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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魔盒(近代现代)——蓝淋

时间:2022-04-19 09:41:43  作者:蓝淋
  柯洛皱眉道:“这就是他伤害无辜的人,并且毫无悔意的理由吗?”
  哎,确实不合适。
  何况感情稳定的舒念并没参与到这场竞争里来。心中怀恨是一回事,出手绑架折磨是另一回事啊。
  我心情很复杂。我所认识的LEE,并不是如此小心眼的人,他活到这把年纪,也不是没遇见啃不下的骨头、更优越的竞争对手。姿态也没有太难看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他要这么纠结,这么放不下,以至于不肯放过舒念。
  我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我问:“你骂他了吗?”
  柯洛说:“没有。我只是很失望。”
  “……”
  “也许我就是,对错误的人,有了错误的期待吧。”
  “……”
  这种万念俱灰的说法,听得我很慌,他还不如干脆大骂LEE一顿呢。
  虽然我不知道LEE对柯洛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俩各方面也不是特别登对,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挺希望他俩能在一起的。
  我试着再找了一次LEE,这回终于联系上他了。
  他的口气听起来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并没有任何死里逃生过后的情绪,更没有懊恼,悔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有一肚子话要对他说,但想到柯洛应该并不愿意我胡乱多嘴,斟酌了半天,还只是问他:“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啊?”
  LEE沉默了一下,才笑着说:“大概因为我就是混账吧。”
  “……你不后悔吗?”
  “我后悔啊。但重来一遍,我多半还是会犯这个事,”LEE说,“有些混账事就是命,是逃不过去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柯洛都没再和我提过LEE。我觉得他应该是放弃了,或者劝自己放弃了。
  虽然很惋惜,但这种事并没有我插手的份。柯洛已经尽力了,如果LEE不领情,那为什么要劝他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至于LEE,他居然回公司上班了,又过上了若无其事心平气和朝九晚五的生活。
  这个走向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只能说佩服柯洛的能耐,膜拜LEE的心理素质。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再怎么求贤若渴,二五仔也是不会被纳入考量的,何况陆风压根不是大善人。但这事既然交给柯洛全权负责,那只要他能顶住压力,要用谁就还是由他说了算。
  而看LEE云淡风轻,没事人一样,我就深深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老江湖是真的牛逼。
  换成是我,估计得远走高飞躲个好几年,才能迈过心里这个坎。
  柯洛开始时不时往S城跑,因为舒念好像身体不好。
  我觉得他的心情变得更差,笑容也日益减少,不知道是因为LEE的让他心灰,还是因为舒念的病情。
  舒念具体什么情况,柯洛没跟我说,我知道是因为我并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大部分事情,谢家都能解决,没必要带回来探讨。但他确实从爽朗张扬的阳光少年,变得黯淡沉闷了。
  “舒念是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这日柯洛敲开我的房门,口气平平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打游戏,眼看就要吃鸡,闻言吓了一跳,一梭子子弹全打在对面的树上。
  我立刻取下耳机退出游戏,转头瞪着他:“这么严重?!”
  “嗯,”柯洛说,“之前在骨髓库里有找到过初步配型成功的。”
  我大喜过望:“是吗?!”
  柯洛淡淡地说:“但对方反悔了。”
  “……”
  这大起大落过山车般的体验,可真不好受。
  我问:“现在怎么办?”
  “只能重新找了,”柯洛声调毫无起伏地说,“或者去求那位志愿者,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
  这两者的几率一样低。
  我想了想:“要不,我也去做做看?”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柯洛摇摇头:“我们都去做过了,白费劲。你跟他匹配的几率,跟被雷劈了差不多,没这个必要。”
  “那他有什么亲属吗?亲属的匹配几率高很多吧?”
  柯洛低声说:“舒念是孤儿。”
  “……”
  这也太苦了吧。
  我跟舒念不甚熟稔,只知道是个温和好脾气的人。
  断断续续听柯洛说过一些片段,大致了解到的是,他过得挺不容易,之前又遭遇过车祸,脸因此有半边破了相,脚还瘸了。后来终于跟谢炎在一起,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才过上几天好日子,突然又被查出这个病,又回到走投无路的绝境里了。
  好像他这辈子都无法安稳平顺一样。
  这难道就是命吗?
  我心里不禁替他觉得黯然。
  这晚睡觉前,我很认真地祈祷了一会儿。
  虽然有点迷信,也多半没什么用,但万一呢?
  也许天上有神灵正在注视着人间,恰好能听见我为那个可怜人做的请求呢。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大家都在为舒念的事奔波。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两家在生意人情上又素有往来,自然是尽心尽力。只可惜并没有什么进展。
  舒念转来了T城的医院,我去看过他。他精神尚好,还笑着礼貌地感谢了我带来的果篮,并没有怨天尤人愤懑难平的样子。
  就是人特别瘦,脱了形的那种,以至于我从他脸上都看不出和LEE所谓的相似之处了。
  我陪着他聊了会儿,因为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我只能说些笑话给他听,倒也把他逗得一直笑。
  末了待要离开,舒念突然对我说:“小竟,以后,你要是有空的话,能麻烦你多找谢炎聊聊天吗?”
  “啊?”
  他笑道:“你好有趣,你能让身边的人都开心起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我希望,你也能带给谢炎快乐,”他轻声说,“我怕我走了以后,短时间里谢炎会想不开。你们要是能多陪陪他,让他早点放下,就好了。”
  “……”
  这晚我心情沉重,翻来覆去到半夜,才勉勉强强睡着。
  神智正渐模糊,铃声突然大作,又把那刚飘远的意识猛地拉了回来。我摸到手机,眯着眼一看,是LEE的来电。
  刚接起来,就听见LEE在那头说:“林竟,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我睡眼朦胧地:“你不在,是要去哪啊?”
  “人终有一死嘛。”
  “???”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要死了啊?
  他不就是之前做了个阑尾炎切除手术吗?切了条阑尾,会影响寿命的吗?
  “什么死啊活的,”我打着呵欠说,“想喝酒我就过去陪你。”
  我在酒吧见到了LEE,看得出来他确实心情不好,因为难得地不修边幅。
  不过他的不修边幅,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毕竟平常他是个讲究到每一根头发丝的人。
  而此刻他头发有点乱,没抓造型,衬衫上甚至有点没掸干净的烟灰。
  我们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我毕竟心里沉甸甸的,聊着聊着,话题就不由自主地往那沉重的方向滑去了。
  “舒念也是惨,能找到匹配的骨髓就已经把运气花光了,对方却临时反悔,这样会害死人的啊。”
  LEE挑挑眉:“反悔也不能说他有错啊,人类都有畏惧之心。帮人是仁义,不帮也是天经地义。舒念如果死了,那并不是他害的。这你不能道德绑架。”
  “问题是,他给了希望,让别人去为这点希望努力做好了准备,却又把希望一脚踩烂,”我紧皱着眉,“这种感觉太毁灭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呢。”
  LEE闻言笑了:“这样就毁灭了吗?小屁孩,这种事,咱们的人生里还多着呢。”
  这话听起来也太无情太沧桑了啦。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还是十分英俊的,眉眼间是种满不在乎的洒脱和疏离,这让他显得更加迷人。
  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年近四十的时候,还能不能有这样的状态。
  但肯定没有他这份潇洒。
 
 
第六十二章 (柯洛舒念LEE)
  而在我已经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事态却突然急转直上。
  “什么?!配上了吗?”接到柯洛消息的时候,我难以置信,以至于在图书馆里当众喧哗,立刻被赶了出去。
  “有新的志愿者了?高分辨率配型都相合吗?啊啊啊太好了!”
  舒念居然找到了新的匹配的骨髓,而且这回的捐赠方态度坚定,高度配合,
  这简直是绝处逢生啊。
  难道是我的祈祷生效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按了快放键一样,极其高效地运转了起来。
  舒念很快就安排了手术,大家都怕夜长梦多,他的身体也等不了。
  这回一切都异常顺利——捐献者十分配合,他(或者她)捐赠的骨髓也十分配合,手术很成功,术后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
  总之一切幸福得几乎没有真实感。
  到了舒念即将出院的时候,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为了迎接他的出院做准备。
  能目睹一条生命挣脱了死神的阴影,留在他所爱的人身边,是件让人感动又快乐的事。
  但我在确认庆祝流程的时候,不由对柯洛发出了疑问:“你连LEE也邀请了?”
  “对。”
  我大惑不解:“为啥呢?首先LEE的个性是很讨厌这种场合的,其次他俩还不对盘,你这是要给双方都添堵吗?”
  “你确定他会讨厌吗?他还挺喜欢热闹的。”
  我说:“能让LEE心甘情愿出现在医院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躺病床上的是他自己。”
  “……”柯洛想了想,说,“可能是不合适吧。只不过,我还是想让他多参与到我们这些事情里来,不然他越来越像个外人。而且,他要真的不想来的话,他自然会拒绝的。”
  这倒也是呢,没人勉强得了LEE。
  让我意外的是,舒念出院的那天,LEE还真的来了。
  而且没人拿刀逼着他,还真是他自己愿意来的。
  然而他人是来了,看起来心却又好像完全不在。
  他看起来不打算,也无法融入到现场的欢乐气氛里来。
  大家庆祝的时候他也不呼应,只始终站得离人群远远的,一直贴在门边,心不在焉地慢吞吞吃着分到手的那块蛋糕,一副随时都准备逃离现场的样子。
  而后病房门突然开了,拍在他脸上。
  我:“……”
  我差点笑出声。
  进来的人行色匆匆的,到柯洛耳边说了几句。
  柯洛略微皱眉,而后对着我们道:“我本来想把那位捐献骨髓的人请来,结果用尽办法也找不到。他不仅跟医生要求保密,就连登记的资料也都是假的。”
  LEE默默把门关回去,摸了摸鼻子,继续吃他的蛋糕。
  大家议论起来。
  “也许对方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才防了那么一手吧。”
  “但这样,我们会觉得有所亏欠啊,总该表示一下心意。”
  “有的人就只是想做好事而已,并不求回报的。”
  舒念感慨地说:“是无名英雄呢。”
  我看到LEE在门边翻了个生动而长久的大白眼,不知道是不是被蛋糕噎得慌。
  门再次打开,又把LEE和他的蛋糕拍在门后。
  我:“……”
  进来的是负责手术的刘主任,笑容可亲地跟大家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LEE还没来得及从门后出来,就再一次被拍在墙上——门又开了,又进来一位医生。
  接连被夹的LEE终于发出虚弱的声音:“妈的……”
  我:“……”
  不是我没良心,实在是这太好笑了。
  刘主任忙说:“不好意思,这位是帮忙采集骨髓的朱医生……”
  年轻的医生对着LEE连连道歉:“对不起不对不起!”待得四目相对,他“啊”了一声,笑道:“你也来啦?都说怎么也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跟病人见面,才要留假地址呢。”
  LEE像是定格了几秒钟,才冷漠地说:“你弄错人了吧。”
  朱医生一愣,而后立刻面露尴尬之色,赶紧说:“啊,太抱歉了!是我记性不太好,哈哈……”
  室内安静了片刻,LEE猛然迅速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他几乎是夺门而出——这个就是字面的意思,因为他差点把门也给撞飞扛走了。
  LEE走得突然又飞快,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气氛莫名地变得怪异了起来,我嘴里那块蛋糕上的草莓巧克力片也不敢咀嚼了。
  还是柯洛先开了口:“所以,是他吗?”
  “……”
  一时没人接话,只有卓文扬静静地说:“照这样看,他就是捐骨髓的人吧。”
  我含着的巧克力片缓缓落到盘子里。
  接下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如何描述,总之柯洛立刻追了出去,剩下我们这些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和懵逼。
  柯洛追上LEE之后,两人具体交流得怎么样,交流了些什么,我虽然满腔八卦之心但是不得而知。反正他来找我的时候又是一脸跟LEE吵过架的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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