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事?”赵寅又怎么着了?
他这个后来者还在拘谨地考虑着要不要说,把我向一边拽了拽,避开人,声音小,雨点儿大地说:“赵寅好像对你那啥,有那啥心思,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没多大反应。
“你知道?”韩一洲惊的瞳孔一缩,“操,你知道?”
“不是秘密。”
“卧槽,”韩一洲低着眸子,“怪不得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我都没敢说。”
我跟赵寅的猫腻早就不是秘密了,韩一洲小题大做,是他来得晚,不知道情有可原,赵寅之前也向我打过招呼了,说他不会放过韩一洲这个送上来的棋子,这会我倒是好奇了,问道:“他问什么了?”
韩一洲看了我一眼,怒其不争似的说:“问你以前,谈过的恋爱什么的。”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有什么可说的?你不就一段恋爱?跟杨骁。”韩一洲道:“这个我没跟他说,还没经过你同意。”
“可以说,”我道:“他总得死得瞑目。”可怜的赵寅,把心思打在我身上。
这屁大点事以后能在手机上说就不要等着见面,虽然我不爱看手机,但我还是这么嘱咐了韩一洲,韩一洲说行,只要我不在意,他肯定喜欢聊八卦。
我让他随意。
韩一洲只有一张嘴了,总得给他释放的口子,别憋死了。
问起他这两天的上手程度,他说理解了一点儿,还不够透彻,得继续琢磨,我让他有问题就去找赵寅,拿秘密跟他换,他肯定比带我还上心地带韩一洲。
事实证明,我一点没错,赵寅就是这么下贱,不择手段,尽管懒得带新人,也愿意放下身段从别人那里了解我的情况。
难为他费心了。
只是心心念念的我,早他妈不干不净地跟人滚一遍床单了,不过这事跟他说没用,他不是打算跟我结婚,跟我做恋人,单纯是也想跟我搞而已,这东西他不在乎。
下午老板知道我来了,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话,我还以为又是因为请假这件事来训我,可惜不是,是比那更大的事儿,我还真忽视了。
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他黑着脸,我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好看,很多人一看我情况不对,避得远,生怕波及到自己,而好一点交情的则凑上来问我怎么了,脸这么臭,我没理会,找到王旭,再找到他们组的唐文君。
唐文君正在打电话,没想到我突然地找茬,他问我什么事,我把老板说的情况跟他报告了一遍,关于老板问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是人的事,比如,放走了到手的客户。
我们公司最忌讳这个,捞钱是正道,商人的角度我可以理解。
但是被打了小报告这件事我仍然不爽。
唐文君急忙向我解释,态度十分诚恳,我能看出这些人的真心话与否,不需要他们一遍遍地强调和解释,眼睛是最好的昭告,唐文君重复道:“真不是我,我没跟老板说,你要是不信我跟你去问老板,我没出卖你,而且我……”
没听他说完,我掠过他到赵寅那组找了张奇。
他也在打电话,我很不友善地走到他身后,有人察觉到我,都回头看着我,张奇也发现了众人的目光,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耳麦就被我打掉了。
张奇那瞬间的心虚,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我扶着他的椅子,公事公办,私事私了,可是我等不及啊,人就在我跟前,我能忍住他在这平安地坐着?
“老板怎么知道的?”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张奇,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奇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道:“你他妈跟我玩宫心计呢?”
张奇一脸无辜:“你说什么事?”
我扶着他的靠背,另一手撑着他的桌面,以把他压在怀里的姿势说:“上周我跟你换的那个客户,老板怎么知道我把他放了?”
张奇有理有据道:“会议室里有监控。”
“会议室里有监控,我当然知道,谁他妈要是问起来,我一百个说辞搪塞过去,但是老板显然是接到了举报啊,这件事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你想说,跟你无关?”我活像个审问犯人的刑警,语气冰冷。
张奇撑不了几轮,他年纪不大,而且知道我什么脾性,也知道这种事瞒不过去,出于各方面地考虑,他选择了向我坦白,“不是我举报的,老板看监控了,他查到是我的客户,问我怎么回事,怎么是你去谈的,怎么又给人把东西装回去送出门了,他一直问,我也不知道怎么交代……”
“就他妈说不能办,有什么不能交代的?他是个神人能耳听六路?”我脾气火爆地说,赵寅走了过来,连带着周边的几个同事,都望了过来。
“怎么了?”赵寅问,他一直不喜欢张奇,是托我的情接受他回来的。
我还在质问张奇,张奇可能没想到我会因为这件事在这众目睽睽下找上他来,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我,他太相信侥幸了,他不知道我骨子里烂成什么样,以为我好说话?还是以为我不会追究?要他妈这样,我早在公司里被欺压死了。
全是败类聚集的地方,你不威风一点,你看谁把你当人看。
“我当时脑子转不过来,没想那些,加上老板问个不停,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抱歉,行哥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出卖你……”他抓我的胳膊,真像个人样。
我甩开他的手,没有再发作,不是因为我真的宽容大度,而是这人是我招回来的,我认这一次。
他到底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故意,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从他眼前离开,赵寅抓住我的胳膊,多少人在打量我们,可赵寅从来不介意,我说我不想重复,他说我爱不重复就不重复,他不问就是。
他一向宠着我,而我一向放肆。
“假期三天,去哪儿?”赵寅说,前两天大家的拼命换得了三天假期,这事我都快忘了,亏得他提醒。
“没想好,在家躺着也不一定,”我说:“你有目的地?”
“有,但是缺个同行……”
“不去,”我知道他的意思,很快否决,“不想去。”
赵寅歪了歪头:“我请你也不去?”
我说:“为什么要去?你对我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跟你去?能安全回来?”
一连窜的反问能把人问懵了,但面前是赵寅,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如果不做什么呢?”
“对,下个药,玩一晚上,明天跟我说你求我干的,我有嘴都说不清。”
赵寅笑了两声:“真就不给我一点机会?怎么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疏远我了?”
“操,”我摸了下额头,大无语事件正在发生,“最近?我从进公司那天就对你若即若离的,没发现?”
“我以为那是欲擒故纵。”
“欲你妈的擒,”我没好气,得,我承认我把气带到别人身上了,赵寅就是那个倒霉的,我说:“这三天我哪儿也不去,你的心思都收一下,没心情跟你打情骂俏,刚遭人捅,小命都快没了,最近戒色。”
赵寅上下打量我一眼,伸手摸我的腰,我和他一样放浪,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引得大伙嗷嗷叫着,一嘴的黄腔。
我也一样,对他们道:“你们主管要干我,有谁有空报个警吗?”
韩一洲也学坏了,上手是快,只是不在工作上,他拿起手机,彻底沦为了赵寅的走狗,“我来,喂,前台吗?我要个大套房,两个人,能耍得开的,越大越好……”
韩一洲彻底融入进去了,在赵寅的邪恶统领下,能融入进元老级的一部,说明他的确有潜质。
赵寅说:“你看,所以说我喜欢他。”
我偏头说:“那你干他啊。”
“我想干你,”赵寅在我耳边罪孽深重地说:“温知行,我迟早得干你,留条命跟我玩好吧?”
“好,我们一起努力,”我拍了拍他的胸膛,“我努力从别人的床上下来,你努力爬上我的床。”
推开他,我回了自己的部门,着手假期之前的工作,但愿这三天,我能平静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杨某人:不可能。
第50章 变态症
晚上赵寅请吃饭,没理由,就是有钱没地儿骚。
我本来没打算去的,可被韩一洲等人生拉硬拽,还有那个唐文君,硬是说没我不行,我上回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我高中考试的时候,我那些同班同学拽着我的衣袖说的。
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路上我跟赵寅王旭一辆车,还有一个韩一洲,神吧,韩一洲才来多久,都能上赵寅的车了,可见他是真得赵寅的心。
王旭是赵寅的狗腿子,韩一洲又成了赵寅的走狗,我现在是上了贼船,公司里没我的下线了,可真是一个重难题。
“有女朋友吗?”赵寅开着车时说,看了眼后视镜,后面坐着的是王旭和韩一洲,赵寅道:“一洲不小了吧。”
韩一洲被点名,他还在欣赏赵寅的好车,收回神,乐呵地回答着:“没有,上哪儿有去。”
赵寅出主意说:“我们公司小姑娘可多,单身的也不少,眼睛尖着点儿。”
王旭说:“比如筱筱,是不是?”
赵寅说:“筱筱是一个,甜甜她几个都行,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自个有了吗?”
赵寅转头看过来:“我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
我夹着烟,手搭在车窗外弹了下,装模作样道:“关我屁事,扯上我?”
王旭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他对我和赵寅的“打打杀杀”已经习惯了,不抬头,中间人似的说了句:“他嘴里有一天能不提你吗?”
韩一洲融入地也是快,但见氛围火热,他适时地调节着,方式就是转移话题,“主管,你这车是什么牌?我怎么没见过。”
他的手抚摸着车门,还在感受,赵寅的车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外面低调,里面奢华,连屁股下的座椅都透着精致,舒服,高级感直接拉满,我第一次坐赵寅的车都不想下来了。
“杂牌。”赵寅说。王旭听了不由得一笑。
韩一洲那个眼神从后视镜里就显得很不服,“你们这是统一好的话术吗?上次我问主席他也这么回的,结果呢,操了,在同学会上大肆炫了一把,我直接被_干懵了,上网一查,两三百万的帕梅,他跟我说杂牌。”
“你不是没认出来?没认出来不是杂牌?”我有理有据。
韩一洲怨怼地道:“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行不?我没见过好货行不?”
王旭在一边补充道:“两三百万?你保守了,你家主席那辆你大可以往上猜。”
“少把我往神坛送。”我说。
王旭笑笑,韩一洲都不敢问了,偏偏我们没有一个回答他的,只是赵寅好心地说:“等你起来了,选车时就知道了。”
韩一洲好奇道:“公司不是底薪三千吗?不熬个十来年我指望什么。”
“谁他妈跟你说底薪三千?”王旭听这话顿时着急了,在一边道:“这么缺德?”
韩一洲果断地出卖了我,指着副驾驶的我,说:“他。”
我偏开头,拒绝回应,忍不住笑,我拿手遮了下,赵寅看到了。
王旭向韩一洲透露道:“我可真服了你,温知行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也信?他底薪三千靠几把买帕梅?”
韩一洲被说懵了。
王旭问他来公司第一天干什么了,了解的什么?对薪资方面完全是瞎的,于是他给韩一洲科普了起来,难为他的好心。
“分等级制的知道吧,ABCD四个等级,刚进来的新人底薪三千没错,待三个月以上转正升C级,底薪会加,提成也会加,如果你能干到销冠级别,当月提成和底薪都会以A级总监的等级给,靠三千底薪,连个车轮都买不起。”王旭说:“你少信温知行,他那张嘴来公司还没转正就干到销冠了,骗了多少父老乡亲,你也信他的话?长点脑子吧。”
我也被挑动了,说道:“哎,这话不对,我是靠一个赤诚的心打动了客户,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恬不知耻了?”
“是,您赤诚,把人骗得倾家荡产,您赤诚。”王旭说,这是一个实际例子,不过他的描述有些不准确,对方倾家荡产地来借贷,我只是帮了他这个帮,顺便让他更惨了一点而已。
韩一洲被王旭转进去了,两眼放光地说:“我靠,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主席发死人财。”
我转回头:“我哪儿他妈发死人财了?”晦气的话,我可不接受。
韩一洲说:“倾家荡产不如死了。”
我说:“没钱就了结?我看你也勉勉强强撑到三十了,不生龙活虎的?”
“我日,”韩一洲把炮火给引到自己身上了,挺直了腰杆,“老子离三十还有五个月,再说,我人穷志不穷,好死不如赖活着,一穷二白也依然潇洒。”
“卧槽,主席,我能去你那?!主席,借我点钱,”我学着韩一洲说话,语气模仿得相当一致,“真潇洒。”
韩一洲这蠢货不知道怎么想的,开火开不过,就找他前面的人帮忙,“主管,你能忍?”
我道:“你可真是小机灵,找赵寅告状,你不如向路边的野狗求救。”
王旭摇摇头,无奈说:“他说的对。”
韩一洲眼刀都快扎死我了,我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视,他那个表情被我果断地装入了毕生难忘的记忆匣子里。
一路上我们炮轰着对方,也算是热闹,赵寅把车停下,大伙下车,韩一洲不知道赵寅的车是什么牌,他不敢用力推,轻轻一下,也没把车门关好,韩一洲重新拽开,我正好走过来,猛一下给甩过去了,这下绝对关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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