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神医徒有神医之名,却连其所研制的圣药的药效都不够了解,致使陈夫人以及众多身虚体弱之人因服药过多,虚不受补病情加重,实乃有负神医之名。”
阿诺尔说到这里,微顿了顿,方接着说道:”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乃因字迹相同。经我对比,那瓶圣药上的字迹,与原司诺曾经看过的近千份医案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实为一人所书。”
”此人非兰神医莫属。由此种种可见,慕容卓当初交给原司诺的近千份医案,究竟从何而来。其之目的,不言而喻。”
超位系统:”宿主所言,有理有据。经系统进一步查证,此结论属实。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二,评级为最佳。300000万时空币奖励已入账,宿主当前时空币余额为:276657324。”
闻及此言,阿诺尔顿觉心情大好。
这次他没再反怼系统,而是心平气和的问道:”你可知,那兰神医研制的圣药中添加了何种蕴含特殊能量之水?”
超位系统:”知。此水名为灵泉水,其内蕴含极其浓郁的灵气,属修真位面之物。虽与魔法位面所出的生命灵泉之效力不可比,却也亦为难得的佳物。”
阿诺尔眉头微挑:”既为难得佳物,兰神医又从何得来此物?”
超位系统:”经查证,纳兰熙既为此世界身怀奇物的穿越者之一。此人身怀灵泉空间,可源源不断取出灵泉为己所用。系统温馨提示:此人和慕容卓皆与此世界的气运之子纳兰旭息息相关,望宿主谨慎以待。”
”纳兰熙,纳兰旭,原来如此。”
阿诺尔心下了然之余,不由暗觉庆幸。
庆幸原主司诺真正放下了过往情爱和恩怨,只要求他远离慕容卓,查清其目的,不曾要求他报仇雪恨。
如此,当真是省下了许多麻烦事。
否则,他势必要冒着被驱逐之危,与那两人对上,继而大大影响到气运之子的命运发展。
阿诺尔倒是不怕被驱逐,但他更想在这个世界停留的久一些。
他偏头看着身旁与他并肩而行之人,暗想:最好能久到,他和他寿终正寝那日。如此方不负此生,不留遗憾。
当日晚,他们一行三人按计划赶至大洐村,借宿民居。
也是直到这时,有机会打开陈善人送上的大木箱细仔细看之后,阿诺尔才发现,陈善人送上的诊金,并非如他所言那般,皆为上等药材。
那大木箱内,虽然确实装了许多上等药材,但却只占了上层一半空间。
下层那半空间,装的全是银票和金锭。
尤其是最下方,一个挨一个铺了足足三层五百来个,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元宝。
这口大木箱之所以如此之重,多半因此之故。
那些金锭的总数加上银票总额,合在一起,总额恰好为万两黄金。
由此可见,陈善人家底之丰厚,性情之慷慨。
为了减轻板车负重,阿诺尔趁着司徒晏和丛岩不注意,将那些金锭收入星戒空间大半,只留了一层百多个金锭,明示与他二人眼前。
然后,他又将那百多个金锭一分为二。
大份的百来个被他塞进大药箱内,小份的五十余个,或被他塞进包裹里备用,或被他装进钱袋中备用,亦或被他收进袖袋内应急。
总而言之,阿诺尔为了分装这些金锭,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值得一提的是,他往大药箱内塞金锭时,丛岩和司徒晏二人在一旁看得简直叹为观止。
在他俩看来,那口大药箱似乎永远都装不满。
就仿佛那口药箱内置的数百个药屉,全都连接着异度空间。
无论阿诺尔往里面装多少药材或其他重要之物,都能装得下。
这就很神奇了。
分装完金锭,阿诺尔还将那厚厚的几沓银票一分为三。
那些银票皆为百两面额。
丛岩分得二十来张随身携带,美其名曰”备用”。
司徒晏分得二十来张随身携带,美其名曰还是”备用”。
阿诺尔自己分得十来张随身携带,美其名曰依旧是”备用”。
余下还有三百来张,全被阿诺尔一股脑塞进了大药箱底部的药屉中存放。
此后阿诺尔还伙同丛岩和司徒晏,三人一起耗费了足两日的时间,炮制大木箱上半层放置的各种上等药材。
两日之后,那些药材该切片的全切了片,该捣碎的也全捣碎了。
阿诺尔将之一分为二,大份的由他分别装入大药箱内,小份的由丛岩分别入小药箱内。
做完这些,他们只在大洐村停留了一日时间,用于为那寥寥几位上门求医的村民问诊配药,而后便在次日一早踏上了游走四方之路。
随着大木箱被掏空,板车上的负重也随之减轻了大半。
大灰拉起车来,奔行速度果然提高了许多。
一行三人沿官道向南而行,途中遇村便进村,遇城便入城。
若哪处拦路求医的人多了,他们便在那里多逗留些时间。
若哪处拦路求医的人少,他们便在那里少逗留些时间。
多则三五日,少则三五刻,他们便会再度启程。
在此期间,司徒晏曾亲眼看见过,阿诺尔为那全身生满脓疮的老乞丐诊病开药,诊金分文未收。
亦曾亲眼瞧见过,阿诺尔为那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探脉开方,诊金至少收得百两银。
还曾亲眼看到过,阿诺尔百口莫辩,硬是被误以为他是哥儿的庄稼汉拉回家去,为其同是哥儿的临产夫郎接生。
所幸那位临产的哥儿最后顺利诞下了婴孩儿,父子均安。
阿诺尔最后也一再向那夫夫两人道明了,他并非哥儿的事实。
而那位强拉他为其夫郎接生的庄稼汗与其夫郎,亦皆非心胸狭隘之人。
此事的最终结果,勉强算是皆大欢喜。
冬去春来,盛夏将至。
他们一行三人一路向南而行,走出西平郡,踏过五脉山,行过乌盆岭,迈出丘壑州,于春末夏初之际,进入黄海州境内。
第196章 分离
黄海州地处东越国西南边境。
西邻弹丸小国桑乌国,北邻丘壑州,南临海域,东临渭南王藩地衍海州川淮郡。
此地沿海,冬暖夏热,物产丰富,商路广开,贸易发达。
民风较之临近州郡更为开放。
例如,即便是夏季最热之时,与之相邻的丘壑州境内,也少有光胳膊露腿儿的哥儿的在外行走。
但此地却是甫一入夏,就有那身穿半袖短衫的哥儿上街购物、下地干活。
甚至就连那赤身做工的汉子,也比比皆是。
在这个地方,单从外表观之,本地人和外地人区别极大。
像那些大热天还衣着保守、身穿长袍、脚踏长靴之人,多半是外地人没跑了。
而那些衣着简单便利、只图凉快不那么讲究肤不外露之人,多半是本地人没跑了。
除此之外,此地的方言口音也较重了些,外地人初来到此地,多半听不懂本地人说了什么。
例如,初至此地的丛岩和司徒晏。
等呆过一段时间,听得懂此地方言了,那外地人同本地人说起话来,也难免被带偏口音。
例如,此前原司诺记忆中曾随顾郎中来过此地、是以如今听得懂此地方言的阿诺尔。
对于阿诺尔和丛岩而言,较为富饶的黄海州与较为贫困的丘壑州,两者之间区别不大,唯一的不同也只是为人看诊时,一个能收到的诊金较多,一个能收到的诊金较少而已。
但对于司徒晏却不止于此。
在丘壑州,司徒晏看到的最多的便是因天灾忽至而生活困苦的百姓,在黄海州他却看到了一副百姓安居乐业,城郡繁华程度不输东岳国都的盛世之象。
同是东越国民,两地百姓却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这点不同,为他带来极大的感触。
自踏入黄海州以来,司徒晏的心情明显变得好了许多。
这一变化,不止阿诺尔发现了,就连与之接触较少的丛岩也若有所觉。
原主司诺曾随顾郎中近乎走遍了黄海州内的各个郡县及村落,至今虽然已然时隔近十年之久,但此地仍是有许多乡民还记得那位医术卓绝的顾郎中,且还记得当初跟在顾郎中身边的总角小儿。
小司诺长大后,变化很大,再加上如今此司诺已非彼司诺。
按理说,那些记得小司诺的人应是认不出内里换了个芯子的司郎中。
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记忆力尤其的好。
何况,无论是司郎中眉心那颗抹不去的红痣,还是他如今的郎中身份,皆与曾经的小司诺息息相关。
因此种种之故,来到此地的阿诺尔又多了个称唿。
认出他就是曾经那个总角小儿的乡民,皆会唤他一声”司小郎”。
与此同时,那些唤他司小郎的乡民,总是免不了要问上一句,顾孟平顾老郎中此番因何未至。
待阿诺尔解释了其中缘故,那些乡民们总会忍不住长叹一声,更有一些乡民还会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第一次闻及顾郎中之名时,司徒晏愣在原地许久未动。
那时阿诺尔正忙着安慰,忽闻顾郎中噩耗、伤心难掩的乡民,以至未曾及时发现司徒晏的异常反应。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该歇息了,阿诺尔这才后知后觉的察出不对劲儿之处。
这晚,上了塌的司徒晏,情绪极其激动,不仅抱着阿诺尔折腾到了半夜,还险些同他做到了最后一步。
阿诺尔被他折腾的累极,本想问他因何如此,却终是没能抵住睡意上涌,会了周公。
睡梦中,手被松开时,阿诺尔豁然惊醒。
司徒晏夜半起身,阿诺尔只以为他这是要去方便,便佯装未觉静等其归。
然而,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司徒晏依旧未归。
阿诺尔起身披衣,出了房门,结果却是寻遍了他们落脚的农舍各处,也不曾寻及司徒晏的身影。
房内,司徒晏褪下的外衣还叠放在榻边矮凳上。
就连一些常用之物,司徒晏也不曾带离,似是只随身携带了阿诺尔送他的那把骨制匕首。
阿诺尔看着独属于司徒晏的行李包裹,对灯枯坐半宿,也未能等得人归。
翌日一早,丛岩敲响房门,为他送来一封信。
信上言明”司诺亲启”,字迹属于司徒晏。
“哪里来的?”阿诺尔边问边拆信查看。
丛岩答曰:“门口捡的。”
阿诺尔目光微凝,仔细看了一遍信上所言。
丛岩挠了挠头,问:“信上是长华公子的字迹吧?他本就和我们在一起,有话大可当面说,写信作甚?”
阿诺尔神色平静的收起信纸,说:“他走了。”
丛岩微愣:“啊?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
阿诺尔扬了扬手中信件,道:“昨夜走的。据说是家里出了急事,回家去了。”
丛岩瞅了眼他的脸色,迟疑道:“没当面和主子道别吗?”
阿诺尔摇头:“不曾。许是因为事出紧急,直到今早才遣人送来这封辞别信。”
丛岩挠头:“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阿诺尔道:“信上说,归期暂无定数,还说留了人保护我们,让我们尽可安心行医,勿寻,勿念。届时待他处理完家中事,自会归来。”
“留了人?在哪?”丛岩转头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院落,颇为纳罕。
阿诺尔举目朝院外那棵大树上看去,言道:“许是在那里。”
丛岩当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看到郁郁葱葱的树冠。
藏身树冠中的暗一见此情形,当即意识到,他又暴露了。
暗一犹豫一瞬,方飞身下树,落在院内,拱手弯身,朝面色平静的阿二人行了一礼,并道:
“属下暗一,见过司公子,丛公子。”
阿诺尔淡声应了句:“不必多礼。”
暗一应声而起。
丛岩放下戒备,上前绕着身穿不起眼的黑衣劲装、面容平平无奇的暗一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是长华公子留下保护我和主子的人?”
暗一从容不迫的站着,任他打量,闻声应道:“是。”
“既然如此,我们过几招。”丛岩说着便蹂身而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暗一忙举臂格挡。
两人皆未动用兵器,转眼便过了几十招,从院内打到院外。
丛岩频频进攻,暗一却是只守不攻。
发现对方确实比自己更强,丛岩适时收了手,心服口服道:“不错,比我强。”
“承让。”暗一朝他拱了拱手,而后转目看向阿诺尔,言道:“暗一擅隐匿,这便退下了。司公子、丛公子若有事,大可随时吩咐。”
阿诺尔轻轻颔首,算是应了。
暗一闪身消失。
丛岩东瞅瞅西瞧瞧,愣是没看出他藏到了哪。
阿诺尔见状不禁摇头说道:“你的警觉性太低,也该练练了。”
丛岩满脸羞愧,低下了头:“主子说的是。”
阿诺尔道:“若你能在三日之内找出藏身暗处的安易,这个月可少背一本医书。”
一听这话,丛岩顿时双目噌亮:“真的?”
阿诺尔莞尔笑道:“只要你能做到。这个月只需背下一本医书即可。但若找不到,那就多加一本药典,月底必须背熟共计三本书。”
“一言为定。”丛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主子等着瞧吧,丛岩肯定能在三天内找到他。”
“好,我等着。”阿诺尔点头应下,抬脚去井边洗漱。
丛岩紧随其后,脚步轻快极了。
自这日起,丛岩多了两个新爱好,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四下张望,到处扔石子儿。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找出暗一的藏身地。
只可惜,许是因为他扔石子儿试探的力道不足,亦或许是因为他扔石子儿试探的准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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