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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又莫名的情绪低落，萧炎立刻就发现他吃醋了，吃吴瑜的醋。让他差点破口大笑，生生忍住后他用手抚向自己一直很想碰触的那双眼目，轻轻勾勒柔美的线条。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能生得如此好看？低眉顺眼间全是风情，让人沉醉。
“我对你不好吗？”萧炎决定逗逗他，佯装生气的反问。
“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韩溪卓看萧炎脸色一变，紧张地解释。每次萧炎一不高兴，韩溪卓总是莫名地紧张。
“傻子。”而轻易的看清他所有思路的萧炎就只觉得他傻得可爱，低头就亲了他一下。跟着韩溪卓瞬间炸红了，从头到脚像下锅的虾子一样。怎么会那么可爱？萧炎低下身抱住韩溪卓，笑得各种开心。
“你···你···你····你·····”萧炎不是一直都很高冷的吗？学校里的女同学都说他拒人千里之外，之前跟吴瑜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各种打趣吴瑜。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眼角带笑的随便亲人。
“你先告白的，不要把我弄得像强迫你一样。”萧炎笑得喘不过气，又想起上次顾锦八卦说白追了他一年的女生被气哭的故事。真是是不解风情啊？或者是清纯到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什么，都让人觉得不逗逗他真是可惜了。
“对，我先告白的。”韩溪卓在萧炎怀里窘迫的低下头，他从没真正跟人亲密过。小时候的隐秘心思，半大的时候篮球占据了太多心力，昨晚全是本能还是因为萧炎先在他脸上乱啃。现在连着被萧炎亲了几口，他惊得不知所措。原来告白之后是要做这种事情的！这种事情····这种·····韩溪卓开始满脑子各种镜头乱晃，晃得他头顶生烟满脸红晕。
“对了，我突然想起吴瑜说你不打算考N大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萧炎看他的样子觉得要是再逗他下去，韩溪卓估计得原地爆炸了。放手松开他，坐到茶几上与韩溪卓面对面。刚才想起吴瑜送票的事情后，他又想起来了上次吴瑜因为他没去球赛跑来他家抱怨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起过，韩溪卓不打算去报送学校了。
“这个，我那时候觉得要是考了N大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痛苦了一阵，跟姐姐和白老师说了一些想法。姐姐希望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答应了，白老师虽然当场没说什么可是后来他跟我说不要为了一时的迷惑抱憾终生。”韩溪卓缓缓说出原因，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是那个时候他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萧炎，就算不能和他有什么但至少能见到也是好的。那天放学萧炎跟他说了再见后，他总是在学校不自觉的寻找着萧炎，可根本找不到。每次只有假意从他们班门口进过，才能看见书堆后面低着的头。
“你为了我决定不去N大读书？”萧炎不可思议地盯着韩溪卓，简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当初不是他心心念念有愿未偿所以百般求他帮他补课的吗?三个月时间的努力，萧炎自问都做不到他学业篮球两不误。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不是笑话吗？原因还是他？
“我···我···我也觉得荒唐，可是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你。又觉得贸然跟你表白肯定会惹你怨恨，我是个男的五大三粗。学校里迷恋你的女同学一茬一茬的，我·····我·····”韩溪卓说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当初自己一时冲动就决定不去N大读书真正的缘由是什么？想着自己一开始的纠结犹豫还是一阵难过。
“迷恋我的女同学？”萧炎仔细听他的一字一句，想弄明白眼前的人真正的想法，听到他说一堆女同学喜欢自己的时候不高兴起来。那啥，顾锦不是说他高一收情书收的可以钉一本牛津字典。而他呢？别说情书，告白纸条都没见过。
“我听说的····”韩溪卓看萧炎脸色更难看，头低得快抵到胸口了。
“哎······”觉得自己几句话又把韩溪卓逼成闷嘴葫芦，萧炎深叹一口气。这完全不像自己的行事作风啊，两人拉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亲他几下，自己也白痴了吗？理理自己的思路，他沉言对韩溪卓说道:“你说你不想再也见不到我就不去考N大了？那你知道我要考哪里吗？”
“我不知道。”韩溪卓低着头喃喃说道。
“我打算考S大。”萧炎就猜到他会那么回答，深深叹口气。觉得一定要把话跟韩溪卓说清楚，这种为了谁就轻易放弃什么的事情是他不会做也不能理解的。
“啊？你不去Q大吗？”果然韩溪卓惊讶的抬起头，一脸无措的看着萧炎。
“我是综合对比做出的决定。包括以后去美国升学的学校，我选择最容易过申请的。而且我不喜欢北方，又不想离家太远所以决定去S大。N大和S大在同一个城市对吧。”萧炎徐徐道来，一贯平静的腔调又让人觉得没啥感情。
“我······”韩溪卓从萧炎没有起伏的语气中听出了责备的意思，可是他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溪卓，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在你今天跟告白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我。那怕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因你动心，我也没计划把你放进我的生活里。我给自己制定了很长的时间表，已经排到了十年后了，我不会为任何人轻易更改这张计划表。我刚刚听见你说你为了我放弃N大的时候，真的很吃惊。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也不认可的。我喜欢你，韩溪卓。但我不会为了你不去S大，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不去N大，” 萧炎说出这些时候，只是觉得对于韩溪卓有些话要说明白。
“我，我知道了。”韩溪卓自问每字每句都听得明白正确，又觉得似乎一句也没听懂。他只能茫然点头，不管萧炎说什么他潜意识都觉得是对的。
“那还考N大吗？”萧炎心满意足地一笑，扶着韩溪卓的双肩把他坐姿扶正，盯着他的桃花眼笑得像只狐狸的问。
“考·····”韩溪卓又被他看得满脸通红，那双眼睛肯定有魔力。他点点头，想着不管萧炎要他做什么他都答应他。
“嗯，比吴瑜聪明。”萧炎凑上前，飞速亲他一口，赞许的说道。
韩溪卓被他占了几次前机，已经不服。这次萧炎又主动凑过来，他顺势拉着萧炎抱紧怀里。
第11章
新年一过，眼看着考试一天天临近，就算快放寒假了。考试的气氛越发浓重。吴瑜被父母在家天天念，到学校遇到萧炎被萧炎念，原想躲在教室跟韩溪卓诉苦谁知连续一个多星期韩溪卓一下课就没人影了。
“韩溪卓，你一下课就不见人影跑哪里去了？”吴瑜就特意在课间溜到他桌边审问道。
“去图书馆准备考试。”韩溪卓翻开下节课要用的课本，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学习？····得了吧····你保送通知都在老班手上了，你看个屁的书呀？”吴瑜惊讶掉下巴，不可置信地望着韩溪卓满脸痛心疾首。
“保送又不是代表着不用学习了。”韩溪卓看着自己好友对于读书这件事情的误解，想起萧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抱怨吴瑜最近越发不学无术，萧炎也受城门鱼池之灾。有些替萧炎不平，就严厉得教育起吴瑜来，“离高考只有四个月了，你现在还满世界瞎晃悠，真不想升学了吗？”
“我已经被萧炎天天念了，念得一个头五个大了，求放过啊！”吴瑜一听，各种惨叫的堵住耳朵。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韩溪卓感言道，他还巴望萧炎天天念他呢。可惜，那天告白后萧炎依然故我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刷题。韩溪卓只有跟着他在图书馆才有彼此相处的时间，也只能在晚自习下课两人结伴回家路上偷偷摸摸的亲他几口。其它空余，萧炎几乎不会主动找他，应该也不会提起他什么。
“这才不是什么福啊？你看你和萧炎早早的定好了方向，也不用像我那么纠结。我当然知道升学很重要，可是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呀？”吴瑜只顾苦着脸惨叫，他现在需要的是找人吐苦水。
“哎····回家继承矿去吧。”韩溪卓这一分钟是真佩服萧炎了，对着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还得谆谆教诲真是自找苦吃。
“你····你···你···韩溪卓，你是被萧炎附身了吗？你刚刚的神态语气和萧炎一模一样。”吴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盟友也会叛变，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地上了。
韩溪卓正想解释，上课铃声响了，吴瑜极度萎靡地回到自己位置上，缩着肩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是对比自己和萧炎，吴瑜惴惴不安的所谓前程到底是什么呢？韩溪卓想不明白，似乎他和萧炎都有想要的东西。吴瑜没有吗？那样的家世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是可不可以，他在痛苦什么？想来想去韩溪卓也没想明白，估计萧炎能明白吧。
“吴瑜痛苦什么？”萧炎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图书馆里低声说道，“他是吃饱了撑的无事找事。”
“他今天的表情简直天塌了一样，说来奇怪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打球很认真，我一直以为他跟我一样对篮球抱有一种信念。可是总决赛一结束他就说他不想再打球了，说是觉得累。我不明白了，如果只是玩玩三四年就打得那么好肯定也是下了番心血的，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还有明明很聪明，稍微努力一下考个好大学也不是不可以，至于现在痛苦成这样吗？”韩溪卓基本上也是一路努力过来的，不管是篮球还是学习，认真付出过得到期望中的成绩也绝对不会说不努力就不努力，说不要就不要了。
“吴瑜他·····他基本上从小到大没缺过什么，他更神奇的是如果真想要什么，好的成绩或者打球认真做的话不说拔尖得个高分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就养成他这种性格，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重要，每天随心所欲。嗯，也是叔叔一直这么放纵他。所以把他养得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前这种性格当然也无错，犯不了什么大事。但是升学这事，叔叔让他选他选不出来。叔叔自然不乐意了，总不能一辈子无所事事到老。这事说起来没人能帮他，只能他自己想通。现在叔叔他们比较急的是，以他的木鱼脑袋怕他想通的时候也没时间来做自己真正想做事情了。所以才各种逼他，结果他自由惯了一被逼就像天塌下来一样。”萧炎早就分析出吴瑜现在的状态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也只是不负长辈之托才对吴瑜碎碎念的。
“衣食无忧之忧才是真忧。”听完萧炎的分析，韩溪卓突然同情起吴瑜来。
“中二少年的傻气，忧啥忧啊。他就是没心没肺的，不说我在他眼前这么一路努力，他至少看看你呀。你看你，突然父母双亡·····”萧炎本想宽慰韩溪卓让他不要管吴瑜，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知道了····”韩溪卓的心脏咯噔一下，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不是有意隐瞒萧炎，但也不知道怎么跟萧炎说这件事情。
“嗯，吴瑜告诉我了，老白也说过一次。”萧炎看韩溪卓脸色灰白如土，心脏一点点的收紧。才知道他家的事情的时候，也觉得难过。将心比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后来没了联系也没再想起这件事情。现在两人这种关系，说了是踩雷不说也是踩雷。之前萧炎也想过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韩溪卓说，谁知道今天一时失口提起，自己懊恼不已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对不起···萧炎···我先走一下。”萧炎一脸担忧不是韩溪卓想见的，总归是自己的事情，喜欢萧炎还没让他开心呢，怎么能让他难过。韩溪卓就只想躲开，躲到一个萧炎看不见他伤痛的地方。
“韩溪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萧炎想都没想，一把捞起书，拽住韩溪卓拖着他往外走。
“萧炎······”韩溪卓被萧炎死死抓住，一时不知所措的被他拉着，一路上自习室吸引了一路目光。
萧炎也是一时头热，他把韩溪卓拖出了图书馆一阵冷气袭来才发现天黑之后的校园冷得让人绝望。放眼望过去，昏黄的路灯下照射下学校几乎没什么人。萧炎一时也不知道要把韩溪卓拖去哪里？
“萧炎···我想静静。”韩溪卓慢慢挣脱开萧炎拉着他的手，退步走到一边闷声说。
萧炎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韩溪卓，平日光彩全无低头躲在阴影里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可这样的韩溪卓是萧炎不愿意见到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看过他爽朗的笑容，看过他奋发努力的坚强，怎么忍心看见他独自哀伤。
萧炎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头迎上韩溪卓毫无光彩的双眼，笑着问他：“静静是谁呀？”
“我·····”
“你前几天才跟我表白，现在跟我说你想静静？来，选一个吧，要静静，还是要我。”萧炎半笑半怒地问韩溪卓。
“我不是····”韩溪卓被他逗得整个大脑卡壳，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连表情都不知道摆什么样子的给萧炎看。韩溪卓只觉得千言万语想和萧炎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低头回避了萧炎的目光。
每次都这样，萧炎一逼急韩溪卓就变闷头葫芦。萧炎想了想认真的和韩溪卓说：“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韩溪卓想了足足有四五分钟，萧炎不说话等着他回应。
“对不起，萧炎，我还是想静静。”韩溪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萧炎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黑夜里。
“败给静静了。”萧炎苦笑了一下，无力地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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