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完一些无关紧要的,我打听起他们之间的猫腻来,问道:“跟顾铭联合起来,不觉得委屈吗?”曾经势如水火的两个人。
杨骁坐在房间里的一张长桌子上,双手扶着桌子说:“不觉得,追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我可真喜欢听他说话。
是一个合格的追求者该有的态度,比起第一次的马虎和算计,这样的坦荡来得稀奇。
他难得的不用色相就吸引到了我,让我忍不住多观赏了两眼,并对他投去了认可的眼神。
我转过身去,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高楼林立的阔野下,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家百货商场,密密麻麻的人群进进出出,穿梭的车辆和行人尽收眼底,背着别人的阴暗事我也能一睹为快,比如偷情般激烈热吻的一对男男。
一棵树遮挡不了什么,我真想过去提醒他们,但见男人的手伸了下去,一场蓄势待发的情感即将登场,我还是别造孽了。
一晚上最多一场,今天的份用在顾铭身上了。
杨骁突然出声:“好看吗?”
他也跟着我在看,我们同在一个环境里,这美妙的事也要一起分享才是。
我回答他:“好看,如果他们能现场打起来,就更好看了。”
说着,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着还在狂热接吻的二人按下了快门键。
杨骁目睹我的所作所为,并未发表他的意见,对顾铭都干出那样的事了,这种偷拍的行为都算不上多卑劣了。
杨骁望着远处,投入地说:“不知道在别人的相机里,有没有我对你做这些时的照片。”
他享受的声线:“我们玷污过好多地方呢,操场,篮球架,教室,体育器材室,楼道……”
他那般沉浸地说,让人插不上话,“真难,每次跟我接完吻后的那副样子,让我忍住不做其他的真难。”
我可顶不住人这么夸奖,研究着手机里的照片,听着杨骁上头的回忆,感受清奇。
外面的人已经散了,他们从哪一步开始结束的我都没有发现,是杨骁让我分神了,他总有这么强大的本事,让我被他的话牵着鼻子走。
“赌场是你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疑问,没有经过思考就问了起来,如果打断了他回忆初恋的美好心境,那么十分抱歉。
“换个说法我再回答你。”杨骁说。
我乐了,对他有了些意见,顺带着提了出来:“别有胆子开没胆子承认啊。”
杨骁并不认可我的说法,纠正我道:“赌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的玩法多种多样,你称之为赌场不太准确啊。”
那真是我小看了,我好奇地说:“哦?看来还有更美妙的事没有被我发现了,黄还是毒?”我对此地的兴趣彻底被提了起来。
杨骁不回答我,只是问我道:“如果我说这里是我的,你会有什么行动?”
我喜欢他的自知之明,于是我向他暴露了我将要有的行动,“看你的业务能力了,死刑或者无期徒刑,根据你的本事定。”
杨骁饶有兴味地望着我:“行哥,说句真心话,我要是进去了,你不会难过吗?”
我想了想,迟疑的两秒是我对旧情人的尊重:“我会抱着对你的遗憾丰富多彩的玩下去。”
可不是我没有良心,如果杨骁真的死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比起众多人对前任的态度,我想来是最温柔的一个了。
“好,”杨骁从桌子前离开,他站直了身体,熟练地从一边的置物柜上摸出了一副扑克牌,那是全新的,被他三两下拆开,扔掉纸牌的包装盒,走过来对我说:“为了让你胜券在握,玩一局?除去开设赌场的一宗罪,参与赌博算是赠礼,让你告我的时候,证据确凿。”
“你挺会算啊,我这不算参与其中了吗?”尽管这样说着,我还是来到了他的面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杨骁说:“那好,我们就不赌钱好了。”
没有赌注的局玩着无趣,他也知道,这又有了主意,“真心话敢吗?”
我忍不住笑了:“原来你喜欢这么幼稚的游戏?”
真心话的内容核心是什么?不择手段得到对方的秘密,或是让对方难堪,只是真心话有几个回答真的是对方的真心话?这个弱智的游戏不在于令人难堪的提问,而是在于你无处知晓所谓的真心话是真是假。
“赏个脸?”杨骁没有以毒舌回击我,是真的想要我陪他玩一局弱智游戏?他想问的是什么呢?你喜欢我还是我喜欢你这等子毫无营养的问题?不管是什么,竟然参加了,我就尊重一下游戏规则好了。
杨骁熟练地洗着牌,刚刚的重要话题好像被他逃过去了,真是大意。
玩法同外面的赌局一样,每人三张牌比大小,没有裁判和观众,当三张牌齐全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耐心故弄玄虚,一起开了牌,躺在桌子上的六张牌大小瞬间揭露。
上帝真是站在他那边啊,东道主地盘,幸运成分也不赖。
“问。”我干脆地说,叠起了腿,做好了回答弱智问题的准备,而且我没什么耐心,对这种无聊的事。
只是,我还真低估了杨骁。
他望着我的目光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问出的问题也一点儿不弱智,甚至超出了我的意料,他问的是:“温知栩怎么了?”
打得我一个猝不及防,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说辞,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有水准的问题,行,我今天对他刮目相看。
“真心话还包括这种问题啊,”真是让人想隐瞒都编不出合适的谎言来,我靠着扶手,捋了捋脑海里的顺序,简洁有力地概括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小哑巴。”
杨骁观察的细致,难为他了,那天温知栩虽没有说话,但偶尔能发出一点声音,杨骁果决道:“她不是。”
她以前的确不是,现在是了啊,跟哑巴有什么区别呢?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对她抱着的期望也迟迟没得到回应,就认定为哑巴吧,我不愿自欺欺人了。
“声带出问题了,说不了话,能哼哼唧唧几句。”我漫不经心地解释,实际上并不感兴趣,对于这个话题,而且并不是很想提及。
“为什么会这样?”他追问。
我真是纵容他,允许他问得更多,愿赌服输,我说:“被吓的,她妈,她爸,还有他哥,一起的成果。”
杨骁的眼神复杂了起来,显然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
“不过不用太悲观,她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说不定哪天想说了,就能整一句。”我谈起温知栩的情况,没有半分的忧虑,好像在叙述一件简单至极,还能调侃两句的无关紧要的事。
“问题问完了,”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答案满意吗?”
杨骁沉着情绪,好像在忍耐什么,“并不。”
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揣回口袋里,他是否满意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如果答案不够让他尽兴,就另谋玩法,我编不出好听的来哄他。
“走?”杨骁抬头看了过来。
“留下过年?”我耸肩。
“顾铭可是让我来帮你释压的,而且这么久没见,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带了一个问题来见你吧?”杨骁也站了起来,他两手放进了裤口袋,一时半会的严肃转变成了兴致的玩味,“下面这个问题可要好好回答我了,不然会有人遭殃。”
我对他的防备一直松懈,这会起来了,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文件时。
杨骁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叠照片,今晚来见我真是准备齐全,“如果你是烂人,那嫂子也不是什么好货。”
杨骁把照片翻过来,对给我看,上面的人脸清晰到不用去做怀疑,每个角度都算是绝佳,拍摄技术堪称完美,好像是故意的配合,表现的那么自然。
童妗和一个男人手挽手出入各个场合的照片,亲密无间,你不必怀疑男人的身份,任谁来看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其他纯洁的关系。
“意外的收获,”杨骁捏着照片欣赏,脸上的表情震撼不已,他感慨道:“我本来打算亲自会会嫂子的,可她比我想的出息多了,省了我不少事。”
我对他这么上心的事感到怀疑,“几天没见,这就是你在忙的事?”
“是啊,”杨骁坦荡荡地说:“我不是说了要追你吗?这是我的诚意。”
杨骁扔掉了照片,靠近我,蔓延的压迫感开始遍布在我的周身,杨骁问道:“回答我,童妗是你女朋友吗?”
我仰着头,同样的不怀好意,“赌场是你的吗?”
他若敢点头,今天110就会到场,伸张正义,这可是我难得的勇敢啊。
杨骁让人失望地说:“不是。”
我心里有某种东西消散了,那是我的期待,我摸上杨骁的脸:“你骗了顾铭。”让我穷开心。
“并没有哦,赌场不是我的,但我参与了设计,你不觉得它很像博莱吗?那个暗无天日却汹涌异常的地方,藏着我们所有不堪的一面。”杨骁的眼睛里染上了几分欲望,却依然理智的追踪他想要的答案:“该回答我了,要不要骗我?”
我的手指温柔地抚过了他的眉眼,那么好心地说:“我不骗你,如你所想,我和她没关系,她是我用来搪塞我妈的借口,也是玩弄你的理由。”
我的过分坦诚并没有招来不快,杨骁很高兴,毫不客气地说,我能拿捏他情绪的每一次浮动。
杨骁猛然抱住了我的后腰,推向自己,那沉着的情绪也逐渐开始爆发,我不得不贴着他的身体,两手无处安放,可怜地望着他,好似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
实际上,我们是深夜里两只冲动的野兽。
“没有办法让你把我送进刑场里了,很抱歉,”杨骁说:“现在只剩下一种释压的方式,只是我们耗了十年的感情,还能到这一步吗?”
我的手指缠在他的脖子里,眸子里也已经染上了同样的情绪,冲动的是我们,绝对理智的也是我们,我声音轻飘飘打在他的脸上,道:“野兽的交_配,不需要感情基础哦。”
第48章 轻点儿
隔天一早上,我在旖旎的室内醒来。
清醒的感受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爽快,放纵的一夜没让我体会到试想多次的美妙,疼和麻刺激我全身的感官,稍微动弹一下,那要命地阵痛钻心地涌上来,我扭曲了五官,不由得抓紧了被单。
昨晚上的惨烈不亚于杀人现场,我跟我爸干架的时候都没那么猛烈,杨骁除了是这么多年没嫖过我的不甘心,还带着对我和顾铭那肮脏情感的嫌恶,一边凶悍沉醉地搞我,一边清醒理智地威胁我。
威胁我和顾铭再有这种恶心的接触,他见我一次弄我一次,每一次都会比现在更惨。
可真是威胁到我了,我只想跟他打个炮释放一下,谁知他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再凶狠一点我昨天晚上肯定会挂在床上,为了保命,要不要再跟他滚床单我得好好考虑。
我的压力是彻底释放出来了,脑子里现在没有别人,全是我自己,全是发痛的神经在折磨着我,让我没空去多想其他人的死活。
杨骁玩高兴了吧?这一晚上。
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抽着烟,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光着胳膊,露出腹肌,双臂张开延着沙发背搭放着,正对着大开的窗户,望着外面十点钟的太阳。
他的脖子里挂着的那一块明晃晃的十字架,可真是扎眼,起伏在他的胸口中间,极致的性感。身材比之以前又健硕了不少,之前再凶悍,也带着少年的一丝稚嫩青春,如今不见得那样的美好了,留下的单单是情_欲深重的男人的招摇。不说别的,早上醒来看到这一副景象,一晚上也算值了。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多么开心,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眸子里的情绪也是复杂的,好像事后上错了人一般。
“大早上这个表情,真他妈下头。”我掀开被子,这次全光了,疼痛感是实在的,说没干我都不信。
杨骁听了我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有理有据地说:“你怎么有脸说我下头的?”
他暗指我昨天跟顾铭干的事,让我无法反驳,还在斤斤计较着呢?一晚上都没让他忘了这事?
“不要跟我玩完了之后摆出这副脸色,我的命差点都没了,你要说没干爽我可真饶不了你。”我捏了捏大腿,微微仰起头,疼痛并未缓解,昨夜的景象依稀浮现在眼前。
“玩?”杨骁的关注点明显和我说的不在一个地方,他看过来说:“你以为我花那么多心思是跟你玩?”
他撑着头,手上的烟头掉了灰烬在沙发上,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你见过这么上心的玩家吗?”
上心?对,也算是上心,对我的假女友做的一些事,一般人真不会去干。
“认真的?”我找出丢落在一边的裤子,缓慢地套上,连带着我的衣衫,上面都沾染着一夜情的味道,“回头草都吃?”
我身边的人总是这么出彩,一个顾铭一个杨骁,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顾铭玩窝边草,杨骁啃回头草,他们俩怎么能不是朋友呢?有时候我很不解。
“回头草不香吗?没吃腻的情况下不觉得比新鲜的嫩草还够味儿?”杨骁转了下指尖的烟,玩得不亦乐乎,“本来就对胃口,别说隔了时间再回味了。”
他应该去学诡辩,一定能打出精彩的比赛,如果是那样,我一定去看。
套上衣服,我刚站起来,就皱了下眉头,杨骁看到我的表情,愁闷的脸色愉悦了起来,还发出了一声轻笑,“怪我,干得狠了。”
我忍住疼痛,等身体适应,不给他留下那么多的笑点抓,我收拾着自己,并明晃晃地质问他:“这些年干什么了,事业蒸蒸日上,感情上缺失了不少。”
杨骁也拿捏住了我的脾性,已经对付得了我,也许是这些年让他变得油嘴滑舌了,他张口就来:“不是等着你继续填补?”
我要是情窦初开,还真是会被他几句鬼话给迷住,可惜我二十九岁了,心思不简单,脑子也不缺根筋,我不给力地回应道:“我能给你什么呀,走到今天的你,什么都有了,要是没玩尽兴,等我走了,再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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