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一天练习就被劝退了。
何以忘只是吃饺子的时候点点辣椒酱,都忍受不了,不过这辣椒酱远比昨晚的魔鬼辣逊色多了,何以忘咬咬牙,强硬地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萧未秋其实发现了他偷偷吃辣,而且这几天看他脸上都开始长痘了,却又不忍心戳穿何以忘。
得空的时候,萧未秋就煮了一锅绿豆汤给他,还托中医院的抓药师给他抓了一剂好入口且清热解毒的中药凉茶,在家陪何以忘的时候就冲泡给他喝。
何以忘吃着吃着便上了瘾,索性不打算偷偷练习吃辣,光明正大地做一些微辣的菜,跟萧未秋一起吃。
萧未秋装作不知道,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吃辣啦?”
“明知故问。”何以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敲了敲萧未秋的脑门儿。
他也不傻,知道萧未秋无缘无故为他煮的绿豆汤和凉茶是为什么,这几天他脸上的痘痘都消了。
适逢开春,啾啾开始发情了,整日嗷嗷叫,没个安宁。
家里有两个正在发情的生物,萧未秋有点忙不过来,忙活完“照顾”何以忘,已经没有心思精力去帮啾啾找配种的小母猫了。
所以,等啾啾发情期过了后,萧未秋手脚麻溜地逮它去医院做了绝育。
啾啾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在发情,那个铲屎的为什么不用被五花大绑抬上手术台。
这两个铲屎的有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塞运动,成为猫公公的啾啾早已看破红尘,对愚蠢的人类的这些欲望及其蔑视。
有时候,为了藐视充满欲望的人类,它明目张胆地跳上床,把床当作摇篮,惬意得很。
“让我标记你好不好?”萧未秋手指缠绕着何以忘的黑发,抚摸着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永久标记。”
何以忘转过身,撩起肩膀后面浓密而乌黑的长发,把后颈全部露出来,粉扑扑的腺体肿胀无比,似乎就等着萧未秋的虎牙咬破。
“我说过,这里干净的,全部留给你。”
在Alpha与Omega进行永久标记的过程中,匹配度越低,Omega持续的高烧时间会更长,并且体温会更高,而且浑身软骨无力,十分痛苦。
但是匹配度在80%的AO伴侣之间,永久标记的过程却是一种享受。
微微发热的四肢并不像发高烧那般软弱无力,而在初春,春雪融化的寒夜之际,何以忘的身体把被褥都烘暖了,全身心都放松,何以忘软绵绵地浸泡在萧未秋的信息素中,就像溺在威士忌的酒桶里,沉醉不知清醒。
窗纱外隐匿了柳絮般因风起的春雪,却让卧室,这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空间显得无比安全,无比温暖。
咬破腺体的时候,何以忘却只是感觉到后颈一阵酥麻,过了不一会儿,肿胀沉重的腺体就像是被解压了一般,慢慢地松懈。
直到感受到了萧未秋的信息素已经融进了那一块小小的腺体组织中,被缓解压力之后的后颈舒适无比,体内随即躁热也逐渐平复下来。
萧未秋咬中了曾经标记过的地方,牙印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前淡淡的牙印现在更深了,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更深了。
一觉醒来,何以忘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后颈。
抹不掉的印记,最终还是回来了,折腾了那么多次,标记,抹去,再标记,这个牙印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人生中。
“老公,早啊。”何以忘甜甜地腻在萧未秋怀里。
萧未秋迷糊中觉得何以忘对自己的称呼倒是越来越温柔。
何以忘看到萧未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戒指却失踪已久。
他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有关于这只戒指的记忆片段。
在自己的公寓里!当时与萧未秋第一次要闹离婚的时候,就因为萧未秋说了一句“萧未寒他恶心得很”,何以忘一气之下把这个戒指扔到不知何处了。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害了在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人,把承载了婚姻契约的戒指也丢了。
何以忘实在是后悔莫及,他从萧未秋的怀中挣脱,穿上衣服就打算出门,回自己的公寓里。
萧未秋怀中一空,揉了揉惺忪睡眼:“去哪啊?”
“过一会儿就回来。”
还没等萧未秋问完,何以忘扔下一句话,就已经出去了。
他也不想被萧未秋知道,那个戒指可能已经不见了。
懊悔不已的何以忘把整个公寓都倒转了过来,还是找不到那枚戒指。
何以忘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之后,萧未秋已经做好早餐等他回来。
“怎么了?”萧未秋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没、没什么……”何以忘低下头,又看到萧未秋无名指上耀眼的戒指,羞愧难当。
萧未秋其实早发现何以忘没再戴过自己送他的婚戒。
因为在离婚后何以忘那么卖力地挽留自己的过程中,何以忘竟然没有用自己所送的礼物作为挽留自己的感情牌,萧未秋猜到,十有八九是何以忘弄丢了。
萧未秋察觉到了何以忘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于是淡笑道:“对了,我最近看上了一对新的婚戒,不如把我们现在这对换了吧?”
这也算是给何以忘一个台阶下,不想让他继续在愧疚中徘徊,却又不想拆穿何以忘不想让自己知道的“秘密”。
何以忘点头如捣蒜:“好啊,新的对戒,我来掏钱。”
萧未秋其实明白他这么多是为了补偿他心里的内疚,却又故意装作不知晓:“这怎么行!戒指当然是要老公送!”
“不行!”何以忘强硬地要求道,“那一对戒指是你送的,这一对就必须是我送。”
萧未秋笑了笑,默许了此事。
他知道何以忘一旦心生愧疚,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弥补,而且不让他弥补,他还会犯着急。
再说了,嘴上说是何以忘送萧未秋戒指,其实何以忘的存款早就在换家具的时候全部花光了,要花也是花冰场营业赚来的钱。
而冰场是萧未秋送他的,说白了,花的还是萧未秋的钱买戒指。
正是因为这样,萧未秋才懒得管到底是谁送谁,何以忘舒心就好。
这感觉,就如同啾啾抓伤了铲屎的,出于愧疚,就把铲屎的买给它的玩具当作礼物送给铲屎的。
萧未秋看来,何以忘怪笨怪可爱的。
吃完了早餐,两人直奔商场的珠宝店。
何以忘挑的那一对戒指需要定制,所以得过几天才能送到。
挑完了戒指,两人在这晶莹璀璨的珠宝店里四处看了看,各式各样的金银玉器应接不暇。
何以忘忽然问道:“你爸是不是快生日了?”
萧未秋点了点头。
“那咱们顺便去挑个礼物吧?”
第76章 杨誓安得知真相
“礼物什么的,不用你cao心。”萧未秋道,“你如果不喜欢与我家人相处的话,连爸的生日宴你也不用去。”
“日子总要过下去,再怎么关系不好,好歹还算是名义上的家人,我得有这份心思,还得让人家看到。”
“你没有必要讨好我的家人,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萧未秋摸了摸他后颈的腺体,“我有义务时刻站在你这一边。”
“任何时刻,都站在我这一边?”何以忘心中一暖,春风拂面。
“任何时刻。”萧未秋郑重其事的程度有点过了,他好像一个负剑的骑士,任何人都不能亵渎自己的承诺一般。
“好啦,你这样子未免也太认真了……”何以忘抿了抿嘴,眼神飘忽起来。
他一想起了自己把他送的戒指弄丢了,心中就心虚愧疚,心中充满歉意,便不敢正眼看萧未秋。
几日过后,便是萧华剑六十大寿,就算萧未秋向大家说了何以忘身体不适,何以忘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这一会,萧华剑还邀请了蒋振腾一家前来,蒋烨和杨誓安也一同到来。
可谓冤家路窄,何以忘一进门碰上杨誓安,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才各走各道上座。
宴席上,杨誓安问候何以忘道:“以忘身体恢复如何?”
何以忘假笑回应道:“拜您所赐,身体无大碍,已经恢复好了。”
萧华剑随即吩咐覃叔把专门为何以忘炖的汤和燕窝端上来,笑容可掬道:“既然恢复得不错便是喜事,得好好补补身子,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子,不然日后怀的孩子不健康。”
何以忘算是看透了,萧华剑这般喜笑颜开的模样并不是真心待自己,而是对未来肚子里的孩子。
魏筱乔斜眼看了看何以忘,说起风凉话:“瘦成这样,难怪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一旁的杨誓安嘴角上扬,但被他饮茶的动作给掩盖住了。
何以忘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被端上自己面前的燕窝,总觉这是嗟来之食。
“以忘可不比筱乔,珠圆玉润的,一看就是旺夫的福相,泽诚最近在部门里,可是步步高升啊!”萧未秋知道她在意别人评价自己的身材,便故意说这番话回怼。
魏筱乔脸都黑了,萧泽诚倒是不以为意,反倒夸赞萧未秋在公司里恪尽职守亲力亲为。
两堂兄弟在职场上明争暗斗,在家中宴,也不得不相互恭维,若撇开这层工作上的关系,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何以忘正在暗暗叹着这关系何等悲哀,忽然就被cue了。
“以忘,适当增肥,不然以后的孩子容易营养不良。”萧华剑笑容慈祥,何以忘都能感受到他是多渴望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何以忘尴尬地笑了笑点头。
“你看誓安,最近就胖了不少,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准备要孩子了?”萧华剑把话题一转。
“不瞒萧伯伯,誓安已经两个月了。”蒋烨替杨誓安回答。
萧华剑听闻后,喜上眉梢:“如此甚好!今天是我六十岁生日,誓安又有了孩子,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何以忘震惊。
他算了算,两个月前,杨誓安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孩子了。
就在婚礼上,何以忘没了孩子。
而杨誓安就在自己没了孩子的时候怀上了,一边喜,一边悲,多戏剧的一个对比!
算不清的恨意集聚何以忘的心胸,他瞪着杨誓安,攥紧了衣角,险些指甲都把手掌心捏出血来。
方才他还在暗叹萧未秋与萧泽诚堂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多悲哀,却不知自己根本没资格悲哀,更悲哀的亲兄弟关系竟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杨誓安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何以忘竟然开始好奇:杨誓安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这当真是孽缘!
何以忘一直盯着杨誓安,反倒招惹来了蒋烨的目光。
称职的Alpha总会在自己的Omega受到侵犯的时候警觉起来,哪怕侵犯者也是个Omega。
蒋烨是Alpha,何以忘不便也不敢与他有过多的眼神对抗,于是将目光转移到萧未秋身上。
适逢萧未秋夹了块肉在清水里涮了涮,去了辣油之后,放到了何以忘的碗里。
何以忘叫来覃叔:“那碗清水,可以拿走了。”
覃叔吃了一惊:“夫人不是怕辣吗?”
“我现在能吃辣。”何以忘莞尔一笑,“一家人一起吃饭总涮来涮去,多生分,那碗清水,拿走吧!”
覃叔点了点头,依言撤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清水。
晚饭后,两家人在萧家的大宅里品饭后消食清茶,谈笑风生。
灭霸这只大恶狗自从被何以忘扁过一顿后,品性纯良了许多,见着生人也不会到处乱吠,乖乖地坐在萧华剑身边,何以忘要是在它面前经过,它还摇摇尾巴。
欺软怕硬的狗,伤疤好了也没忘记疼,何以忘不好欺负,它倒还阿谀奉承了起来。
杨誓安与何以忘保持距离,有几次何以忘故意坐近了,他避之不及。
何以忘察觉得出,杨誓安是忌惮自己,害怕自己知道了他怀孕后会加以报复。
他还偏要跟杨誓安亲近,即使没有想要报复他的心,也要借此唬一唬他。
何以忘又坐在他身边,还摸了摸他的肚子,亲切地笑着道:“誓安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
杨誓安保持着微笑,却在何以忘的耳边悄悄道:“真不巧,你那天晚上流了之后,我就检测出有了……”
“指不定是我的孩子心疼我,不愿意让我辛苦怀胎十月,跑到你那儿来了。”何以忘笑出杀气,“要当心,他出来后,说不定要报复你。”
蒋烨此时揽着杨誓安的腰,瞪着何以忘,悄然释放起了只在半米内能嗅得到的信息素,直冲冲地袭向何以忘。
何以忘已处弱势,不敢多言。
不料,萧未秋的信息素却成为了一层庇护何以忘的屏障。
何以忘对上了萧未秋宠溺的眼神,手忽然被他牵了起来,还十指相扣。
萧未秋比蒋烨年轻,信息素对比起来,自然更加有渗透力。
有Alpha做后盾,何以忘也更加有底气,肆无忌惮地瞪着杨誓安,时刻警告着他:你可要当心!
长辈们聊得不亦乐乎,气氛一片祥和,却不想这里暗流涌动。
忽然,他们暗中较劲被覃叔端来的餐后甜点打断了。
是绿豆羹。
“绿豆寒凉,誓安还是不要碰为好。”何以忘端起一碗绿豆羹,轻轻吹了吹,把勺子递到了萧未秋的嘴边。
萧未秋乖乖地抿了一小口,然后道:“可惜了啊,誓安,这绿豆羹可香甜了。”
“不能品尝这上好的绿豆羹,是我没口福了。”杨誓安逢迎笑道。
何以忘也轻啜一口,赞叹那豆汁的醇香丝滑,道:“豆汁细腻,过滤很多次吧?”
覃叔点了点头。
萧未秋笑了笑,突然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杨誓安挑这眉毛,抬起了眼眸,打趣道:“今天怎么倒文邹邹的,吟起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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