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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2-04-27 09:34:54  作者:江甯
  知府执掌一方民生,乃四品大员。提举司虽有监察检举之权责,但对上位高权重的知府也要谨而慎之。毕竟知府牵扯民生经济,稍有不慎便会对当地百姓造成影响。
  “你有多大把握?”徐飞道:“夜闯知府衙门,持械行凶,论下来这哪一桩都是重罪。如若没有切实证据,被孙授反咬一口,你官位丢了都是小事儿。要知道朝臣们可都盯着你们师徒几个呢。陆文被贬云州就是前车之鉴。四郎,你素来行事谨慎,可这次你说江子义就在知府衙门,但这都是你的猜测啊。”
  陆舟道:“我知道二姐夫的顾虑,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也正因此我一直派人暗中查访,目前手头掌握的证据虽不能给孙授致命一击,但足够说明孙授和翰轩书画社并不清白。但有一点,江学兄被囚知府衙门,我有十足的把握。而只要将人从知府衙门救出来,就是捏住了孙授的死穴。孙授狡猾,他已有所动作,如若我们再不行动,一旦他将江学兄转移,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徐飞拧着眉:“你为何如此笃定江子义在知府衙门?仅凭画中藏字?”
  “有这方面的原因。”
  沉默片刻,徐飞又道:“仅靠孙授一人难以做下这等重案,他背后一定还有他人驱使。最好的办法应当是按兵不动,从孙授入手牵出他背后之人。”
  陆舟道:“我从一开始便是这么打算的,但我也说了,孙授机警,从我打听江学兄的下落时他就已经盯上我了。而且眼下性命攸关,我们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和孙授耗下去。他已经生了防范之心,我们跟他耗着没有太多意义,只会对我们不利。”
  “所以,人你一定要救?”
  陆舟点头:“救!”
  “好。”徐飞道:“我虽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笃定人在知府衙门,但我愿意相信你。我会让冯掌柜配合你救人。还有,一旦扣押孙授,查抄翰轩书画社,那么川蜀境内所有的翰轩书画社都要查抄封闭,最大程度减少他们转移重要证据的途径。如此一来,时间就变得更加紧迫了。”
  陆舟道:“一旦坐实孙授罪名,提举司是有权责查抄其名下产业的。我已让提举司衙门的推官启程前往各地准备接手此事了。”
  徐飞挑眉:“你动作倒是快,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说到此处,陆舟抿了下唇:“但这一次,我不确定扣押孙授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怎么?你适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必能给孙授致命一击么?”徐飞敏锐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是有一些苗头,不过事实究竟如何还要等陆成的调查结果。”陆舟将罗家村一事大概说了说:“……文鹰他们发现不对,当下便将许六郎带回了衙门。”
  “罗家村!”徐飞低声喃喃:“难怪了……”
  陆舟侧头觑他一眼,直觉他们正在查探什么,遂问:“罗家村有问题?”
  徐飞回神过来,正了正身子,道:“我们也只是怀疑……”说到此处他忽然问陆舟:“你向来心思敏锐,当初皇上调你来梁州府,又不曾叫你回京述职,你可曾心有疑虑?”
  徐飞突然提到此事,陆舟眼睛一眯:“所以梁州府果然发生过什么,皇上调我来此就是为了查证。但皇上半点信息都不曾透露,说明你们手里也并没有掌握多少证据,无从入手查起。”
  徐飞笑道:“四郎啊四郎,你是猴精转世吧,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的不错,当初梁州府的茶楼建起来不久,冯五郎出城接货时发现官道上有车辙印,不大对劲儿。”
  “那几日货多,他连续两日出城,前一日在城门关闭前入城,那时官道上并未有那么深的车辙印,他入城后城门便关了。第二日一早是赶在城门将开时出的城,是第一波出城的人。那天入城的都是乡下来的小贩,没有看到什么车队,但怪就怪在官道上有很深的车辙印,四周还散落些米粒,是陈米。”
  陆舟低声道:“他怀疑有人趁夜运粮入城……不,也可能是出城。”
  徐飞道:“府城内有粮铺,运粮出入城门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可若运粮是在夜里,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城门关闭,如无紧急事态不许开城门,除非有知府手令。后来冯五郎也暗中查了查府城内的粮铺,只是没什么收获。”
  他眉头蹙着,道:“你也知道,梁州府乃蜀中门户之地,一旦有人兴兵作乱,扼住咽喉要地,川蜀一带势必沦陷。所以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也不得不令人起疑。更何况此事发生在辽兵突袭登州府之后,我们只能加倍提防。”
  陆舟瞳孔微缩:“当时的梁州知府,正是孙授。”他捏着茶杯晃了晃,和徐飞对视一眼:“如果罗家村当真有屯兵,我们若动了孙授,背后之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徐飞的心猛地一沉:“陆成什么时候回来。”
  陆舟道:“最快也要明天。”
  徐飞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沉默一瞬,他道:“我会尽快联系阳平关驻军以策万全。四郎,你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会见机策应。”
  陆舟深深看了徐飞一眼,点头应了一声:“二姐夫保重。”
  徐飞见他虽有探究之心,却无多问之意,心说这孩子的心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心眼子也忒多了。
  他咳了一声,略微有些不自在:“好,你也保重。”
  陆舟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了头,他问徐飞:“我师兄,安全么?”
  徐飞连连保证:“阿璟在杨家军军中,很安全。”
  陆舟点头:“那就好。如若我行事和你的计划起了冲突,二姐夫定要及时告知,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说着,推门而出。房门关上的瞬间,徐飞感觉自己冒了一头冷汗。他用袖口抹了抹额前的汗,心有余悸道:“这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威慑力了。”
  缓过神儿来又自顾笑道:“罢了罢了,皇上调四郎来梁州府,不正是看上他这份敏锐么,被他看破也实属正常。”
  其实徐飞奉皇命来梁州府是为了盯紧方士弘,他隐约知道皇上和荀太师在下一盘大棋。
  他之所以对陆舟有所隐瞒,并不是因为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只是守着作为细作头子的规矩罢了。他执掌大陈境内细作网,负责肃清北辽细作。不过他向来行事谨慎,口风最紧,他不说,不过是图个问心无愧罢了,也免得落人口实。很显然,陆舟也是这样想的。
 
 
第256章 
  陆舟或许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但师兄来信告诉他他入了杨家军军中,他便隐约怀疑皇上在着手安排什么。否则军中重地,岂会随意让师兄出入。皇上在保护师兄。
  他回想起皇上这两年的安排,着手在纸上画了画。将燕州城纳入云州后,陆文师兄开始着手忙于互市之事。李师兄进了杨家军,他猜想一方面皇上是要保护师兄,另一方面,他想让师兄得到杨家军的支持。因为师兄不可能因为这张脸还有他的特殊身份而永远躲躲藏藏。若是这样,看来皇上手里应该握有什么关于师兄身份的证据,而且这证据是对师兄极为有利的。
  至于师弟大头,皇上调自己来梁州府后,转头便将大头调去江宁府。而就之前针对翰轩书画社所查到的消息来看,和孙授来往密切的韩荣如今任职江宁府转运司主簿。江宁府繁华,大兴河的漕运更是紧握沿线重城的经济命脉,京城的各种生活物资大半都依赖大兴河漕运。
  “边关——陆文,梁州府——陆舟,江宁府——袁叙白……”陆舟将他们师兄弟所在的位置标了出来,每一处都是关乎大陈生死存亡的重要之地。
  他忽然想起乍然高升的方士弘。剑南西道盐铁使,多少人眼红的肥差。将琐碎的线索整理起来,陆舟隐隐抓住了一条脉络。《德王的复仇》突然兴起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谋已久。
  “难道是北辽细作所为?但北辽国内这二年似乎并不太平,绝非出兵伐陈的好时机呀……”陆舟拧了拧眉,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尚未察觉的。
  “……四爷,冯通判到了。”
  陆舟回过神来,将适才随手涂画的纸塞进抽屉,道:“我这就过去。”
  吉祥问了句:“四爷吃早食了么?”
  陆舟:……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孟嫂子还没做好早食。到了茶楼只顾着同徐飞交换消息,早就将吃早食这事儿给忘了。
  吉祥无奈,他道:“大书房那边有茶点,四爷先垫垫肚子,耽搁不了多久。”
  陆舟用手指搔了搔额头,心虚的点点头:“去拿吧。”
  吃了块桃酥,喝了碗半温的牛乳,陆舟觉着胃里舒服多了,这才信步去了正厅。冯高远正站在廊下看院子里的花儿。
  陆舟笑着走上前去:“冯通判这么喜欢花儿?”
  冯高远闻声扭头道:“欣赏好看的花儿会让人心情变好。”
  陆舟摊摊手:“可惜我这院子里都是杂草野花儿,可没什么紫龙卧雪的名品。”
  冯高远端着手道:“野花儿好啊,味道清新,没有铜臭味儿。”
  陆舟笑了笑,抬抬手道:“冯通判请。”
  冯高远跟着陆舟进了花厅,指着陆舟手里的画轴道:“这就是荀先生的字贴了?”
  陆舟道:“非也。”他将画轴展开,道:“这是我师兄所画《前朝仕女图》,还有一幅,是杨隐所作《寒江图》。”
  冯高远惊了一下:“《寒江图》?!”他忙拿起画看了看,道:“没错,就是这幅,当年在绵州看到的就是这幅图。”他猛地抬头:“陆大人找到王阙了?”
  陆舟摇头:“我猜王阙已经遇难,这画是王阙的父亲王建带来的。而这《前朝仕女图》虽是出自我师兄之手,但当年王阙找上翰轩书画社正是因为他买到了一幅假的《前朝仕女图》。”
  冯高远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点了点头,问陆舟:“陆大人今日拿出这两幅画来又是何意?”
  陆舟道:“请冯通判给孙授下帖子,邀他明日傍晚到你府上去看画。”
  冯高远犹豫了一下,道:“并非我推拒,只是我政见与孙授不同,这些年一直互相提防,贸然请他过府看画,只怕他是不会应邀的。”
  陆舟却道:“冯通判只要照实了说,将这两幅画的来历还有你和杨隐的关系如实告诉他。他一定会去的。”
  冯高远不明白陆舟的意图,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将我们暴露了。”
  陆舟直视冯高远,一字一句道:“就是要暴露。”
  “只有暴露出来,孙授才会重视。我让冯通判邀孙授过府的真正目的,只是想通过暴露我们掌握的证据来拖住孙授。”他目光凝重,声音低沉:“明日,不管冯通判用什么手段,我希望你能将孙授留在你的通判府,哪怕是将人绑起来。还有他的长随孙黎,但凡进了通判府的人,都不能让他们离开。”
  冯高远心一惊,险些惊叫出声:“陆大人,你……”他察觉自己声音有些尖锐,忙放低了声调:“你这可是绑架朝廷命官呀,孙授即便不清白,但他是四品知府,如无实证将人扣押,一旦被他找住机会反扑,这便成了我们的罪过了。这,这也太大胆了。陆大人,切莫冲动行事啊。”
  陆舟睨了眼冯高远:“冯通判放心,这件事自有本官一力承担。”
  冯高远都要急了,他低吼:“你怎么承担!我知道你救人心切,想除掉孙授这颗毒瘤。但为了他而把自己也拖下水,不值啊,不智啊!想想荀太师如此栽培你,可不是让你以身涉险的呀!”
  陆舟挠挠后脑勺:“冯通判还知道我的先生是荀太师啊。”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呀!”冯高远拉他一把,语气酸酸的说:“行了,现在也不是炫耀这个的时候,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我可都是为你好……”
  陆舟将手搭在冯高远手臂上拍了拍,道:“冯通判,你冷静冷静。”他倾身过去:“我先生是荀太师,这事儿你清楚。但还有一点我想你忽略了。”
  “哪点?”
  陆舟啧了声,说:“我大师兄是皇上啊!皇上后入门却要当大师兄,他能坐的这么安稳,不给点儿好处我们后面几个弟子能乐意?”
  冯高远懵了一下,他回过味儿来,知道陆舟这是正得盛宠有恃无恐呢。他又劝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太过张扬,满朝文武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师徒几个呢。皇上便是保下你,恐怕也要费许多周折呢。”
  陆舟用手拍了拍他胸口,道:“冯通判不用想太多,照我说的做便是。只要我们拿捏到实处,眼下这不合规矩的举措也无非是事急从权罢了,顶多到最后来个将功补过。你不是一心想救你的好友杨隐么?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
  冯高远眼睛一瞪:“你知道杨隐在哪儿?”
  陆舟斜睨他:“知府衙门。”
  冯高远才感觉到一丝丝欣慰,忽而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又抡圆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指着陆舟,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你你该不会是要去知府衙门劫人吧!”
  陆舟压下他的手指,笑道:“冯通判还是挺聪明的。”
  冯高远捧着心脏说不出话来。好半响他才喘着粗气说:“你有几分把握?”
  陆舟道:“十分的把握,人在知府衙门。至于将人救出来有几分把握,就看大家如何配合了。”
  冯高远绷紧嘴唇,沉默半响,方才点了头:“你放心,我必定扣下孙授,只要能救下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正好我也想问问孙授,为何要做下这样的事!他可曾记得当年科举入仕是为了什么!他可是执掌一府之地的父母官呀!”
  陆舟叹了口气:“他是官,是父母官,百姓依赖他,信任他,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知法犯法。在百姓眼中,那个能给他们带来正义和安全的府衙,却是备受他们信赖的父母官藏匿犯罪的最安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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