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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宁]江山为念(历史同人)——长河络缨

时间:2022-04-23 09:28:47  作者:长河络缨
  今日城中再聚,天色已晚,赶路而来疲惫不堪的众人一想,的确可以听从不懂的建议,吃好喝好,明天一早面见皇上表忠心发牢骚。“来吧,我做东,今天晚上驿馆打几局。”不懂勾肩搭背,和这些大臣们打麻将去了,反正输了找皇上垫背,何况还有一个很“豪”的王爷乐意和六部尚书交好,输再多的钱也不怕。
 
 
第7章 
  (七)
  次日天亮已是卯时,不懂和众大臣来到官署内皇上的寝室,陈卓一幅通宵达旦的憔悴脸孔,皱眉苦笑,“见过各位大人。”
  “我们要见皇上,请陈公公通传。”
  皇上没有吩咐,陈卓整夜都不敢入内,他视死如归心一横,“皇上!大人们求见!”说完进门而去。
  尚书们前来此地,朱厚照先前已经知晓,陈卓进来时,朱厚照已站在门前准备开门迎客,陈卓看着皇上气色甚好衣着整齐,略带赏识的朝他说道,“带他们进来。”立刻精力恢复十成,“遵旨。”
  不懂为首,兵部户部吏部尚书冠服俱齐,随后进入,除了朱厚照正襟危坐,宁王也端坐在旁,他们两人俱是衣着华贵,将富贵风流化为巧夺天工的织绣覆于周身,一束晨曦从他们身后的窗棱中照射进来,是背逆阳光的两人一举一动闪耀了流光溢彩,朱厚照应该是刚起床,面前放满了陈卓等内侍端来的早点,每样数量不多,品类却非常丰富,不懂扫了一眼宁王,他浅金色隆装在身,贵气逼人,只是衣襟高束,脸色有些不善,不知是不是来陪皇上吃早饭的。大臣们依次进言,朱厚照一一听过,宁王始终未发一言,待众人退下,他也起身离开,连告退礼节都略去了。
  回到官署另一头,宁王换下这一身锦缎,靠在床榻软垫上,闭眼半睡半醒,王爷一夜未归,朱钦端来清茶和众多吃食,另一个随侍解开了王爷的内单,想要帮他上药,先前在与兀良哈对战中负伤,伤口仍未复原,宁王睁开眼睛,按住了自己的衣襟,让他人退下,随侍们看王爷脸色不佳,不敢多留,迅速离开。
  宁王虽在休息中,仍是紧握右手,仿佛心中有无数的饮恨无处宣泄。
  不懂在朱厚照处单独留下吃第二顿早饭,“这些点心那么好吃,是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呀。”他望着满桌舔了舔嘴唇。
  “太傅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吧。”朱厚照心情极好,虽然皇叔一口都没碰,但也是看见了这些心意。
  “哦,我还以为你是给宁王的呢。”不懂一个坏笑。
  “啊?给他?”朱厚照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不是在养病吗,他为国把大宁抢回来了,为私就不知道操的什么心了,你和他一起吃吃清粥小菜最适合他不过了。”不懂有点泛酸。“刚刚还看见他的部下远远的等他出来,说是请他回去吃药再报告事情呢,他可真能抗啊,这么早就来你这里请安然后蹭饭。”
  糟糕,自昨晚起纠缠皇叔到方才,都没有想过他需要进药修养,朱厚照恍然,又担忧起宁王初愈的身体,对于不懂和众大臣催促他赶在新年前回京城的事,都不愿多想,直接口头允诺了事。
  “王爷,王爷,”午后单周求见,随侍轻轻唤着,宁王已沐浴洗漱换过了衣服,他从床榻上起身坐在床沿慢慢喝着苦涩的汤药,单周已经进来问安,“王爷,皇上已命此地人马明日卯时出发启程,年前回京,正月初一举行郊祀大典,方才陈公公来传圣旨,请王爷随性入京一同于宫中过节。”
  宁王皱眉喝下了浓黑的药汁,惟有尽快康复才能加快自己行事,他放下碗,“此地尚属边城,距南昌甚远,你我年前来不及赶回藩地,既然已有旨意,先遵循圣意,回到京中,趁着年节宾客往来,好好理一理我们朝中的人脉,特别是兵部那些人,明白吗。”宁王说的轻但是语气坚决。
  “王爷,”单周担忧道,“这正是属下担忧,昨夜就急着来找您上报,兵部尚书也不知为何,同意不懂一番新政推行,如今各地都指挥使司定期轮换,说是要详加操练,我们先前的人马都被派到云贵和南疆去了,恐怕于京中事鞭长莫及。”
  “什么?!”宁王瞠目转头怒视单周,随即猛的站起,将手边的瓷碗砸碎在地,又因为乏力,再坐回原地。
  瓷碗哐啷一声砸的粉碎,碎片溅满脚下砖地,“不懂!又是不懂!”宁王满脸怒气甚至带有杀意,气息再度不顺,咳嗽不止,单周急忙递上清茶,宁王忍住了再次砸杯的冲动,连喝了几口才将怒气压下一点,“叫你们去查他的身世,他的过往,查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叶子正在江南探查暂无结果……”单周看着宁王孱白的脸色,有些担忧。“要不要去除掉他?”单周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原先没当他是个对手,自然小瞧了他,也不屑对其下手,现在他已是朝廷重臣,皇上依赖之人,贸然暗杀一定会引起皇上震怒朝廷动荡,我们根基不稳,最近对我们不利的留言又纷扰,只怕到时候不懂一死,便宜了那些借势上位的大臣们,一样与我们作对,最主要是皇上,他一定不会放过杀太傅之人,届时又会被他利用打击异己,独揽大权,我们暂时不动,明白吗?”宁王捏紧茶杯,虽娓娓而谈,单周仍能感受到王爷无比坚定的信念,他一拜到底后看着宁王,王爷今日面容与先前并无两样,但又与平时不同,看似优雅闲适却内敛无比,埋藏着许多未名的情绪又不得发泄,整个人仿佛是舔舐伤口的困兽,“怎么?”单周目光引起了宁王的好奇。
  “回王爷,属下觉得今日您决心已定,我等大事可成,只是……”单周停顿了。
  “只是什么?”宁王抬首,下颚和颈项连接着一道优美的弧线,目力精准的武将看见了掩藏在衣衫后随着这一动作才隐隐浮现的肌肤上斑驳的暗红印记,单周别开视线,低头如实答道,“只是王爷先前只是步步为营,筹划精准,并未如今日般下定决心。”单周不敢隐瞒,如实答道。
  宁王咳了两声,属下对自己心境精准判断,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成大事者能识人能容人,宁王对倚重的心腹直言自己心事有感欣慰,他下了床榻,亲自扶起单周,而后越过他身旁来到自己的桌案前,他把那些翻开的琴谱,曲谱,诗评都一一合上,“无宁焉得有燕,燕王血脉坐拥天下百余年,将与我宁王中分天下的誓言辜负已久,本王先前也只想做个大权在握的重臣,奈何四王作乱,边境战事,皇上疏于朝政,又荒殆政事,如何坐稳**费尽一生心血的江山,难道任由这大好河山被一群庸人断送么,”宁王端坐在椅子上,虚扶两侧把手,他仿若看见昔年喜峰口外大宁城数万精锐甲兵,无数兵戈战乘,在旌旗蔽日下浩荡行军,“只有我,全天下只有我才堪执掌天下。”宁王语气坚定吐字铿锵。“王爷英明!在下誓死追随!”单周拱手。
  先前于夺权争位的犹豫和忌惮因为昨晚彻底摒弃,朱厚照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待我威胁我,居然用此等下作手段逼迫我!我一定会夺你所有才能消恨!宁王暗自下了决心。
  朱厚照带着不懂上街扫荡美食,全当最后一日的游览,不懂对小吃兴趣不大,倒是对街上杂耍卖艺之处逗留许久,他一出杂技看完,朱厚照已经买回满手的零食,不仅这些,身后跟着的纪荣手里也是满满的“战利品”。
  “这么多吃的完么?”不懂打量起这些各异的吃食,葱油饼,菜包子,酥卷等等。
  “留下路上慢慢吃。”朱厚照拿起一片葱油饼,一口咬了下去,学着有人之前说过的话,“嗯,好吃。”
  六部尚书来了三位,这时进入官署各自忙碌公事,宁王平易近人找他们一一喝茶,本是朝中有过交情的,宁王不忘旧情更添诚意,附上最实在的真挚慰问,让这些朝中要员都能过个丰盛好年,特别是兵部尚书巫大勇,宁王和他因为大宁城的驻防交谈了好久,“巫大人,边塞驻军肩负守疆御敌使命,这次本王有幸奉旨出关,才得见我边军战力勇猛,这都是巫大人的功劳。”巫大勇连忙摆手,“王爷实在过奖了。”眼前的宁王谈吐文雅,连眼角都是笑意,巫大勇实难想象他斩杀敌人的样子,可是传闻宁王对兀良哈嗜血杀戮,令异族都胆寒,对这位王爷是敬佩又疑问,宁王的数万人马早在收拾完四王后便回防江西,连皇上都多次暗示巫大勇好好监视,这次不懂出谋划策,兵部下辖所有兵马都要轮番换防,下一步便是裁撤藩王这些护卫,宁王无疑是众多藩王里实力最强的一位,巫大勇预感到将要来临的动荡。
  宁王拉拢过纪荣未成,不会再轻易示好朝中重臣,略坐后便告辞。
  回到自己住处,单周已等候多时了,“王爷,趁这些要员不在京中,兄弟们少了约束,进展的十分顺利,其余朝中尚书们都已打点完毕了,李阁老是最多的。”宁王闻言嘴角上扬,重金买人情自古不变,“只是属下不明,为何王爷要和巫大人……”单周询问道,兵部尚书直接管辖军事,又是和不懂现在一心改革军事,藩王和他交好最是微妙。
  “巫大勇还算有能耐,本王只是不想夺来不易的大宁被外族再次占领,所以嘱咐多多他加强守卫,即使隔墙有耳也问心无愧。”疲惫脸色浮现,宁王算尽了朝廷人事,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只能寄希望巫大勇的边军好好镇守这万里疆域。单周听闻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他向宁王告退后整备行装以备明日出发,宁王就着灯烛,将经年翻阅的大宁城舆图卷展开,于结尾处落笔写道,“正德年间,后世子孙宸濠亲往,数战后使归之,朝廷驻军永存。”
  在此城落脚最后一日,绵长队伍中的出征人在夜色中睡去,朱厚照今日才读懂诗词中寂寥落寞隐藏的哀怨,数名伶人奏乐吟唱,他倚在软榻上,沉浸在词藻中,相逢相知近在咫尺,却相隔了江山万里,一生之名早已确定,挣脱不了身份,改变不了君臣之别,何能潇洒情深演绎。
  次日清晨,皇上启程回京,用全副天子旌旗仪仗,而后是亲王全副仪仗,再者一品二品大员勋贵扈从,队伍浩浩荡荡往京城进发,全城戒严,路途设防,尽显天家威严。不同于来时的千里奔袭,此刻朱厚照和宁王各自在马车和软轿中看遍这辽阔的疆土,宁王望着远处横亘绵长仿佛蜿蜒到天地尽头的的山脉,想到这回京路,不就是当年成祖夺了玄祖一切军力后回北平的靖难之路么,岁月过往,风云无常,百年时光弹指间。如同当年玄祖离开此地,自己此去经年也许征途漫长,只要心向那处,万里长途无彷徨,天高海阔毋相忘。天地悠悠,只余马蹄车轮回响……
  到达京城已是年尾,京城正阳门开,百官列道恭迎天子归来,号角吹响,旌旗猎猎,皇上的金龙玉辇沿中轴线——这条天下最尊贵的路驰向紫禁城,行至午门,在山呼万岁中,皇上自马车而下,接受万人跪拜,无数人在他脚步伏地,唱诵着万岁的祝词,惟朱厚照一人向南站立在巍峨壮丽的宫门处,湛蓝天幕下,精雕的宫砖上皆是自己的臣民,风起吹拂起他的衣袖裳摆,也吹拂起近处宁王的发带,他俯首向地,看不清脸庞,惟有衣饰上的花纹在阳光下反射了光彩,像浸沐在烈焰中的不败繁花,与一旁的不懂相比,后者宛如雪中青松纯粹。朱厚照一挥衣袖,让众人起身,而后换上步辇进入皇宫。
  宫中一派除旧迎新的忙碌,积压多日的繁冗国事朝一国之君袭来,朱厚照埋首在奏折中,废寝忘食,一夜无眠才整理出当下迫切的要事留待一会儿日出后的朝会上商议。
  与宫中森严烦闷不同,京中宁王府颇为闲适,宁王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府邸,一夜休整后,趁着日光暖阳,他将府中的字画书卷好好规整,院落中铺满了历代的藏书,他手中正握着宁靖王的一卷松山雨蕉图,笔法精妙堪比国手。
  叶子和单周功力了得,居然可以爱惜书籍,足不点地,越过庭院来到书房,王爷慷慨的将府中一年禄米金银和众多宝物赏赐众人,额外给了心腹们多一倍的奖赏,单周和叶子前来谢恩,顺便向宁王上报,“王爷,属下在江南打探多时,还是没有探得不懂的身份和其目的,他仿佛就是一个被金阁寺僧人收养的弃婴,在寺中长大,偶遇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后便随他一起进京,而后之事王爷就都知道了。”宁王精心的将画轴收妥,沉思不语。
  “王爷,”单周轻唤道,宁王这才暂时抛开不懂之事,看着单周说道,“今日皇上朝会,满朝文武争论不休,直到午后,最后皇上只得颁旨明日再议。”
  “哦?”宁王眼神流动,本在意料之中,“都是些什么要事?”
  “淮河决堤,西南流寇,中原暴民。”单周已经探明。
  宁王笑而无声,朱厚照啊朱厚照,你免了本王的早朝,是忌惮还是另有所图,也罢,且看你如何治理这天下。
  一日不眠不休,朱厚照伏案时觉得眼前每个字都是模糊的,并无红袖添香也无八音之盛,天子之尊一人独自在富丽华美的宫殿内为民谋福,这仔细考量过的国之大计未必会有心中预想的结果,但身为天子若不作为,则一定会失去民心,朱厚照让黄晟和陈卓多添了几盏灯烛,却将他们端来的晚膳忽略,黄晟担忧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抹了把眼泪走了,陈卓想要伺候笔墨,也被赶走了。
  在夜深处,思念与情愫如同蔓延极快的血毒,浸润了周身血脉。不是不知道宁王的真心,纵使得不到心也得到了人,但终究是镜中花月,藩王无故不得留京,这短短的时光也是自己下诏用年节的借口将他挽留的,只要共处一城,只要知道他在咫尺处就是夜晚疲惫不堪时最好的慰藉,朱厚照掏出衣襟中的私章,那日带着圣旨前往王府逼迫不得时从宁王身上故意带走的,在掌中时间久了也有了温度,宁王已是天下之尊的亲王了,中原腹地也封给了他做蕃属,不可在朝中过度瞩目,也许免去了进宫对皇叔来说也是种解脱,朱厚照自嘲的想着,将印章贴在唇角而后放入衣襟再次收好。
  盛大的年节来临,宫中张灯结彩,城中家家欢庆,阖宫宴席上以天子为尊,下手依次落座宁王等各地奉召前来的藩王,表面的欢庆将暗流掩藏的彻底。这日元宵节,朱厚照为了表达天下一家,将所有皇亲一起邀请,继承祖制,登上大明门,于城墙高处受万民敬仰跪拜,漫天火树银花将京城点亮如同白昼,朱厚照望着身旁之人,他也转头看着朱厚照,明暗交织间,两人脸庞的表情也隐隐绰绰,辨不明晰,唯彼此眼中倒映了烟花流火,含义不明。
  时光一晃而过,过了元宵,宁王便要动身回藩地,他上书辞去了朱厚照加封给他的广阔封地,秉明了回南昌之意,字里行间皆是回乡的决心。两日未有回复,宁王也在意料中,依制他进宫来见朱厚照辞行,正是午后时间,进得乾清宫,想踏入暖阁,他意外的被拒之门外,不懂和朱厚照在内议论即将推行的兵部新政,两人意见不合,不懂急于推行,就在下月,朱厚照不允,两人第一次僵持,不懂费尽了口舌说尽了好话,他见昔日自己的学生仍然坚决,如鲠在喉多日的话终于一吐为快,“中原腹地封给他,实则是调离南昌故土,好除去他的根基,那为什么这顺势而为削弱兵马的一招要拒绝?”朱厚照闻言猛的抬头怒视不懂,任何人提及他对宁王的点滴都是逆了龙鳞,不懂被这一犀利狠意的眼神震住了,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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