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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同居(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2-04-24 10:20:29  作者:茶叶二两
  “这次很坚强,这么疼也没哭。所以,奖励你最喜欢的。”
  沈珩在他耳边低语,不知是因为知道梁瑄听不见的缘故,沈珩的低沉冷峻的声音带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梁瑄自然是没有听见,只是紧皱的眉头微松,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沈珩终于将手轻轻抽了回来。
  他依靠着床头柜,借着那盏微弱的灯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草稿纸,是梁瑄随手画下的草图。
  线条有些凌乱,笔锋下得很重,即使是沈珩不懂设计的门外汉看来,这笔触也过于生硬,恐怕是多年都没有画过了。
  可是结构却依旧掌控得过于优秀,细节可圈可点,他不怀疑,只要给梁瑄时间,他依旧能设计出令人心折的璀璨珍品。
  因为他生来就是艺术家。
  兜里的手机不停在震。
  沈珩没什么犹豫地按了静音,生怕震动的声音吵到梁瑄休息,然后快步走到门外,极安静地合上病房拉门,接起电话。
  他身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站在漆黑的走廊上,月光映亮了他的银白手表,这光芒也化作一抹锋芒,藏进了沈珩幽深的眼眸里。
  “岑董。”
  “小珩,离开了嘉和就跟叔叔这么见外了?”
  “毕竟你我现在是竞争公司的管理层,亲近不如疏远。”
  “呵。”岑有山苍老圆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隐隐有着不可抵挡的傲气,“竞争公司?思源,也能与嘉和相提并论?”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沈珩声音举重若轻,可矜傲亦不减半分。
  “嘉和失去你,真是一大损失。小珩,岑叔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开嘉和?”他声音微低,似有失落,“难道,是因为映雪那丫头不懂事?叔叔给你道个歉,别意气用事。回来吧,叔叔这里也需要你。”
  “与映雪无关。再说,我想,岑董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沈珩眉峰微微压低,锋芒敛起,语气微冷,“有些事,还是及早收手。”
  岑有山沉默半晌,忽得笑了,语气不复之前的矫揉,语气平淡,似是与他闲话家常。
  “你知道了多少?”
  “一些。”
  “你想要做什么?”
  “取决于岑董想要做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半分不吐真言,只互相试探。
  “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岑有山又笑笑,“女大不中留,帮我照顾好映雪。嘉和思源的事,别牵连她。”
  “既然岑董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就早带她回去,别试图让她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想,岑董也不想让映雪看到自己父亲肮脏的金钱交易,是吗?”
  听着沈珩近乎直白露骨地规劝,岑有山终于肯定,沈珩确实是从公司的账目里看出了什么,而且,从公司里拿走了什么。
  他绵长地吐了一口气。
  从口袋里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着岑有山的脸,让他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的玩味。
  “小珩,叔叔最后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嘉和这么多竞争对手,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思源?如果你想要与我对抗,应该选一个更优秀的资本,而不是一个日暮垂老的牌子。”岑有山颇有兴致地身体前倾,声音带着兴味,“思源有什么,让你放下了一贯的理性,去救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
  沈珩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昏睡的人。
  他似乎轻牵了唇角,笑了一下,可声音依旧是滴水不漏的冷冽。
  “要用最快的速度登顶,不是去费力攀爬巨人的肩膀,而是给一颗快枯死的树苗浇水。”沈珩声音淡淡,“既然我当年能陪着你一起救了嘉和,现在,我依旧有能力再救一次思源。”
  “嗯,是吗。”
  岑有山把玩着手机,里面是一条未知收件人发来的照片,赫然是沈珩抱着梁瑄冲出公司的背影,表情带着趣味。
  “那叔叔祝你,事业顺利。”
  沈珩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正要拉开病房的门,走廊里忽得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人穿着白大褂,满头是汗地跑来,径直无视了沈珩,直接拉开了病房的门,仿佛眼里只有梁瑄一个人。
  “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
  陈晋急得满头是汗,拿着病簿记录就开始一页页翻,声音太大,让昏睡着的梁瑄眼睫微颤,似要醒转。
  可下一秒,双耳就被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捂住。
  梁瑄挣扎的表情重归沉静,睫毛低垂,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陈晋抬眼,看见一人正用冷淡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翻着记录的手重重一顿,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那张履略带冷意的脸。
  “沈...沈珩?”
  而沈珩在陈晋抬头的一瞬间,呼吸也是猛地一滞。
  他清晰地记得,友人口中,与梁瑄一同出国进修的男朋友,就是陈晋。
 
 
第14章 
  梁瑄醒过来时,看见陈晋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面前摊了一个医药箱,他正从里面拿了消毒水去蹭嘴角,疼得他一吸溜一吸溜的。
  梁瑄费力地撑起身体,病床轻微的吱嘎声,惹得陈晋立刻抬头,脸上带着关切,焦急地坐了过去,然后伸手扶着他微烫的背,给他腰下塞了个枕头。
  空荡的病号服,衬得他更加清瘦,脖颈纤长,下巴尖削,唇色浅淡,有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感,可偏偏眼神里不带一丝脆弱,只淡淡地望着对面的白墙,仿佛晕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陈晋看了梁瑄这副脆弱又坚强的模样,心疼得一抽抽,嘴角也气得一抽抽,差点以为自己得了癫痫。
  “这周你都晕进急诊两次了。而今天,才周五吧。你真把医院当食堂?!”陈晋咬咬牙,“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晕倒前记得,晕倒后忘了。”梁瑄声音毫无波澜,颇有些淡漠的意思,只想着拔掉吊针,赶紧从医院离开。
  他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是眼泪、死亡和金钱凝聚而成的。
  每一桩,都让人窒息。
  陈晋抓着梁瑄试图拔掉吊针的手,朝他怒吼道:“你也真行,知道自己过敏反应激烈,还不赶紧打急救电话,工作要紧命要紧?!你知道,你被沈珩送来的时候,都疼痛性休克了吗?!”
  梁瑄闻言,心口剧烈一颤。
  真的是他?
  可他怎么会...
  陈晋哪里看不出来梁瑄一瞬间的动摇,他捂着嘴唇上的裂口,冷哼一声,坐得远了些,刻意偏开头,不让梁瑄看嘴角的血痕。
  “沈珩看着一副读书人的狗模狗样,结果是个只会动手的混蛋。怎么大学时候没看出来?真能装。”
  陈晋咬着牙,小声骂沈珩,可梁瑄对这两个字太过敏感,几乎瞬时就看向陈晋,目光中带上了罕见的紧张。
  “沈珩...他应该不知道我...”
  “不知道,不知道,没得到你准许,我什么都不敢说。他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以为我只顾着风流浪荡,不管你死活,没照顾好你,一拳就揍过来了。”陈晋暴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扯着嘴角跟他告状,“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告诉他,阿姨在旁边的疗养院病得很重,叔叔赌博欠钱整日躲债,告诉他你现在是个穷光蛋,告诉他你还喜欢他...”
  看见梁瑄瞬间抿白了嘴唇,陈晋知道自己又没忍住脾气,说错了话,于是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小声道歉。
  “抱歉,牵连你了。”
  梁瑄乌黑纤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从紧紧抓着被褥的右手来看,他心底没有表面上显出来的淡定。
  “梁瑄...你这样苦着自己,他不知道的,你别再这样了,多想想你自己吧。”陈晋几乎是在恳求他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综合指标很差,留下来,做个全面体检,我怕一旦...”
  “下次吧。”
  “就今晚!”
  “我有事。”
  “什么事?公司还有要处理的工作?可你们沈总都不着急回公司,你着什么急...”
  陈晋忽得住了嘴,倒退两步,懊恼地别开眼。
  梁瑄瞳孔一缩,顺着陈晋眼角余光从窗户往下看。
  夜色如墨,停车场空荡,一盏橘色的路灯下,沈珩低调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一旁,宛若荒野里唯一孤独的守望者。
  梁瑄手紧紧地抓着被单,逃避似的别开视线,却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两瓶橘子汽水。
  玻璃珠微晃,恰似那年夏天阳光漏过树叶缝隙的轻摇。
  “我走了。”
  梁瑄猛地拔掉吊针,手背上的血珠顺着针头就淌了出来,他也不在乎,随便一张纸吸去血痕,扯了大衣就走。
  陈晋干张了张嘴,看着梁瑄慌乱的脚步,眸光一黯。
  这世上,除了沈珩,再没有别人能让梁瑄这样不顾一切地跑过去见他。
  可,见了沈珩又如何呢?
  梁瑄,难道你真的能对他倾诉衷肠吗?你真的肯把肩上的担子,分给他吗?
  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吗?
  =====
  梁瑄多久都没有这样的失态狂奔过,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这样剧烈的运动,他脚步虚浮,跑得脸色发白,浑身汗涔涔地,喘息急促到连喉咙里都有了铁锈味道。
  想见他。
  只是因为想见他。
  突如其来的刻骨思念,让梁瑄双眼发酸,暂时忘却了理智,肆意任由心口的悸动引领自己朝着沈珩跑去。
  “咳...呼...咳咳...”
  梁瑄弓着身子大口咳嗽,身上唯一的热乎气儿也被秋风吹凉,他站在停车场门口,忽得顿住了脚步,撑着膝盖费力地喘息着。
  不,不能去。
  梁瑄被爱意夺走的理智又一次重回制高点,他恨透了自己的懦弱,尤其是见到沈珩之后全面溃塌的勇敢。
  他捂着唇小声咳嗽,转了个身,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可身后却响起了发动机的打火声,仿佛谁在冰天雪地里燃了一把火,那烟尘与温暖让梁瑄双脚再也挪不动地。
  身后传来车门轻开的声音,在冷风中,格外凛冽厚重。
  沈珩不缓不急的脚步从身后而来,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了梁瑄的心上。
  沈珩一贯这么沉稳的,山崩不改色,可梁瑄却蓦地想起,晕倒前,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沈珩身上的颤抖。
  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过。
  梁瑄猛地闭了眼,压下眼眶间的泪意,而因为过于勉强,而脸色雪白,毫无血色。
  “上车。”沈珩的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起伏,连话也懒得多说,只有两个字,然后脚步声渐远,留梁瑄一人在原地站着。
  梁瑄慢慢转身,逆着车尾灯的光,看清了沈珩撑着车门等他的身影。
  “沈珩...”
  “最后载你一程,有始有终。”
  梁瑄看不清沈珩脸上的神色,因为此时大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风雨扫过他细软的发尾,看着显得格外单薄憔悴。
  沈珩没去拉他,只陪他在风雨里等着。
  最后一次。
  沈珩对自己说。
  =====
  车里暖风开得很大,两人的衣衫都微湿。
  沈珩车里总是备了一套换洗衣服,趁着红灯,他沉默地扭身到后排,从后座上拿了件干净的衬衫,递给梁瑄。
  “先换上。”
  梁瑄冻得鼻尖微红,双手发颤,艰难地褪去身上湿凉的衣服,换上沈珩干爽的白衬衫,仿佛将风雨都挡在了外面,温暖轻柔地抚慰着他打着颤的肌肤。
  沈珩没看他,只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路,黑夜浓稠的墨色染黑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路灯似乎也不甚亮,需要他费尽全部心力地望着去路。
  梁瑄却抿着唇,手里攥着自己潮湿的衬衫,微微侧目,安静地看着沈珩好看的侧脸。
  路灯飞驰而过,明暗交织的灯火勾出沈珩沉稳又冷峻的眉眼,梁瑄手指微动,不自觉地在腿上以手代笔,轻轻画着他的轮廓。
  他忽得很想画画。
  “有什么事?”
  沈珩忽得开口,声音依旧淡漠。
  梁瑄攥住手指,垂了眼睫,将肩背靠在座椅上。
  过了许久,问道。
  “沈珩,今晚那件衣服...”
  “是你的设计稿,新品发布时,会有你的名字,不用担心。”
  “为什么...”
  “觉得适合,就用了。如果你觉得侵权,我可以取消新品发布。”
  梁瑄垂了眼眸,似是有些失望,只轻轻‘嗯’了一声,说一句‘没事’。
  沈珩没有解释,他费尽心思保存下画稿,联系了无数次顾绣非遗传人,甚至登门面谈,以示恳切,只想将梁瑄最初的设计原汁原味的还原出来,不给他留一丝遗憾。
  这些不重要。
  尤其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又一次重归沉默。
  梁瑄捂着唇咳嗽,有些难受地皱着眉,虚弱地倚靠在玻璃窗上,看着飞驰而过的街景,他忽得有种感觉,好像,他正在和沈珩一起,同过去那些年道别。
  车程看似很长,可两人心思各异,便在沉默中一晃而过。
  沈珩拉下手刹,熄了火。
  车里骤然黑下去的灯光,让梁瑄眼前蒙上了一片隐约的黑暗。
  “只送你到这里。如果你这两日还是不舒服,可以请假,思源不至于虐待员工,让他们带病工作。至于双倍带薪假,如果你能确实给公司带利益,那么我可以考虑。”沈珩公事公办的语气很冷淡,“既然陈晋在身边,就请他好好替你看诊,这样,也能早日回来工作。‘春蚕吟雪’主题是你的创意,到时候这项目少不了你的参与。毕竟,我不想看到思源在我手里的第一个项目就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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