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岺秋脱了衣衫,疲惫得躺上床,明明身体虚乏无力,可她的意识却出奇得清晰。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死了,死在了父母冷漠的不闻不问中,也死在了名为纪舒暖那个禽兽的折磨下。温岺秋自小聪颖,心思细腻,温家三子女,唯有她是温元,自小便被爹娘好生教养。
本来,温岺秋也曾想象过自己会找一个与自己趣味相投的天元,同她成婚生子,像大多数温元那般,平静又安宁得度过一生。可是,纪舒暖的出现,却将一切都毁了。是她让自己知道,天元最令人作呕的姿态与模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发笑,似乎他们是天元,就注定会高人一等。
温岺秋性子倔强,她就算是死也不愿委身在那种人身下。她至今还记得腺口被刀子划破的剧痛,记得自己一次次疼晕又疼醒,又重新拿起刀子将腺口损毁的痛。最后,她得偿所愿,死了。大概是上天可怜她,竟然让她化身成鬼,意识不灭。变成鬼之后,温岺秋终于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血的味道。她要讨回来,将纪家欠自己的一切,全部拿回来。她将纪舒暖杀了,却又觉得自己让这个人死得太过便宜,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利落又干脆得解决了这个人。恨意没有随着纪舒暖的死消去,反而越来越强烈。
血,只有血能够让自己满足。渐渐的,纪家全家五十余人相继死去,且死相也越来越凄惨。温岺秋喜欢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喜欢看着他们痛苦的无助和哀嚎。只是,这些还不够,她最想折磨的人,却在一开始那么轻而易举的死了,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于是,她残留着意识,一世又一世费尽心力得找到纪舒暖,将她残忍杀害。有时候,纪舒暖是一只可怜又可笑的狗,有时候,她只是地上微小的虫子。天元,温元,和生,畜生,花草树木,不论纪舒暖化作什么,温岺秋都会找过去,在找到她的第一时间,将她折磨致死。
她若是人,便是最有意思的一世,自己会杀掉她珍视的人,将她的亲人在她面前挫骨扬灰。她若是花,便折了她的枝,她若是草,便拔了她的根。树以火烧,畜生凌迟。温岺秋爱惨了这种报复的快感,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世又一世的继续追逐下去,让纪舒暖生不如死。可是…她活过来了,回到了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那个人,活生生得出现在她面前。是她最憎恨,最想要凌虐的纪舒暖。温岺秋甚至无法形容那一刻她心里有多么喜悦,终于,上天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将她折磨致死吗?
重新变成人,温岺秋用了数月适应,她差点忘了发情期的感觉,也忘了人的温度。她必须要学会作为人的笑,必须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她要慢慢的品味和享受折磨纪舒暖的过程,绝对不能再那么简单得将人杀了。
可是…那个人变了,她仿佛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禽兽,她变得温柔,变得体贴,甚至露出了曾经从未有过的表情和笑容,就连本息的味道都跟着变了。温岺秋不是没有怀疑过如今的纪舒暖是谁,却又认为这是对方狡猾的又一次骗术。所以,计划照常进行,她终于到了可以折磨她的时候。那个人却告诉她,纪舒暖死了?那个自己最憎恶的人,在自己终于能够好好折磨她一番的时候,居然彻底消失了?而现在的纪舒暖,只是别人?不可能的,温岺秋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自己恨了这么久的人,她决不允许人就这样消失了。
若真的是如此,自己的恨该怎么办呐?她恨了百年,寻了百年,堆叠的恨意终于可以重新宣泄,她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说自欺欺人也好,说怀疑也罢,温岺秋不会相信的,她会继续折磨纪舒暖,慢慢得,将自己体会过的痛苦还给她。没错,她一定是纪舒暖,一定是那个自己憎恨的禽兽。温岺秋在昏迷之前,如此对自己说。
纪舒暖在屋子里过了一整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下午,依旧没有任何人过来。身体不曾进食,连口水都没有,纪舒暖饿得胃部发疼,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荡然无存。她没有过饿肚子的时候,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饿得没力气是什么感觉。
纪舒暖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心里对温岺秋又恨又恼,甚至觉得自己这一个月对她的好都白费了。凭什么自己要背负原身的罪责?凭什么温岺秋听了自己的解释之后还这样对她?温岺秋是傻的吗?自己和原身的区别那么明显,她却连仔细想想都不愿意。如果真的是原身,早在她发情期的时候就会对她出手,乃至更早的时候。那么多破绽,自己又和她说了实话,可是她不信…温岺秋,死女人。早知道就不该救她,把她扔给胡老三该有多好。纪舒暖哀怨得想着,蜷缩着身体搂着自己,只想着睡下之后,应该就不会这么饿了。
就在纪舒暖昏昏欲睡时,外面终于有了脚步声,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人,正是被自己骂着的温岺秋。她看上去很憔悴,脸色比昨天还要差一些,且身上的味道好像更加浓郁了。纪舒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算对方用棉布把后颈紧紧缠住,可自己还是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青兰花香。
纪舒暖看到温岺秋手里的两个馒头和一壶水,多少猜出应该是给自己的。可是…就给自己吃这种东西吗?那馒头一看就硬了凉了,连点菜都没有,她把自己当什么?纪舒暖气不打一处来,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温岺秋。
“你还不肯相信吗?我不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她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如果我真的是她,我有太多次机会对你出手,可是我没有,自始至终,我都在维护你。”纪舒暖觉得温岺秋不该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扶着浑浑噩噩的头,努力让自己不去闻对方的本息,可温岺秋显然还在发情期,她的味道在进来之后越发浓郁,让纪舒暖的意识游离起来。
“对你来说,只要能活着,什么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畜生的乱吠?”温岺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同时走到床边,站在纪舒暖身侧。她看得出,面前的天元极度虚弱,她现在的力气,怕是连自己都不如。“畜生?我要是畜生,你就是个臭傻逼,温岺秋,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是她,我不是…”纪舒暖说到一半,喉咙忽然被温岺秋用力捏住,骤然的窒息感让她张开嘴努力得呼吸,这样一来,温岺秋的味道更容易被吸入其中。
温元纯度极高,味道又过分香醇的本息顺着鼻翼和后颈的腺口进了身体里。尽管心里对温岺秋又气又恼,可天元这该死的身体依旧遵从着本能。腺体有了感觉,将身上单薄的裙子顶起。看着纪舒暖的反应,温岺秋只觉得恶心,心里又有那么一丝庆幸。没错,只要纪舒暖让她觉得恶心,她便可以继续折磨这人,继续发泄自己心中的恨。“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感觉,真是下贱又卑劣的畜生。这东西如此不听话,不如割了吧。”温岺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在发软,亵裤变得湿润。她也厌恶自己身体的反应,明明如此憎恨这个人,可温元的欲望却让她想要这个天元,想与她交合,想疯狂的吸取她身上这股好闻的味道。
该死!
温岺秋红着眼眶,死死盯着纪舒暖的脸,她抽出腰间的刀,触到纪舒暖脸上。冰凉的刀刃在脸颊上轻蹭,纪舒暖摇着头,努力往后躲。“别…脸…不要…”纪舒暖身子无力,加上始终没吃东西,这会儿的确是没办法把温岺秋推开。对方力气很大,大得不似温元,更不像人。那只按在自己后颈的手冰凉刺骨,纪舒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反抗,就会被活活掐死。她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不想替原身这种人渣死。
“温岺秋,住手。”纪舒暖不想这张脸有任何闪失,比起被杀,她更怕变成一个满脸疤痕的丑八怪。看出她的慌乱,温岺秋不屑得笑着,她将冰凉的刀刃慢慢下滑,越过纪舒暖因为太紧张不停起伏的胸口,再之后是小腹,来到她腿间挺立的地方。
刀刃隔着单薄的裙装,轻轻刮着那里。纪舒暖闭上眼,表情远不如之前那般恐慌。对她来说,脸比这里可重要得多,于是干脆放弃挣扎。
第16章 饲料·16
“你不怕?”看着纪舒暖的一副任自己宰割的样子,温岺秋微楞。她知道这个人向来贪生怕死,自己初次成鬼,报复她时,什么都没做,这人便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哀求。之后的每一世,只要是人,她便是胆小如鼠。
这人没有天元的担当,却充满了天元那点恶心的秉性,对这身下的物什极为重视。如今却只是安静得闭着眼睛,仿佛自己就算真的割了这里,她也不会求饶。
“我若怕,你便会放我了吗?温岺秋,你就是个臭傻逼,我与你解释亦是白费。你想杀我那便杀吧,想切就切,反正我也不在乎,只要不动我的脸,你随便吧。”纪舒暖觉得脖子上的手没那么紧,她哑着嗓子说道,似乎真的不害怕。看着她眼里的清透,温岺秋在之前便发现,纪舒暖的眼神变了。
曾经,她眼里充满浑浊和龌龊,相由心生,也使得这个人看上去猥琐丑陋。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的眼睛变了,她眼型很美,桃花眼,丝毫没有天元的英气,反而像个风情万种的温元,厚而明显的双眼皮,大的有神的黑眸,总是凝着水雾,让那双眸子泛着水亮的光泽。
这会儿,她安静得看着自己,眼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尽管不知她口中的“臭傻逼”到底是何物,但温岺秋多少能猜到这是骂自己的话。一时间,心里的犹豫和恨意掺和在一起,让温岺秋心里乱作一团。她不是完全不信的,毕竟自己都成了鬼又重活过来,那么纪舒暖不是那个禽兽,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是…那样一来,自己的恨该归到何处?温岺秋想着,因靠近纪舒暖,闻到更多属于她的本息。本就在发情期的身体躁动得厉害,哪怕被棉布包裹,腺体也不自知得泄出味道。温岺秋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软。她挪开刀子,这时候,纪舒暖便伸手将她推开。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温岺秋一时间发了狠,她施加了力道,忽然没了理智,再回过神,她已经将纪舒暖狠狠压在床上,膝盖用力抵着她的腿心。那挺立的东西被她用膝盖压着,纪舒暖疼得脸色发白,这副模样,却更诱人了些。“你要做什么?你想反抗我?我不会信你的话,我不会,绝对不会放过你。”温岺秋双眸失焦,死死盯着纪舒暖细而脆弱的脖子。她疯了般,力气变得比之前还大,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人的血色,更像是自己现代看到的女鬼。
纪舒暖急促得喘着气,心跳时快时慢,好像随时要从身体里蹦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温岺秋粗鲁得扯掉,肚兜和亵裤更是直接被撕坏了,随后被温岺秋一下子扔在地上。茭白的胴体映入视线,纪舒暖的身子很美,这是温岺秋最直观的想法。那副身体常年不外露,白嫩得过头,胸前两颗饱满的软物如两颗纯白的馍,顶端嫣红一片。她被自己压在身下,错愕又恼怒得看着自己,这副模样,让温岺秋本质里最阴暗的一面泄出。嗜血吗?没错,她想要这个人的血,也想要这个人身上的本息。吞噬她,将她生生吞掉。
温岺秋直勾勾得盯着纪舒暖的脖子,随后猛地对着那白嫩咬下去,这一次她没有咬后颈的腺口,而是发狠一般得啃咬她脖颈上最嫩的地方。纪舒暖睁大眼睛,呜咽着发出抽气声。她扭动着身体,手脚并用得踢打温岺秋,可这人哪里像是发情期的温元,力气大得惊人。
“温岺秋,你有病,你是不是疯了?混账,你滚,你滚啊。”纪舒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时间,气恼和愤怒冲破了理智,她张开嘴,以牙还牙咬上温岺秋肩膀,直把对方的衣服咬破,将肩膀咬得鲜血淋漓。温岺秋吃痛,闷哼出声,冰凉的手向下,握住她早就软下去的腺体,将那幼小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狠命得拉扯,指甲嵌入其中。
纪舒暖没想到温岺秋又对这里下手,天元最脆弱的地方,无非就是腺口和腺体。温岺秋手劲极大,将那地方拉扯得剧痛无比。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细嫩的肉,刺进其中,纪舒暖疼得全身发抖,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间,她放弃挣扎,抓着温岺秋的手慢慢垂下去。她觉得很可笑,不管是自己,还是温岺秋,都很可笑。这个人,追逐她憎恨的人,却发现仇人不在了。而自己,努力想要回到曾经的世界,回到家人身边,可不代表她要为了活命就丢掉尊严去讨好温岺秋。曾经她对温岺秋充满了不忍,她能理解到同为女人的温岺秋面对原身这个人渣有多绝望。可自己凭什么要为人渣做的事负责?她才不要,而她也没必要再对温岺秋有什么好脸色。这个死女人,她不是就想要自己的命吗?那给她就是了。
纪舒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得由着温岺秋发泄,泪水顺着她闭合的眼角滑落,掉在木床上,没有太明显的声响。那些泪水太多,甚至集聚在耳廓里,将耳朵堵得有些不清晰。温岺秋见纪舒暖许久没声音,甚至不再动,她抬起头,映入视线的便是这人流泪的模样。她这时候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鼻尖和眼眶哭得发红,泪水缓慢又安静得掉下来。她长发散着,阴柔的脸苍白虚弱,泪水让她看上去更柔弱。她不看自己,也没像上次涂药那般大哭,哪怕看不到她的眼神,也能感受到她似乎放弃了什么。
看着纪舒暖流泪的样子,温岺秋心里说不诧异是假的,这人上次哭她就觉得很奇怪,这次心里的感觉更加不舒服。她哭的很委屈,也很难过,让温岺秋有种自己欺负了她的错觉。她明明是天元,为什么要哭成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温岺秋不愿承认,这样的纪舒暖比曾经的她要好上太多了。哭泣的纪舒暖很柔软,至少会让温岺秋于心不忍。她低头看看被自己抓破的粉物,它白软的身子染了血,也不知被抓破了哪里。这是第一次,温岺秋不觉得这里恶心,还感到有些可怜。再看看纪舒暖的脖子,那里本来是雪白的,也被自己咬的伤痕累累。她安静得躺在那,倔强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哭什么?一个天元这般,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废物。”温岺秋低声哧道,还是站起来没再压着纪舒暖。身体因着刚才吸取了不少天元的本息好了许多,不至于无力。她以为纪舒暖会开口反驳自己,却见对方只是睁开通红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随后便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她紧紧夹着腿,用手护着后颈。大概是还在哭的原因,她的肩膀时不时得颤抖一下,看着她纤瘦的脊背,温岺秋觉得鼻子有些酸。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心底竟然生出不安和愧疚。她深深得看着纪舒暖,还是转身走了。
听到她离开,纪舒暖强撑的自尊心散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来。她狠狠咬着床上的枕角,把它想成是温岺秋的后颈。泪水把脸颊下方的枕头打得湿透,偶尔发出几声抽泣,还会口齿不清得骂温岺秋几句。哭得多了气也不顺,甚至哭到打嗝,这下气得纪舒暖哭更厉害,不停的用手锤着棉被和枕头。等到哭得累了,就这么肿着眼睛疲惫得昏睡过去。
纪舒暖再醒来,小屋里的蜡烛即将燃尽,她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身体上的异常。脖子的伤口被棉布包扎好了,里面应该是涂了药,有股淡淡的草药味。身下躺得木床没那么硬了,铺了些柔软的棉被,变得软了许多。纪舒暖皱着眉头坐起来,腿间疼得她头皮一麻,她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某个地方,那里也涂了药,尽管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怜,但至少没昏迷前那么疼了。纪舒暖觉得,肯定是上帝都听到她的不喜欢这里的呼唤,否则怎么会一直让温岺秋把这个地方弄伤,两次了吧?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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