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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2-04-27 09:34:54  作者:江甯
  朱掌柜干笑一声,没接话。
  陆舟问:“茶楼每间房都收拾了?”
  朱掌柜道:“主要是天字号雅间。”
  陆舟:“我问的问题是,是不是每一间房都有收拾过。”
  朱掌柜抹了抹汗道:“那,没,没有的。本来是要收拾的,可夫人说要查账,就,就没倒出功夫来。”
  陆舟倾身过去盯着他,问:“除了天字号,余下的房间都没有动过,一间都没有,是么?”
  朱掌柜手心冒着虚汗,他眼睛四处乱瞟,支支吾吾道:“是,是的,没动。”
  陆舟直起身,目光仍死死的盯着朱掌柜,斩钉截铁道:“你说谎。”
 
 
第89章 
  朱掌柜道:“没有,小的说的是实情呀。少爷死于三天前的夜里,次日老爷就叫把天字号雅间收拾出来,这雅间来的都是身份高贵的客人,可不敢怠慢。里头的东西都得重新换过,这都得小的去张罗呀。光是收拾一个雅间就得费好大功夫呢。小的才着手准备收拾其他房间,就被夫人告知要盘账,这忙活起来不就顾不上这里了么。”
  陆舟指着天花板说:“朱掌柜,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会让谁枉死,每一笔债都记着呢。”
  朱掌柜已经从适才的慌乱回神过来,他见陆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稚气未脱,能查什么案子,便道:“这位公子也休要唬人,这没做过的事儿你也不能硬要小的承认不是,这要小的上哪儿说理去。”
  陆舟笑道:“朱掌柜也莫瞧我年纪小便以为我好糊弄。我既然敢断定朱掌柜说谎,自然是因为有证据。”
  他依旧指着天花板,道:“知道这是哪间房么?”
  朱掌柜道:“菊字号,二层最好的一间。”
  陆舟道:“这是天字号房下面的一间。你看我手指的地方,我适才踩着师兄的肩膀去看了眼天花板,上面有被清洗过的痕迹。宋显死在天字号房,血液顺着天字号的地板渗透出来,正好浸透了菊字号的天花板,只是这个地方不好清洗,无意中还残留一块血迹。可朱掌柜口口声声说没有动过其他房间,那请问这个要如何解释?”
  朱掌柜瞳孔一缩,没想到这少年竟细心至此,他干咳一声,拍了拍脑门道:“哎呀哎呀,是小的记错了。小的也是太忙了差点儿给忘了。当时小的瞧见天字号房的血迹就想到会不会透过来,所以就顺便把这间房也给清洗了。”
  陆舟就问:“谁收拾的?”
  朱掌柜看了眼陈三,陈三瞪了瞪无辜的眼睛,道:“可不是我,掌柜不是一直叫小的在后院待着么。”
  朱掌柜心里将陈三这个愣头青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硬着头皮道:“那什么,我,我收拾的。”
  袁叙白呵呵笑道:“你这掌柜可真体贴人,这种脏活累活都亲自上手,你们茶楼的伙计也太幸福了吧。”
  周五撇了撇嘴,反正他也被茶楼辞退了,等这事儿一了他就收拾包袱回乡了,也不怕宋家报复他什么。再说,就算他说好话,出了这等命案,宋家不拿他顶嘴便是烧高香了,可指不上他们会给他好处。
  便道:“可得了吧,成都府谁不知道宋老爷那是出了名的铁公鸡,用最少的钱让伙计干最多的活那是宋老爷的人生准则。这朱掌柜不愧是宋老爷一手□□出来的,也是整条街上出了名的朱扒皮,宋家茶楼的伙计那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就这活儿你指望朱掌柜亲自动手干?那不是做梦么!诶不过我倒真梦见过,在我梦里我就拿着小鞭子抽打朱掌柜,让他干活,干重重的活。果然啊,梦里什么都有。”
  朱掌柜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才要反驳,说周五是污蔑,他因为自己被辞退所以就怀恨在心。可还没等开口呢,就见陈三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朱掌柜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他吼道:“我也是从伙计干起来的,我怎么就不会干活了,这就是我自己收拾的!”
  陆舟顺势问:“你还收拾哪儿了?”
  朱掌柜气的失去理智,吼道:“地字号!”
  吼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被这少年给套路了!
  陆舟立马撩起袍子下楼去,如果不出所料,第一凶案现场就是茶楼一层的地字号!
  袁叙白跟着跑下去,只觉得这一天过的太魔幻了。
  茶楼一层除了大堂之外也布置了几个单间,陈设相对二层三层更为简单些。地字号是距离茶楼门口最近的一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舟推开地字号的门便觉得一股阴森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虽然单间中干净整洁,可他置身其中内心便开始不平静起来。他回想宋显的尸身,脖子上的淤痕,胸口的刀伤,指甲缝隙中残留的血肉……如此挣扎,可想而知他死前遭遇了多大的痛苦。
  “就是这间了。”陆舟缓缓睁开眼,心中那种翻腾着的钝痛依旧还在。
  他声音愈发清冷,对朱掌柜说:“我现在是王提刑向华阳书院征召的临时小吏,效命提刑司衙门,负责本案案情。我以提刑司衙门小吏的身份命令你,画出这间房中所有的血迹范围。我想你或许不愿意被王提刑亲自审问吧。”
  朱掌柜心里一咯噔,想不到这少年来头还不小。他心想不过是画一画范围,他就不信这少年还能查到什么。
  果然如陆舟所料,这间房中地板和墙面都有大片血迹。甚至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残留。
  他道:“宋显曾被人勒住脖子,根据伤痕状态和口鼻状态来看,这个伤害动作发生在宋显死之前。而且因为这个宋显曾有过非常剧烈的挣扎,他的指甲缝隙中有残留血肉。但再根据案发现场的血液范围和宋显的尸体来看,被刀刺伤也发生在宋显生前。我们甚至无法断定宋显是先被勒死的还是先被刺死的。”
  袁叙白和曹方都有些懵,李云璟眼睛一瞪,瞬间抓住关键:“师弟的意思是,凶手有两个人!”
  陆舟点头:“没错,一个人是无法同时完成以上的杀人方式的。”
  袁叙白不由头大:“这案子也太复杂了吧。”他扭头看周五:“我说你睡的是有多死啊,进来俩大活人把人给杀了,还杀的这么惨,你就一点儿都没听到?”
  周五也委屈啊:“小的真的是什么都没听到呀!”
  陆舟道:“宋显被勒住脖子,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从这里到后院还有一段距离,周五听不到也在常理之中。”
  周五就道:“还是陆公子明理。”
  江子义眉头一蹙:“那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陆舟就道:“今日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此时夜已深了,大家早就累了,都没什么异议。
  陆舟道:“这几个人还有劳曹掌柜暂时看管。”
  曹方道:“小的分内之事,还请陆公子放心。陆公子果然如夫人所言,是个极聪慧之人,能在被清洗过的命案现场发现诸多疑点,小的着实敬佩。”
  陆舟拱手:“曹掌柜言重了,小子经验粗浅,是夫人过誉了。”
  曹方将人送到茶楼外,道:“小的就在茶楼守着,陆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小的随时恭候。”
  隆冬的夜里风一吹都要冷到骨头了,陆舟道:“江学兄住的远,这么晚回去又冷又不安全,我们先送江学兄吧,正好从花柳街路过,买一些夜宵来填填肚子。”
  江子义本想拒绝,可奔波一日又着实有些疲累,便接受了陆舟的好意。李云璟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外头是真的冷呀!
  “师弟,我们吃高汤馄饨吧,暖和!”
  陆舟咽了咽口水:“好啊好啊,再加一份酸笋还有隔壁那家的烤馍,叫掌柜多给些汤,我又冷又饿的。”
  陈朝不设宵禁,夜里也有出摊的,几人在馄饨摊落座,各自点了馄饨,陆舟掏了钱,道:“这顿我请吧,大家不要客气,随便点。”
  袁叙白一听,道:“那再来一盘冷吃兔肉。”
  老板笑道:“不好意思啦公子,今日的冷吃兔肉卖完啦,公子下回早点儿来。”
  袁叙白撅了下嘴:“想敲你一顿可真不容易。”
  陆舟就乐,乐完之后道:“明天我们早点起床,赶在书院上课前到宋家茶楼后院去看看。不然下了课天色晚了,外头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袁叙白一听说要在凛凛寒冬起大早,就忍不住道:“早上太冷了!你要看什么呀!”
  陆舟道:“周五说茶楼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凶手如果破门而入,周五应该会听到动静。如果不是从前门进来,那就是茶楼后院了。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
  江子义点头道:“应该的。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或许也是我多想了。周五只说他听到了官差进来的吵嚷声才从后院出来,他并没有明确的说是否听到了有人用刀砍断门锁破门而入的声音。”
  李云璟就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就是破门而入杀了宋显,然后堂而皇之的离开茶楼,只是这些周五都没有听到。等到官差上门,周五醒来看到他们,尤其是官差都有佩刀,他便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官差砍断了门锁?”
  江子义没点头也没摇头,他道:“另一个疑问就是我在茶楼里提出的,为什么凶手要改变杀人现场。宋显是自己走到杀人现场遇到凶手的,还是凶手将宋显拖到地字号房将人杀掉,然后又将尸体挪回去的。难道你们不觉得后一种情况有些多此一举么。”
  陆舟道:“我更倾向于宋显是自己走下楼的。也许……也许是因为吴槐。”
 
 
第90章 
 
 
第90章 
  “因为吴槐?”李云璟有些不解:“师弟为什么这么说?”
  陆舟微微眯起眼,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宋显已经死了,而这又关乎宋显的内心想法。”他扭头看向李云璟,道:“师兄可还记得宋显房里博古架的暗格?”
  李云璟道:“当然记得呀,我这后背现在还疼呢,晚上你给我瞧瞧是不是都淤青了。”
  陆舟点头,然后道:“我们发现的那封吴槐约见宋显的信,就是在暗格中。如果换成是师兄,你有这么一个暗格,你会把什么样的东西放进暗格里?”
  李云璟理所当然道:“那一定是特别珍贵的,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呗……”他瞪大眼睛,看着陆舟道:“我明白了,师弟那天在宋显房里就说过,也许这封信是宋显很珍视的东西,那,那是不是,是不是说……”
  李云璟总觉得这个突然冒出心头的想法有些荒诞了,他干巴巴道:“总不会是宋显很珍视吴槐吧……”
  陆舟淡定的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袁叙白也道:“这太荒谬了吧,这二位可是结了仇的。”
  陆舟就问:“结了什么仇?如今细细想来,一切都是误会罢了。至少在宋显心里,他和吴槐是没有仇怨的,而且他不想吴槐恨他,他甚至在努力化解吴槐对他的怨恨。”
  江子义道:“我同意宴舟的说法,宋显这个人我之前说过,他虽有些富少爷的毛病,但其本性不坏。不过他这人嘴巴毒,其实他心里往往不是这么想,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总是会有些伤人。所以他心里也会懊恼,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叙白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嘛,宋显之前那么讨人厌,干的事儿也挺让人反感的,总不会就这么洗白了吧。”
  陆舟道:“我没有说洗白,江学兄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客观的去看待宋显这个人,我倒觉得江学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宋显对吴槐似乎是有些关心的。当日在茶楼,只有宋显和吴槐两个人,吴槐突然晕倒,宋显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出门找大夫回来,宋家茶楼隔一条巷子就是医馆。但他到一楼后发现门被锁上了,按理他应该去后院找周五来开门。如果周五没有说谎,也就是说宋显并没有去找他。也许在这个时候凶手就已经出现了。”
  袁叙白瞪着蚊香眼,道:“那绕了一圈还是绕回到凶手是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周五给不出答案,我们就只能去问官差了。”
  陆舟眸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没错!官差是如何知道宋家茶楼死了人的!是谁报的案!”
  江子义道:“涉及到官场的事儿,还得王提刑出面。我们明日来茶楼查验后就去拜访王提刑,顺便将我们发现的线索一并告诉他。王提刑办案经验丰富,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思路。”
  陆舟道:“江学兄说的对。宴舟第一次办案,经验粗浅,许多细节问题都给忽略掉了,只希望真凶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不然若因宴舟之疏忽而使这案子陷入艰难之境地,宴舟万死难辞其咎。”
  江子义道:“宴舟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思维敏捷,是我们几个的主心骨,再加上大家集思广益,我们一定能办好这案子,还宋显和吴槐一个公道。”
  陆舟伸出手,道:“好!我们一起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吴槐和宋显,日后若步入官场,必当为民请命,扫平天下冤假错案!”
  李云璟抢先把手搭在陆舟手背上,紧跟着是袁叙白,江子义大手覆在袁叙白手上,四人在漆黑冬夜的寒风中,结下了筑在内心的一道墙,坚不可摧。
  夜半,陆舟洗完澡回到房里发现早上走的急,师兄没有把被子搬回去。他就坐在床边等。果然没多久功夫房门就被叩响了。
  “是师兄吧,进来吧。”
  李云璟推门而入,随着寒风一起涌进屋子的还有一股药酒味儿。
  他道:“师弟,我这后背疼的厉害,你拿药酒给我揉揉呗。”
  陆舟点头:“行啊。师兄昨儿怎么不说,早些揉开早就不疼了。”
  李云璟挠头:“昨儿也没感觉疼呀。”
  陆舟往炭盆里又扔了两根炭,火盆烧的更旺了。他道:“师兄把衣服脱了吧。”说完一回头,李云璟已经脱了上衣趴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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