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算是个“老师”,何况朱煦从小到大的耻度都很有限,她单身六年清心寡欲,自己都不会DIY,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从来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发生过关系,当下的情况属实有点挑战她的底线了。
“不要什么?”
冯斯谣的手指慢条斯理地钻到她背后。
“不要在这,”对方的爱抚轻柔,背上也传来一阵酥麻,朱煦的身体开始有些反应,但理智仍令她在显而易见的危险气氛中强作镇定,甚至试图让步,“至,至少回去……”
“不,”冯斯谣还是无情拒绝,不由分说地命令,还有点蛊惑,“就在这,不会有人来的。”
朱煦挣扎:“这里好窄。”
“我这辆的后座可以放平。这种情况,买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
“什么?你……”朱煦羞恼极了,一度气结,“你抱着这种目的买的车?”
“对啊。”
“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啊!”
“我是哪种人?”
“不正经,流氓!”
“朱老师教训得对,”冯斯谣浅笑回应,手指继续动作,“再多骂我几句,我爱听。”
“冯斯谣,你真是……”好骚啊!
不能骂,越骂她越兴奋!
朱煦被调戏到哑火,直到她听到极其细微的“咔哒”声,bra也开了。
胸口的束缚在安全范围之外的场所被解除,朱煦差点惊叫出声,而身下人长年健身,上肢力量惊人,托住她的大腿,只一个用力,竟然把她整个人拉了进来。不知冯斯谣按下了什么按钮,车门也被一同关上。朱煦重心不稳地跌进,整个人被迫把冯斯谣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近,不寻常的热度几乎令她窒息。
于是“轰”地一声,带着颜色的思绪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各个角落飞出来,朱煦又得惊慌失措地去脑海中寻找自己的老房子——不锁起来不行,现在的发展,现在的台词,简直太糟糕了。
还有更糟糕的台词。
冯斯谣昂起头,埋首嗅了嗅她的头发,轻声问。
“洗过澡了么?”
“……嗯。”
“怪不得。”
“什么?”
冯斯谣轻轻笑了声,贴着她的耳朵,用气音说:
“宝宝,你好香啊。”
“……”
救命啊,要死了。
朱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脑内的老房子,它着火了。
而朱煦并没有机会将它浇灭。
因为冯斯谣开始亲她了。
*
除开那个洗澡间里生硬的初吻,一直以来,她们之间的吻,都是浅尝辄止,或是温柔缱绻的,但这个吻却截然不同。它显得有些急躁,有些粗暴,还带着清晰的侵略性。
冯斯谣之前开玩笑说,自己在国外进修了厨艺,“手艺”也不曾退化,复合四个月才初次被压,朱煦现在终于有了切身的体验。被迫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单手勾住对方的后颈,一边艰难地回应着这个颇为强硬的吻,一边被灵巧的手安抚得很是舒适,由于太过舒服,朱煦甚至开始走神。
她总以为,冯斯谣从来就是那么温柔,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对她总是迁就着、微笑着,即使因为乱吃飞醋闹别扭,也总是自个儿消化,一会儿就好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人,可以在异国独自生活那么多年,可以从那么早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以二十多年来朝着幼时立下的目标坚定不移地前行,又可以为了一个人,坚决地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选择回来,全部归零,义无反顾。
她是个强大而孤傲的人,骨子里有太多的骄傲、偏执和冷淡,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才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释放出来。像呵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试探。
但不管是怎样的她。
都是她爱着的人。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突然想通,然后豁然开朗,于朱煦而言是次很新奇的体验,但“骄傲”的冯斯谣不干了,朱煦感觉自己胸口一疼,差点叫出来,就见冯斯谣报复性地咬了一口,然后在她心脏的位置吸了一颗硕大的草莓。
朱煦揪了揪她头发:“喂……吸得也太用力啦你,好痛哦。”
“哼哼,谁让你走神。”
冯斯谣的手指往深处探去,朱煦咬唇,扣在对方肩头的手收紧,弓起身子。
有所预备的时候,对方的动作却又停了。
……这个人哪里温柔哪里完美了,明明记仇死了。
朱煦被吊得不上不下的,只能红着脸,蹭了蹭冯斯谣的脸侧,“不走神了,继续嘛……”
冯斯谣故意:“深一点?”
“哎呀……你烦死了……”
“嗯哼,”冯斯谣满意地笑,“叫姐姐。”
“不要,”朱煦扭过头,“你才比我大两个月。”
“大两个月也是姐姐。”
“才不,嗯……”
冯斯谣又挑弄了一下前面,朱煦整个人身子一抖,她又满意地笑了。
“现在呢?”
“咳咳,姐……”朱煦蚊子叫。
“听不见诶。”
“你别弄我了……”
几个敏感点同时被人掌控,哪怕心里无数个草字闪过,朱煦这只砧板上的猪,还是只有被拿捏的份。
她把头埋进对方颈窝,轻轻地喊:“姐姐……”
反正这里没人看到,以前也不是没喊过,丢人就丢人吧……
电光火石间,朱煦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冯斯谣的车里,怎么会连指套这种东西都有?这个人喝醉了,怎么还记得自动关车门的按键在哪?
她是不是又被两个机器人合伙套路了?
罢了罢了,贼船,不,贼车都上了……
总有机会报复回来的不是吗?冯斯谣这家伙,到时最好是不要向她求饶——
朱煦破罐破摔地闭上眼。
不过当下,享受就好了吧。
……
指尖翻搅着花心,花朵中央盛满露水,逐渐剧烈地震颤,直至脆弱的花瓣难以维系,然后它们倾泻而下,流淌,泛滥,沾染指尖,沾湿衣袖,沾透裙摆……最终归于平静。
海风裹挟的空气不再燥热,但子夜时分的暗潮涌起,于是风中卷起海水蒸汽的气息,咸咸的,湿润的。
车里发生了什么呢。
海知道。
她们知道。
你呢。
第36章 番外5
冯斯谣视角短番外:【关于喜欢】
1
排在前面的女生的胃口真的很好。
今天的早餐除了日常的超大碗牛肉粉+牛肉*2+油条+不要钱的葱全套,还加了两个白馒头。
——请不要误会,这在怎么吃都没法让自己稍微壮一点的冯斯谣的心里,属实是一句带着羡慕的夸赞。
不过军训期间消耗大,吃得多也很正常。
这是冯斯谣第一次注意到这位隔壁学院方阵,爱吃牛肉粉,长得却像个白馒头的女孩,产生了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好奇,但很快就忘在脑后。
直到后来她发现。
朱煦的胃口和军训无关,一直都这么好。
也许是因为吃得饱,声音不仅中气十足,也很有活力。
即使是在军训那么大的操场上,隔着很多个肩膀的距离,中途休息时也能依稀钻进她的耳朵,不经意间,连她也被愉悦的心情感染。
是个在爱中长大,充满幸福也充满自信的女孩子吧。
不像自己,仿佛是割裂而矛盾的物种。
那么骄傲,却又那么自卑。
2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不对,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孩,第一眼就能让人喜欢了。
不如换一种说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呢。
冯斯谣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只是成为室友后,每经过一天,对她的喜欢好像就加深一分。
譬如说。
每天晚上自习回来后,她还要在宿舍看一会儿书带。戴的耳机降噪效果并不很好,她能听到朱煦往后拖凳子的声音,然后悄悄地走到旁边,小小声地和正在组团打游戏,情绪激动时还会拍桌怒吼的室友们说:小声一点吧?有人在看书呢。
室友的声音小了点,埋怨她“管那个家伙做什么”,可她却只是笑。
譬如说。
每到周末,她照常去图书馆看到九点半,而朱煦会和宿舍的其他人出去逛街。回来的时间比自己要早上一些,而每次自己的桌上,总会出现来历不明的可爱小零食。有时是一盒大白兔奶糖,有时是一杯芒果味的奶茶,有时是一袋小猪外形的曲奇。
冯斯谣其实不喜欢吃零食。
但朱煦留下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甜。
再譬如说。
每晚睡前,室友们早早地爬到床上去玩手机,而冯斯谣总是那个在床下学习到最晚的人。所以在朱煦转来之前,她已经习惯于去做那个拉灯锁门的守夜人。
可朱煦,总会在床下逗留很久,晚她两分钟才上床。
然后用一双总是笑着的眼睛看着她,轻声说:
我关灯了喔~
嗯。
晚安~
嗯。
她还能听到李未不大不小的吐槽。
哎呀,煦煦你干嘛老找她,都说了她不会搭理你的嘛。
其实我就是想……
朱煦的回答听不真切,但仔细想好像确实,对方转来快半个月了,她似乎还没对朱煦说过语气词以外的话。
但她也没有办法。
她怕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既阴暗又注定没有结果的妄想。
3
也许是嗟来之食吃得久了,就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朱煦投喂的零食吃多了,冯斯谣会想,朱煦是不是对她,也有那么一丁点不一样的感觉呢?
后来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朱煦有无数的男爱豆,今天是这个,下礼拜又换了新的墙头;
朱煦在宿舍夜聊时,提过高中时自己曾短暂有过好感的男生,讲得眉飞色舞;
朱煦送她的零食,全班女生人手一份。
毕竟是小太阳吧,对谁都一样好。
而她只是被光线照射到的一颗不起眼的草。
并没有任何特别的。
4
这种直女的陷阱,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恋爱本就是奢侈品,对她这样的人更是。
戴上了精致的高冷面具,冯斯谣以为自己隔绝了所有不可言喻的自作多情,也阻止了一步步跌入陷阱的可能性,但所谓命中注定的陷阱,就算你拼命地想要躲开,它也会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你的脚下。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当某天清晨,端着两盘牛肉和一碗超大碗牛肉粉的白馒头女孩,绽着无比灿烂的微笑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冯斯谣嗅到了这个名为陷阱的气息。
而这盘铺满了辣椒的牛肉,大抵就是诱饵。
——可诱饵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吃了。
5
其实冯斯谣也不喜欢吃肉。
冯斯谣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
不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不喜欢辣椒,不喜欢零食,不喜欢可乐,不喜欢做饭,不喜欢破碎的家庭,不喜欢聒噪的宿舍,不喜欢无效的社交,不喜欢无聊的小说,不喜欢这,不喜欢那……
她甚至也不是那么喜欢学习,只是除了这条路,她没有其他让自己变得更好、让自己摆脱原生家庭、让自己可以拥有理想中的生活的方法。
她只是喜欢朱煦而已。
那个在她所谓“理想的生活”里,占据了最大篇幅的女孩。
可惜,她从来没有问过。
朱煦喜欢什么。
可惜,她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她唯一喜欢的人,也会彻彻底底的离开她。
6
独自在国外生活了很久,冯斯谣发现,原来改变一个成年人的喜好,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以前不太爱看的小说,现在她爱看了;
以前不习惯喷的香水,现在她习惯了;
以前不喜欢做的料理,现在她喜欢了;
以前不擅长说的情话,现在她拼命地想要说出来了。
还来得及吗?
还来得及吗??
还来得及吗……
这句话,她在书页上用没有墨的钢笔反复写过无数次,留下不清晰的划痕。
像极了她们无疾而终的告别。
7
希望她还在,希望自己还没有太晚。
冯斯谣将舅舅留给她的房子装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因为申请了提前毕业,事务繁多,验收完当晚她就回了英国。
在飞机上,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的女孩子站在并不那么好看的沙滩上,背景是并不那么好看的天空和大海,有些羞涩地看着她的镜头,笑得特别好看。
“等十年后,你再带我来一次,我们去看更多更好看的海,好不好?”
好。
她在梦里回答。
-fin-
第37章 特别篇:【小哭包】
《房东》特别篇——【小哭包】
by海哪吒
(一)
12岁的冯斯谣,没有朋友,没有零花钱,没有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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