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心口的任何地方全部被化掉了,融成了一滩水,化为了一卷写了密密麻麻莲极为色名字的卷轴。
他只想要他,只想要他.....
清明突然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莲极为色的腰,将整个自己都深深的埋入到莲极为色的胸前。
喜欢莲极为色,是他这一生最孤勇的选择。
“清明...喜欢的是神主大人,只喜欢神主大人一人...”
“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
“你......”莲极为色抬起的手又放下。
“莲极,你爱我好不好。”
莲极为色眸色难得的一变,仅仅是一瞬间的变化,却又消失在了如若冰霜的眼眸中。
他终是推下清明抱在他腰间的手。
随后,莲极为色一把将清明抱起,抱着他快步向正殿门外走去。
当莲极为色走到神月身侧时,他微微停顿住脚步,对着神月冷声说道。
“方才在清明寝殿内,神月你难道也不顾清明的身体如何吗?”
没等神月反应过来,莲极为色就已经抱着清明继续向前方走去。
“滚回你的寝殿去。”
随后,神月听到了莲极为色冰冷的声音。
.
“神主大人......清明......好难受。”
怀中的人因为高烧的原因已经烧没了神智,他只能凭借着本能,不受控制的胡乱说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神主大人...”
“嗯?”莲极为色低头应道。
“神主大人,为什么。”
“为什么清明都将心都掏给了您,您还假装看不见呢......”
“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灵魂。”
“神主大人,你爱我好不好...”
莲极能感觉到到胸口处神服的衣料处似乎湿润了一片,温热随后又变得冰凉。
这是清明第一次说出口,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意。
.
推开清明寝殿的门,榻上的被子胡乱皱成一片,还没来得及收拾。
莲极为色皱了皱眉,满屋子都是神月的味道。
他看了眼怀中已经几近昏睡过去,浑身热的发烫的人,还是将清明抱到了自己的寝殿中。
莲极为色从未让清明宿在他寝殿中过,哪怕这只是分殿而已。
神徒们已经把煎好的药端了上来,莲极为色将药端过,坐到了床边。
整个月莲神殿的人都喝过混有他血液的毒药,但这种毒药对清明并没有效。
“来,喝药。”
“神主大人...”
“乖,听话。”他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把药喝了。”
塌上的人紧闭着双眸,鼻息间唇齿间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莲极为色将药喝进自己的口中,吻上了清明的唇,将退烧的药喂给了他。
喂了进去,但药汁又会从嘴角处流下来,莲极为色只能用舌推开了清明的牙关,再把药汁喂进去。
大约是反复几遍后,清明似乎睁开了眼睛,意识也渐渐的找了回来。
这时,莲极为色含着药汁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清明愣了愣,随即大着胆子将双臂环住了莲极为色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学着莲极为色,每次吻他的方法,缠着他共舞,青涩又生疏。
“神主大人。”清明唤他。
“嗯?”
“为色。”清明又唤他。
“嗯。”
“清明只想和神主大人在一起,不要别人。“耳鬓厮磨间,清明再次开口。
“清明只想要神主大人一人,仅此而已。”
清明一遍遍的向莲极为色诉说着自己的爱意,一遍又一遍。
清明牵起莲极为色的腰带,莲极为色的腰带上打的结总是很漂亮,他现在要将这个漂亮的结破坏掉。
“神主大人,你爱我好不好。”清明再次吻向他的唇说道。
“可本座不爱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
“别看!不能看!”
房顶之上,蹲着两个人影,他们二人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就是被汪晚意派来保护清明的韦应和席风。
他们本来一直在天上用着轻功跟在清明的上方,一直跟着来了莲极为色寝殿的房顶上方,把瓦片掀起来一片就看见了莲极为色与清明二人。
“绝对不能看!”席风红着脸伸出胳膊,从背后捂住了韦应的眼睛。
韦应面无表情的脸上给席风翻了一个白眼,将席风想捂住他眼睛却没捂对地方,反而是将嘴捂个严实的手帮助他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随后又伸出手捂上了席风的眼睛。
“唉唉唉!臭冰块!你捂住我眼睛干什么?!本小爷还没看完呢,拿开拿开!”
“那我们一起拿开,一起看。”韦应提议道。
这回答可是惊掉了席风的下巴,韦应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都是一本正经,满脸仁义,不苟言笑的木头人,大冰块,原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死男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行!一起看!”
.
晌午刺眼的光照射在清明的脸上,彼时烧已经退了,只不过身体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虚弱。
他侧过身,看向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仅仅只留下了证明身旁确实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清明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向右移动了过去,躺在了那个位置上背过身深闻着被褥上残存的味道。
过了一会,清明起身开始穿戴自己的衣物。
看着自己此时正在莲极为色的寝殿内,他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清明前去拉开了寝殿的门,发现寝殿外的人是神月。
神月回殿后,就喝了圣水,腿上的痛暂时也没了痛感。
清明不由得有些失落起来,他还以为是莲极,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是他,莲极回自己的寝殿是不会敲门的。
“神月,怎么了,你是来找神主大人的吗?”
“神主大人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神月说道。
第六十七章 心痛
“神月你来找我.....”清明有些不解的问道。
随即他又想到了昨夜在神殿上被莲极惩罚的神月的腿。“神月,你的腿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喝了些圣水之后倒是无碍了,这双腿对神月来说倒不算什么,反倒是圣子大人得的热病让神月很是记挂。”
说罢,他伸手测了测清明额头上的温度,烧已经退了。
“昨夜神月解罚后就去小厨给你熬了些糖水,还亲自送到了圣子大人的寝殿,发现圣子大人并不在寝殿里面,圣子大人果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彼时,清明就站在拉门前,神月抬起步子踏进殿中一步,这一步彻底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极近。
身体与身体之间的相触碰已经超出了安全的距离,清明忽闪着眼睛向后退了一步,神月又向前踏了一步。
近到神月神环上垂下来的金制流苏都会时不时的轻触在清明的脸颊上,直觉得有点儿痒。
“圣子大人从小患了热病就会缠着神月给您熬黄桃做的糖水,我们在㲺罗雪山上时,不用堆出来雪堆那雪地就是厚的,再往雪堆里掏个不大的洞,把黄桃糖水放进雪洞里头冰上一阵子,您喝起来就开心的不得了,非得要喝上几碗才罢休,整个精神头就都找回来了。”
“这里的白雪总归比不得㲺罗雪山上纯净的冰雪。“
“不过,圣子大人叫神月好找,神月给您做好的糖水都不能喝了,倒是没有想到您在神主大人的寝殿里快活了一整夜......”
神月那双平日里含情略显轻佻的双眸无比专注的看向面前清明的双眸里。
看向清明眼中那一汪浅灰色的清泉。
是的,过去的清明被三位大祭司宠的娇气的不行,神月总说他是少爷的身子公主的脾气,好好的短腿团子被他们活活给惯坏了。
㲺罗雪山上与世隔绝,清明觉得无聊时,神月就会下山去学做各种各样的点心给他,或者是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变着法子的哄着自己开心。
过去的自己得了病,神月就会给他熬糖水喝,不过手艺时坏时好,就算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也依旧掌握不了糖和火候的用量,有时候甚至还会将糖盐弄混。
后来,清明便越来越感到奇怪,那些做的难以恭维的糖水都是由神徒给他送过来的,而那些做的好的都是神月拿过来端给他并且不要脸的朝他要奖励。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不好喝的糖水是谁给他熬的。
那时候清明还唤他为师傅,莲极对他冷淡与其他三位祭司对比鲜明,让他一度认为他是莲极为色捡来的,对莲极也有不小的怨气,但还是想要得到莲极为色的肯定他的夸奖。
他找暮色切磋自己练的武功,暮色怕他受伤总是不使出全力,他便觉得自己学有所成天不怕地不怕,每次去找莲极展示他学到的功夫,莲极为色便会让他去找摘星比试。
但实际上,他被摘星揍得很惨,夜深人静之后就又会有神徒拿开金疮药,并说是神月大祭司给的。
那时候他便认定了莲极为色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他对自己是关心的只是碍于地位,对他冷淡。
他感情的种子被种在心上,生根发芽,一天一天一点一滴的心动将这颗种子长为了苍天大树,不能撼动一分。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被莲极为色捡来的之后,这种感情慢慢的改变发酵,他庆幸喜悦。
直到十八岁那天,融为一体。
之后,他登上圣子之位,履行了圣子的职责,神降。
从那时起,他的噩梦便开始了,他被控制,操控他的感情他的选择,一切都是被莲极为色掌控在手中,他爱他又恨他,十八年,活在谎言中,不能拒绝,无力拒绝,不是他还会是别人,他不想是别人,神月说的没错,他就是在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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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上下打量着清明,身上的衣袍还没穿戴整齐,衣带半系半松,白皙细嫩的脖颈与线条优美的锁骨上旧痕添新痕迹,眼含雾水红唇微微发肿,昨夜的脸上是热病后不正常的红,而现在是餍足后的红润。
如此年纪,这副容貌已经是世间少有,若是再过两年,定会比莲极为色还要更美。
他的目光又看向榻上,不禁的笑出了声,眼中爬上了淡淡的红。
“圣子大人昨夜留宿在这儿了?”
神月又岂会不知道,莲极为色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夜宿他的寝殿。
“看起来圣子大人得了一场热病后,倒是滋润了不少。”神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神月再往前一步,手指触上清明锁骨上的红。
“就这么喜欢他?”神月反问了一句,将手指向锁骨下探去。【作者乱入:给我下!】
清明一惊,制住神月作乱的手。
“神月,别这样!”
见清明如此惧怕他的模样,神月嗤笑道:“别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为何不能这样?”
清明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过去的他心如死灰,但现在他的心中重新燃起了火苗,有了一丝希望。
清明说道:“昨天你与我说的事情,我们就忘了吧......清明不想做背叛神主大人的事,无论,神主大人他如何待我,我都不会背叛神主大人,神月,像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清明也不会告诉给神主大人的,所以,不要再与我说那件事了!”
“噗嗤!”神月仿佛是从清明的口中听见了莫大的笑话,破颜一笑道。
“所以...圣子大人要为莲极为色守身如玉了?哈哈哈哈哈......”
神月眼角湿润,眼中布满的红加深了颜色,随即压抑着声音在清明耳边挑声说道。
“您觉得莲极为色会同意吗?”
驀地,清明怔了一下,短促的地呼出了一口氣,脚底下就像是生出了根似地难以向后退出一步。
“以莲极为色的性格,月莲神殿与圣子大人之间,他会选择什么,我想圣子大人也一定会很清楚才对......”
看着清明挣扎逃避的眼神,神月再次狠下心来戳痛清明内心的伤疤,继续道。
“清明,你根本就不了解莲极为色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神月少年时与莲极为色相识,随他入神殿坐上大祭司这个位置上,我与他相识整整十七年,就连我都未曾看透他......”
神月再次靠近清明,伸过手温柔的抚摸着清明的脸颊,用着醉人的声音说着让清明痛醒的话。
“圣子大人难道真的以为莲极为色会对你动感情吧?”
“圣子大人,未免是太过天真了一些。”
清明别过头,下一刻却又会被神月轻柔的捏着下巴将他正过脸,神月迫使清明躲闪的双眸看向他。
“你觉得莲极为色会爱上一个朱唇万人尝,玉臂千人枕的人吗?”
“圣子大人......”
这句话,无疑等于是生生的攉开了清明的胸口处的皮肉,血淋淋的将自己心脏取出来反复用刀子划出口子。
清明的面容,剎時变为了白色。
这也是神月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有泪珠从眼眶里落下,清明痛苦的捂住耳朵。
“为什么不是我呢?明明从小陪在您身边的是我,为什么莲极为色什么都不用做,甚至是只需要一点点对你的好意,清明就会毫不留情的抛下神月奔向莲极为色?”
神月放软了话语,凝视着清明的脸。
“清明,你有没有心?”
“莲极为色如此对待你,如此纵容神殿神徒们侮辱你,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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