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劝一番,秦妍心情总算好一些,她收了窗户,转脸看人吃饭。
“安然,看你吃得可真香。”
“媳妇做的,自然香!”
“我这手艺,开个饭馆完全没问题。”
秦妍当真有这个想法,自己的世界已不愿回去,该打算今后的路。
她提起筷子给对方夹菜,“以后我们就开一间酒楼,我做厨娘,你做店小二,钱不贪多,够用就行,好歹活一天是一天。”
“算了,还是不要开酒楼。”慕容安然腮帮子鼓鼓的、急速摇了摇头。
“是店小二的布衣,没有大将军的鲜亮阔气?”秦妍逗趣道。
“哪里的话,”慕容安然夹了块肉放进爱人嘴里,“整天忙来忙去的,我要怎么和你行鱼水之欢。难不成,你一边挨x,一边颠勺炒菜?不过,确实能颠得起来,嘿嘿~”
秦妍没好气瞥了眼,试想一下,也有道理。
她们历经种种,该是寻个安静的地方,将彼此时间交给对方。
饭毕,慕容安然于书房处理好政务,便出门拐进住所,秦妍见人肩膀袍子破了一块,让对方脱下,自己缝补。
大将军侧躺在床上,手肘撑着脸,端看灯下的佳人,太多的话想要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妍飞针走线,手中活儿相当不错,“自从我穿针引线的一刻,你就微张着嘴巴。”
慕容安然被人看穿,有些不大好意思,她巴结道:“妍妍,问些难听的话,你别不开心,我绝非嫌弃你的意思。”
“你问。”
慕容安然干咳两声,小心翼翼道:“你没假冒女帝之前,定是穷苦出身吧?”
秦妍瞬时转脸,冷冷问:“哪里看出来的?”
“妍妍,”慕容安然搂上人腰,忍不住笑道:“先说厨艺,你啥都会做,牛排?炭烤焗蜗牛?薯条三明治?还有冰激凌?我身为上层,听都没听过,那自然是下层穷苦,才吃的东西。”
秦妍破涕为笑,不想立刻揭开谜底,“还有呢?”
“还有就是针线活,”慕容安然指了指:“这手艺,没练个几年,缝出不来漂亮又规整的针脚。”
“你怎么知道?”
“我哪里不知道,等着,拿个东西给你看。”
说罢,大将军从床上跳下,从衣橱的角落里抱出个细佃贝纹锦盒,打开后取出一物。
秦妍接过,左右上下看了看问,猜测道:“这是……香囊?”
“好歹你看出这四不像的东西。”慕容安然傻笑着。
“谁做的?”
“也是女帝。”
秦妍手仰着脸,一副吃瓜表情,“呦吼~乔御澜做的啊。”
慕容安然垂着脸,坦白道:“当时我年少十七,打了首次胜战,朝廷奖赏自不必说,有一份礼物是澜澜送我的,且告知,要在没人的地方看。
我实在猜不透,立刻小跑至山脚下,打开一看,形状怪异、针脚歪扭、好不容易认出是香囊。内附纸笺,朱批写道,此布料出自朕的亵衣。”
“哎呀呀,甜死了人!”秦妍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乔御澜真是好手段,你青春年少,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撩拨。”
说至情深处,慕容安然并不避讳,她爱一个人,向来坦坦荡荡,不藏不掖,“当时,我整个人懵了,继而双靥、全身烧得厉害,我虽没尝过情|爱,但也不是傻子,瞬间懂其中情谊。”
“我只能说乔御澜好情致,这般赤|裸裸表达,就已率先昭告,你是她的人。”秦妍凑近,笑眯眯问:“快说,你有没有抱着这个香囊睡觉,有没有偷摸闻上面的味道?”
慕容安然罕见害了羞,支支吾吾道:“你别问了,我怕你……怕你生气。”
“傻子,我生啥子气。”秦妍打下一巴掌,拉扯对方衣袍晃悠,“你那十年,独属于乔御澜。试想情窦初开,各自芳心暗许,最为美妙,有这么一段,此生不亏。”
“你竟然这样想,真叫我感慨。”慕容安然放下锦盒,上了床榻,她用手和双脚环住秦妍,细嗅着对方后颈香气,爱意绵绵,“属于澜澜的香气,我会好好保存。而今,我的心是你的,只把你的味道,深嗅入腑。”
“恩。”
秦妍懂得慕容安然对自己的情谊,有些事情,无需长篇大论的解释。一句话,点到即可。
“穿上吧,”她递过内衫,岔开话题,“安然,我可要纠正一下。”
“什么?”
“我出生虽不是大富大贵,家境倒也处在小康与中产阶级之间,你重复的、所谓的奇怪吃食,玉琼上下,没人吃过。”
慕容安然一脸狐疑,“小康和中产阶级是什么?”
“这么怎么解释呢?”秦妍十分苦恼,代沟也太大,她只好化繁为简,“就是解决了温饱问题,想穿貂就貂,不想工作就不工作,总之有银子花。”
“哇!可不是有钱人?!”
‘有钱的一大把,’秦妍忍不住炫耀,“关键我们那个时代,有飞机和汽车。”
“哈?”
“恩……怎么形容呢?”秦妍想到一个好点子,亲了一下慕容安然,然后跳下床,冲出门外。
“你去哪里?”
秦妍在门口止步,故意转身,神神秘秘道:“月黑风高,我给大将军造飞机和汽车!”
“淘气……”慕容安然嬉笑:“月黑风高,妍妍应该给我生小人。”
“呸!等你长出那玩意,我才给你生小人呢~”
少卿,秦妍握了一把雪,急匆匆进来,她半坐在床榻,十指灵巧,只三五下,捏出了飞机和汽车的模型。
雪做的飞机,在空中滑行,秦妍解释道:“真正的飞机,翼展有240尺,身长210尺,高约70尺,我们坐在上面,飞入云端,上万米苍穹,可从东海飞至南疆,从京都飞至边陲,耗费不过两三个时辰。”
大将军惊楞得说不出话。
“这个形状叫汽车,我们那汽车是主要交通工具,由铁铸造的机器,驾驶着它,无需步行,速度可堪马速。”
“妍……妍妍。”慕容安然大气不敢出,半晌,她伸手摸上对方的额头,试探问:“你没发烧吧?”
“啊!”秦妍瘫倒在床上,无奈地蹬了蹬腿。
慕容安然见人一脸真挚,不像是胡诌,又问:“哪个朝代?”
“朝代?”秦妍起身摇头,果断科普帝上身,更为细致的解释,“我们是社会主义,早脱离了封建王朝,人类文明高度发展,潜海、飞天、登上月亮、探索宇宙外太空等等。如结合当下,我觉得还需一千多年。”
“一千年!”慕容安然明白过来,惊恐地上下扫视,“妍妍,你来自一千年后的世界?!”
“差不多,没想到吧。”
“当真……匪夷所思。”慕容安然凝视着人,好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担心和害怕时不时占上风,为了余生紧紧相守,她问:“若有机会,你会带我去吗?”
触动了心弦,秦妍赫然被刺似的。
她再次想起云鱼的话,想起不在人世间的爱人,情绪如洪水,瞬间决堤。
“妍妍,我说错话了?”慕容安然见状,随即过来拥着人,抱歉道:“我只是怕你离开,没了你,人生无半点乐趣,如是这样,我干脆从鲲鱼脊跳下去,一了百了。”
秦妍紧抱着慕容安然,躲在其怀里哽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将你和溪丛,带到那个世界。不……是将所有人,封烟、阿喜、诗情全部带过去!”
第55章 唯一办法
“百里……你的技艺……越发了得。”
“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乔九幽喘息着问。
百里安安怀抱着人,指尖在游走,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她了。”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乔九幽爱不释手地看人:“我假意当你是慕容安然,你假意当我是叶慧慧,我们吻得这么有滋有味,居然一点也不是因偷情的缘故。”
“偷情是建立在情上,殿下不爱我,我也不爱您,偷起来,哪会会有滋味。”百里安安撩动着手,不断给予技巧,“小人可把叶慧慧想坏了,你把我们关在一起,她对我非打即骂,碰也不给碰。自从上次吃过她,我心心念念,那具肉|体的确无人能比,时时刻刻引人犯罪。
奇怪,人若是干了一件坏事,第二次干,就不会觉得十恶不赦。”
“她不给你碰?”
“是,亲一下手都不给。”
“傻子,”乔九幽仰脸,半阖着水润的眸,享受道:“你不会耳光扇她?皮|鞭抽她?倔样就该往死里打。”
“我双手被废差不多,力气远胜不了她,只有臆想的份……”百里安安吻着对方下巴道:“再则,我是您的狗,没有您的允许,哪里敢吃其他的粮。”
“乖,真乖!”摄政王十分满足,“这一点,你比慕容安然好太多。”
百里安安勾上人的唇,暧昧挑逗,“我会顺着你的性子,绝不会逆你的龙鳞!”
“百里……我会赏你的。”
“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图和叶慧慧夜夜春|宵。”
“得寸进尺!”乔九幽轻轻责备:“原本想赏你一夜,你竟要夜夜,这样贪得无厌,倒是……有些像我。”
……
室内炭火烧得噼里啪啦,乔九幽披着金丝龙纹内衫,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封信。
百里安安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百里,你知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小人不知。”
乔九幽抖动着纸张,“这是安然的辞呈。”
“大将军的辞呈。”百里安安抬起头,警觉道:“殿下不能答应她,岂能由她和乔御澜双宿双飞,谁来偿还您多年的渴慕。”
“所以啊,这封辞呈,一直在我手上。”乔九幽冷笑一声,手背在黑字上摩挲,“瞧瞧这字,行云流水、笔力苍劲,这是得了多少津水的滋润啊。”
百里安安想了片刻,试探问:“殿下,就让她们在边陲……夜夜厮混?”
“能怎么办,我不可能抛弃一切,去找死。”乔九幽冷下脸,面无表情,“安然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她定要为姓季的报仇。”
“这样看来,您要如何对付她们?”
“我是要对付,且早已付出行动。”乔九幽望向虚空,咬牙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乔御澜休想得到,可我舍不得安然死,只能让乔御澜一个人踏黄泉。”
“可陛下在边陲,有大将军护着,想刺杀,不太容易。”
乔九幽抬头冷笑,“刺杀?你以为我乔九幽会用那种卑劣手段?”
“光明正大的手段,似乎……”百里安安陷入沉思。
“边陲不容易起战事,西蛮一族,早被安然打成一群孙子。
但凡事无绝对,剩一支三千人的残族,我若给他们黄金十万两,兵器一万件,关卡地图一套,薄弱之地二三。”
乔九幽得意笑着,起身走至烛火旁,将辞呈靠上,火舌瞬间开始吞噬,艳艳光芒中,她反问:“你说,他们会不会蠢蠢欲动,挑起一场战事?”
“这……这是……”
百里安安惊愕不已,她从没有想过乔九幽胆敢这样做!胆敢随意践踏玉琼百姓的命!
“这就是通敌叛国,”白纸黑字烧成了灰,乔九幽用手指捻着灰尘,面容淡淡,波澜不惊道:“通敌叛国是死罪,可谁能治我的罪呢?谁能治未来女帝的罪呢?没有!”
百里安安按捺狂跳的心,小心翼翼地规劝:“万一守不住,铁蹄东向,遭殃的是京都。”
“无需担忧,不过丢些贱民的命。”乔九幽望着虚空盘算起来:“异族内里已是空囊,挨不住一顿打,这样算来,他们血赚。”
“即便这样,也杀不了陛下,大将军必当好好保护。”
“她护不了的。”乔九幽蹲下身来,拍了拍百里安安的脑袋,嗤嗤一笑,“傻瓜,我为大将军备好一碗吃食,里面掺杂半碗的麻沸散。”
百里安安瞬间明了,她惊诧错愕,颤声道:“小人……小人明白了。”
乔九幽饶有兴致道:“接下来的话,你来说。说对了,赏你夜夜糟蹋那傻子。”
百里安安哪里还有和叶慧慧欢愉的兴致,她被对方的恶毒震骇,涨着胆子猜测,“麻沸散下肚,将军上了战场,一盏茶功夫,完全失力,合着连自刎的机会都不给。
这时,敌军叫嚣,让大将军心爱之人上前交换,权宜之计,陛下甘愿交换,只等麻沸散药劲过去。然,蛮夷趁此时间,将陛下一刀砍杀。”
乔九幽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她缓缓睁开眼,“大抵是对的,后面我要做小小改动。”
“如何?”
摄政王温柔一笑,侃侃而谈,“我要让蛮夷轮j乔御澜后,将其剥皮抽筋。人|皮呢,送给我,作为新皇登基的贺礼,我做成一张彩绘,天天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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