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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的咸鱼皇子登基了(穿越重生)——掷海

时间:2022-04-27 09:37:09  作者:掷海
  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容珹逐步收拢忠诚的下属,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寻到从前跟叶遥传过很多很多字条的叶府墙根,眺望对方曾经很多很多次跳下来的墙头。
  墙根处用石头压着一张落灰的纸条,容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写了一行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叶遥常写的字条一模一样。
  叶遥在等他。
  容珹握着字条,手指把掌心掐出了血印,一字一顿地道:“我来接你了,你在哪。”
  他不是没有派人找过叶遥,可是他找不到了。
  叶遥已经走得很远很远,离开了京城。他为太子征战,暗杀,除去六皇子的下属,扩大太子的势力,成了太子手里一把锋利的剑。
  他在江南泊船,头戴斗笠,踩着水学江南的吴侬软语。打鱼的老伯问他:“后生仔,来找人的呀?”
  叶遥点头:“嗯嗯。”
  他用手比划:“大概这么高,这么胖,头发少少的,看起来像做大官的样子。”他在心里补上一句,是太子让他来江南除掉一个叛徒,然后继续玩水,对老伯露出虎牙笑。
  老伯想了想:“好像是来过这边。”
  叶遥道了声谢,撅着屁股摘芦苇,臀部圆圆翘翘的,像颗小蜜桃。摘到芦苇后,他叼着芦苇叶子吹,发出类似蚊子的嗡嗡声,腮帮子鼓鼓的,在船上翘着脚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远方。
  被太子标记后,为了保持身体状态的稳定,他随身带着一个沾染了太子信香的香囊。但他对这味道嫌弃得很,每次白天带完之后,就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里。
  一股苦味,呸。
  他嫌弃太子的茶味信香被太子发现。对方捏着他的下巴,威胁他以后别想再拿到一个香囊。
  叶遥跟太子呛声:“那你别想再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人开始互骂对方的信香难闻。太子说叶遥的桃子香甜得发腻,除了蜜蜂不会有人喜欢,叶遥说太子身上的茶味苦得令人恶心,如果真有这种茶,狗都不喝。
  两人互喷了半天“你恶心”、“你更恶心”之类的垃圾话,太子深感这种对话对他的智商造成了侮辱。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门口,对叶遥喝道:“给孤滚出去!”
  滚就滚。
  于是叶遥远下江南追杀叛徒。他耐心地等了几天,追踪的目标终于从芦苇荡边的小路经过。叶遥刚想追出去,就看见了九皇子的手下。那个人他从前见过,曾经被容珹派来叫他出去玩。
  叶遥对容珹身边的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他跟在对方后面,看着对方和叛徒打了起来。
  容珹的侍卫功夫不差,但那个叛徒显然也是练过的。再加上容珹的侍卫想抓活口回去逼问消息,动作间有所留手,不久就落了下风。叛徒遍体鳞伤,心想被敌人抓住总归是个死,抱着对手着地一滚,武器从背后刺向二人腹部,打算同归于尽。
  叶遥急了,他纵身从芦苇荡中跃出,一颗石子击穿了叛徒的手腕。
  容珹的侍卫死里逃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点点掰开叛徒抓住他腰部的手腕,爬起身用绳子将对方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对叶遥道:“多谢。”
  叶遥:“不谢不谢。虞星澜他……现在怎么样啦?”
  他好久没见到容珹,想问问对方的情况。
  侍卫沉默半晌:“不太好。”
  他知道叶遥和容珹曾经的关系,但他现在的主子是容玙,所以他只能说这几个字。现在容玙防着容珹恢复,授意太医故意加剧对方的失忆,而容珹……似乎也有所警惕。
  叶遥软软的唇瓣微微张开,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诧异而紧张地追问:“他怎么了?”
  怪不得容珹不理他,从来不给他回信,原来是容珹过得不好。
  他刚走了两步,忽然一枚锋利的飞镖飞来,落在叶遥身前的草叶上。镖尾颤动着,宛如无声的示威。
  侍卫将抓到的叛徒移到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他:“多谢叶公子,但我们各为其主,叶公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他知道叶遥是太子的人,怕叶遥对他的猎物动手。
  叶遥闷闷地道:“你走吧,我不跟你抢人。”
  侍卫抱拳向叶遥行了个礼,带着叛徒离开。
  侍卫走后,叶遥蹲在河边的草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想哭却哭不出声。
  按太子的吩咐,如果路上遇到九皇子的人,他也是要杀的。他放走了容珹的侍卫,可对方却这样防备他。各为其主,是不是说明,容珹已经不拿他当好朋友了?
  这次放走了叛徒,太子回去肯定要罚他。上次他没有杀掉太子让他杀的好人,太子罚了他二十军棍,打得他几天没下来床。不知这次回去,太子会拿他如何。
  他沮丧地蹲在草地上,手指拨弄着那个飞镖。没过多久,那个打鱼的老伯换地方打鱼,划着船发现了他:“后生仔,你怎么了?”
  叶遥迅速用袖子盖住飞镖:“没事没事。”
  老伯操着口音问:“你不是本地人吧?一个小坤泽,身上带着乾元的香囊来找人,怕不是被人骗了哟。”
  他没打到什么鱼,走到叶遥身边坐下,跟叶遥打些闲唠。叶遥抬起头望着天空,想起从前放风筝的日子,鼻子一酸,没头没尾地说,要是现在能放风筝就好了。
  老伯闲来无事,竟真的捡了几片大叶子草,给叶遥扎风筝。
  叶遥抱着膝盖歪头看老伯:“草编的风筝,能飞起来吗?”他专注的神态很乖巧,让人想捏捏脸蛋,可是太子不喜欢这一款小甜桃。
  “等这些草干了,轻了,就能飞起来了。没有线牵着,早晚可以离开。”老伯说,“想开点,后生仔,你不喜欢这里,就不要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嘛。”
  叶遥乖巧点头。
  老伯的话给了他一些启发。在太子手下的这些日子,他从没放弃过联系北疆的小姨。只可惜小姨似乎收不到他的信,只有太子偶尔会跟他说些北疆的事情作为奖励。
  朝廷在北疆的军队正在和匈奴打仗,战火蔓延边境。叶遥听了,更加想回北疆山寨里的家,想和大家一起。只可惜他现在被坤泽的天性控制着,离不了太子的信香,每年的雨露期更要受太子支配。
  江南的任务失败,叶遥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城,路上一年一度的雨露期如约而至。他咬牙苦撑到太子面前,请太子给他一个临时标记。
  太子因为朝中的事情正心情不好,听说叛徒被九皇子的人带走,气得一脚把正在高热中的叶遥踹倒:“吃里扒外的东西。事情没办成,还想要孤给你标记?做梦!”
  “我……”
  叶遥舔了舔干涸的下唇,想说自己不会再对熟人放水了。而且他为太子办了那么多事,除了让他杀掉好人和无辜的人之外,每一桩每一件他都完成得很好。再来就是那个叛徒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估计半路上就会死掉,或许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太子在盛怒之中,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也不愿意饶过他:“孤要惩罚你。这次雨露期,孤不会碰你一下。”
  叶遥晕乎乎地爬起来,失焦的眼神望着太子,小耳朵呆呆地竖着,不知道听没听见太子的话。两颗耳垂烧得红通通的,像刚摘下来的小草莓。想到难捱的雨露期,他就喘不过气。
  太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叶遥,叶遥忽然抽出太子送他的匕首。
  太子:?!!
  他以为叶遥要伤他,冷笑一声拔剑抵御。从前的叶遥他或许还会忌惮,但一个处于雨露期高热中的坤泽,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在太子的剑刃抵达叶遥的肩膀之前,他诧异地停下手。只见叶遥闭上眼睛将匕首转向自己,面不改色地向着自己后颈的腺体割了一刀,后颈瞬间血流如注。叶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和蜜桃香混合在一起,甜腻得近乎溃烂。
  太子惊道:“太医在哪?快传太医!”
 
 
第12章 
  叶遥的腺体废掉了。自此之后,他的雨露期虽然依赖太子的信香,却不必让太子咬上他的腺体,只需一个沾染太子信香的香囊,就能解决他的依赖问题。
  太医摇着头说,这是一种极其惨烈的办法,很容易造成坤泽的信香紊乱和终生不孕。得亏叶遥命大,才没有留下后遗症。他叮嘱太子说:“太子殿下,以后尽量不要在叶侧妃体内成结。”
  太子却不关心这些。他问太医:“叶侧妃的武功会受影响么?”
  太医捋胡子的手停止了动作:“不会。”心道他又知道了一桩皇家密辛,就是太子根本不爱那个天生神力,地龙翻身时救了满屋子工部大人的叶侧妃。
  真是可惜。
  他给叶遥医腺体时见了叶遥的容貌,清清秀秀一个美人,眼大鼻梁挺,即使腺体废了,身上也有浅浅的蜜桃香。可惜太子对叶遥的身体毫不关心,一心只惦记对方的武功。
  太子心想既如此,叶遥就还有利用价值。
  他吩咐太医:“尽心为叶侧妃治疗。如果治不好,孤拿你是问。”说完,拂袖而去。
  现在他的位置岌岌可危,说到底是因为他在政斗中出了昏招,反倒让九皇子立了大功。所以听说叶遥让九皇子带走了叛徒,他才会那么生气。
  叶遥快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太子整理好了六皇子勾结匈奴谋反的证据,刻意选在朝廷首战败给匈奴的时候,秘密禀报皇帝。
  皇帝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听说此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传朕的旨意,立刻让老六来!”
  太子面上微笑,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成拳。父皇疑心病重,现在证据确凿,竟然不立即控制住老六,反倒怀疑他是诬告,叫老六前来对峙。他一口气憋在心里,陪着父皇等六弟。
  六皇子来了,却是带着兵来逼宫的。
  皇帝勃然大怒,指着门口的手不停地哆嗦,牙齿直咬舌尖:“老六他……竟然在朕的身边,也安插了人!”皇帝怒急攻心,颤颤巍巍地说不出话来。
  太子也有些发憷,情急之中吩咐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去太子府,通知我的下属前来救驾。”
  太监不假思索地跑了,皇帝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身边的大太监这样听太子的话,究竟他是皇帝,还是太子是皇帝?假如大太监是太子的人,那么他的好儿子们,到底在他身边放了多少钉子?
  接着他又想,恐怕太子选择秘密跟他说老六谋反的事情,就是存心想气死他。他忽然暴毙,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上位!
  太子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惜皇帝吃了不少好药,身体尚且可以,还没被立刻气死。
  现在情况紧急,皇帝又气得说不出话,太子只能继续发号施令:“派人堵住寝宫的门,再去昭阳宫把惠妃带来!”惠妃是六皇子的母妃,他打算用惠妃要挟六皇子。
  太子的命令流水一样发出,皇帝的怒气也在胸口节节攀升。他瞪着太子,心道这个儿子真是心大了,他还活着,太子发号施令之前,竟然连请示他的面子活儿都懒得做。
  太监关上了寝宫的门,外面的禁卫军和六皇子的兵马厮杀了起来。
  禁卫军人少且没有防备,需要从禁宫的其他位置调兵增援。六皇子的兵马人多势众,很快就占了上风。过了一会儿,太子的人来了,禁卫军顿时如虎添翼,两面合围六皇子的人。
  六皇子作困兽之斗,竟然带着心腹杀出一条血路,一脚踹开寝宫的大门。他提着剑,飞身上前胁迫皇帝:“父皇,你坐这个位置够久了,该让贤了。”
  “惠妃呢?!!”
  “禀太、太子殿下,昭阳宫没有人,惠妃跑了。”
  六皇子笑得猖狂。只要他杀了面前的这两个人,再假传遗旨,皇位就是他的。长剑挥出,正待对皇帝下手,忽然一道剑光飞过,直插他的背心。后背一凉,临死前他惊愕回头,看见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九皇子。
  容玙道:“父皇,儿臣前来救驾!”
  妈/的老九!
  六皇子和太子心里,齐齐骂出这样一句话。
  皇帝看容玙的眼神劫后余生中带着欣慰。这么多儿子里,只有老九没有养私兵,带着两个人前来救驾;也只有老九没有在他身边安插细作,因此才来得最晚。幸好他是真龙天子,上天让老九来得最巧,救了他一命。
  “好!”大惊大喜之下,皇帝忽然能说话了。
  容玙急忙让人寻太医治疗父皇。看着那两人父慈子孝的样子,太子的脸色忽青忽白。他绕过六皇子的尸体,对父皇嘘寒问暖,安慰父皇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心内暗骂九皇子虚伪。
  他们三个人中,谁没有自己的兵力,谁没有在父皇身边安插探子?
  今天是他棋错一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倒让老九成了父皇心目中唯一干净的人。好在他此次同样救驾有功,父皇不会轻易撤换他的太子之位。但老九此人沉着镇定,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当时六皇子带人逼宫,老九的探子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对方却硬生生等到他的人和六皇子的人两败俱伤,才带着两个功夫好手闯进来,掷出了杀掉六皇子的那一剑。
  这等手段心计,完美继承了老九和老五的共同师父,当世大儒周公的衣钵。
  太子心想老九小时候调皮捣蛋,做起文章一般得很,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虎的好手。他走到容玙身边,假惺惺地感谢了一番对方,又说担心容玙进宫时受伤,让太医为容玙看诊。
  容玙让太医按脉的时候,太子看见容玙胳膊上一层密密的白毛汗,心内嗤笑:到底还是年纪小,纵然心计卓群,终究意志不坚,受了惊吓。
  容玙连额前的碎发也是湿的。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心道幸亏听了兄长的话。
  皇帝急召六皇子的时候,他们在宫里的探子就得到消息。容珹知道太子在查北疆的事情,当即判断六皇子可能提前谋反。等六皇子开始往外传信召集兵马的时候,容玙急了:“兄长,我带人去救驾!”如果他们不救驾,皇位就彻底与他们无缘了。
  容珹:“等。以父皇的身体和禁卫军的兵力,不会这么快出事。”
  等太子传旨召人,容玙急得在屋里踱步。他知道兄长肯定有计较,于是边在卧室绕圈边等容珹发话。但时间过得太慢了,他最后终于沉不住气:“兄长,我什么时候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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