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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为保鬼商的安全,往生塔每层都设有巡逻岗哨,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从两侧包围,任你武功高强,插翅也难飞。
  白秉臣看了一眼外面巡查的影子,回过头毫不犹豫地一个手刀砍晕饿死鬼,轻轻扶住他的身子,靠在桌边摆出伏案的样子,自己就坐在另外一头,看起名册来。
  这样借着夜明珠的照映,在外头看来,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坐在桌子上谈生意,并无太多错处。
  安置好一切,白秉臣打开名册,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满本和自己相似的字迹,心中还是膈应了一下。这样一本名册要是落在张相手里,免不了要认他就是鬼市背后的主人。
  一本名册做两开,每笔交易自有编号,卖家买家单独记录,依靠编号合二为一为一个完整的生意交易。因此饿死鬼主动撕给自己的几页也只是关于自己这个买家的信息。
  这样的一本名册保留在鬼商手里,既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买卖双方中有不轨之心的人,又能作为买卖可信度的依据。
  草草翻了一遍,摸清了名册的记录规律,白秉臣大略地捡着几个眼熟的官员名字对照起来,没看一会,竟然在冥婚生意买主一栏看到了范鸿信的名字。
  搜索了一下脑中对这位兵部尚书的往事,白秉臣想起来,范鸿信有一子,于年前病逝。莫不是范鸿信给自家儿子买的冥婚?可这有和陈家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值得这位尚书大人引着自己来查这份名册?
  想到这里,白秉臣不由地加快了翻动名册的速度,想要找到冥婚的完整记录,却在末尾的买家栏里看到了梅韶的名字。
  白秉臣原本快速翻动的指尖一下子停顿下来,心也一下子提起来。和上面的墨痕比起来,这字迹要新得多,这意味着梅韶很有可能现下就在这座塔里。
  朝堂上张九岱刚向范鸿信发难,梅韶就来到了往生塔,这可不是什么巧合,看来他早就投靠了张九岱。一面借着赵祯的手想要重回朝堂,一面倚靠着张九岱扳倒自己。白秉臣从来没有发现他有这样的心机深思,而且还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赵祯把这样的一匹豺狼引回平都,到底是想要重掌兵权,还是想要用他来牵制自己?曾经的君臣不疑,似乎早就在无形中裂开了一条缝,等到发现,已经成了缺口,来不及缝补。
  正在沉思中,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白秉臣心下一惊,把名册揣进怀里,环顾四周,转到屏风后面,看见一扇门,就连忙闯了进去。
  本以为会是开门后会是长廊,却是另一间屋子,白秉臣愣怔了一下,看见桌子旁坐着的人,不等他开口,匕首就贴着他的脖子而去,轻斥道:“别动!”
  直到贴近,白秉臣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人也戴着恶鬼面具,想必是饿死鬼安置在这里的主顾,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似是被自己吓到了,白秉臣不由软了话语:“借阁下的屋子躲避一会,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你。”
  那人闻言,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弯起来,他点点头表示配合,白秉臣却在他含笑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熟悉感。
  这样的一双眼,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秉臣还没想出个名头,陡然被人折了手腕,夺下匕首。只是瞬间,白秉臣的双手被控住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背靠着陌生的胸膛,白秉臣几乎是整个人都窝在那人的怀里,陌生的气息一下子侵略过来,激得他下意识绷直了身子。
  一只手当空从后面伸过来,探进他的衣襟中,摸出那本名册,随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秉臣的耳畔响起,调笑道:“多谢白大人亲自送上门来。”
  话说得暧昧,一时不知他是在感谢白秉臣送来名册,还是送来他自己。
  听出背后的人是梅韶,白秉臣一时又羞又恼,可又动弹不得,索性仰着脑袋往后狠狠一撞。早就料到他这一招,梅韶微微侧过避开,却没有预计到白秉臣这一撞的力度,一时不济,踉跄着后退几步,可钳制住白秉臣的手却没有放开。
  白秉臣就这样后仰着跌进梅韶的胸膛,听到梅韶撞上桌角的吸气声,心中暗骂了一声活该。
  摇晃着的桌子把花瓶推了下去,清脆的碎裂声砸得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出事了,快!”
  门外传来守卫们的脚步声,梅韶忙揽着腰把人带起来,拿起名册就要走,却被白秉臣死死地拉住。
  见他还不依不饶地踮起脚抢名册,梅韶低声斥道:“还想不想活命?被发现了我们都走不了,跟我来。”
  “醒醒!”守卫们已经到了隔壁,摇着趴在桌子上的饿死鬼。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只需要有人转过几步,就能发现他们,白秉臣抿抿唇,卸下了力气。原本阻止梅韶的手被反握着,牵着他从侧门溜了出去。
  弧形走廊上的守卫都聚集在饿死鬼的房门口,借着那一点弯曲的角度,两人勉强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贴着墙面往出口蹭过去。
  白秉臣的体温本就偏凉,此时更是屏声静气,只有被梅韶握住的手微微发热,渐渐生出了点薄汗。
  提心吊胆地避过层层守卫,梅韶带着白秉臣从往生塔的后门溜了出去。
  刚出塔,两人靠在小巷的暗处喘了一口气,梅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手还握着,他有些尴尬,掩饰地甩开手,正想说些什么,街道上突然喧闹起来。
  一队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往生塔出来,散到鬼市的各个街道上盘问起来。
  “鬼兵出行,这下麻烦了。”梅韶眉头紧锁。
  街上的鬼兵越来越近,白秉臣都能看见他们黑衣上绣着金色的狰狞百鬼图。
  梅韶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抓着白秉臣就往巷子深处钻去。他似是对这带极为熟悉,带着白秉臣在小巷中穿梭而行,竟是没有遇见一个鬼兵。
  一路上白秉臣都没有出声,直觉上他能感受到梅韶要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他在鬼市的小据点,生怕自己出声后,梅韶会改了主意。
  梅韶拉着他走得急,根本没有给他半点停顿的时间做标记,就这样一路到了一扇黑门前。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鬼兵后,梅韶就地捡了一块小石子隔墙扔了进去。
  不多时,门开了,露出一张惊讶的脸来:“庄主?”
  “让水伯来见我。”梅韶侧过身子,让白秉臣先进去。
  见到梅韶背后还藏着一个人,那伙计眼中的惊诧更深,可也没敢多问,忙引着两个人往里走去,介绍着外面的情况:“鬼兵这次出动的人不少,估摸着现在已经搜到前门了。您先在仓库里将就一下。我这就去喊水伯。”
  “等等。”梅韶喊住他,从上往下匆匆打量了白秉臣一圈,道:“带件他能穿的衣裳来,前厅里穿着的那种。”
  一路跑了这么久,两人脸上的面具都没来得及摘。此时仓库中就只有他们两人,梅韶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朝白秉臣伸出手,白秉臣知晓他的意思,也摘下面具,放在他的手中。
  把两副面具放在地上铺上干草,梅韶正要寻火石,白秉臣已经在一旁默默地燃起了一根柴,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眼见着火堆将两张面具吞噬干净,两人全程没有说话,却像是知晓对方心中所想似的,配合着处理了鬼面具。
  “庄主。”门口传来轻轻一唤,梅韶挡在白秉臣的面前开了一条缝,见是水伯,才开了半扇门。
  “您看这件可以吗?”水伯递过一套衣裳。
  梅韶粗略翻看了一番,嘱咐道:“叫些细心妥帖的人去把我平日里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做些痕迹,别让鬼兵看出马脚。”
  隔着门缝,白秉臣只能看见水伯佝偻着身子又急匆匆地走了,只凭一眼,他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把衣服换上。等会出去,你别出声,跟着我就行。”梅韶递过衣服,却撇开了眼。
  看着他这少有的神情,白秉臣有些疑惑,可想着这一路过来梅韶并没有什么要害自己的举动,也客气地笑着道了谢,却在抖开衣服的一瞬间,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衣服很轻,轻薄地像蝉翼。
  透过这层用轻纱做成的衣裳,白秉臣可以看见梅韶侧过去的脸和躲闪的眼神,他突然清楚梅韶在鬼市开的是家什么店了。
  深吸一口气,白秉臣尽量平稳着声音问道:“你真的要我穿这件?”
 
 
第36章 掌下臣
  软烟台是鬼市里买卖伶人小倌的地方。
  黎国对官员狎妓并未明令禁止,只要不闹到台面上,赵祯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这样,市面上的青楼楚馆仍然压不住好色之徒肚子里的那团邪火,在他们眼中,暗地里的偷腥可比明面上的招妓要刺激许多。
  这软烟台里的美人各有风情,西域的舞姬,扬州的瘦马都不足为奇,最招人的还是隔着吴都海面那头雾兰国的姑娘和小倌,个个都有双摄人心魄的碧色眼睛,只远远地睨你一眼,那眸中风情立马叫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少猎奇的富户花上重金,偷偷在软烟台买下一个雾兰美人,养在外院,私下里作为自己财富攀比的吹嘘之本。
  软烟台的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子,笼子边被荆棘蜿蜒着攀满。商户们争相出价的就是关在笼中的美人。
  今夜的软烟台依旧是热闹非凡,闯入搜查的鬼兵们并没能扰乱他们寻欢作乐的兴致,戴着鬼面的人们怀抱美人,纵酒高歌。搜查的鬼兵却是规规矩矩,少言寡语,与这声色犬马的场景格格不入。
  二楼的雅间里。
  梅韶换了一副面具,只穿着中衣,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地垂着,拖在地上一截,他也毫不在意。看了一眼面前穿着轻薄纱衣的人,他的眼睛微微移开,拎起一旁自己脱下的外衣,扔到白秉臣的身上,劈头盖脸地砸了他一个正着。
  “穿上这个再出去。”他的言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侧过头的耳垂泛着点嫣红,衬得那只黑色耳珠越发清冷。
  他端起桌上的酒坛痛饮起来,急迫的酒流顺着他的嘴角漫下,直到浸湿了大片的衣襟,才停手。
  明明是自己穿着这样难堪的衣物,可看着他被酒气熏得潋滟的眸光,白秉臣的心中一动。
  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就会吸引着自己看过去,深深地陷入其中。白秉臣不自在地瞥过眼,竭力控制住心的飞快跳动。
  梅韶放下酒坛,揽上白秉臣腰,低声道:“走吧!”
  “等等。”白秉臣似是想起了什么,挣脱出他的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
  宽大的外衣只是粗粗地披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似瓷般,泛着不自然的苍白,赤足之上银环禁锢的红痕显得格外显眼。
  “你不觉得太干净了吗?”白秉臣皱着眉头,还没等梅韶回话,拿起桌上匕首,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胳膊和腿上划上几道口子。鲜艳的血线流淌向下,衬得他原本苍白的肤色多了几分妖艳。
  就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仿佛对这种程度伤痛不值一提,白秉臣收起匕首,主动地缩进梅韶的怀中,抬头平静地对向他神情复杂的眸子,道:“走吧。”
  感受到怀中温软,梅韶才回过神来,收住自己的目光,揽着白秉臣往外走去。
  白秉臣并未带面具,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轻抿着,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在梅韶的身上,看上去柔弱极了。
  刚下楼,他们就被一个鬼兵拦了下来。
  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他静默着挑起白秉臣的外衣,刚瞥见他身上的血迹,就被梅韶伸手打落:“这人爷已经买了,你动手动脚的付钱吗?”
  即便是隔着面具,鬼兵也能看出他得意的嘴脸,毫不认生地拉着鬼兵炫耀:“你看看张脸,这细腰,我可是挑了大半夜,花了黄金千两才抢下的。”
  捏着白秉臣的下巴,让鬼兵看个清楚,梅韶的手又划到他的腰际,揽着他往鬼兵面前凑了凑,故作神秘朝着金丝笼努努嘴:“你别看这雾兰美人最金贵,在床笫之上可远远没有我们本土的好调教。”
  浓烈的酒气绕了鬼兵一脸,他也不理梅韶的搭讪,只是默默往一边移开了几步,朝着二楼的鬼兵打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到他们刚才出来的屋子里查验。
  扶着栏杆,梅韶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斜斜地侧靠着,正好可以瞥见二楼的动静。
  过了半响,楼上还是没有传来半点动静,那鬼兵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一直埋在他颈窝处没有抬头的白秉臣能清晰地感受到梅韶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在无意识地收紧,头顶上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恐怕是瞒不过去了,白秉臣借着外衣的遮掩,轻轻覆在梅韶的手上拍了几下,温柔但坚定将它拨下腰际,随即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原本还疑惑着白秉臣的举动,低头瞥见他掩在衣摆下的银光,梅韶才反应过来,忙把人往怀中用力一带,恰在此时,二楼的鬼兵终于出来了,朝着楼下摇摇头。梅韶提着的心才平缓下来,看来他们算是逃过一劫。
  早就让水伯布置好的雅间派上了用场,半温的水,床上的痕迹,足以让人相信他是正常的软烟台买家。
  暗自松了一口气,梅韶迈着醉步,揽着人往门口走去,脚上的步子飘得虚浮,手却稳稳从白秉臣的手中夺下那把利刃。
  等到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出鬼市,从郊外的一个山洞中钻了出去,才歇了一口气。
  鬼市的出口有许多,这城南的一个是离他们最近的,为了避免鬼兵发生异常,他们并不敢逗留,未有一盏茶就出了鬼市。
  半轮明月高挂在荒郊野岭上,已经爬不动了,正在天边摇摇欲坠。
  或许是因为这轮静谧的月亮,难得的平静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
  自从梅韶回都以来,他们总是剑拔张弩地相对,再遍体鳞伤地各自回头,像这样好好地面对面地说话,已是一种奢望。
  他们就这样静默着对立着,直到白秉臣开了口,吐出两个字:“多谢。”
  “我这也是为了自救。”梅韶嘲笑道,“白大人今夜来此,是为了给手下的人料理烂事?方才我不一留神看见名册,上面的字迹很是熟悉,难不成.......”
  “鬼市与我无关。”白秉臣打断了他的话,略带思索道,“你不觉得鬼兵们太过齐整了吗?”
  “是啊,这样的训练有素,巡防营都比不上。”梅韶意味深长地笑道,“陛下前些日子还说,黎国军防虚弱,我看倒是不尽然,黎国的地下,可是藏兵不少。”
  白秉臣没有说话,方才在软烟台近距离靠近鬼兵的时候,他就观察过,那鬼兵的手上有长年用刀的老茧,这样的茧子是军队训练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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