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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宁]江山为念(历史同人)——长河络缨

时间:2022-04-23 09:28:47  作者:长河络缨
  纪荣看着朱厚照从盛怒到没落,再到颓废之态,疑惑不解又不敢随意安慰。他早就明白皇上对宁王之 情,也分明能感受到宁王对这情意的漠视。手握重权的人若纠缠了爱恨情仇便是江山为赌注,这两位在以各 自最重要的筹码下注。
  “皇上,小的也命手下在大明全境巡查宁王的下落,”纪荣说完宁王的坏消息,正在斟酌不安的将好的 消息用最平缓的方式告诉朱厚照,“小的路过保定府时,听说了一件事。”
  保定府与河间府相邻处有一片富饶田庄,毗邻田庄有一座小镇,名为映竹镇,镇上酒楼林立,小吃繁 多,镇上百姓,往来客商,都知道小镇以美食出名。这日镇上最边缘的一家包子铺照样日出起便开始忙碌, 时值正午,蒸好了一屉屉的包子,往来的人络绎不绝,生意也十分红火。远远从官道上一辆马车驶来,围绕 了一队人不疾不徐跟从,为首开道骑在马上的是个年轻的白衣公子,气宇轩昂,英气逼人,这队人马到达了 小镇,白衣公子从马上跃下,恭敬的来到马车旁,“爷,我们到映竹镇了。”马车内传来数声咳嗽,昨日刚 过元宵,车内的人在年前的风寒还未痊愈,出了京城连日赶路,终于来到了京畿直隶以外。他听闻地名,下 了马车,包子铺的老板娘这才看清车里人的真容,原来不是寻常遇见的上了年纪,肥头大耳的乡绅财主,而 是一位翩翩公子,他身穿牙白色锦缎绣金色花纹的长袍,腰系数枚青玉装点的宝带,那衣裳上的花纹太过精 美,都认不出纹样,寻常人家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名贵的料子,一举一动都折射了耀眼的光泽,那根腰带上的 美玉一定是价值连城,莹润通透,要有一块就能换一片田,这么多块宝玉只点缀在一条腰带,真真是开了眼 界。不止是衣着,这位公子面容真是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老板娘和伙计未读过书,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这么好看的人,明明他是男子,也觉得连镇上最漂亮的潇潇姑娘都不能和他相比,只是这位富贵公子看上去 像是生病了,脸色苍白,看周围景色时还不停的咳嗽。老板娘感慨,这么漂亮的人别染上了什么咳疾,否则 老天也太狠心了。
  “去买点包子吧。”富贵漂亮公子感受到了包子铺掌柜和伙计的目光,转头看着收拾的清爽的店铺。一 路而来,靠着凤宾楼打包的菜肉包子,酥油饼,葱油饼等才能提味长长胃口的人,再次对包子有了一点点饿 意。
  “爷,要什么馅儿?”
  “随意吧……”
  领命的白衣随从自胸口暗袋里掏出了一个银碇,走的匆忙,京城王府里全是银票,若用一张就是抵一处 田产,供主人吃穿用度十分不便,手中这点碎银子还是从手下那里赊来的。不过给爷买包子,全府谁敢讨 债。
  白衣公子自带江湖豪气,还未走近,铺子里的人已经纷纷自觉的让开,不敢冲撞丝毫,白衣公子也不在 意,直接对着掌柜道,“你这里的包子我全买了。”一旁排队的人暗叫,白白赶了这多路就为了买两只包 子,这个有钱的一来,居然一只都吃不到了。
  掌柜的虽然觊觎那个银锭,也怕得罪这周遭一直照顾生意的乡亲,顿时面有为难之色,“这位公子,能 不能留些给我们镇上的乡亲啊,镇上香满楼的姑娘们还等着老身去给他们送呢。”
  白衣公子本不在乎,只是自家主人最近大病一场,刚得稍愈,难得有了食欲,当然要好生照料,如此想 着,准备动手把蒸笼都一起搬走,就听见一声娇声,“这位公子,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啊,我是潇潇啊。”掌 柜认出原来是香满楼的潇潇姑娘今日不知怎么起了兴致亲自来催促店铺送包子了,此刻她正拽住那位富贵公 子的衣袖,使劲往他怀里蹭。
  白衣公子惊的银锭差点落地!
  潇潇本是无聊才来镇上随便逛逛,谁知在此地能看见如此惊为天人俊美无双的男子,而且他的衣着发饰 之精美平生都未见识过,顿时来了精神,平日里待客的那一招全部使了出来。
  经历千军万马以命厮杀也不曾面有惧色的富贵公子此时此刻脑中一片茫然,女子头戴鲜艳的绢花,身穿 红色长裙,外罩紫色纱衣,在冬季里也不怕寒冷,抓住了他的袖子又扯着手臂,做娇羞状死命的贴上男子身 体。
  富贵公子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付,“哎,你,你认错人了。”一边说一边挣脱,偏过头躲开女子的 正脸,但仍被潇潇胡乱的紧紧抓住衣袖不放,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无力招架,求救般的望着白衣公 子。
  “不会认错的,王爷,我是潇潇,一个月前你夺走了我的心,又夺走了我的身子,我们缠绵了三天三夜 后,你就一走了之。这次你重回映竹镇,是不是要来娶我啊,王爷,我等的你好苦啊,啊啊啊啊……”女子 的一番话引得路人纷纷停下围观。真正“失身”的人被无端调戏,甩都甩不掉这个棘手的麻烦,在众目睽睽 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衣公子本就吃惊,听闻了王爷这个称呼,更加眉头紧皱,他大步来到女子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替自己主人解了围,女子吃痛大叫一声,原本就是想演戏讹诈点银两,谁叫这位公子长得那么俊美,现在吃 了亏,非常不甘,拼死大叫着,“啊啊啊啊,当初你对我那么深情那么甜蜜,原来都是欺骗我玩弄我,我的 心我的人都给了你,你现在居然抛弃我,你为何这么负心啊,啊,你好狠毒啊,啊啊啊啊……”女子叫得越 发凄厉,这些话让被冤枉的人听了脸色更难看。
  白衣公子手上用力,终于使她吃痛闭了嘴,“这位姑娘,你认错了!我家主人不是你说的什么王爷,我 们只是路过,先前也没有来过你们镇上!”习武之人声音浑厚,他语气严厉,女子讪讪不敢撒泼。“我没乱 说,从京城来的人都说,京城里有位什么灵王长得是大明第一好看的人,我看这位公子穿的这么贵气,长的 又这么好看,肯定比那个什么王更好看,所以也是王爷咯。是不是王爷都长得好看?”潇潇一看形势不妙, 连忙转换语气,改变战术。
  白衣公子把灵王这个称呼鄙视了百遍,顺着她最后一句,又想到了郑王的脸,脸色更沉,潇潇察觉到 了,以为他要给自己点颜色,再次哭泣道,“我也是沦落街头,收留在香满楼,日日被人鞭打,三餐不定, 受尽饥寒,无非是想换点银两早日赎身,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计较,全当可怜可怜我这种薄命之人 吧。”说着眼中含泪,拿了袖子故意抹掉。
  白衣公子的主人脸色稍霁,他理了理衣襟,终于摆脱了窘迫,对着身边的随从点了点头,阻止了他们的 杀意,白衣公子接过主人递来的一张银票交给了那个女子,“我家主人的好意,你可别认错人!”女子连忙 欣喜所狂的接过银票,又不舍的看了几眼玉树临风的富贵公子,“谢谢漂亮哥哥,谢谢漂亮哥哥。”边说边 抢步来到他面前,跪倒拜了一拜,顺势撩了撩他的衣摆,想扯掉他腰带上垂下的一枚碧玺珠,但没有成功, 只得迅速的溜走了。
  这只是个小小的闹剧,不值记忆,宁王过后淡忘。但这名叫潇潇的风尘女子在镇上可是风光起来,镇上 疯传她的事迹,锦衣卫的耳目众多,将此事也报了上级,所述如下,有位身份不明的贵族与镇上烟花女子三 天三夜情。纪荣直觉敏锐,从南昌回京时路过保定府,特意查了查八卦,顺便让那潇潇永远闭了嘴。
  朱厚照听纪荣讲完这则民间趣闻的来龙去脉,已经到了夜晚,乾清宫中灯火通明,他坐在书案前,回想 纪荣重复那位女子的一句话,漂亮哥哥的眼睛是浅褐色的,连头发都比寻常人浅。他反复摆弄着纸镇,独自 在宫中枯坐。宁王他不回藩地逗留在京城周围,不是窥探朝中动向,难道还会是挂念自己么,如此野心长此 纵容,又会有何结果,宁王聪颖绝顶之人怕是早就筹划的万全了,朱厚照原先只是痛苦迷茫,待如今再细细 想来这情意,居然感受到了自身的执着与狠戾,原本以为能够淡忘的情丝爱意,今日发现已经入骨溶血,既 然不能斩断,那就争一个结果,朱厚照站起,走在宫门外汉白玉的石阶上,又是满月,时光流转,此心不可 能再变了。
  皇叔他如何才能归顺,如何才能臣服,自己执掌江山万里,诛外敌,修内政,难道还不够强大么,是不 是必须兵戎相见才能分出胜负,你才会……皇叔不要逼朕出手……
  不知行踪泄露,宁王仍在保定府,窗外清风吹拂进来的一片残花飘落在他的书卷上,瓦剌大军被歼灭在 长城外,一时犹豫换来艰难被动的局面,也许这么多年的经营全部白费了,他看着半朵残花,联想到了半阙 词,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难得有了对未来不明的迷茫。
  “王爷!王爷!”宁王问声站起,落花被他一起卷入书籍中。单周急匆匆进来,“王爷,安化王在京城 伏诛,除藩削爵,挫骨扬灰。”落花流水,闲窗墨香终不能留住,宁王望着窗棂外的夕阳霞光,这么多年 来,郑王,谷王,辽王,韩王,陈王,这些藩王,这些兄弟子侄,朱姓皇裔都在皇权下身败名裂,不论是先 皇还是当今皇上,铲除异己绝不会手软顾及骨肉之情,他太能理解这些皇亲了,而对朱厚照,他又岂能不 知,由此推己,如今天下谁不侧目以视自己,宁王封地最广,人马众多,财力雄厚,贤明称颂,功劳共睹, 他有了当初筹谋的一切,再往前只有人世间的最高位了,朱厚照隐忍示弱了多年,实则城府极深暗自发力, 这些年无论在江西还是京城,自己那些布局估计他掌握了大半,现今形势已是再无回头了,若下回再犹豫, 真正是万劫不复了。
  “王爷!”叶子也赶来,她神色紧张,“内阁首辅李清正被皇上贬官了,圣旨命他不日出京,返回原 籍,不得停留!”叶子不敢耽误,如实禀报。
  “什么?!”宁王扔了手中书卷,接连得知这些不利消息,大为震惊,不止是铲除藩王,连李阁老都被 迫离京,皇上要的是彻底独断超纲,掌控一切,一人独享高位和绝对的权力。
  “王爷,外面有不名身份的人在窥探此处。”去而复返的单周,将外间的异动呈报。“会不会是我们的 行踪被发现了?”
  “哼!难道本王不能慢些赶路回南昌么!发现又如何?就是皇上来了又如何?”宁王双眉紧簇,动了怒 气。不回藩地已是明显的违制,按照皇上处理诸王的手段,十个宁藩也抵不住天子雷霆之怒。宁王深吸了几 口气,发现平复不了满腔愤懑,他吩咐手下,“明日出发!启程回南昌!”回到自己经营多年的封地,必要 掀起一番作为!
  淅淅沥沥春雨飘落,朱厚照一夜不眠,他不在宫墙内,而是在京中的宁王府,诸王皆出京,这里连片的 华府几乎都是空置,越发不苟言笑的帝王看着翻乱的宁王书房,那些田契地契已被纪荣单独放置在桌案,朱 厚照略翻了翻,真是富可敌国的皇叔啊,他亲自将那些散乱的书卷一本本理好重新放置整齐。
  近日身在宫中,心不知游荡何方,战场,江山,烟雨,旖旎,纷杂沉冗的政务中并没有执掌天下的快 意,所有的情绪都被一人所系,朱厚照有时极其羡慕宁王,那么纯粹只心念一事一物,玉玺皇位不会背叛, 只忠于将其牢牢掌握之人。
  朱厚照坐在王府的花园中,此地他并不陌生,曾经还感慨满园只有绿叶没有名花,又有哪一株姣花堪配 的上王府主人,他徜徉在这意境旷远的园林中,才有心回望这几日来的国政大事。
  上了几番致仕请愿折子的李清正,终于获得了皇上的准许,前几日他来乾清宫辞行,声泪泣下,“老臣 唯愿天下太平,遵行正统是我大明千秋万代之基石。”
  朱厚照扶起他,“老臣愧对皇上,愧对先皇。”李清正已两鬓斑白,一番恳切言辞更是让人动容,“皇 上啊,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您励精图治,四海称颂,千万不要一时仁慈,纵容江山之患。”准备互诉衷肠 的朱厚照听闻这委婉隐晦的规劝,顿时心情一沉,历来只在暗处发酵窃窃议论的症结,被公然揭开,他眉目 逐渐黯然,李清正依然声情并茂苦心说道,长篇大论只是说着一个人,宁王。
  天下论谁最知宁王的威胁,不是处理政务的内阁权臣,不是身受宁藩剥削之苦的百姓,而正是朱厚照, 他邀请了宁王参与从政,赏赐了他无数恩典,纵容了他飞扬跋扈,一点一滴将先祖忌惮压制到窒息的宁献王 一脉,从闲散的富贵皇亲,变为皇位最大的威胁,从前若干个藩王或四王抱团都敌不过如今一个宁王,何况 宁王还握着朱厚照的死穴——情意,尽管他毫不在意。谁人在皇上面前痛陈宁王之患,就是在批判皇上的过 失,还连带朱厚照隐匿的浓烈而不得宣泄的感情,尽管他本人根本没有发觉,攫取掉宁王的威胁就是强行剥 离撕裂他这生最重要的爱意。这只能由自己来动手,任何人也不能干涉。
  “李阁老所奏,朕知道了。”那个“江山之患”在保定府笑容满面的旁观朕的好戏,自己心乱如麻,根 本不知道要如何待他才是对的,朕不需要你们来多嘴多舌,指手画脚,朱厚照冷冷的回道,把李清正多年的 贡献都抛在脑后。“今日皇上不愿听也罢,老臣已是就土之人,可以不顾自家性命,但是大明不能不顾,** 起于微末,厮杀行伍,多少年才有这天下,历代人呕心沥血才有这太平年景,皇上啊,大明经历不起战火硝 烟,千万不要陷江山社稷于水火之中!”李清正满腔悲愤。他宁王朱宸濠居然能在全城寻找下,旁若无人的 来府中行贿警告,事后堂而皇之的京中放火嚣张离去,能做此者还有什么是他忌惮而不敢为的。可是皇上居 然视而不见,毫无作为,不是传言的昏聩还是什么?当初那个聪颖好学的太子,勤政纳谏的皇上怎会对此事 如此失智,难道他真的要江山易主才会知晓这身败名裂的惨烈,“皇上啊,难道你忘了先帝临终时对你说的 话吗,啊?”李清正动容道,当日是他和朱厚照共同在先帝的病榻前,含泪哽咽的送走了一代明君。
  朱厚照记忆被拉回了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殷切无限的父皇是他唯一的亲情,失去了父爱只得在人间浮 沉,兜兜转转了许多年,不禁疑问是不是天子都不能拥有情感。正如父皇驾崩,一旦易主,天下有多少人会 为自己唏嘘伤悲。越是明辨的荒诞,越是故作的镇静,越经不起旁人指点,朱厚照态度冷漠,以致李清正情 绪几乎失控,君臣两人不欢而散,辞行的告别成为了天子雷霆之怒的缘由,朱厚照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李 清正赶出了京城,权倾一时的一代名臣黯然于政坛离场。
  他离开京城时,走的正是崇文门,一片焦土上全是劳作的百姓,热火朝天的重建城门,李清正特意亲自 步行出城,他回望这座城池,满意的一笑,夺权亲王和守成天子,野心与正统,暗地里的较量已显露端倪, 战事随时爆发,凡人不能预知后来事,插足其间难保善终,不懂那个年轻人已经陷进去了,自己没有必要再 去趟朱家的权力战。
  朱厚照躺倒在树下,就像多年前在观自在书院外闲逛的累了,以地为席,他以手遮住了视线,李清正收 过宁王的好处,也为自己尽力辅佐朝政,他身染沉疴旧疾,交出了宁王赠送他的所有银两,这样离开是最好 的明哲保身之法。都是精于权谋,算计人心的老手,他自嘲道,虽然他正面拒绝了李阁老的劝谏,然内心无 比明了,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明了,宁王他羽翼已丰,兵力财力俱全,民心被他蒙蔽,所要的只有一个契机, 虽然不知为何自己月前亲征瓦剌,他没有出击,但朱厚照确信一旦再有机会,宁王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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