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洲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说:“你以后多跟他混,你也这样。”
其他人都先到了,筱筱和几个女生站在门口招手,都没进去,赵寅说:“站在外面守门?不是给你们包厢号了吗?”
“等你,”筱筱很会来事:“你不来谁敢进去?”
赵寅招招手,一伙人随他进去,赵寅把筱筱拽到跟前来,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介绍,筱筱被问得一懵,反应过来也说好,赵寅介绍的人不会差,她抱着这个侥幸,打听着是谁。
赵寅把他挺喜欢的新人韩一洲给推了出去。
而此时,韩一洲正跟我走在一块,乌泱泱的人往餐厅进,我们俩落后地看着。
“我看我主管对你可行,”韩一洲说:“你真没考虑过?”
“哪个眼睛就让你看见行了?没睡到我之前你少信自己看到的。”
韩一洲皱眉道:“不是,话不能这么说,我说正经的,你既然都已经是那个了,而且也有过前车之鉴,现在好三十了,赵寅不是挺可以的吗?”
“我觉得你跟筱筱也可以试试。”
“我都不认识人家。”
“那你自诩了解赵寅?”我也是正经气,没再跟他玩闹,“韩一洲,在这个公司里面,乱得很,别信谁谁喜欢你,三十了,你信三十的人还情窦初开地喜欢你?我跟赵寅玩笑话可以说两句,动真格的不行。”
“可我觉得赵寅对你挺真的……”
“真的想草我,我知道,”我缓了缓:“如果我没打算辞职,还要跟赵寅共事,我就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别的关系。”
“为什么?”韩一洲天真地问。
“这道理你不懂?”我反问。
韩一洲没说话了。
“不过筱筱可以,”我话锋一转,“她比你小几岁,人开朗又活泼,你注意着点。”
“你刚不还说这公司里的人不行。”
“谁跟你说男女了,男女恋爱天经地义,你未娶,她未嫁,年龄适配,合眼缘,能凑一对是一对,成了也没流言蜚语,我可不一样,别看这群人当面不说,背后一套套地可是论得欢。”我已经体验一次,流言蜚语的确压的死人。
“那你也找个女孩儿成了就是。”
“滚尼玛,话不是这么说的。”
韩一洲笑笑:“开玩笑的。”
随大伙进去,找到他们的方位,分了几个包厢,熟悉地凑在一起,我和王旭赵寅等人势必一伙。
张奇是赵寅那组的人,今天也来了。
他的站位离我有点远,凑过来跟我说:“行哥,我跟你聊聊。”
他跟我聊聊,就是聊闹得不欢快的那件事了,他把我叫出去,向我道歉,说他真不是故意的,老板怎么怎么样了,他一时语塞想不出,就实话实说了。
“真是实话实说?”我道:“别不是看我不爽报复吧?”
“哪能,这次是你帮了我,我不能恩将仇报。”张奇良心地说。
“希望如此,”我话锋一转,“你的高利贷问题怎么说?”
说到这,张奇的脸色就变了,满脸的恐慌感,他道:“我先躲着,刚谈的这一单办得下来,能还一部分。”
“冰山一角吧,”我说:“高利贷吃人不吐骨头,你碰到那玩意,要么一次性结清,要么就别给,一点点的还,几天后你发现你欠的账一点没少。”
我摸了下口袋,“我身上没带卡,需要多少去找赵寅。”
“算了算了,”张奇吓得直摆手:“我自己还吧。”
“你说我借的,”我道:“还完之后就不要碰高利贷了,欠钱事小,没命事大,赵寅会帮忙的。”
“寅哥脾气不好。”张奇还沉浸在当初被赵寅骂的情景里,那一次的确很恐怖,是我见过的,赵寅最凶的样子。
是张奇做错了,牵连了他,他肯定不爽。
“他会的。”我抬抬下巴,让他回去,赵寅正在看过来,“好好跟他说。”
张奇回头看一眼,和赵寅对上了视线,这样也就简单多了,后面张奇再提什么,赵寅应该懂了。
张奇离开后,我也正要回去,手机却闹了起来,温知栩的,她一般不给我打电话,原因很简单,说不了话,只是平日里有什么事会给我发消息。
我给她买的手机可以随身携带,是经过老师允许的,毕竟她本身情况特殊。
温知栩一旦给我来的是电话,我的预感就开始不乐观了。
果然没出我的意料,接电话的的确不是她。
“哪位?”我打探,声音严厉。
对方却十分的顽劣不堪,“这么快就听不出了?前天在你身上喘了一晚上。”
“杨骁。”我的心情是百感交集,说是悬着的心放下,也能说更为烦躁了,“你有病吗?”
“有,变态症,”杨骁没跟我说几句,说起了正题:“你该下班了,她在我这,你不过来?”
“你他妈跟我玩这脏手段?”他成功点燃我的脾气了。
杨骁安抚我道:“你往哪儿想?我只是问问你要不要过来,我想她了,来看她,不行?她想你了,要见你,想你来,有问题?”
“是她想我了还是你不安分?”我已经走了出去,没跟任何人交代,杨骁可以和温知栩单独待,但最好不要。
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和一个我不会有交集的人牵扯,甚至信任他依赖他。
“她想你了,我也一样,”杨骁顿了顿,沉迷地说:“行哥,我们今天晚上当她的面,约个会吧。”
温知栩是哑巴,但不是聋子。
“她在你旁边吗?”
杨骁停顿了一秒说:“离我没有一米。”
“你他妈有病。”我撂了电话,出了餐厅。
他喜欢我,从来没瞒着过。
今天是温知栩,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是我妈?狗日的,操一顿不够,跟我玩感情?
好色又贪婪的东西。
第51章 男朋友or炮友
温知栩和杨骁厮混。
我知道这是杨骁的问题,但不免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来气,温知栩对杨骁的信任和依赖是从小开始的,尽管这么多年没见,也没见她生疏了杨骁,反而会因为我的不在,她和杨骁会走得更近。
杀人诛心,杨骁早就拿下了这个女孩儿的心,不说别的,他对她是好,她理应信任他,喜欢他,可问题是她有个哥,她哥不喜欢。
我到杨骁给的地址,却没有找到他们的人,广场上人多,跳舞的大妈,摆摊的商贩,争执的孩子,拖家带口的更是不在少数,我一时迷了去路,打电话给温知栩。
她等了几秒才接,不知道在干什么,接听后也是没有回应,而我在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话是:“把手机给杨骁。”
我的命令,她从来不违背。
很快,杨骁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问他在哪儿。
杨骁说我这么快,可真没想到,我不跟他嘴贫这一会的时间,得到了他们的具体地址,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们俩站在卖气球的商贩跟前,五颜六色的卡通气球十分招摇,醒目的位置让我瞬间锁定了去向,商贩的周身没有其他人,小朋友们被更好玩的项目吸引走了,只有我妹妹,和一个龌龊的男人在。
温知栩手里抓着一个气球,另一手被杨骁攥着,广场上人流如潮,你不知道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是什么人,大人们都紧盯着自己的孩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左右。
杨骁看见了我,率先对我招了个手,不仅如此,他的流氓哨也在提醒着我他们的方位,我早已经看见了他,温知栩手里的气球飞得正高,兔子形状的气球在上空飘摇。
商贩面前又走来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正在和商贩说话,可能讨论着价钱,也可能讨论着该给孩子买哪一个。
再反观温知栩和杨骁,让我忍不住想笑。
我走过来,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温知栩知道我肯定会生气,忙要松开杨骁的手,但这也并没有得到我的原谅,我道:“你几岁了?”
她本要脱离杨骁的,却被杨骁轻轻地一抓,给拽了回去,杨骁是在跟我作对,我知道,所以我纵容地看着他。
“她三十想要我也给她买。”杨骁话锋对着我,好像温知栩是她的亲妹妹,一时让人乱了身份,怀疑谁才是正主。
“过来。”我伸手,争风吃醋也好,给杨骁一个下马威也罢,我就是要他看清楚,不属于他的东西,攥在手里也会脱逃。
我们一见面,倒霉的就是温知栩,她如果下次不想再有这种两难选择,就给我避开杨骁,远远地。
温知栩低下头,要抽手,又不愿意让杨骁伤心,于是抬起头委屈地看着他,她眼里的情绪好像是在说“我先牵哥哥,一会再牵你”,这种表达虽递了出去,可仍然没得杨骁的同意。
他抓着温知栩的手反身就走。
温知栩被拽离,而我留在原地。
我插着西装裤的口袋,在人海里,我一身严谨的制服总是格格不入,可也扎眼得紧,我黑着眸子,对渐行渐远的两人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杨骁不回头,径直向前走着,只是抬高了手,对我摇了摇,“我不是一直在做些没意思的事?别那么多意见,跟上来。”
我是跟了过去,跟他杨骁无关。
其实我大可以反身离开,但那样也没什么意思,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是在躲着他,也不是怕他,否则他会以为,自己的手段很成功,从而越发地变本加厉。
我跟在他们身后,想看这玩意要耍什么花招,我没提意见,他倒是埋怨起来了,杨骁等了一会见我不上前去,就停下来,温知栩也回头看我,她不停地在回头,只是被人牵制着,不得不往前继续走,算她有良心,还关怀他哥的死活。
“你能不能不走我后面?”杨骁提出了意见,“并肩走好吧。”
他最讨厌别人走他后面了,以前就是,至于原因嘛,他说不舒服,无论跟人行走还是说话,要么并肩,要么面对面,一前一后像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在硬生生地关联。
“什么毛病。”我说着走上前,没跟他并肩,在温知栩的另一边,在他们前面一点,偏不如他的愿。
杨骁得意了,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打量着走在前方的我,说道:“真是性感。”
我转头看过去,“你说什么?”
杨骁看向前方说:“你,看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斯文败类。”
“不能跟你比。”我的西装下摆是开叉的,腰部收身,西装裤也是贴合着大腿,没有一处是多余的材料,量身定做的,因为太合身,反而还让我觉得不舒服。
总归是没有宽松的睡衣来得爽快。
也许这就是杨骁眼里的性感。
行,我担下,我也自我沉醉在镜子面前过,看着镜子里那腰线,几次认为自己就适合趴在床上给人干。
不是自贬,是自赏,我知道,有些不要脸,那又怎么样?我的想法又未曾外露。
杨骁不赞同地说:“我不觉得,我只能配叫一个没文化的野蛮人,像温主席这种大干部才配叫斯文败类,玩弄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你有意见?”
“我喜欢。”今夜势必让温知栩知晓我们的关系了,杨骁的回答就是这个意思。
我去看小姑娘,她很平静,眼里没有波澜,还在拉扯着手中拴着气球的线。
杨骁说自己是没文化的野蛮人,这倒让我好奇了几分,至今没明白他的上位秘籍,流传的版本多样,我一个都不信。
于是我决定主动打探。
“毕业之后干什么了?”我将别人的谈论说出来,“都把你夸上天了,事业有成的黄金单身汉。”
“你还有更老气的说法吗?”杨骁对我给的称呼很不爽,“叫一声男朋友我回答你。”
“男朋友?”我笑了声:“炮友吧?”
说着,我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二人,主要是温知栩,我说:“听到了吗?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他走这么近了?”
温知栩低下头。
“躲也没有用,你最好听清楚了,你哥什么人,你现在牵着的是什么人,自己消化掉。”我没良心地说,说完了就不再进行多余的解释,温知栩心里有没有波澜,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我没本事瞒住别人故意要揭穿的事实,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知道。
所有人来知道我和杨骁曾经的关系,以及现在的牵扯。
他想拿我的把柄?可以,如果他拿得住。
杨骁说:“你真是狠啊。”
他摸了下温知栩的脑袋,没曾想我会这么破罐子破摔,于是他对我说:“是你亲妹妹吗?”
“不是,是你的。”我无情地说。
杨骁拿不住我的把柄,这辈子都别想威胁到我,所有能让我心颤的事,碾碎了,就不会有了。
今天晚上本是一场愉快的饭局,被杨骁搞砸,我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美丽,和他在一起,空气之中蔓延的只有火药味。
韩一洲打电话过来,问我去哪儿了,我仍游行在湖边的小桥上,跟杨骁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告诉他不用等我,韩一洲说不是他等,是赵寅问我的情况。
“让他去死好吧。”我挂掉了电话,统共一分钟的时长,我也没说几句,就不耐烦了。
“业务真是繁忙,”杨骁感慨了一声,并问:“每天加班到几点?”
他不说我没想责怪的,亏他有脸提,“唯一没加班的一天,有人请客吃饭,被你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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