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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无清听着,也逐渐陷入了沉思……
  小王爷在乎他,他却不敢,也不能回应。
  凡尘有别,无清不愿辜负师父一番辛勤的教导。
  他倏尔有些羡慕玉宛施主,不求身份,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小王爷的身侧。
  庭院中,云楚岫转着手中的茶杯,询问道:“梁才和荣平居的关系查清了吗?”
  云影点点头,“果真如少主所料,梁才紧攀荣平居这棵大树作为仰仗,利用陈五买卖人口所得的赃款,私底下招兵买马,打造兵器。”
  云楚岫略思索片刻,“事情解释通了。本王将梁才的事捅给小皇叔,小皇叔刚正不阿,定会彻查到底。纵使他们想法子解决了陈五,但荣平居是绝不会允许知晓他秘密的人存在。他势必要将本王这块绊脚石铲除掉。”
  小王爷云淡风轻地说着,似是刀光剑影见怪不怪了,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无清听的却是胆战心惊,为何人人都要小王爷的性命?
  他也彻底得知买卖人口的真相,竟和朝中位高权重的荣相有关。
  可昨日小王爷分明只说幕后真凶是陈五,只字未提荣相……
  无清顿时想通了——荣相连皇室宗亲都不肯放过,自己慧山寺一介小僧,知晓真相后更是难逃一死。小王爷一直在默默保护自己……
  无清最深处的柔软似是被人在不经易之间触碰到了,他抿唇,眸底渐渐涌起一股不明的情愫。
  庭院中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云影担心地问道:“荣相此次未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少主,不让少主受一丝伤害。”
  云楚岫倒不畏,“除了本王,荣相也势必会对小皇叔下手。近日,你且在暗中跟着小皇叔,要确保他无虞。”
  云影自是不愿,他生是少主的侍卫,就算死也要为少主挡刀。
  那个小和尚是少主心尖尖上的人,已经破例了,再来个什么小皇叔,他说什么也不会保护旁人。
  这次就因为他不察,险些害了少主。
  云影没有应下,一言不发地坐着。
  “云影,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
  “可是……”
  云楚岫瞪着他,云影只得服从。
  少顷,云楚岫耐心地解释:“小皇叔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人物,他扶持毫无背景敢于直言进谏的寒门子弟,正好能打击朝堂上的荣平居之流的朋党之气。对我大周,亦百利而无一害。”
  云影明白了少主的用心,只是这般胸怀,不该留在此处的玉兰别院。
  无清原以为小王爷只是个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皇室中人,岂曾料到他还有此情系朝堂的胸襟?
  无清只觉他越发地看不透小王爷……
  正在他陷入凌乱的思绪之时,顾小瑞适时推开门,看到无清站着,关心道:“师傅,您怎地下地了?王爷看见又要心疼您的脚伤了……”
  云楚岫循声而望去,无清不知站在那儿多久了。
  他起身,阔步向前,声音夹杂着轻微的愠怒,“你这小和尚万般难缠,又乱跑,我看是想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云楚岫将他抱回床,庭院中的云影已然消失不见。
  顾小瑞将玉露胶拿来,云楚岫给他仔细上着药,时而口中依旧说着调戏之词,和方才庭院中的小王爷判若两人。
  无清忽然想起了陈五劫持他和无尘师兄的那日,无尘师兄也以他从未熟识的面孔和陈五搏斗。
  而师父慧觉大师同小王爷甚是熟稔。
  他身边的人,仿佛一夜之间,都有了各式各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清再度看向一心只为他敷药的小王爷,放荡不羁和心系天下,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孔?
  许是留意到无清的异常反应,云楚岫上完药后,将玉露胶放进他的手心中。
  一双犀利的眼睛似是洞穿他全部的想法,语气轻柔地说道:“无论真真假假,我对你始终是真的。”
 
 
第22章 云无心以出岫(1)
  自从在玉兰别院与小王爷一别,日子总是枯燥无趣的,慢慢悠悠地向前走了月余。
  无清的脚伤业已痊愈。然而小王爷那日的情话总会时不时溜进他的脑海中,彻彻底底将他原本清净的生活扰乱。
  因慧觉大师的出关,来慧山寺进香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尤其是慧觉大师讲经那几日,慧山寺更是人山人海。
  无霜年岁小,最喜热闹。
  每次在祝祷时,总偷摸溜出去,与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小施主玩耍。
  按理来说是要被责罚的,但无霜除却是个小沙弥,还是垂髫小儿,正是活泼好动之时。全寺上下,特别是无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到,任由其在最天真的年龄玩闹。
  无碌最苦闷之事便是上巳节遇难时,自己竟然被歹人吓晕过去,没能见到墨王爷营救他们展现英姿的那一幕。
  他可是仰望墨王爷已久,生生错过了此良机。
  于是无碌每日借素斋浇愁,腰身又滚圆了一圈。
  而无清在玉兰别院与师父一见后,他如同做错事一般,都下意识躲着慧觉。
  用膳时会挑不易被师父注意到的角落,功课时尽量挑门槛处的蒲团。有时慧觉有事唤他,无清也总会寻个借口请无碌师兄代劳。
  无碌都觉察出他的异常。是日,在大殿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弟你为何总是躲着师父?可是师父近日曾训诫于你?”
  无清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正想个借口摆脱掉无碌师兄的追问,无霜兴致冲冲地摇着风车跑来,抱住无碌的小腿,死缠烂打撒娇道:“无碌师兄,无霜想去京城……”
  无碌以为他小孩子心性,随意哄道:“无霜还小,等无霜再长大些,师兄带你去可好?”
  无霜也不知受何刺激,径直坐在地上,一脸怨怼地说道:“不好!”
  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倒是令无清和无碌措手不及。
  无清蹲下,想要勾勾他的鼻尖哄他高兴,却被无霜一掌推开,晃着无碌的腿,继续黏人道:“师兄,您就带无霜去京城看看吧……无霜也想看花灯会,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也想吃好吃的糕点……”
  无碌汗颜,他不好意思地对无清说道:“都怪师兄……嘴皮子快,把在京城趣事儿全讲给无霜了,没想到勾起他的兴趣了……”
  无清无奈地摇摇头,他指着无霜手中的风车,耐心道:“师弟你看,这风车多好玩儿。师兄陪你吹风车好吗?”
  一提起这风车,无霜更是不爽了,他径直扔到地上,闹脾气道:“风车一点也不好看!那些小施主们的风车比我的更好看!”
  “我就要去京城!就要去京城!”
  正在两人束手无策时,无尘满脸愠怒地出现在无霜背后。
  他弯腰捡起沾染上尘灰的风车,一把将在地上耍小孩子心性的无霜提溜起,气冲冲地吼道:“师兄们是不是近来过于放纵你了!念经不好好念,纵你出去同小施主耍乐,你竟生出这般许多心思!今日的晚膳不用吃了,去抄经!”
  无尘从未对无霜说过重话,后者霎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无碌就要安慰他,被无尘呵斥,“无需理他!”
  无霜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委屈的抽噎。他用饱含泪水的眼神悄悄看向无尘,用小手拉拉他的衣袖,喉咙间仿佛有块石头梗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无……无尘……师兄……无霜……无霜去……去抄经……”
  无尘牵起他用来抹泪的小手,一言不发地领着他往诵经堂走。
  无霜仍旧抽泣的声音逐渐远去,无碌拍拍自己的快嘴,发狠道:“以后再多话便免你饭!”
  无清倒是觉得无霜师弟甚是可怜。
  他抬头望去那些正在摇着风车进香的小施主——同样的年纪,小施主们衣食无忧,上着学堂;而无霜只能同他们这些僧人一起吃斋念佛。
  思绪正忧伤之际,有位鬼鬼祟祟的香客踱至大殿前,躲在柱子后,畏首畏脑地小声喊道:“无……无碌师傅……”
  无碌耳力佳,回头一看,竟还是熟人。
  “这不是……”
  小忠子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碌立刻缄口不言。
  无清也认出了此人,正是他们在皇宫之时,请无碌师兄为边塞家人祈福的那位太监施主。
  两人走上前,小忠子将他们拉到人少处。
  无碌开玩笑道:“施主脱下宫服,换上寻常施主家的衣衫,倒令小僧回想了半天。”
  小忠子从腰间抽出钱袋子,将这些年在宫中零零散散积攒的银两全部交到无碌手中,抽抽鼻子,嗓音中带有哭意:“师傅,求求您再帮帮小忠子吧……”
  说着就要跪下,两人赶忙将他扶起。
  无碌只是一介僧人,小忠子如此郑重其事,倒令他有些畏惧自己的能力做不到。
  身为佛家子弟,理应修善根,积福缘,化业障,渡众生。
  无清见施主颇为苦痛,当下问道:“施主有何要事?小僧定会竭尽所能相助。”
  小忠子擦擦眼角的泪花,“师傅们有所不知,雁鸣关,又起战事了。”
  雁鸣关是大周与匈奴的分界线,其以北便是浩瀚大漠,匈奴夷族人的领土。
  “我的兄长原本只是个边塞小卒,几年前家里穷,不得已去前线干割头的生计讨口饭吃,我便进了皇宫。”
  小忠子越说越激动,“兄长哪有过硬的本领?可前线缺士兵,他便被强行征调走,现已在外扎营,要随时抵御匈奴人的进攻。这刀光剑影的,没有眼,兄长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将钱袋子放在无碌手中,“师傅,我就是个卑贱的奴才,无权无势亦无能。听说慧山寺最是灵验,还有慧觉大师坐镇,我求求您,帮我为我的兄长祈福可好?不求大发大贵建功立业,保佑他能平安。”
  无碌把钱财推了回去,小忠子急道:“师傅,可是不够?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再回宫借……”
  “阿弥陀佛,”无碌双手合十,沉重道,“战事一起必会死伤无数。小僧身为佛门中人,为前线将士祈福祝祷理所当然,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施主且将银两拿回,不必给小僧,小僧自会做。”
  小忠子感激涕零,“倘若兄长平安,我定会前来慧山寺,感谢师傅的大恩大德。”
  他将钱袋子收好,就要奉上兄长的生辰八字。
  无碌摆摆手,笑道:“小僧记得。可是魏国安,庚子年七月初一?”
  小忠子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师傅,正是此。”
  无碌听了旁人的夸耀,心中很是自豪,随口问道:“雁鸣关为何又起战事?”
  “唉……”小忠子叹息道,“我也不甚了解。只听议论说,新匈奴王莫淳单于狠厉残暴,十分好战,径直踏过雁鸣关,对关内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朝中派哪位将领前去征战?”
  一提起这,小忠子都嗤之以鼻。
  “师傅啊,众所周知,我大周自从圣和三十年与匈奴一战,哪还有可用的将领?但凡圣上定下大将,我也无须如此担心兄长的安危!”
  无清虽不懂国家大事,但也能听出此次战役情势不容乐观,眉宇间不由得染上担忧之色。
  “现在前朝后宫都在为此心力交瘁,疲于管辖奴才。这不我才能寻个外出的机会,来慧山寺求师傅为家兄祈福?”
  无碌握紧了双拳,“施主放心,小僧旁的本事没有,这诵经祈福分内事定会为魏施主做好,聊表对前线将士们的慰问。”
  无碌亲自将小忠子送出慧山寺。
  无清站在大殿中,听着香客们口中的念叨之词,多半是关于此次战事。
  他也忍不住轻诵经文,希望佛祖能聆听到他的心声,赐福于大周,少些杀戮。
  雁鸣关一不安生,慧山寺连日来进香祈福的人也是踏破了门槛。
  慧觉得知后,特免去香油钱,领众弟子同俗家信徒一起诵经祈福。
  大周上下,一时所有人的心全悬在边塞上。
  这日,慧山寺休息,不接待香客,有人却大落落地从寺门进来。
  无清正抱着无霜闻寺中的桂花香气,无霜折下一枝,学着之前寺中女施主往发髻簪花的模样,将桂花夹于无清耳后,笑嘻嘻道:“哇,师兄,您比那些女施主还要好看!”
  无清乐得同他玩闹,将耳上的桂花取下,轻刮他的小鼻梁,“不可戏弄师兄!”
  桂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两人身上,恰好一朵落在无清的眉心。
  若得美人如斯,此生足矣。
  超脱俗世的笑容和这漫天的花瓣交相辉映,两人玩闹自在的场景落入云楚岫的眼中。
  他剑眉一挑,扬开羽扇,打趣道:“没想到小和尚除诵经祈福外,还擅长带孩子。”
  无清循声望去,竟是阔别已久的王爷。
  他放下无霜,鼻头有一丝发酸。
  无霜不认识云楚岫,天真无邪地问道:“无清师兄,这位施主是谁?”
  云楚岫走到小无霜跟前,丝毫没有端着王爷的架子,将他抱在怀里,“让本王猜猜,你应该是无霜?”
  无霜惊叹道:“施主您竟然知道小僧是无霜!”
  云楚岫逗弄着他,“本王不仅知晓你是无霜,还知道你有个好玩儿的风车。”
  无霜瞪大眼珠,拽拽无清的衣袖,“师兄,是神仙!神仙施主下凡了!”
  无清眉眼一弯,“无霜,这是云小王爷,不可无礼。”
  无霜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已然“神仙哥哥”地喊上了。
  云小王爷光临慧山寺,全寺的僧侣都出来迎接。
  他将可爱的小无霜放在地上,打个响指,后面跟随着的家丁将十数个箱子抬进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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