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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古代架空)——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2 09:07:06  作者:其颜灼灼
  秦欢翎脸色一僵,忙往外走,说:“突然咯血?请大夫了吗?”
  那小兵说:“已经去请了。”
  来找事的那几个人还想裹乱,剩下的人抬脚把他们踹了开来,给秦欢翎让出条道,叫他出了营帐。
  路千棠午膳被萧轻霂盯着尝了一堆菜,非要他说出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来,结果光尝菜都饱了。
  这会儿正被这位殿下按在贵妃椅上带着莫名的意味揉着小腹,路千棠惦记着刚刚摘的枇杷,根本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抬手推他:“殿下我想去吃枇杷,我能起来了吗?”
  萧轻霂咬上了他的喉结,又磨又舔,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意味,听他呼吸乱成一团,才说:“你今天不是来陪我的吗?”
  路千棠愣了愣,点头:“是啊。”
  萧轻霂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一下:“喂完鱼去摸虾,摸完虾又去拈花,刚刚又爬树去摘枇杷——这院子这么好玩?”
  路千棠迟缓地笑了笑:“摸到的虾给殿下了,摘的花也送殿下了,殿下还要生我的气吗?”
  萧轻霂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那你再给我点别的。”
  路千棠刚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就被他的吻剥夺了说话的权力,只能感觉到四殿下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路千棠在瑾王殿下那双执笔捻玉的手下被勾起了愠热的感知,虚虚地去抓他的手,喘着气说:“殿下,天还没黑……”
  萧轻霂说:“棠棠,我想要这个,不可以吗?”
  路千棠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也伸手去碰他,萧轻霂伸手便扯了他的衣裳,炙热的吻流连到他的胸前,激起他一阵阵难以自制的战栗。
  路千棠挂在胸前的小香囊乱晃,清凉的香味也被蒸成了暖香。
  路千棠被他咬得心头发麻,就推了推他,难耐道:“殿下,不要咬我。”
  萧轻霂轻笑,话语间有些含糊地问道:“不要咬哪里?”
  他语罢还故意用舌尖顶了顶含在唇间的那一点绵软,让人抖得更厉害。路千棠难受得打颤,只好抿了唇只顾着喘息,无力地抓了抓瑾王殿下垂下的长发。
  路千棠被他碰了碰膝盖,就自己抬腿缠到了他的腰上,坦露的小腹在他的厮磨中也变得一片粘腻,不一会儿就有些难以忽视的辣意。
  路千棠不自觉扯了他的头发,轻声说:“殿下,疼。”
  萧轻霂在他身底下一通乱蹭,弄得他只会喘叫,路千棠闹了一脸热汗,顺着脖颈淌到胸膛上。
  萧轻霂亲了亲他的嘴唇,正要进入正题,突然门被叩响了。
  路千棠被惊了一个哆嗦,就听门外有人高声道:“营里出了事,好些人起了怪病,请副将快去看看,都乱成一锅粥了。”
  路千棠顿时清醒起来,就要起身:“殿下,我得回去看看。”
  萧轻霂神色不耐地替他拢了衣裳,说:“真是要命——洗洗脸再去,还没做呢闹这么多汗。”
  路千棠有些抱歉地瞧了瞧他,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说:“处理完我就回来。”
  路千棠进了营地就瞧见了急得团团转的秦欢翎,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大夫来了吗?”
  秦欢翎语速和脸色一样急躁,说:“请了好些个大夫,说可能是中毒,但谁都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毒,头儿,你说这怎么办?”
  路千棠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人都在哪?我去瞧瞧。”
  秦欢翎带他进了那间营房,一间屋里躺了将近七八个人,不是在猛咳吐血就是抽搐着嚎叫,像是入了魔怔一般,看着极为吓人。
  路千棠走过去看了看脉象,也觉得一团乱麻,瞧那几个大夫讨论了许久,开口问道:“请问大夫,能确定这是中了毒吗?”
  有个年纪最长的老大夫缓缓说道:“将军放心,不是疫病,刚刚老朽看了他们的症状,不敢确定,但中毒的可能性极大。”
  路千棠心烦意乱,说:“中的什么毒能这个样子?瞧上去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要人命的东西。”
  另一个大夫接话道:“的确如此,我们怀疑是一种长期服用才会慢慢发作的毒药,只是鄙人才疏学浅,还得再回去翻翻书。”
  路千棠揉了揉眉头,拱手道:“麻烦诸位了。”
  一直没说话的一个中年大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师父倒是和我说过这毒,说这不是大齐的东西,好像是外头弄进来的,很是阴毒,时间久了能把人的身体完全拖垮——”
  这大夫突然开始团团转,自己嘀咕上了:“到底是什么来着……”
  路千棠心里咻然一沉,联想到了另一些东西,上手抓住了那个大夫,说:“能请师父来看看吗?我去请。”
  那位老大夫慢悠悠地来营地看了一圈,不怎么说话,只吩咐徒弟抓些什么药,说完就要走,路千棠屏退了旁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问道:“大夫,请问他们多久能好起来?”
  那大夫看着他,缓缓道:“我也不是什么圣手,只是见过一次这种毒,多少知道些许,这些药也是试一试,不能保证治好他们,只怕是要长期养着,仗怕是不能打了——至少这两年不能了。”
  路千棠吸了一口凉气,说:“请问这是什么毒?不是大齐的东西吗?”
  大夫摇了摇头,说:“你还是问问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外来的东西,听说这毒和茴香的味道很是相像,我没有见过这毒的本尊,都是从别的前辈那里听来的,说是要吃上月余,才会慢慢毒发,至于多长时间毒发,我也不能说清楚。”
  路千棠心跳愈来愈快,又说:“如果我猜的不错,咯血抽搐应该只是毒性初发的情况,若是到……会怎么样?”
  那大夫打量了他一会儿,说:“的确如此——当初我见过的那位,已经半边身子都探进了阎罗殿,这毒来路不明,要对症下药太难,只能先吊着命,这毒真是像只为了折磨人才制出来的,药与毒也不过一线之隔,实在让人胆寒啊。”
  路千棠屏息问道:“那这个毒,会不会让人身上没有热气?暑日也鲜少出汗,或是畏寒?”
  老大夫眯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应当是会的。”
  路千棠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了一通,又慌慌张张地说:“您稍等,有个东西想请您看看。”
  路千棠拿着白瓷药瓶的手抖个不停,低着身递给他:“您看看这个药。”
  大夫接过来闻了闻,神色突然肃然,问他:“敢问副将,这药是哪里来的?”
  路千棠眼神沉沉,唇抿得很紧,说:“我想知道这是什么药。”
  这大夫瞧他神色不像刚才那般随和,也不再追问了,只说:“是会搅乱脉象的药,但若只是单独拿出去,也不过是一种让人安神的药。”
  路千棠眼底翻滚着混乱的情绪,语气生硬:“和什么药同时服用会搅乱脉象?”
  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药方,说:“这个。”
  路千棠觉得心里什么东西一阵巨响,震得他头晕眼花,他伸手扶了扶桌面,又说:“吃这个药的,就是毒还未清?”
  那大夫摆了摆手,说:“也不是,要看病人的情况,太严重的不止要吃这个药,多的是要吃来调养的,身子被拖垮可不是一朝一夕能重建起来的,伤了根本可是很麻烦的啊。”
  路千棠盯着他,刚刚温和有礼的伪装掉了个干净,话语间有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想问问大夫,当初您看过的那位病人是什么状况?”
  老大夫犹豫了片刻,说:“这种事情,是不方便……”
  路千棠目光森冷地盯着他看,打断了他的话,说:“那您说说,病人是谁?”
  老大夫额头上沁出了汗,他抬袖擦了擦,说:“这……也不太方便。”
  路千棠眉心微动,原地踱了几步,说:“是宫城里出来的?”
  老大夫也不震惊,说:“副将都知道,就不要为难老朽了,这种事情,不能往外说的。”
  路千棠觉得领口都勒得他喘不过气,颇暴躁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刀,说:“我只想知道是什么症状,反正我营里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了解病情而已。”
  老大夫叹了口气,起身跟他拱手作揖,说道:“副将何必为难我,乱说话老朽就要没命了,还请将军怜悯。”
  路千棠目光凛凛,说:“你一说治不好我手底下的人,二说这要保密那不能说,你耍我吗?”
  老大夫这会儿真有些慌乱了,唉声道:“老朽哪敢,那都是秘闻,我也怕人头落地啊。”
  路千棠说:“您放心,在我这里,您的一字一句进了我的耳朵,就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不会叫旁人知道一分一毫,但您今天若是打定主意不开口,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老大夫唉声叹气了许久,试图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发现这人和刚刚毕恭毕敬去医庐求医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蛮横到了极点,实在叫人束手无策。
  又过了一刻钟,案上的茶凉透了,天色暗得彻底,暑日的星光也被掩在营地岗哨的灯火亮里。路千棠叫人送这大夫出营,自己心事重重地转去了校场。
  那大夫说话时躲躲闪闪,路千棠不细问也猜出了个大概,原来真正的宫闱之间比他想象的还要丑恶许多。
  美是罪过,真是罪过,爱也是罪过。
  路千棠心下悲凉,想着在那样的冰冷的铜墙铁壁间还能剩下什么,一身伤病,满心疮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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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一小部分改了改,我试试能存活多久
  # 拢流光一袖
 
 
第45章 真假
  路千棠在营内待到了深夜,叫人给那几个兵熬了药,盯着他们喝了下去,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也不言语。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反正旁人看着觉得他脸上好像都要结冰棱子了。
  秦欢翎刚刚把那些个大夫送走,封锁了消息,进来跟他低声说:“头儿,我刚刚想了想,要说从外面进来的东西,会不会是我们在梁衮的时候碰到的,我们待在边境那么长时间,什么野东西没招过,保不齐吃了碰了什么。”
  路千棠瞧着那些人终于安稳睡下,招手叫他出来说话,手肘搭在营门边的围栏上,说:“我也这么想——刚刚大夫只说那毒有些像茴香,旁的都不知道。”
  秦欢翎回头看了看营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这样不对症也不成啊。”
  路千棠眉间都是浓浓愁绪,只是语气淡淡道:“你抽空叫人去给他们置办个地方,往后就好好养病吧,俸禄我出——别叫旁人知道。”
  秦欢翎神色骤然惊骇,他只当是吃了药就能好起来,听这么一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问道:“头儿,这么严重吗?这是没救了?怎么还要给他们找地方修养啊?等死啊?”
  路千棠看着脚下,也没计较他话里的冒冒失失,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只是大夫说这两年不能再打仗了,我想着应该没那么容易恢复——”
  路千棠眼神郁郁,说:“所以我必须得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
  秦欢翎低低叹气,又咻然抬了头,咬着牙说:“找!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肯定还有办法。”
  路千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轻声说:“要把人生生拖死的毒……真是可怕。”
  秦欢翎唰地站好了,说:“头儿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排查接触过的所有外邦东西,非给它找出来!”
  路千棠点点头,神色凛然,嗓音里似乎都结了冰,说:“是该查一查,说不准那东西还藏在我们营中,我也想瞧瞧这么阴毒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秦欢翎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拍拍他的肩膀,说:“头儿,你也不要太难受,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放心,肯定有办法。”
  夏日的夜空星很亮,月也很清,影影绰绰落在路千棠的脸上便只剩下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冷光。
  路千棠很轻地叹了一口长气,没有应他的话,说:“你瞧他们这样,是不是挺吓人的,才一天,就折腾的像是没了半条命——若是日日都如此,那是不是生不如死?”
  秦欢翎没听清他的后半句,也跟着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头一次见这种架势,我只知道砒霜鹤顶红啥的,那东西直白,就是要人命,但是这东西……也不知道算什么,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路千棠觉得有些头晕眼花,揉了揉眉心冲他摆摆手,说:“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已经请了大夫每日过来看诊,不用你一直盯着,时间长了谁都吃不消。”
  秦欢翎不放心地去多看了他几眼,说:“头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哪不舒服吗?要大夫来看看吗?”
  路千棠扯了扯嘴角,勉强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去办。”
  他心事重重的,自己说完就走,也不管对方到底听没听见。
  路千棠走了一趟郢皋的黑市,这还是当初查地下赌场的时候顺手搞到的消息,倒是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这黑市就在殳青坊西南角的都槐里,南郊有个花市很是热闹,平日都是些富贵闲人爱来闲逛,日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谁能想到这做地下买卖的地方就在花鸟鱼虫的表皮下藏着呢。
  黑市只在每月初六与十六这两日的子时到寅时之间才会开张,今日恰好已经过了端午节的子时,正是五月初六。
  路千棠不甚熟悉黑市的情况,找过去费了些功夫,待他找到时已经将近丑时末了,这里灯火通明,颇有些夜间灯市的味道,很难叫人相信这些神色如常的买主和卖主竟是在做些背离大齐律法的买卖。
  明面上的店铺自然是看不出异样的,不管要买什么,切口对上了才能瞧见自己想找的东西。子时到寅时之间像是鬼节打开的阴阳门,街道上人头攒动,过往的每一个行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但谁也不知道这张面具下藏着的到底是人,还是溜进人间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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