上,阻挡住戎无往前的脚步,“戎老师,您是不是忘记,我也是联赛的选手啊。”
“裴上校还需要我区区一个普通军校老师执导吗?”
“怎么不需要,我可是很想和戎老师私下切磋切除。”
“改日再约,学生的邀请我一定会去,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只指导学生的参赛事宜。”
阮闵钰看看压低眉眼的裴临溪,又看看一脸笑容的戎无。
阮闵钰:“这个,要不然就在教室里说?”
戎无:“好啊,那就在这里谈吧。”
此话一出,班里剩下的人都麻溜的跑了。再不跑的话,这里就不是教室,是战场了。
裴临溪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对戎无伸手说:“请。”
阮闵钰看着自己身边坐着裴临溪,裴临溪给戎无找的座位离他有隔着裴临溪的位置。
戎无向阮闵钰偷取眼光,阮闵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自己先坐下,剩下让裴临溪处理。
这些事情他还是交给裴临溪来吧,阮闵钰真怕自己多看戎无两眼,裴临溪会记住戎无几十年。
戎无看着阮闵钰并没有反应,只好坐下。
裴临溪搁在中间就像一堵墙,时刻盯着戎无会不会出格。
戎无实在无奈:“裴同学,你挡在中间我什么都不方便说。”
裴临溪挑眉:“喔,意思是今天说不下去了吗?那我们走吧阮阮。”
“啊?”
阮闵钰瞪大眼睛,被裴临溪这样拉走了。
戎无站起来,但也没办法,只能看着。
阮闵钰小声问:“这样不好吧?”
裴临溪:“联赛,我也懂,我一对一指导您,不用被他骚扰。”
然后重重把门甩上,留着戎无一人在教室里。
上次北茶的事情让裴临溪更加小心谨慎,现在的裴临溪把阮闵钰保护地滴水不漏,戎无想发设法接近也无果,这让他感到挫败。
但是戎无没有气氛,反而哼着歌去讲台上收拾教案,胸前徽章上的兔子眼睛红得像血。
*
寝室里,阮闵钰趁着裴临溪没注意,“咻”一下把袜子脱了,朝着冷风扭扭脚趾,阮闵钰将此称为让双脚感受自由。
别人穿军靴都会把脚磨出厚茧,但是阮闵钰的脚还是白白嫩嫩,像是女O精心保养过的一样。
裴临溪走来,阮闵钰立刻把腿盘起来,怀里抱着抱枕挡住光秃秃的脚丫。
但是裴临溪早就猜到阮闵钰的小算盘,从沙发缝里拽出袜子。
阮闵钰当场词穷。
裴临溪:“只能自由一会,等会就穿好。”
“嗯!”
阮闵钰把抱枕一扔,“裴裴你太好了!”
裴临溪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微怔了一下才意识到阮闵钰正在叫他。
“裴裴害羞啦。”阮闵钰重复了一次,成功收获了裴临溪的再度脸红。
阮闵钰偏偏还不放过裴临溪,之前裴临溪口无遮拦,经常和他说那些又是成结、又是标记的,可没少让他脸红。
现在找到机会了,阮闵钰笑得像只偷吃罐头的猫咪,缠着裴临溪叫了一遍又一遍“裴裴”“裴裴”。
蜜色裴临溪变成蜜红色裴临溪。
阮闵钰勾着裴临溪的胳膊,贴着脸夸:“裴裴,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裴临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面额绯红,“殿下,别这样叫我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好纯情的裴裴。”阮闵钰回忆了一下,裴临溪只有在动情的时候会脸红,但是那种脸红是生理现象,裴临溪还是掌控节奏的那个,所以不如现在生动。
“你叫我阮阮,我叫你裴裴,我总要有点做A的尊严吧~”
“殿下想叫的话,我也不是不可,就是很奇怪。”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深肤色,三星上校。
被一个一米七多一点的漂亮小孩追着叫裴裴……这也太羞耻了。
阮闵钰见好就收,笑着和裴临溪说:“让你感受一下我平时的感觉。”
裴临溪词穷,他不想被这样叫,但是如果叫他的人是阮闵钰,他也无法抗拒。
“裴裴,快来吧,等着你指导我。”
阮闵钰拍拍身边的空位,打开投影里关于联赛的内容。
既然把戎无赶走,裴临溪自然要对阮闵钰联赛的事情负责。
下一轮的比赛偏理论,裴临溪带着阮闵钰确定了范围便开始复习——对裴临溪来说是复习,对阮闵钰来说是自学,
裴临溪的解说深入浅出,条理思路不输戎无,等他看到阮闵钰崇拜的目光之后,裴临溪内心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阮闵钰双手撑着脸:“好厉害啊裴裴,这么难的知识点,你随便讲讲我就懂了~”
裴临溪不自然地翻页,“谢谢殿下称赞,但是这样称呼我,真的很不习惯。”
“裴裴,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阮闵钰笑得越发放肆,裴临溪转头凝视许久,阮闵钰都被看得有点害怕:“怎么了吗?”但是说完还不忘作死地加上一句“裴裴。”
裴临溪忍无可忍,手指扳住阮闵钰的下巴,霸道地将自己的嘴唇堵住阮闵钰的喋喋不休的小嘴。
阮闵钰瞪大眼睛,但是已经被裴临溪按住,任由裴临溪肆意掠夺。
裴临溪轻轻在阮闵钰下唇咬了一下,“殿下,还叫吗?”
阮闵钰呜呜两声,“不叫了。”
“这就不叫了吗?”
这次轮到裴临溪笑了,“我还以为可以多亲几次。”
阮闵钰小声嘀咕:“怎么能这样呢。”
裴临溪可以叫他阮阮,但是他不能叫裴临溪裴裴,这不公平。
阮闵钰气鼓鼓,但是门框亮起的红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谁来了?还是你点了什么东西?”
裴临溪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我先去看看。”
外面是个送货的AI无人机,阮闵钰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会,裴临溪带着一个扁平的包裹回来了。
阮闵钰故意装作没看到一样,裴临溪失笑:“殿下,您可以看的。”
“我怕我不小心看到你的秘密。”
阮闵钰还记得裴临溪宁愿和他生隙也要保守的秘密,这话就有几分埋怨的意思了。
但是裴临溪却神秘地对阮闵钰笑了,“的确是我的秘密——但是你完全可以看。”
阮闵钰疑惑,裴临溪:“我的这个秘密已经被你完全打开品尝过了。”
这番话让阮闵钰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明白裴临溪说的什么,结巴着说:“那都是你自己,我没有主动品尝的……”
越描越黑,阮闵钰气恼地瞪了一眼裴临溪。
裴临溪把包裹双手递给阮闵钰,认真地说:“殿下,您打开看吧。”
包裹看着不大,但是拿在手里有几分重量。细细长长的一个盒子,从重量看应该是木质的。
拆开包裹后阮闵钰心里隐约猜到,裴临溪打开扣锁,露出里面那条精致定做的项圈。
黑色漆皮材质,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项圈带的上下两边都用结实的线手工缝合,针脚整齐讲究。
宽度刚好是阮闵钰食指的三分之一,能想象到在裴临溪脖子上是刚好的宽度,像是一道禁欲的枷锁,把裴临溪锁在其中。
在裴临溪期盼的眼神里,阮闵钰将项圈的内侧翻出来,看到里面粗狂的英文字体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是裴临溪亲手刻制的纹样,所以字体就像他人一样有辨识度。
“殿下,帮我戴上吧。”
裴临溪迫不及待地抬起下巴,露出自己寂寞许久的脖颈。
这里没有项圈装点,让裴临溪时常觉得失落。
之前的项圈虽然做工不好,但却是阮闵钰亲手戴上的。现在有了更好的,裴临溪更加迫不及待了。
这是属于阮闵钰给他的嘉奖,证明他是阮闵钰认可的。
不管是宠物还是狗,或者是别的什么,只要是被阮闵钰认可的,裴临溪都会因此骄傲。
阮闵钰生涩地比划了一下,“这样戴吗?”
“殿下想怎样戴都可以,上面下面都可以。”
阮闵钰气急败坏:“裴裴,你又说这些。”
裴临溪收敛起坏笑,握住阮闵钰的手往他的脖子上引导。
“为我戴上吧,殿下。”
锁扣是铁质的,所以贴在皮肤里带着剧烈的温度反差,裴临溪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因此而展开。
裴临溪摸着项圈,餍足地说:“我又一次属于殿下了。”
阮闵钰拍拍裴临溪的头顶,“乖。”
裴临溪反复摸了很多次才放下手,意犹未尽地和阮闵钰说:“我下次还要定制一些,可以选不同颜色的。还有殿下喜欢的带铃铛的款式,您还有别的什么喜欢的吗?”
阮闵钰已经可以看到裴临溪在收集项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裴临溪本来还在仔细思索着,但是他突然低头看了一眼光脑,匆匆起身就要离开。
这种不留解释就离开的情况并不多,更何况他之前还在和阮闵钰对话。
阮闵钰仰着脸问:“怎么了吗?”
裴临溪穿上外套就要离开,这时候附身给阮闵钰额头上一吻,“没什么,我出去联络一下,不去别的地方。”
阮闵钰点点头,裴临溪走前还不往叮嘱:“门窗都关好了,我回来会自己开门,有别的声音或者动静您都别理。”
“知道了。”
阮闵钰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想让裴临溪先去,等回来解释就好。
裴临溪行色匆匆,关上门后立刻拨动传话:“顾思昭,北茶逃跑的路线是怎样的?”
顾思昭的声音既疲惫又焦急:“他暂时还摸不到路,但是很难确保他会不会读取别人的记忆来寻找方向。”
“研究所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吗?居然能让北茶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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