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老公做什么我吃什么。”
井俏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起来,祁越淡淡地笑了笑,“这么好哄?”
“嗯。”井俏在男人脖子里蹭,睫毛湿乎乎的,祁越不自觉的缩了下,井俏察觉到了以后蹭得更起劲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我才不走呢。”
“是吗?”
“嗯!”
“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公。”祁越想了想,还是说了,他实在对这个称呼不习惯,“我叫祁越。”
“我知道呀。”井俏说,“你也不用叫我井俏。”
“那叫你什么?”
“俏俏。”
祁越看着井俏的眼神暗了暗,井俏胆子大了些,他搂着祁越的手臂扣紧了,上半身朝男人贴过去,嗓音绵软,“你叫我俏俏。”
“那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
祁越被他逗笑了,“你逗我玩呢?”
“才没有。”井俏偷偷地在祁越脸上亲了一下,“老公老公,我喜欢叫老公。”
祁越彻底放弃了和他在称呼上的争论。
4
祁越的厨艺算不上好,只能说勉强可以吃得下去,不过井俏真的很容易满足,简单的一碗面条也能让他吃得很香,祁越猜测失忆之前的井俏应该跟现在差不了多少,也会是乖巧听话的类型。
“老公不吃吗?”井俏放下筷子,看着祁越出神的模样问他。
“我吃过回来的。”
祁越起身打算把碗筷收了,却被井俏拦住,“我来,我会洗碗的。”
“不用……”
“我真的会的,虽然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活还是会干的。”
说完不顾祁越的阻拦,拿着碗就跑进了厨房,三两下就洗好了。
其实祁越想说的是可以不用洗的,会有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但是看井俏一心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才安心的样子,祁越还是随他去了。
井俏洗完以后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傻愣愣地杵着,祁越对他说,“你先去洗澡,洗完就睡。”
“好,浴室在哪里呀?”井俏的脸红红的,“我晚上和……和你一起睡吗?”
祁越犯了难,如果拒绝井俏的话,他会不会又要哭?
“我的卧室,有卫生间。”祁越指了指,“你进去吧。”
“嗯……”祁越朝着卧室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了,回过头来,犹豫着说,“我……没衣服换。”
他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出院的时候那个蒋助理带给他的。
“算了,不换了。”他朝祁越笑了笑,心思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反正是今天刚穿的。”
祁越到底是没把那句「你穿我的」说出口,这话一说,关系就不对了,祁越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要尽快把井俏治好,然后转身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井俏在浴室里脱光了衣服,他很瘦,皮肤很白,可以清晰的看到胸前一根根的肋骨,平坦的胸部上挺立着两颗嫩红的乳尖,井俏低头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些很细小的疤痕,他疑惑地伸出手摸了下,凸起的疤痕有点硌手,心里觉得奇怪,怎么这上面还会受伤。
但他没有多想,洗了澡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出了门,洗完后身上有些很淡的沐浴露味道,井俏觉得很熟悉,像是祁越的味道,心里甜蜜,想去找祁越,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终在书房听到了祁越的声音,他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找他。
祁越在里面打电话,声音不大,井俏觉得祁越的声音特别好听,低沉又有磁性,等祁越不说话了,他才轻轻地敲门。
“进来……”
祁越看到井俏的头发上还沾着水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井俏问他,“老公,你不休息吗?”
井俏心里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没底,他对这个家一无所知,对祁越更是。
他想靠近祁越,可是祁越好像不愿意和他多有接触,他又低声地喊了句老公,看到祁越皱着眉,一脸不耐的样子,想到今天祁越让他不要叫老公的事,井俏捏紧了衣服,也不敢再叫了。
“你……还在忙工作吗?”
“嗯。”
“那我睡觉去了。”井俏挤出一点笑容,“晚安……”
祁越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简单地回了一句“好。”
祁越本来为了工作的事感到心烦,对井俏的态度也不算柔和,顾不上他的情绪,电脑屏幕的亮光照得他眼睛酸涩,他用手捏了下山根,闭了闭眼,而后嘴角就被贴上了两片温热的唇。
“晚安吻……”
井俏的睫毛长又密,在祁越的眼前微微地发抖,黑发中冒出来的耳朵尖红得滴血,他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僵硬着举在半空,嗓音一下下的像只猫,挠人心弦。
祁越往后退了一点距离,鼠标都被他握紧了,井俏察觉到他抗拒的动作,脑子里突然一下子就空了,心口密密的泛着疼。
“那你早点休息。”井俏起了身,慌乱地眨着眼睛,“我……卧室不睡了,你、你要回去睡,晚安。”
祁越的卧室干净得一尘不染,被子都整整齐齐的,还有着淡淡的香味,井俏不敢睡,没有祁越的同意,他不敢随意碰的。
出了书房,井俏往沙发上坐了很久,眼睛望着书房的门出神,可是祁越一直都没有出来。
看来以前他和祁越吵架应该很严重,祁越现在对他一点都不像是情侣,他想到了一种最严重的结果。或许……他们已经分手了。
那他现在缠着祁越,是不是很招人烦?
井俏在迷迷糊糊中挨着沙发睡着了,脑子里最后想的是,想跟祁越和好,不能再吵架,要让祁越消气。
祁越一早从书房出来,洗漱换衣服,然后经过厨房的时候发现井俏在里面忙活,穿着宽大的衣服还有一双不合脚的拖鞋,露着泛红的脚跟,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我……我看冰箱里、还有些食材。”井俏说话结结巴巴的,“就做了点、早餐……你、你来吃。”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自己尝了尝,还、还可以的。”
井俏给他拿了碗和筷子,期待地看着他。
“抱歉。”祁越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司机还在等我。”
祁越心里有些内疚,但没办法,他从来不在家吃早餐的,他算好了时间,没有多余的空闲在家吃早饭,井俏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祁越准备换鞋出门,井俏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在他手里塞了个暖乎乎的东西。
是两个鸡蛋。
“带走吃吧。”井俏说,“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谢谢……”
祁越还是拿了那两颗鸡蛋,上了车以后,他给蒋安泽打了电话。
“买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几套衣服送到我家。”
“不是我用,是井俏。”
祁越挂了电话,透着车窗看着外面,昨天晚上直接在书房睡了,今天急着出门也没问问井俏怎么样。
不过看井俏早上的状态,应该不用担心,但还是得尽快找个时间带他再去一趟医院。
到了公司,司机叫了祁越一声。
“老板,到了。”
“好……”
祁越下车之前发现手里还握着井俏给的两颗鸡蛋,已经很凉了,他顺手给了司机。
“给你吧……”
“不用,老板,我吃过了。”司机拒绝道。
“我不爱吃鸡蛋。”祁越说。
司机为难道:“那好吧……”
祁越下了车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5
井俏独自一人把自己做的早餐吃了一半,他还煎了蛋,烤了面包,那个烤面包机他研究了好一会儿才会用的。
因为不知道祁越什么时间起床,他总是时不时地看着书房有没有动静,先是把面包烤好,然后把煎好的蛋放在面包片上,最后抹了沙拉,他自己也做了一个咬了口,面包的香气和沙拉酱的气味溢满了口腔,舌尖都是甜的,他觉得很好吃。
可是祁越看都没有看就走了,井俏把厨房收拾好,剩下的早餐他没有扔,他打算留着一会儿中午还可以吃,把厨房里里外外都擦干净,然后又回到沙发上坐着,除了发呆也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他想等祁越回来之后,问问他,大概几点会下班,会有时间在家吃晚饭吗?
中午是在公司里吃吗?如果他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
想到这里,井俏站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什么事情做,他在客厅里找了一圈,终于在电视机下边的柜子里翻出一本没用过的本子,然后在祁越的书房拿了一只笔,他知道擅自进祁越的房间不太好,但是等祁越回来,他会道歉的。
井俏蹲在地上,把本子放在茶几上打开,拿着笔想了想,又戳了戳额头,然后写了一行字。
“老公上班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不在家吃早饭。”
他想把祁越的名字写上去,但是他不记得祁越是哪两个字,所以还是写了老公。
他暗自唾弃,真笨啊,连老公的名字都能忘,今天也是,太着急了,就拿了两个鸡蛋,应该把烤好的面包一起装好给祁越带走的。
井俏皱着好看的眉,最后又写下:
“要提前做好给老公带走吃。”
井俏看着日记本出了神,开门声响起有人进来都没发现,直到那人喊了他一声。
“井先生……”
“啊?”井俏仰着脸,茫然地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你……”
“我是蒋安泽,祁总的助理。”蒋安泽自我介绍道。
“噢,你好你好,啊——”井俏着急忙慌地站起来,膝盖不小心往茶几上撞,尖锐的刺痛传来,疼得井俏直不起腰。
“小心。”蒋安泽伸手去扶他,“没事吧?”
井俏咬牙忍着痛,“没事……”
蒋安泽穿着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露着光洁的额头,皮肤很白,戴着一副老气的黑色眼镜框,说话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音调。
“我给您送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衣服,出院那天的衣服是我随手买的,不知道您的尺寸,今天的应该合身了。”
井俏楞楞地点头,“好的,谢谢你。”
“不用,是祁总吩咐的。”
“是……他让你买的吗?”井俏听到说是祁越的安排,不由的心悸。
蒋安泽「嗯」了一声,“祁总特意让我今天送来的。”
井俏原本灰败的情绪被这一句话提了起来,满脸都溢着喜悦,他朝蒋安泽道谢,苍白的面颊慢慢都染上了绯色。
“还有这张卡,您收着……”
井俏不知所以地望着蒋安泽,眼里都是茫然,他愣着没有收。
蒋安泽告诉他说,“您肯定是要用到钱的。”
“我……”井俏看着那张卡,脑子钝钝的,总感觉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胸口闷得疼,他摇了摇头,试图赶走那股眩晕感。
“祁总交代的,你还是收着,不然我不好交差。”
“以前、就……这样吗?”
蒋安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以前就经常这样给钱吗?
好像有点印象,但是井俏不确定,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井俏理不清脑子里的思绪,浑浑噩噩地把卡收着了,刚刚愉悦的心情这会儿又低落下来,蒋安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井俏一个人呆到中午,觉得饿了就把早上的面包吃了,然后睡了一会,突然觉得胃有点疼,他往沙发上躺,手心捂着肚子,眉心都皱了起来。
蒋安泽离开了祁越的家,随后开车回了公司,他熟练的走到祁越办公室的门口并敲门,等到里面的人说「进来」,他才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祁总,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嗯。”祁越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一堆文件中签字,“沈殊意约了吗?”
蒋安泽停顿了几秒才说,“沈医生说……如果要约他,让您亲自给他打电话。”
祁越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看着蒋安泽,没什么表情,“架子还挺大。”
“我再约他一次,抱歉。”蒋安泽跟他道歉。
“不用,我来找他,你出去吧。”
“好的……”
祁越是晚上将近八点到的家,家里又是漆黑一片,他一边开灯一边喊井俏的名字,换了鞋往客厅走,先是看了一圈没找到井俏,最后才发现缩在沙发上的人,浑身都绷紧了,蜷缩着,一额头的汗,脸色惨白,嘴唇都被咬得没有了血色。
“井俏?”
祁越急忙蹲下身,手去摸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井俏的眼睛闭着,睫毛不停地抖,嘴里喃喃喊着,“疼……”
祁越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捂着肚子,二话不说抱起他就出门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医生问他什么,祁越都只能无奈地摇头说不知道,他今天一天都在公司,也没有在意过井俏一个人在家都吃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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