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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这上头是你与严长嗣的通信,言辞切切,郎情妾意,可是两相情悦的好事儿。怎么在你的状词里,说的是严长嗣贪慕你的美貌呢?莫不是你不满父亲的婚事,暗通自己的情郎,联手杀了自己的父兄?”
  “杀父杀兄,这在黎国可是凌迟的死罪啊!”郭桓故意扬高了语调,看着面前的女子慢慢地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齐容早就急了,见陈绮云坚持不住,忍不住出声:“郭大人言语恐吓一个孤女,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郭桓冷笑着走下堂,半蹲在地上和陈绮云平视着,探究地看向她的眼底,“一旦你这挑唆杀人的罪名坐实,别说恐吓,这狱中的刑具都能请姑娘尝上一遍。”
  “郭大人!滥用刑罚有违国法!”白秉臣出言斥责道。
  “呵,有违国法?”郭桓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弄道,“白相当年审问谋逆罪人,用的刑罚可要重上许多,先帝怎么没治你一个违法之罪?”
  “刑罚本就由人定,既是郭大人主审,白相还是稍安勿躁。只是现下案情未明,用刑实在不当。”一直不发一言的温诚开了口,却是惯常的古板官话。
  陈绮云哪里见过这样的势头,从他们谈论刑罚时就吓得跌坐在地上,抽泣了半天,终于在哭腔中松了口:“父亲大人确实是被严家公子所杀,只是严家公子是受严大人的指使才动的手。”
 
 
第38章 会审变
  听陈绮云供出严朔,齐容心中暗叫不好,这样下去,范鸿信恐怕保不住。可看白秉臣的脸色,竟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样子,由着陈绮云在堂前将这桩案子娓娓道来。
  “父亲和严府的管家结拜,是因为他们共同为严大人做着一桩买卖。父亲在鬼市里当鬼商,做冥婚买卖的交易。平都之中的人口造册,生死嫁娶,身为京兆府尹的严大人自然是了如指掌。他提供清白姑娘家的坟茔地方,派人在夜里挖出她们的尸体,由父亲在鬼市买卖,得了利,两家二八分成。”
  堂上一片寂静,只有陈绮云的声音回响在他们的心弦上。儿女早夭本就是父母心中痛处,可仗着这点舐犊之情,做起这样损阴鸷的生意,实在是令人胆寒。
  “有了这两分利,父亲在鬼市的地位更加水涨船高,严家贪利,逼着父亲去做要价更高的活人冥婚。”
  “活人冥婚?”就算是游手好闲、深知平都风月玩法的郭桓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有些权势钱财的人家,即便是给已死的儿子寻求冥婚妻子,也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可早夭的女子哪有那么多。因此......因此就会在暗地里派些泼皮,装作拐子,潜伏在男方看上的姑娘家附近,寻住机会绑了她,直接活人入墓合葬。这样的生意风险大,还得背后有人兜着底,银钱也比普通冥婚高出不少。”
  陈绮云看了一眼堂上大人们的青白各异的脸色,继续道:“父亲也因此赚了一笔银钱,在我们庄上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富之家。可哥哥在此时看上了揽味阁的老板,各位官老爷们也知道,揽味阁那样大的生意,林老板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小小富商。哥哥在里头砸了不少银钱,又买了巡防营的一个差事,勉强算得上是半个官家人,才换得她松口。”
  “她在平都认识不少达官显贵,为了成亲时不丢面子,提出的彩礼也不少。此时家中的一点余钱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父亲就卖了我,给蒋家冥婚,收了银子给哥哥置办彩礼。”陈绮云的眼中流露出埋怨。
  “冥婚?”向来严谨的温诚捕捉到这个词,问道:“我记得蒋家的那个太监还活着。”
  说到此处,陈绮云羞愤地红了脸:“对外说我是嫁给了他,其实我是被他买来给他死去的师父冥婚的。他的师父是在陛下登基那年,从中宫里放出来的老太监,出宫不久就病逝了。”
  “中宫?白相可有印象?”郭桓问道。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这层牵扯,白秉臣也是蹙着眉想了好一会:“时间久远,实在有些记不清了,不过皇后新任不久,确实是放出去过一批宫人。要查到这个人不难,宫中人口出入皆有造册。”
  见他如此配合,郭桓眼中的疑虑稍稍淡了些,他探究地看了白秉臣一眼,又转向陈绮云道:“严长嗣不是和你情投意合吗?这点银子他一个官家子弟拿不出来,至于你们家要卖了你凑这彩礼钱?三司会审,这桩案子可是要上达天听的,你再胡扯试试?”
  “我和严公子原本是两相情悦,可他负了我。”陈绮云恨恨道,“昔日山盟海誓,转眼成空,他自然不会在我身上再花费半点。是我拿捏住严家和父亲做过的一桩冥婚买卖,以此作为威胁来逼他相见。谁知严家做贼心虚,以为是父亲告诉我这桩秘闻,当场两方起了争执,严长嗣为了灭口,杀了我的父兄,在他们争斗时我偷偷跑走,才活了下来。”
  “什么样的秘闻?”郭桓追问道。
  “去岁花灯节,我撞见了一场冥婚。兵部尚书范鸿信给死去的儿子买了一个活人冥婚,买的是勤远伯的孙女,吕雁。”陈绮云情绪激动起来,“那时我才知道,一个京兆府尹怎么能插手平都巡防,怎么能许诺哥哥在巡防营中的职位高升,原来冥婚这桩生意的靠山,是当朝兵部尚书范鸿信!”
  直到白秉臣走出大理寺,耳畔仍旧回荡着陈绮云掷地有声的控诉。
  见他有些魂不守舍,走出大门的一刹那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齐容忙稳住他的身子:“白相,没事吧?”
  深吸一口气起,白秉臣看向齐容,目光如炬:“范鸿信背地里干的事,你知道吗?”
  言语之中竟是在暗问齐容是否参与到冥婚事件中,看得齐容都结巴起来。
  “没......绝对没有!白相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小,沾人命的事儿不敢干。”
  他一个刑部尚书,居然还怕手上沾血,这样的鬼话说出去谁信。谅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扯谎,白秉臣忽略了他夸大的言辞。
  被白秉臣盯得有些发毛,还没缓过来的齐容挣扎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范尚书还能救得回来吗?”
  “你是第一日在平都官场上行走吗?勤远伯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你不清楚?范鸿信不中用了。”白秉臣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让没参与过这起脏事的人都带着点脑袋,不要晕了头,巴巴地去求情,把自己卷进去。”
  “那空悬的尚书之位......”齐容试探问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手底下的人,陛下暂时不会让我的人上那个位置了。”
  齐容急了:“那张相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怕什么?屯兵图在我手里,兵部只是一个空架子,送给他也无妨。”
  齐容不敢想象范鸿信是在怎样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求到了白秉臣的身上,甚至把屯兵图都拱手奉上,却依旧没能换得自己的一条性命。
  他看着白秉臣神情莫辨的侧脸,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齐容确实不怕手染鲜血,他怕的是身边这个冷漠无情的高位者,只要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一脚踢开,毫不犹豫。
  这个世间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拉扯住白秉臣前行的步子,换得他停留,哪怕是片刻。
  背着手目视白秉臣离去的背影,郭桓拽了一下身边人的官服:“看完了没?”
  温诚合上名册,眼中流露出诧异:“这本名册你是从哪来的?”
  “你先告诉我,那上面的字迹是不是白秉臣的?”
  “不是。”温诚回答得果断,安了郭桓的心。
  温诚极爱书法,天天埋在古字堆里琢磨字型,练就了辩字的好本事。既然他说不是,这本名册想来和白秉臣真的没有关系,郭桓想着,耳畔却传来温诚絮絮叨叨的声音。
  “你看这字的的起笔略飘,乍一看并无不同,可细看之下......”
  郭桓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是梅韶。”
  “什么?”
  “今日我之所以来晚,是梅韶堵在我府门,把这本名册交给了我。我见上面的字迹酷似白秉臣所书,心中也有疑虑,就在堂前试探他一番,他倒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一样。”
  沉默半响,温诚问道:“那他们两个,你信谁?”
  郭桓咬着指甲,说话有些含混:“我谁都不信。反正该审的我都审了,现在就连案状带名册进宫呈给陛下去,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还是让陛下头疼去吧,我就拿着那点俸禄,犯不上操着多大的心。”
  他从温诚手中拿回名册,朝身后摆摆手:“走了,快些进宫一趟,还能赶得上我夜游画舫。”
  三司会审的供状还没有呈到御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先一步踏入了勤政殿。
  已过古稀之年的勤元伯跪在赵祯面前,涕泪横流,惊得正在批折子的赵祯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示意福顺把勤元伯扶起来,赵祯心下有些忐忑。
  勤远伯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于先帝时致仕,先帝待其亲厚,亲封勤远伯,特赐于平都颐养天年,平日里没谁敢打扰这位老功臣。
  更何况,对赵祯来说,勤远伯对他有恩。当初赵祯登基,景王不信传位圣旨,叛出平都,都中臣子大半随景王出逃,闹得人心惶惶。是勤远伯出面查验圣旨,愿意以一生清名担保,扶赵祯坐上皇位,安定下朝堂,他才有心力追缴景王。
  念及此处,赵祯起身将这位老大人送到一旁的座椅上,亲手为他斟满茶水,安抚道:“老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和朕说。”
  勤远伯茶也不喝,面色凄然:“陛下您是知道的,老臣的孙女吕雁于去岁花灯节走失,蒙皇恩眷顾,陛下还特意差人寻找,一直没有下落。老臣内心煎熬,时时愧疚,却在今日知道了她的下落。”
  “人在何方?”
  勤元伯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赵祯的手上,就地跪下:“老臣请求陛下彻查陈家一案,还我孙女一个公道。”
  被勤元伯这么一跪,赵祯还未来得及细想他说的话,下意识就要把他扶起来,老人却不肯起。
  “老臣年岁已高,一生为国,不敢怨言。可谁能设想,就在朝堂之上,就有狼心狗肺之人,暗里做肮脏事,断送了老臣孙女之命,就如同摘了老臣半副心肝,怎能不痛!怎能不怨!怎能不愤!”
  伴随着勤元伯伏在地上低低的哭泣声,赵祯打开那封信,一只带血的耳环掉了出来。
  他认得那是皇后赐给吕雁的耳环,不过才在宫外呆了一年,就已经泛了旧。
  好似踏出宫门,外头就是龙潭虎穴,容不下这点小小的女儿饰物。就像在天子脚下,依旧容不得女子安身。
 
 
第39章 落子意
  不过半月,平都刚入夏,范鸿信还未来得及再听听那蝉鸣,就已入了狱。
  得了陛下的恩准,勤远伯派人在刑部盯着,逼着齐容连轴转了几夜核对证物,熬红了眼才把那本名册清理完,确认无误后交给陛下。不多时,上面就下了批复,范鸿信免不了落得一个秋后问斩的下场。
  陈绮云的供词处处都对得上,只有她所说的鬼市,齐容在三司会审的当晚就派人去了赌庄千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地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半点密道的踪迹,倒是抓到几个赌钱的小官。
  近日来都没能安生的赵祯好不容易了结了这桩事,见无我道长难得入都,就唤他过来对弈几局。
  棋才下到一半,张九岱却来扰了清静。
  轻蹙着眉,赵祯压下心中的不悦。
  即便范鸿信的事没有牵扯到白秉臣,他终究不便插手此案,张九岱趁机带着魏鹏举在赵祯面前露了好几次的脸。
  赵祯明白张九岱的暗示,他也清楚魏鹏举的年资继任兵部尚书也不是什么逾矩的事,可就是不喜欢这样被人暗里逼迫着作出决定。
  觉察到赵祯的心情起伏,无我见他要处理政事,正准备退下,却被赵祯留了下来。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道长且在这坐坐,朕回来再了此残局。”
  命福顺将人引到外殿,赵祯理理衣服,走了出去。
  果然,张九岱的身后跟着魏鹏举,还有......梅韶?
  赵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被张九岱的话拉回目光。
  听着张九岱喋喋不休,明里暗里夸赞魏鹏举的话,赵祯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往常他倒是没有发现这个跟在范鸿信后头恭顺老实的官吏竟是张九岱的人。
  “是朕思虑不周,兵部却是需要一个主事的人,就辛苦魏卿了。”
  赵祯松了口,张九岱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又道:“陛下向来奖罚分明,此次案件中有功之人,也应当有赏。多亏梅韶敏锐觉察,拿到了名册,才坐实了范鸿信的罪名,臣以为,不如让他也在兵部历练历练,他日也能替陛下分忧。”
  笑看了他们一眼,赵祯才觉察张九岱今日带梅韶来的意图。
  不过短短数月,晚宴上赵祯要赦免梅韶罪奴身份时群臣激愤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如今他倒能是让当朝左相亲自为他请官,这样的手段心机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张相少有举荐,朕自然会成全,就封他为兵部侍郎,正好补上魏卿升任后的缺空,如何?”
  为自己的人求了官职,张九岱自然再无半点不满,领了圣旨回去,只有梅韶被留下说话。
  四目相对,又与上次相见大有不同。
  赵祯盯了他好一会,才慢慢开口:“朕说过,期待与你君臣相见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这样快,竟能让张相亲自为你请命,有了他的助益,你踏入朝堂顺理成章许多。只是为什么不选白卿呢?”
  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微小情绪的变化,赵祯再度开口:“白卿可是你旧日同窗,为什么不选他呢?”
  “陛下应当知晓,即便旧案是家父有错在先,身为人子,对他实在有怨有恨,不愿与他有所瓜葛。”借着袖袍攥住双手,梅韶勉强收起爪牙,他知道赵祯是在试探自己对苍山旧案的态度。
  身为人臣,若不与这样的“逆贼”割席,是为不忠;身为人子,若毫无怨怼,是为不孝。
  果然,赵祯笑了一声,追问道:“那朕呢?梅家是先帝亲下旨意诛杀,朕流着先帝的血,你对白卿如此怨恨,那对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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