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只求一个爱人,却如此艰难?
爱人要跟情敌携手黄泉,那些经年夙愿、用心图谋,可不是一纸讽刺。
乔九幽深吸一口气,继续隐忍不发,她关切道:“烟姐姐,我忽然想起去年自己生辰,青玄山风影道人进献过一颗续命丸-名曰回阳,陛下情况不佳,不如拿来一用,丹药乃七七四十九种境内海外珍宝炼制,耗时七年,想着多少有些效果。”
“极好!”宸妃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随即应和。
“不过,丹药被我随手放置在殿内,一时半会寻不出。”乔九幽转脸看向慕容安然,平静道:“还得请大将军与我一道回宫,务必,将宝丹寻出。”
慕容安然微张着薄唇,深深陷入怀疑和猜测的巨大漩涡。
宸妃已然发话,“慕容安然,你陪九幽立刻回宫仔细搜寻。”
务必,将宝丹寻出?
慕容安然怅然苦笑,有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还是个大写的未知。
倘若天赐生机,恰有此丹,乔九幽的话,直白的翻译就是:
-务必,和我上/床。
第19章 焚身yu火
一行人破风前行,层层关卡远见乔九幽高临马上,火速开城迎驾,伴随下一任女帝疾步,两侧宫人接连跪地,额首触地,不敢抬目。
慕容安然紧跟着,若前者心急赴一场白日喧/淫,那她必须逼问真相。纵然自己和女帝有了深深隔阂,但并非饥不择食,凭谁都能颠鸾倒凤。
一君一臣进了宝庆殿,乔九幽脚步一顿,轻侧眉目,言简意赅,“关门。”
大将军也是爽快,遵从前者意愿,下一秒反身攥住乔九幽前襟,将人后带几步,重重撞在墙上,怒问:“毒是不是你下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乔九幽抬手,揉了揉后脑勺,撞得有些狠了,少不得眩晕好几秒,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未惹恼她,难得人靠近,合着对方睫羽都能数上一数。
“快点回答我!”慕容安然质问着。
“安然,我们都快滚到一起了,还抱有怀疑?”
乔九幽不慌不忙,挑着眼,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答非所问,“如果,人剖心可活,但凡每一次猜忌和怀疑,我都会亲手掏心给你看。”
“你可以怀疑帝王的真心,但不可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若可以,百年之后,我会命人将我们的尸骨烧成灰,因为人骨可以分离,骨灰若相互糅杂,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慕容安然盯着一双媚态勾人的眸,实为不解,“从前,当真没发现你的心变态扭曲,如此疯癫,怎担得陛下委你的大任。”
“担得大任?”乔九幽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笑得直不起腰,好大一会,她才挺胸抬头,一双手滑至人股部,一个带力,撞上自己的腰骨,中跟道:“陛下一向贪心,江山和美人两手抓。但我从始至终,要的是你。”
手已放肆难控,慕容安然忍无可忍,握住乔九幽的手腕压在头顶,“将无用的调情放一边,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啊,那你仔细听着。”乔九幽凑上红唇,戏谑道:“如此冷漠粗暴,于我是为撩拨,不知为何,你越是凶猛,我越是爱。这本不该的……”
“虐人者,乃至高无上的帝王,怎就反过来了?还是年少那场御书房的猛烈情/事,种下的种?”
慕容安然躲过人的唇,“我忠于陛下,且只为她一人生杀,若毒真是你所为,用不着昭狱,我定会亲手解决。”
“毒不是我下的。”乔九幽回答得很干脆,四目相对,眸内气焰却不同,“我本下一任女帝,没理由毒杀陛下。
如今又赐摄政王,资格有了、权力有了,何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九幽,你很会狡辩。”
乔九幽摇摇头,笑眯眯道:“安然,你似乎并不怎么了解陛下。”
慕容安然一愣,随即问:“如何说?”
“陛下酷爱权势,享受征服、享受四海归一,可自你归来,她变了。“乔九幽苦闷一笑,很不甘心:“心思不在朝政上,这一点令我惊奇……许是你给的感官刺激,远超身为帝王的万般满足。虽这个解释单薄又无力,但一时半会,找不出其他缘由。”
慕容安然垂着睫羽,冷冰冰道:“这和你又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乔九幽轻轻一笑,露出一只梨涡,“陛下无心朝政,又让我摄政,说明她有心退居幕后,享受清闲……这样的情况,我会多此一举、犯下杀头的大罪?”“是我太愚笨,还是你看不清局势?”
“你心思很难猜,谁知你怀怎样的恶毒。”慕容安然依旧不愿相信眼前人的三言两语。
“恶毒?”双手被禁锢,有人的表情依旧玩味,“是指我刻意下毒、又刻意提出有宝丹,再利用宝丹,顺势胁迫你和我上/床?”
“难道不是?”慕容安然问。
“呵呵。”
“你笑什么?”
乔九幽被人抓得不舒服,想着夜长梦多,还是趁早把大将军给睡了。
人一旦有了性的结合,很多东西就扯不清了。
扯不清的东西,才是真正破坏忠贞感情的利器。
她免了虚与委蛇,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其实你也是知的,喜妃娘娘年少混迹深山刨食果腹,自然能区分红蛇和红霞的不同。
但多年过去,对方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有心思区分食物?一成不变的顽闹性子,没捉几条毒蛇煲汤,算不错的了。至于宝丹,我不可能自打去年生辰,就开始埋线吧?”
看出慕容安然在犹豫,乔九幽扯了扯嘴角,一条腿已攀附上前者的腰,极尽勾引之姿,“何况,本殿下个性向来轰轰烈烈、一刻不愿等。”
一番话说尽,慕容安然无奈松开双手,后退一小步,立在人旁。
乔九幽整了整龙袍,探身向前,笑道:“毒真不是我下的、宝丹是真的有、至于胁迫你和我上/床……也是真的。”
“你-”慕容安然内心翻江倒海,好半晌,撇过脸反问:“我怎知丹药真假。”
“我以我们余生的纠缠,为保。”乔九幽利落背过身,朝着内室床榻迈步,边说边解开玉带,最外层的龙袍落了地:“天知道我有多爱你,拿余生纠缠为保,就是拿我的命为保。丹药,是真是假呢?”
从前殿至床榻,短短距离,七件金衣,一件一件,坠落在地。
乔九幽随意坐上榻,红帐处、缝隙外,有人不为所动。
“我等得了,但有人等不了,万一气没上来,一百颗宝丹也是没用。”双腿缠绕,轻轻互磨着,乔九幽仰着脸,饱含期待,“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嘛,怎会迟疑?虽断情,但曾经种种恩爱,不可能一下子磨灭……这次牺牲,算是弥补先前将她艹出血的过错。”“如此,才是真正的互不相欠。”
“好一个……互不相欠。”
慕容安然不得不转过身,朝床榻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沉重且无奈。
午后的光照射在红帐,大团的红晕光泽将身躯轻轻包笼,乔九幽双手撑着上身,双腿伸长,用脚趾勾上慕容安然的下巴,坦然道:“宝丹就在我身上,你来摸。”
慕容安然上下扫视一遍,冷言道:“你在与我玩笑。”
“确实是玩笑,交易罢了,方式由主导者来定,你只需按要求执行过程。”
脚划上人肩膀,顺着肩头,蹭着大将军的手臂,她咬着下唇,吐露第一项要求,“摸我。”
(略……)
“丹药!”
“丹药……”乔九幽瘫软在人怀,“别这么快暴露目的,我会因你这句话,失了接下来的兴趣……人一旦没了兴趣,可是要翻脸不认的。”
“你到底想怎样!”慕容安然拿掉脖颈上的手肘、推开人,盘腿而坐。
乔九幽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从榻上坐起,坐上前者的腿,与之面对面、胸贴胸。
在余热未退之下,她捏起大将军的耳,反复捏揉,将之搓得红。
她难免忆起从前,有人在御花园里低头侧首与女帝窃窃私语,初秋的阳光像一层金粉,落上那人的发、那人的肩、那人的袍。
她看得仔细又入神,眉骨、鼻梁、嘴唇,无一不完美,最为醒目是那只耳垂,弧度优美、薄厚适宜,似一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
她觉得口渴了,想要将其含在嘴里,轻轻啃噬,最好吮出甘甜。
如今这份独有的甘甜,就摆在眼前,任凭采摘。乔九幽在慕容安然耳根下舔舐起来,一圈一圈。
“在享受之前,得尝一尝耳垂,这可是我日思夜想的‘仙品’”
唇舌往上□□,终将泛着一抹嫣红的耳垂含入口中,湿滑滑的口津包裹着、灵巧的舌尖拨弄着、细细的贝齿轻咬着。
两拨热腾腾的喘息交合在一块,无法抗拒的异样纷至沓来。
慕容安然握紧拳头,艰难忍受着不间断的火热撩拨,她的身心绷得很硬,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对这样的“侵袭”做出丝毫反应。
迟迟未化被动为主动,她知晓乔九幽是一座深渊,一旦坠落,毫无生还的可能。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与此同时,宝庆殿后方一处厢房,装饰精美,一桌一椅皆是楠木所制,里面端坐着一个人,那人薄面红唇、长眉邃眸,白袍玉冠,华美非常。
百里安安将手在炙热的油灯上反复烤着,目光懒散,她随意问:“宝庆殿外面人来人往,是殿下回来了?”
“翠玉说她瞄了一眼,乃殿下和大将军……”宫俾挠了挠参差不齐的碎发,想了半会又补充:“她只是看了一眼,门关得很严实,也没要奴才伺候。”
“呵呵呵,”百里安安从油灯上放下手,歪着玉靥端看,十指烤得滚烫,差点有了焦香,通透的指甲被烟熏得发黑,像是害了不知名的大病,她双手互搓,长眸弯成两道月牙,里面泓着晃动的火光,“殿下这是要得手了?速度这么快,真叫人刮目相看。”
“什么叫得手?”宫俾不解地问。
百里安安抬头看人,十六岁的人不知美丑,上身着破破烂烂的袄子,下身裤子估摸是某个夏天的,太薄太短,露出一截脚踝,皮肤本是雪白,但有经年未洗的泥诟,一层又一层,鱼鳞似的排列,少不得让人心生嫌弃。
好一个名叫--叶慧慧的小傻瓜!
百里安安不知乔九幽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是怕自己被逼疯,从而找个傻瓜陪着?
“得手啊……”百里安安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两个人手牵着手藏进被窝,一个负责打,一个负责哭。”
“打架要被撵出去的,我去阻止她们。”叶慧慧义愤填膺,想要冲出去。
百里安安一把拉住人衣袖,斥责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凑什么热闹。何况殿下是谁,没人能将她从京都撵出去。”
“也是,”叶慧慧后退一小步,勉强笑了笑,“还是哪里也不去,只守你一个人,毕竟这是殿下的吩咐。”
“是是是,连上茅房都要跟着。”
“怎么,安安姑娘想要上茅房?”
有人长长一声叹息。
叶慧慧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才发觉上一句的重点,她胆战心惊地问:“那……那殿下会不会是挨打的一方啊?大将军一向手重,会不会将人屁股打开花?”
“开花?”百里安安冷笑,拿过手边金龙灯剔,抬手拨了拨火苗,刻意拖长音调,“不但要开花,还要流血。”
“流血啊,这么严重!”叶慧慧瞧了室外无人,多嘴道:“这般看,大将军非好人,怎敢痛打殿下?”
油灯的光在晃动,映在眸子里,亮澄澄得一片。
百里安安下巴搁在手背上,内心鄙夷,“傻子,你懂什么!我们的殿下巴不得为大将军流下第一滴血,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就像你从进宫开始、就想要娘娘们头上的黄金步摇。”
“还真是……想要的不行。”叶慧慧感同身受,兴奋道:“殿下得手了不是?”
百里安安没回答小傻子的提问,她将事情仔细捋了捋,女帝前脚中毒,危在旦夕,慕容安然后脚就踏入乔九幽的房。这般心急上位,也够无耻的。
但事情又并不简单,如果慕容安然容易拿下,乔九幽就不会派人网罗和其相似的人,自己也就不会被养在金丝笼内,还派个话唠傻子,寸步不离。
依着对乔九幽的毒辣手段,百里安安猜测,定是好一顿威逼利诱,才让人上了榻。
“你盯油灯好一阵了,还是看书吧……不然你画不出来、背不出来,可是要被打板子的。”叶慧慧小声提醒。
“拿来吧。”
“嗯。”叶慧慧小跑至书架,从上挑了本崭新的绘本,恭恭敬敬地递过。
“我学东西快不快?”百里安安问。
“安安姑娘学东西很快……临摹的精细,背诵的流畅,我虽听不懂什么意思,但似乎很有趣。”
“家人的命,在她手里,得一日千里的学。”百里安安翻着春/宫图,眉头不带皱一下,神色却十分失望,她道:“这些姿势重复了,外头就没有其他花样?青楼里的人,怎就不会推陈出新呢~”
叶慧慧伸过头看了一眼,附和起来:“总是几个没穿衣服的人贴在一块。不过,衣服脱/光光多害臊啊……”
百里安安被逗笑了,她冲叶慧慧点点头,“孺子可教,还知道脱/光衣服是件害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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