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南倒是随着我去了,“对,是你的功劳,只是可惜钱没拿到,那么多钱,想来能给你换一个更好的住处。”
“我的住处不好?”
“不,我说的是更好。”
“不需要,我的已经很好了。”我心满意足,我和温知栩两个人住,完全伸得开腿,再大?我嫌打扫起来麻烦。
“不过说回来,”斯洛南道:“他说的那个赌注,你真的会做吗?”
文硕说的那个新鲜赌注嘛,了然后,我很快回答:“会啊,愿赌服输,为什么不做?”
斯洛南结巴道:“可是……可他,他说的那个赌注是……”
“跪舔嘛,有什么稀奇?”我表现地很有兴趣:“我还没给人做过呢。”
斯洛南微张着嘴,眼神惊吓,拉了我一把,“你疯了吗?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那么多人在……”
看着他这副模样,着急却不好意思说出的后话,我想也想到是什么了,于是更觉得好玩,终于不忍心逗他,我说:“你还真信?”
我迈步走向前,把斯洛南甩在了后面,他紧跟着我呢,不怕丢,我说:“放心吧,我有一百种让他不愿意这么干的方法。”
斯洛南挠头说:“那不就是说话不做数了吗?”
“我本来就说话不做数,”说完我忙补充道,“我忘了,你我认识不久,你不了解我,希望你也别多了解我,保持现在对我的印象就行了。”
“可我想要了解你。”斯洛南说:“不行吗?”
“不行,”我果断道:“死了这条心。”
斯洛南站住了,等了好久,他还没有向我走来的意思,我回头看着他,他低下头,没看我,在想着什么。
我收起玩笑的心态,走回去,斯洛南迟迟不说话,他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以后可是会出很大问题的。
我在他面前站着,没有打断他地沉思,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我,还是几秒钟的静默状态,我不着急,我什么都知道,我有什么急的?
忍不了的是他。
“算了。”他纠结之后,竟然忍住了,没说,很好,我对他刮目相看。
“你要去吃饭吗?”斯洛南违背意愿地说,他心里可不是想跟我吃饭这么简单。
我说:“不了,我回家吃。”
斯洛南抬头看着我,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明天走?”我问了声,知道他几天假,还不确定他的归期:“不能待太久吧?工作那么忙。”
“本身公司就不愿意给假的。”
“猜到了,艺人嘛,身不由己。”
“但我还是来了,”他走上前,跟上我,在我身侧停下,低头说:“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只是朋友?”我调侃他,他正要说话,我连忙摆手道:“逗你的,还能是什么?只能是朋友,真是荣幸,我有一个艺人朋友。”
天不早了,我赶着回家吃饭,对他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走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去送你,不走的话我再招待你。”
“温知行……”
“是第一声,温不是问,说几遍了?”我回头忍无可忍地说:“下次再喊错就得罚你。”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再回头,不知道他最后那一次眼神有多深情,也许我是怕了,我可以和败类谈感情,却无法接受这么纯粹的人,我骨子里已经烂了,他这种干净的情谊让我害怕,放在十年前,我碰见他,会给他一个表白的机会,会答应也说不定,会开始一段情投意合的恋爱……不。
还是不会的。
他没有杨骁的莽撞,没有杨骁的蛮横,没有他的一半手段和心机,不会跟我有什么的。
我到底是爱杨骁什么呀?时间越久,我就越迷茫了。
就像好多人说的,我那么乖,他那么野,哪里配啊?可是反差带来的不止是矛盾,还有激烈的火花啊。
我和这位爱尔兰男模的故事结束了,以我的拒绝告终,没机会说出来对他说不定是好事,反正都是没结果,我这么宽慰自己。
那么,故事该回到正轨了。
斯洛南地出现是意外,他推迟了我的计划,否则,今天我就该清算完旧账了。
但是也有意外地收获,看见杨骁,看见他脖子里的东西,这证明我想得没错。
他对我刻意隐瞒的事这么了解?是谁走漏了风声?顾家?顾叔?顾铭?还是……我妈?
只有这几个人了,首先,我要一个个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跟杨骁站在一起。
顾叔会出卖我?我不认为。
晚上回到家,我先给顾叔打了个电话,他们有生意往来,会说什么不一定。没有拐弯抹角,我直入主题,顾叔并不觉得我是冒犯他,也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没有问他是不是跟杨骁说了,我问的是有没有把我的消息告诉给别人,任何人都算,他说没有,我相信。
下一个我该问顾铭,但是手机一直没有打开通话界面,我在想,顾铭知道的不多,他还没有顾叔知道的清楚,而杨骁显然是知道事情的全貌,因为他点透了一件事:我妈吸毒。
这就是他导这场戏时最大的漏洞,他承认是顾铭告诉他的?可是他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对顾铭说过我妈吸毒的事。
我妈是为什么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年,顾铭根本不知道,顾家没人知道这件事,对外我只说我妈身体不好,也瞒了这些年了,好在顾家没有追查这件事,顾铭也没有多心,所以,当我说这是顾铭透露的时候,杨骁顺杆子爬,并没有否认,其实,他是为了保护真正透露这件事的人吧?
杨骁做戏搞我,有人在背后支持他。
还能有谁?
我那位住院的好母亲?
我需要求证,那个背叛我抖落所有事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晚了,我总不能再跑去打扰她,而且我不想看到她,最近很是不想,她可能人之将死,对我不再多唠叨废话,而是交代正事,回忆从前,我不爱听从前那些,我不愿意听她为我爸辩解,她每对我说一次对不起,我就觉得极其恶心。
对不起?不是那个晚上,一心只想要弄死我的父亲会跟我说的话。
她只要一说,我脑子里全是我爸那双要送我去死的眼神,表情,像噩梦一样,盘旋在每一个雨天的夜晚。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还有童妗。
我打电话问了童妗,她最近都在医院,我妈也因为病情的问题,被格外关注,童妗最近没事就过去,成为了我妈的专属医生。
我妈见了谁,她多少会有点消息。
我把怀疑全部压在了我妈的身上,没有别人了,只有她,她一定见过杨骁。
当我满怀信心问童妗要答案的时候,回给我的就是一个让我摸不着头绪的答案,童妗说没有,她竟然说没有,说我妈没有见过别人,而且最近很嗜睡,她几次过去我妈都没有醒,到了这种程度。
“你确定吗?”我捏紧手机:“这不可能。”
“我确定,不会错的,如果有谁来看她了,我会知道的,最近我跟她一直待在一起,她情况严重了你知道的,”童妗向我确保,随后反应过来,担心地问:“怎么了吗?是有什么不好的人接近了阿姨?”
“没有,”我强忍住崩塌的怀疑之山,稳住自己的声线,不愿意告诉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通话,“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等等,”童妗叫住我,叹了口气说:“阿姨的情况很不好,你有空,尽量多看看她吧。”
她犹豫很久才道:“见一面少一面了。”
我安慰她道:“嗯,我知道。”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了头脑风暴。
还有谁?我猜错了?杨骁只是自己调查的?不无可能,他的确有办法查得清这些事,花点钱,买通关系,除了不能让死人开口,什么做不到?可是也要找知情人吧,很多人都只知道个大概,剩下的就是什么也不清楚,和掌握不完整信息的人了。
我瘫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乱麻,是我其中一环猜错了,还是杨骁太有本事?
算了,不想了,明天再说吧。
我正打算起身回房,开门声响了。
客厅里没开灯,但是有小部分微光照着室内的一切,我的存在明显,房间里出来的姑娘也很清楚,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月亮,我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
紧绷的神经突然轻松下来,我坐回了沙发上,并对着那道身影露出了堪称诡异的笑容。
“过来。”我命令,声音从未有这么严肃。
温知栩迈步走过来,她的神经敏感,瞬间就能感觉到有事情发生,而我,用上那句极绕的话。
我知道她知道我知道了。
等她走到我身边,低着头,知错似的,两条胳膊交错在一起,那是她不安时会做的动作。
我拿着手机,不断地让手机拍打到我的大腿,我一下下旋转着它,这是我胜券在握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我抬起手,端起小姑娘的下巴,她的眼睛还是不看我,这让我很高兴,我可真怕她这会堂而皇之地望着我,那说明我明天还要继续烦恼这件事呢。
我怎么能漏了她呢?我的好妹妹,她可是第一线人物,我那个将死的妈和已死的爸,都不会有她更清楚这一切。
掌握所有信息,并且完整到每一个细节的小姑娘。
“不跟我说句话?”我用力了一些,不满道:“治好你的是哥哥吧?第一句话,跟别人说?”
月色不温柔,是寒与凉,且透彻到五脏六腑的冷意,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它让我乱麻一样的脑袋,突然就松懈了下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还真是低估了杨骁,高估了我妹妹。
两个都没出息的东西。
“帮我办件事,”我松开手,把手机塞在她手里,说:“明天打个电话给他,说什么,我会告诉你。”
温知栩眨着眼睛,为难地看着我,那些话说出来,她反应了好一阵。
我不管她有多为难。
她跟别人站在一起可以,跟我站在一起有什么不行?一直听我的话,今天的话不许不听,也不能不听。
第87章 及时止损
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我人就在酒吧里了。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几个夜班工作人员的身影在徘徊。
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正躺在舞厅中的长沙发上,被误会了。
“行哥,你在这……睡了一夜?”卖酒的女生手里提着刚换下来的衣服,站在沙发后面,伸头看着我。
我是拿衣服蒙住了头,闻声,将衣服拽下来,露出昏昏欲睡的脸,看着她说:“你下班了?”
“嗯,马上交班。”她掂量着胳膊上搭着的衣服,捋了下散下来的一缕秀发。
我把衣服重新盖回去,蒙上了头,没劲地说:“外面下雨了,到后面拿把伞,没有把我的拿走,在桌子上。”
她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笑了下,也没拿,说:“我拿走了你用什么?我打车回去,用不着。”
我就没回应了,现在困得要命。
她走了,好一会没声音,也有可能是我睡着了,没听见。我不是一夜都在这里,早上五点来的,你问我来那么早干嘛?家里我待不下去。
我一整夜没有好睡眠,半梦半醒折磨的我精神不济,提前跑来酒吧补个觉,诡异的是,我在家里那安静的地方睡不好,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却能。
我可能习惯了吵闹,以前在公司里午休,环境吵得要死,我也能睡着,而且睡得特沉,酒吧里的轻音乐相伴,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睡起来也挺舒服。
等我醒来的时候,打扫的阿姨都来了,正在收拾客人们的酒杯,见我醒来对我一笑,我拿开衣服坐起来,说道:“阿姨这么早。”
“我都这个时间点来的,平常这时候不见你啊,你不是一般下午来吗?”阿姨早上和晚上都来,她只有晚上能见到我。
“有事的时候会来得早一点。”我没有事,但这个理由省事点,睡醒后的我茫然地看着酒桌。
阿姨笑了声,说道:“生意还是好啊,昨天另一个同事打扫过一遍了,垃圾还是这么多。”
“后半夜人也挺多的。”生意一直不错,没给顾铭亏本,还是他盘的地方好。
这边我跟阿姨说着话,那边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语言越来越激烈,大幅度的动作比划,好像有什么事。
我站起来,把不知道哪个顾客扔在沙发角里的空酒瓶提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阿姨对我说谢谢,我笑了下,拍了下她的肩,叮嘱她打扫完了赶紧去吃早餐。
我朝争执起来的几个人走过去。
“怎么了?”看他们的样子是出事了,本来争执得激烈,但看见我收敛了一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的,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几人你看看我,我瞅一下你,最后走出来是他们中管事的,向我说起了情况,“哥,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来几个人,忘收钱了……”
“不是忘了收,是他们压根就没给。”另一人补充说。
我听得迷迷糊糊,抬手打住他们,说:“一个人说。”
管事的没说话,让下面那个负责招待的人说了,“就一群人过来,要了个包厢,来了就嘱咐我们不让进去打扰,后面再去查看,人就不见了。”
“点酒了吗?”我问。
“点了。”他回答。
“点酒的时候没有收费?”客人来了,点了酒,开卡座还是去包厢都是一次性结清楚的,没有你玩够了再结账的事情,那时候都醉得人仰马翻,谁也不认识谁,找谁要账?
他解释说:“我提了,把账单给了他们其中一人,看着说话应该是好使的,但是他给我一记白眼,告诉我一会结,我不敢得罪人,毕竟顾客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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