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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穿越重生)——光与晨歌

时间:2022-04-25 09:34:29  作者:光与晨歌
  “叶听澜,”终于,凌庭柯忍不住了,开口叫了他:“你吃饱了吗?”
  叶听澜吮干净手指上的奶油,又拆了一包薯片,咔呲咔呲小老鼠似的啃完了小半包,把手里的大杯奶茶一口吸光,随后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八分饱。”
  “吃饱了看看这个。”凌庭柯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到他怀里。
  叶听澜咬着吸管,随意地翻了几页:“明星啊......叫什么,赵远希?没听过,最近很红吗?”
  “还可以,他怀疑自己被鬼缠身了。”凌庭柯揉了揉眉心,示意他继续往后翻:“闹出过人命,不是空穴来风。”
  “鬼缠身?随便找个道士不就得了。”叶听澜身体往后一仰,躺倒在沙发上。视线聚焦在出差地点——沧泉山,那张在外颇得老阿姨小姐姐欢心的正太脸迅速皱成一团,冲着凌庭柯眼泪汪汪地诉苦:“凌老板,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近实在是体弱多病,经不起风吹雨打,出不了这么远的公差。”
  凌庭柯坐姿端正,表情冷漠,摆出一副“我就看你怎么表演”的姿态,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接着说。”
  “我的睡眠周期越来越长了,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尤其是我感觉自己可能要进入休眠期了。”叶听澜捂着心口,双眸含泪,仿佛刚才那个狼吞虎咽吃东西的不是他本人。随后,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休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的吧?你也不想到时候把那些少见多怪的人族吓一跳吧?”
  凌庭柯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叶听澜,迎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后迅速垂下眼眸,眼不见为净,沉吟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执明神君,你看我像那种花钱养闲人的冤大头吗?”
  叶听澜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像不像。”
  “那还不滚去干活?”凌庭柯说完,冷着脸把厚厚一沓情报扔到他怀里:“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私藏的那些宝贝全拿去咸鱼拍卖了!”
  “地主!扒皮!无良上司!”叶听澜抱着那一摞快有他人那么高的情报,哭丧着脸控诉道。
  这画面看上去,活像是挨了爸爸训的儿子,既委屈又有点莫名的喜感。
  凌庭柯完全不理会他,而是低头打开手机接收了一条来自姚沛舟的微信。对方发来了一张不太清晰的侧身照,照片上是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少女,梳着双马尾,扎了蝴蝶结,肤若凝脂,面若桃李。
  像是摆放在橱窗里的娃娃,让人爱不释手——那是被逼扮作女高中生的岑泽霖。
  “?”凌庭柯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姚沛舟回复的很迅速:“正面照收费,十万一张,欲购从速。”
  凌庭柯:“.........”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姚沛舟本人,还是被某只死了很多年的狐狸魂穿了姚沛舟。
  “不必了,没兴趣。”凌庭柯迅速回复了一句话,再将那张不算清晰的侧面照保存进了手机相册里。随后一抬头,在叶听澜怪异的眼神里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问:“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我把你那些珍藏版手办一一上架吗?”
  “!!!!”叶听澜一听这话,登时撒丫子往外跑:“我走了!现在就走了!”
  此时在另一头,时煊抱着姚沛舟的手机,不屑地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没兴趣,我才不信呢,你这铁公鸡......”
  随后,他一条条删除了与凌庭柯的聊天记录,在姚沛舟的视线投过来时装模作样地打开了刚下载好的手机游戏。
  经过盛窈一番精心打扮过后,岑泽霖感觉这具肉体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他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所有组员的围观,眼一闭心一横,发誓迟早有一天会把楚遇抓来下锅炖汤。
  “不许拍照!谁拍照我挠死谁!”感受到左侧有人举起了手机,岑泽霖一记眼刀飞过去,迅速呵退了悄悄举起手机的何晓。
  “别动,再动的话你脑袋上的蝴蝶结就要掉了。”宣霆迅速制止了他要冲过来打人的想法,指了指他双马尾上的蝴蝶结。
  何晓幸灾乐祸地接话道:“何止是蝴蝶结,假马尾都会跟着掉,这位......呃...女同学,你的步伐能不能矜持一点,看这七弯八拐的走路姿势,请问你是螃蟹吗?”
  “你这只死黑熊精!”岑泽霖咬牙切齿地瞪过去,恨不得用眼神把这帮猪队友全部消灭干净。
  “淑女,淑女。”盛窈坐在他旁边反复提醒道:“老徐的符咒可以让他们暂时辨不出你是男是女,但你这行为举止,是当他们和电视剧里反派一样,都瞎吗?”
  他岑泽霖活了近千年,上天入地,大大咧咧惯了,跟在凌庭柯身边这么久对方也没拿什么规矩束缚过他,如今却被一条裙子、一双女士皮鞋限制住人身自由,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某些妖言惑众、惑乱朝纲的小妖精,就不该留他这么多年,当时抓了下锅一炖,一了百了!岑泽霖幽怨的眼神飘向了另一头,只见那小妖精手里拿着他们家老大的手机,正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时不时抽空往嘴里塞一颗草莓,好不惬意。
  感受到了来自某个方位的不友好目光,时煊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与岑泽霖四目相对时,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相当纯良无辜的笑容,冲着人比了个大拇指——“造型不错”。
  入了夜,月色朦胧,高悬于空,树影摇曳,在地面投下一片斑驳。丁香紫色裙摆随风而动,“少女”纤细无暇的脚踝仿佛踩在紫色花蕊中,与高高束起的双马尾上的同色系蝴蝶结格外相称。
  “我先告诉你们啊,这衣服和鞋子的钱别想从我工资里扣!我还要双倍的加班费和精神损失费!”岑泽霖走在校园悠长的林荫小路上,被夜风吹得一个激灵,白天这里还充满了文艺气息,随意一帧都是相当漂亮的风景照。
  而现在,被夜风、树影一衬,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放心,这钱凌老板出。”何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他此刻正在姚沛舟安排的地点蹲守,一边开玩笑还不忘一边监测四周动静。
  岑泽霖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更堵了,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最好全出!”
  一阵短暂地沉默后,众人听见盛窈开口道:“所以,你是在埋怨他让你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吗?”
  “.........不要过分解读!!!”岑泽霖的语气更加气急败坏了。
  众人一阵哄笑,明显没把他的解释当回事,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稍稍有了缓解的趋势,直到听见姚沛舟冷冷开口道:“保持警戒,他要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自岑泽霖身后席卷而来,吹起了裙摆。他下意识地护住头,以免脑袋上那对人造马尾被风吹掉,他低头时正好瞥见了与树影几乎重叠的人影,感应到一股不属于人族的冰冷气息。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岑泽霖回头瞄了一眼,只见一个漆黑的影朝着他这头步步逼近,那人身上的黑袍子随风翻飞,隐约能看见那被黑雾缠绕着的双腿。
  “把他引到阵中,准备收网了。”徐殊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泽霖轻点了下头,随后踩着那双女士小皮鞋七弯八拐地朝着预定的地点快步走去。
  那黑衣人也随之逼近了,无论岑泽霖脚步有多快,都气定神闲地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能把鞋脱了砸他吗?”岑泽霖咬牙切齿地问:“这鞋把我的脚后跟都磨破了!疼死我了!窈姐,你是如何做到每天踩着细跟高跟鞋健步如飞的!”
  盛窈的声音懒洋洋地,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想知道吗?有空传授你点儿经验。”
  “那倒也不必!”岑泽霖强忍着脚掌心与后跟火辣辣的疼痛,坚持着走到了约定地点,他的身前是无法翻越的高墙,身后那黑衣人越走走近。
  他慢慢转过身去,抬头看向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的黑影。翻滚着的黑雾从宽大的袖口里不断涌出来,那人的呼吸粗重而低沉,周身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岑泽霖一步步退到墙角,眼睛始终盯着黑衣人的脚步,眼看着他步步逼近那个设下的结界。
  终于,他踩进去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也近在咫尺,黑衣人冲岑泽霖伸出手,试图去钳制住他的脖颈。
  “老徐——!!!”岑泽霖瞳孔一缩,大喊了一声,随后敏捷地躲闪到一旁。
  藏在暗处的徐殊明低呵道:“收!”
  黑衣人的脚下突然出现一片光圈,随后化作一条条绳子从下往上捆住了他。盛窈与何晓从两面攻过来,分别牵制住了他的两只手。
  被束缚住的黑衣人不断挣扎,发出了野兽一般地嘶吼,他的力量一遍遍撞击着徐殊明设下的结界,在暗处不断发力地徐殊明被他撞得连连败退。
  “这种关键时刻...头儿去哪儿了?”盛窈努力控制住他的左手,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何晓不比她好多少,不过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站得要比她稳一些,但声音也在暗暗用力:“谁知道呢!”
  “他不会让我们自力更生吧?”盛窈柳眉紧蹙,手上的灵力又多加了一成。
  被束缚住的黑影不停挣扎着,脚下的土地也随之开始震颤。这一片都被众人运功时所散发出光芒照亮,映得这黑夜如同白昼。
  岑泽霖一个灵活地翻身冲上去,将眼看着要挣脱的黑影按倒在地,一抬头就对上何晓的视线,疑惑地开口问他:“?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何晓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你既然问了,那我就说了,你现在这个姿势,已经走光了知道吗?”
  岑泽霖低头看了一眼,他习惯性用剪刀腿制服对方,如今穿了裙子也改变不了。因此现在,那条轻薄丝滑的裙子已经掀到了大腿根部,隐约还能看见他今天穿的印了妙蛙种子的内裤。
  “现在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盛窈对这俩活宝的行为相当无语,如果不是腾不开手,此时她一定会冲上去给这两人一人一个巴掌。
  那黑影仍在挣扎着,也许是又多了一道禁锢,又或者是耗费了大量精力,盛窈感觉到他此时的力道要比刚才小了不少,已然是困兽之斗。
  就在众人以为他快被制服的时候,听见藏在暗处操控结界的徐殊明道:“不对劲,快散开!泽霖,从他身上下来!!”
  岑泽霖身形一闪,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躲闪到了一边。何晓与盛窈也在徐殊明话音刚落时灵活地躲开了,只见那原本已被制服的黑衣人体内迸发出刺眼的光。
  伴随着一声仰天长啸,他的身体在顷刻间炸裂开,化作了一团乌黑的烟雾,在风中散去。
  夜幕笼罩下,这条通往教学楼的林荫小路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四个人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岑泽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咱们...这算任务失败了吗?”
  “......算...算吧?”何晓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他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惊叫声,带着深深地惊恐与绝望,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女孩。
 
 
第16章 
  一身黑袍的青年迎着月光而立,他的兜帽已经被摘下了,露出了那张英俊年轻却苍白到完全不像个正常活人的脸。他的手呈鹰爪状,指甲锋利而细长,泛着冰冷的光。
  “想抓你还挺不容易啊,沈老师。”时煊摘下头顶的假发,随手把不停播放着女生尖叫的录音关掉了。
  他顺手把徐殊明交给他的符咒扔出去,那道符咒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红光,直直逼向了攻过来的沈新辞。
  沈新辞被击退一步,他明显没料到这竟然也是伪装,表情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
  “你要玩声东击西,那我就陪你玩声东击西。”时煊随意地抓了抓被假发套压扁的头发,在沈新辞惊讶的目光里慢慢说道:“没办法,我这个人一向喜欢临时改计划。”
  下午,众人聚集在酒店房间里,围着徐殊明圈了位置的校园地形图研究了半天。最终,时煊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路与人工湖旁的小山坡上画了两个大红圈。
  岑泽霖抬头看他:“你确定是这两处?”
  “猜的。”时煊笑着说道,随后用指尖在地图上敲了敲:“之前那些女孩献祭的地点连起来后便是姑射阵的阵型,其中有两个交汇点,就是这里和这里,我猜那可能是阵眼所在。沈新辞要结成姑射阵重获新生,就必须在今晚选择这两处之一,无论用什么方法,引一个女孩过去。”
  “他万一发现是陷阱,今晚不来呢?”何晓问道。
  “今晚不来,再等一个这么天时地利的日子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他能等,萧郁估计也等不了了。”时煊回答,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得给他创造条件,把其中一个做成他眼中相当明显的陷阱,他识破以后自然会放松下来,对另一边也就不会那么警惕了。”
  岑泽霖问:“然后呢?”
  “今晚六点,老徐的催眠阵会准时起作用,所有学生都会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直接在教室里睡过去,不会有任何人出教学楼,除了——”时煊先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对面的岑泽霖:“他以为他是捕猎者,其实他才是猎物。”
  时煊眼底浮起一层狡黠的笑意,神态表情将他瞬间拉回到过去还是他自己的时候,与这只天真无邪的小人鱼“楚遇”完全不同。
  岑泽霖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时晃了神,如同透过“楚遇”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看见了某只奸诈狡猾的狐狸;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姚沛舟,后者眸光深邃,直直注视着面前这侃侃而谈之人,唇角隐隐有些上扬,表情格外温柔。
  姚沛舟对时煊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们势成水火,在过去那些年月里总是针锋相对;而时煊对姚沛舟更不可能——
  岑泽霖用力摇了摇头,默念着不可能不可能,试图把自己脑海里这个可怕的观念甩出去。
  看见他这样,时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如今的自己是天真纯良、脑子不太好使、话也说不利索的“人间小智障”,这么周密的计划不太符合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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