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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古代架空)——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2 09:07:06  作者:其颜灼灼
  路千棠今日是来找一样东西——莲凝。
  莲凝很是稀有,生在塞北的高山顶上,好几年才会开一次花,完全绽开时也不过婴儿拳头大小,不生花蕊和叶,只有花与根茎,通常花瓣用来入药,花瓣色若枯叶。
  这药材不仅采摘不易,而且十分难处理,要用非常独特的手法才能制成可入药的莲凝,若是一着不慎,神药就成了剧毒。
  作为药的莲凝虽不能活死人醒白骨,但足以让缠绵病榻者的精气神得到极大恢复,对身体无虞者也是大有脾益,堪比当世老君仙丹,只是一直以来千金难求、有市无价。
  但提炼这么一种药也是需万般小心的,若是研制不当,莲凝不仅完全失去药效,而且会变成剧毒,据说只需一星半点就能让人立刻永登极乐。
  而路千棠今日的确不是来找药的——他来找毒。
  莲凝平日以花入药,以花成毒,而它的根茎却又是另一种东西。
  那老大夫说什么都要带上一些不确定的语气,说了无数个“可能”“大概”“也许”,只说莲凝的根茎也许会是制毒的原材料之一,并不能十分肯定。
  路千棠别的事情的确不能肯定,但觉得这大夫说自己不是当代圣手这句还是可以肯定的。
  路千棠这次的功课没有做足,来得仓促,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正确的切口,所以今日只打算探探路,摸摸情况等十六号再来寻物。
  他脚步很快,在心里快速给这地方画了一张地图,不动声色地观望着,却突然在某处瞧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便压低了头上的斗笠,悄悄地凑近了去看。
  那人摆了个随意的地摊,自己盘腿坐着点银两,地摊上摆了些首饰珠宝,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整理,实在不像是个做生意的。
  这人穿着粗布麻衣,头上的发髻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斜着,那根发簪大概是桃树枝折下来的,简直不修边幅到了极点。
  只是这张脸实在显眼,他就是打扮成叫花子也能叫人多看几眼,路千棠更是对他印象深刻。
  毕竟自己身处陌生环境,路千棠没有贸然认他,只是蹲下身去看他摆出的地摊首饰,瞧见了许多扳指玉镯,不用细瞧,都是赝品。
  路千棠有些纳罕,一时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忍不住出了会儿神,他正沉思,一根桃木棍唰地劈脸打来,路千棠忙一躲,斗笠险些被他挑掉。
  那人也沉默了些会儿,说:“我是不是认识你?跟我做过生意的都是朋友,不要遮遮掩掩。”
  路千棠拨开斗笠看他,说:“是见过。”
  可不是见过,查地下赌场这位在打虎,找黑市交易这位在摆摊,真是奇妙的缘分。
  不过——
  路千棠神色复杂,说:“我以为你是个铁匠。”刚开始以为你是个神棍。
  仲寻音把他手里捏着的假和田玉镯抢回来,说:“混口饭吃——你这个打扮,不是来办案的吧?”
  路千棠也席地而坐,说:“的确不是,来找东西——你这卖的是什么?”
  仲寻音一摆手:“都在这儿,你自己看。”
  路千棠扫视一圈,说:“算了,我想问问你……”
  仲寻音不等他说完,插话道:“对了,你先前不是叫我帮你打了一把刀嘛,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有人一直锲而不舍地来查打刀的人,我以为是你的债主上门了,我就出郢皋躲了好一阵子,够不够意思?”
  路千棠轻咳一声,稍显尴尬道:“其实也不用这么谨慎……”
  仲寻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算盘,劈里啪啦算了一通,说:“因为这个我好长时间没开张,这损失不小,路副将给我结个帐?白银还是首饰抵押?”
  路千棠皱眉:“副将?我回京后这是头一次见到你吧,你倒是挺清楚?”
  仲寻音看他两眼,语气随意,说:“我还知道点别的,比如你营内有人生了怪病,什么症状啊,就是抽搐,还有什么来着,咯血,是不是?还治不好,真可怜。”
  路千棠神色骤然一变,顿时警惕起来,话间都裹着寒意,说:“我封锁了消息,你在哪知道的?”
  仲寻音指了指自己的假货地摊,说:“我是买卖人,消息不能不灵通——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出来你又听进去,除了真金白银,旁的东西,都莫要太在意咯。”
  仲寻音又冲他挥了挥桃木棍,摆出神秘莫测的表情,说:“路副将有什么困惑,我可以给你算一算,招财进宝,驱厄避灾我都可以。”
  路千棠的眼神再次落在他的地摊上,在那些横七竖八的东西间转了好些圈,像是挟着罡风又刮回他的脸上。
  仲寻音还是不着四六地继续点银两,神色极为认真,路千棠突然明白了——买到的东西会是假的,但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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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启第二卷 ~ 
  莲凝:我编的
 
 
第46章 抄书
  路千棠在闭市前离开了,他对仲寻音的印象还停留在心里只有金银的神棍层面上,今日才发现这人不想回答问题时还真是能一通瞎绕,看来只是对钱财一根筋。
  路千棠还是觉得心里不安稳,毕竟莲凝是个什么东西他一无所知,放在面前也分不出真假,于是毫无人性地跑去医庐,把还在梦乡里的老大夫生生拽出来给他上了一堂药材课。
  这堂课从寅时上到了卯时,好不容易要把这尊大神送走了,老大夫送他出门前竟然还习惯性地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用早膳,看表情估计是说出口就有些许后悔,所幸路千棠根本没在意,认真道了谢就急匆匆离开了。
  路千棠折回营地仔仔细细捋了一遭,一字一句写好收了起来,待天边都泛了白,微弱的熹光落在窗扇上,才想起来自己一夜未归,连个口信都没捎回去,也不知道那位殿下等没等他。
  路千棠估计还是觉得翻墙十分顺手,至今不肯好好走大门,他钻进卧房扑了个空,心里纳闷,刚转悠到书房,正好遇见来取东西的雁竹,开口便问道:“殿下有客人?”
  雁竹跟他拱手,说:“是,殿下在前厅跟樊御史的公子聊天。”
  路千棠疑惑道:“这么一大早来聊天?亏他想的出来。”
  雁竹不语,取了瑾王案边的木匣,跟他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路千棠便不再去找他,安分地在书房待着,没多久又转悠到瑾王殿下的书案后,把他的一桌摆件都打量了一遍,伸手翻了大概是他正在看的书。
  路千棠随手翻了翻就要放回去,正瞧见镇尺下像是压着什么东西,拿开便看见了半幅没写完的字,字形有鸾飘凤泊之感,与千里醉门上的题字相比,像是更有精进。
  路千棠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一字一字看下来,念了一遍才发现是清静经的某一段:“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路千棠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遍:“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他忍不住想,瑾王殿下成日瞧着从容不迫,原来是清静经读多了吗?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叫人捏了耳朵,下意识地往后一闪,瞧清楚了来人又靠了回来,说:“殿下的客人走了?”
  萧轻霂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眼下的乌青之色,说:“一夜没睡?”
  路千棠不知道那些事有没有必要说给他听,便只说:“是,只是忘记了让人捎口信来。”
  萧轻霂轻啧,像是不打算与他计较,说:“偷偷摸摸在书房干什么呢?”
  路千棠捧起那张字,跟他展示了一下,说:“在看瑾王殿下的好字。”
  萧轻霂笑笑,伸手把那张字放了回去,说:“有什么好看的。”
  路千棠跟他笑,说:“殿下的字是谁教的?能这么好看。”
  萧轻霂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没跟他打趣,语气淡淡道:“父皇手把手教过我,不过不多,后来都是跟着太傅习书学字。”
  路千棠转身坐在了椅上,回头跟他笑:“殿下有空吗?能教教我吗?”
  萧轻霂不可思议地挑挑眉:“这又是什么撒娇的新招数?”
  路千棠自顾自地铺好了纸,颇认真地执了笔,说:“殿下不想教我吗?”
  萧轻霂轻敲他的脑袋,说:“不去歇歇神在这儿闹什么?”
  路千棠点了墨,说:“殿下不想教就不教,怎么还要打发我走。”
  萧轻霂叹气,从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语气无奈道:“教,教你写点什么?”
  路千棠抬脸看他,笑说:“刚刚看殿下抄了清静经,陪我再抄一遍吧。”
  萧轻霂笑:“行,抄清静经,从头抄——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路千棠嘴唇张合了几次,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抿了嘴安静地跟着他写字。
  萧轻霂握着他的手写了一会儿,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轻声说:“你想问什么?”
  路千棠的耳朵被他的气息弄得一痒,手上忍不住抖了抖,顿时墨迹晕了开来,把那句“吾不知其名”的“其”字染黑了一块。
  萧轻霂站直了身,语气有些不寻常,说:“纸脏了,换一张。”
  路千棠抬手涂掉了那个写花了的字,抬脸看了他一眼,说:“没事,继续写就好。”
  萧轻霂默然与他对视,半晌还是又俯下身去握他的手,骤然咬了他的耳尖,路千棠猛然一颤,“名”字也花了。
  萧轻霂又松了牙,轻声说:“跟你说个秘密。”
  萧轻霂说:“你在梁衮应该听说了,先帝病重,豫王逼宫,但是你知道,我父皇是因为什么病才死的吗?”
  路千棠已经不知道手上在写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很厉害。
  萧轻霂捏了捏他的手,继续写字,又说:“我们豫王殿下为他的父皇准备了一碗毒药,只是萧源笙这人太怯懦,他不敢真给先帝喂下去。”
  路千棠骤然扔了笔,晕出大片的墨毁了这张字。他半天没作声,垂着头只有脊背在起伏。
  萧轻霂神色浅淡,强硬地握着他的手去捏毛笔,语气轻松,说:“姚章好不容易老实了一段时间,反正他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先帝又病恹恹,他觉得梁王打了胜仗,一切都胜券在握,就等着萧源笙这出闹,好让梁王顺势回朝勤王。”
  萧轻霂轻啧了一声,语气遗憾:“可惜,他没想到萧源笙竟然敢弑君,也没想到这碗药先帝还是喝了下去。”
  路千棠的拳头捏得很紧,萧轻霂逼迫他写的字都歪歪斜斜,根本无法入眼。
  萧轻霂又咬了咬他的耳朵,说:“知道他怎么喝的毒药吗?”
  路千棠呼吸急促,一副要站起身的架势,说:“我不想知道。”
  萧轻霂的手肘压在他的背上,不让他动弹,说:“我是乱臣贼子,路将军千里迢迢勤王,却护了弑君弑父之辈,后悔吗?”
  路千棠猛然抬手格住他的脖颈,隔着身下的木椅把他压在了一旁的木柜上,狠声说:“你什么意思?”
  萧轻霂目光森森,说:“你不是想知道吗?还想听点什么?我亲口说给你听,不必背着我去查。”
  路千棠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顿时泄了气,深深吐息数次才说:“你是为这个生气吗?”
  萧轻霂冷哼,不应他的话,说:“这个回答满意吗?”
  路千棠松了手,有些慌张,说道:“我不是因为怀疑你……”
  萧轻霂突然一推,路千棠没有站稳撞上了身后的桌案,踉跄了一下撑在桌案上才稳住了身形。
  萧轻霂伸手扼住他的喉咙,迫使他抬着头看过来,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脸,半晌才低声说:“我给了你绝对的信任和耐心,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点呢?”
  路千棠伸手抓他的衣袖,急声说:“不是的。”
  萧轻霂轻轻叹气,拇指在他的喉结上来回摩挲,说:“你想知道什么?怎么不来问我?”
  路千棠眼神慌乱,像是一时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仰头去贴他的嘴唇,急促地吻了他一会儿,眼尾有些发红,说:“殿下不要生气,我是想查查殿下生了什么病,不是不信任你,我……”
  不敢问。
  萧轻霂轻轻挑眉,神色没有刚刚那般不近人情,语气却仍然淡淡,说:“查到了什么?”
  路千棠不想说,有些哀求地看了看他。
  萧轻霂笑了一声,松了手,说:“不敢问我,也不敢说给我听吗?”
  路千棠起了身去抓他的衣袖,只讷讷地说:“你不要生气。”
  萧轻霂嘴角微勾,掀袍落了座,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知道,来问我就是,不要做那些让人生气的事情。”
  路千棠半蹲在他身侧,说:“我也不敢听殿下自己说。”
  萧轻霂神色不解,微微皱眉道:“你怕什么?”
  路千棠眼神湿漉,说:“我心疼得紧。”
  萧轻霂盯着他看了些会儿,哼笑一声:“木头开窍了。”
  路千棠又垂下头,说:“殿下今天冤枉了我。”
  萧轻霂哼了一声:“你查了我许久,我今日才跟你算账,怎么冤枉你了?”
  路千棠不作声,半晌才抬头说:“还写字吗?”
  萧轻霂摸了摸他的脸,说:“你在我身边,还叫我抄清静经,不是很合适吧?”
  路千棠撇了撇嘴:“我七岁就跟着我师父,只记得以前我爹娘都手把手教过我写字,但是记不大清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不仅没有,习字师父还打人。”
  路千棠伸手给他看自己的手背,说:“就像殿下用筷子敲我的手那样,用戒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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