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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古代架空)——氨茶碱

时间:2022-04-27 09:45:23  作者:氨茶碱
  云楚岫将无清的轻衫除去,放入温水中,让他身上的药性挥发出来。
  “小和尚,你今日的福气不小,本王专用的桃花木盆都赏你了。”
  在无清印象里,他睡了长长一觉,还做了一个令他羞涩的梦——他梦见了一个好看的施主,他搂住施主,但施主很冷漠。
  翌日,鸡鸣之时。
  无清醒了。
  按照往日的习惯,此刻他应起床做早课。
  然而周遭的环境和身旁躺着的相貌与梦中好看施主无异的男子让他猛然警醒,昨夜那一切不是梦境。
  他身上穿着的衣物不是纳衣,是一件锦白色的长衫。地上还躺着一件不能蔽体的纱衣,真真是有辱斯文。
  无清在原地愣了半晌。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尘师兄在哪儿?
  这一宿可把云楚岫忙坏了,有没有人告诉过小和尚他的睡相很难看?
  踢被子也就罢了,一张床把他挤到犄角旮旯,自己摆成大字形盘踞着整张床。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他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到小和尚起床的动静。
  云楚岫翻了个身,带有睡意的低沉嘶哑嗓音在无清身后用调侃的语气道:“小和尚,睡了本王便想走?”
  无清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倏地一愣,顿时满脸通红——为什么这位施主言语如此……如此的不知羞耻?
  云楚岫的手扶额,半倚在床上看向这位有趣的小和尚,弹了个响舌。
  与此同时,王鸨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在熏风馆寂静的空中。
  “荣少,您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她尚未来得及梳妆打扮,一脸疲相。
  荣少本名荣昌坤,当朝宰辅荣平居荣相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偶尔还犯浑霸占几位有姿色的民女,京城百姓对这种狗贼可是敢怒不敢言。
  荣昌坤比划一个手势,跟随他前来的一队衙门官差迅速将熏风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鸨下意识就慌了,双唇打着哆嗦才把话说全,“荣……荣少爷……奴不知哪里得罪了……”
  荣昌坤两手背在腰后,故意提高音量:“王妈妈啊,几日未见,你怎的如此糊涂啊……你纵容小王爷逼良为娼,这不是得罪本少爷,是不将本朝律法放心上啊!”
  “这这这……”王鸨欲哭无泪,被这阵仗吓到,一时没了主意。
  荣昌坤向来和小王爷不对付,恨不得剥了小王爷的皮,饮其骨血。如今还让他逮住此由头,熏风馆怕不是要成为牺牲品!
  云楚岫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倒一点也不担心荣昌坤这个二世祖找他茬儿,只是怕荣昌坤抓住小和尚,毁了人家的清誉。
  他从雕花衣柜里找出件长袍,扔给小和尚,“快换上。若是衣冠不整地被那二世祖看到,你便真真说不清了,说不定还连累到佛寺。”
  一听到还有可能因为自己辱了慧山寺,无清立时躲到屏风后,穿上长袍。
  只不过云楚岫的身材比他高大许多,无清穿着着实不合身,衣袖如同戏子甩拂的水袖。
  他从屏风后走出,云楚岫将一顶假髻给他戴上。
  飘逸的发丝落在无清的肩头,宛若谪仙。
  无清是佛祖弟子,岂能如此装扮?他欲要取下,可云楚岫却握住他的手,不许他碰,“记住,现在要佯装你不是和尚。”
  无清有些难为情,“可……可出家人不打逛语……”
  “那就不要讲话,听本王的安排。”
  事到如今,便也只能如此。虽有些别扭,但无他法。
  无清不清楚前来的是何许人也,好奇地问道:“外面无故叫嚷的施主是谁?”
  云楚岫将无清脱下的锦白色长衫穿在身上,伤口被掩盖住,云淡风轻地回:“当朝宰辅荣平居荣相独子荣昌坤。”
  无清知晓宰辅,无尘师兄曾对他讲过些许红尘之事。宰辅是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宰辅之子想来也厉害。
  云楚岫蓦地伏低身子,贴近无清的面庞,吓得后者倒退连连,直至退到屏风之上。他一双星目妖孽众生,语调中平添了几分放荡,“荣昌坤和本王一样,对京城花楼的花娘们了如指掌,对你这种小美人也是爱不释手。”
  无清的心起起伏伏,面含羞怒,“小……小僧是出家之人!”
  云楚岫起身,哈哈大笑,“喂,小和尚,本王等着你还俗!”
  荣昌坤可是在花厅等了许久,还没见那不可一世的小王爷下楼。
  他朝上喊道:“小王爷,是不是需要本少上去请您下来叙叙旧啊!”
  云楚岫推开门,摇着羽扇,在凭栏前懒洋洋地伸了个腰,一个眼神都没递给花厅中的荣昌坤。
  “王鸨,大早上的怎么把狗放进来乱吠?”
  云楚岫这个竖子竟把他与狗作比较!荣昌坤气急,挽起袖子便要上楼去同他较量。
  王鸨和他身后的官差全都拉住了荣昌坤,尤其是王鸨,肥硕的身躯更是吓得大汗淋漓。一位是小王爷,一位是荣相之子,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吃罪得起!
  “云楚岫,你骂谁狗呢!”
  荣昌坤气得龇牙咧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云楚岫。
  云楚岫佯装这才看见他,慢悠悠地下楼,“哟,荣少,可真是好久不见!您可真是起得比鸡还早,迫不及待地来熏风馆寻欢作乐。”
  话虽挑不出来错处,可落在荣昌坤耳中,他始终觉得云楚岫在讽刺他。
  其余人等见两位祖宗见面没打起来,这才放心地后退,给云楚岫行礼。
  荣昌坤整整被衙差拽皱的衣冠,嚣张道:“云楚岫,平素你总与本少爷抢花娘和小倌儿也就算了。如今你胆子大到逼良为娼,听说对方还是佛家子弟,你可真是仗着皇室身份,胡作非为!”
  云楚岫听着此人狂叫聒噪得耳疼,他顺势坐在花厅正中的梨木椅上,捡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大快朵颐,边吃边说:“荣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本王欺侮了出家人,有何凭证?”
  荣昌坤轻嗤一声,他派去盯着云楚岫一举一动的家丁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云楚岫的房间里被扛进了一位小和尚。
  他自信地扬着眉毛,“京兆尹府内的衙差皆在此,姑且让他们去搜房,一探便知你房内有无僧人。”
  云楚岫大手一挥,“请。”
  衙役们面面厮觑,让他们去搜当朝最受宠的小王爷的居室,无论结果何如,他们养家糊口的差事指定会没。
  他们卑躬屈膝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谁也不敢上前。
  荣昌坤看他们皆畏首畏脑,一脚踹向最前面的衙役,气恼道:“本少爷要你们有何用!”
  他抽出那衙役随身携带的刀,就要亲自上楼去将小和尚捉来。
  云楚岫见他提刀,方才不羁的姿态瞬间转换成雷霆之怒,挡在荣昌坤的去路,语气霎时阴冷许多,“荣昌坤,你可知厢房里坐着的是谁?”
  荣昌坤哼了一声,“怎么,怕本少爷搜出个和尚来,定你的罪?”
  “那倒不是。”他双指夹住刀尖,令其无法动弹,眼神凛冽,“厢房里坐着我心上人,只怕荣少爷不长眼的刀刃伤着我心爱之人。”
  “倘若他掉一根头发丝儿,我也要取你性命。”
 
 
第3章 有美人适与我愿(3)
  闻及花厅内出了好大动静,小竹等一众小倌儿纷纷躲在房间内听热闹。尤其听到那句“心爱之人”时,小竹染着蔻丹的长指甲在桌上划过,恨得牙根痒痒。
  熏风馆场子就这么大,还是在拂晓万籁俱寂之时,云楚岫说得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被无清捕捉入耳。
  他的心漏跳一拍。
  无清低眉看向胸前滑落的一缕青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有发是何种感受。
  这位王爷施主是大善人,想必他将来的妻子定会幸福满满。
  无清不知为何,心底陡然生出一丝艳羡之意。
  他连忙双手合十,呢喃道:“罪过罪过……”不安地坐在木凳上。
  花厅中。
  云楚岫这番言语,吓得旁人不敢有任何动作。
  荣昌坤见他如此笃定,心中开始犹豫,但家丁绝不会拿此种大事来戏弄他。更何况,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荣昌坤执意上楼,但见刀被云楚岫轻而易举地钳制,便松开了刀柄,退让道:“不带刀就不带,本少爷还能制服不了一位小和尚?”
  云楚岫将衙役吃饭的家伙事丢回去,讥诮地看着他上楼。
  荣昌坤每一步踏在沉木楼梯上,裤中的小腿便哆嗦一分。
  云楚岫这竖子架子还端得有模有样,有点唬住他。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荣昌坤已然走到厢房门前。
  王鸨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最清楚事件原委,厢房里明明是位小和尚。
  从昨晚进去,到现在,更无一人踏出过房间。
  小王爷何以笃定?
  她在心底默默将她认识的菩萨都拜了一遍,她真的知错了,不该对佛祖弟子有不轨之心。
  假使佛祖此次饶她一命,她一定每逢初一十五便去慧山寺进香礼佛,虔诚跪拜。
  荣昌坤咣当一声,毫不客气地踹开木门,里面的景象登时让他惊讶——哪有什么小和尚?分明是位人间绝色的男子。
  无清见有人莽撞地踢开了门,立时站起,紧张地在原地搓袖角,清秀的小脸上立时飞上两朵红云,比那故作娇羞的花娘还要曼丽。
  荣昌坤情不自禁地踏进房门,“妙啊,云楚岫竟偷藏了这么个小美人……”
  他满眼精光地盯着无清,无清莫名地感到恐惧,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位施主应是宰辅之子且不怀好意,可为什么他要走近自己……
  无清畏惧地不停后退,但小王爷的衣衫过于宽大,他蠢笨地踩到了衣角,径直摔倒在地,瘦削的光滑肩头露出半侧。
  无清慌乱地拉着衣袖。
  这一举动落在荣昌坤眼里,唤作欲拒还迎。
  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早就把捉小和尚的事情抛之脑后。
  “小美人儿,跟着本少爷回相府,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云楚岫的王府里养了多少花娘和小倌儿你知道吗?他顶多疼爱你几日,转头又寻其他倌倌儿……”
  无清害怕极了。
  这位施主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荣昌坤离他越来越近,可无清已然没有退处。
  他快要哭出声时,云楚岫突然出现在荣昌坤身后,将后者的双眼一拳打成熊猫眼。
  荣昌坤捂住眼睛连连吃痛,一脚踩在随后赶来的王鸨的三寸金莲上。
  两人的尖叫声混合着,差点没抱在一起,身后的衙役纷纷抿唇掩住笑意。
  荣昌坤乃娇贵的荣相之子,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他怒骂:“云楚岫你个杂碎!”
  说罢便抽出一把刀,对着云楚岫砍去。
  荣昌坤就是个混巷子的二世祖,诗书礼易一窍不通,舞刀弄枪也是样样不懂。云楚岫三两招便把刀转圜到自己手上,将他身上的长袍切成竖条,呈镂空状,比美娇娘还要婀娜。
  衙差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王鸨见状,顿觉不妙,抓紧让龟公去找衣衫。
  龟公难为情地将自己的衣物拿来,“王妈妈……总不能让荣少穿我等下人之物吧……”
  王鸨无奈地急道:“事从权宜。倘若荣少今儿个从我这馆子里以这副形象出去,来日他必掀了这儿。”
  王鸨谄媚地将衣物给荣昌坤套上,背后一个大大的“龟”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但没人敢提醒他。
  荣昌坤被气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他裹紧了衣服,也不管什么美人不美人。
  他就不信一个活生生的和尚就这么没了?
  像熏风馆这种烟花之地,什么样的花样没有?
  为了讨恩客欢心,小倌儿变换不同的发髻也是常有的事情。
  荣昌坤上前就要揪掉无清的假髻,手指马上触及他的发丝之时,云楚岫修长的手指直接扼住他的咽喉,眼眸中散射着嗜血的光芒,“本王说过,倘若他掉一根头发丝儿,我亦要取你狗命。”
  荣昌坤死命扒拉着他的手,同时艰难地说道:“你……你……松开……本……本少爷……”
  云楚岫猛地放开他,荣昌坤倚在身后的桌子上,如同气喘吁吁的野狗,大口呼吸着空气。
  荣昌坤瞪着无清,目露凶光,吓得他躲在云楚岫身后。
  他继而瞪向王鸨,“你个贱婢!老实交代这人可否就是被云楚岫逼良为娼的小和尚!”
  王鸨心里比谁都清楚面前顶着假髻的绝色男子便是她买来的小和尚。
  此种情形,她也比谁也都清楚不能承认自己买卖人口。
  更何况事实已被小王爷掩盖过去,她为何不就坡下驴?
  眼泪说来就来,王鸨倏地跪在地上,为自己喊冤:“荣少爷,奴就是再胆大妄为,被银子迷了心窍也断不能侮辱佛祖座下的弟子。”
  她一边用手绢擦眼泪,一边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这位小倌儿是奴的远房亲戚,父母双亡,没个依靠,来投奔奴。恰好与小王爷情投意合……何来和尚一说?”
  虽说王鸨平素讨人嫌,但今儿个云楚岫倒挺喜欢她讲得“情投意合”四字。
  京兆尹府内的衙差们也并未见有和尚,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这些跑腿儿的最惧为这些王公贵族办差事,得罪谁都得提走他们的项上人头。
  为首的衙差小心翼翼地对荣昌坤低语:“荣少爷,您看房也搜了,的确无僧人。要不让小的们先护送您回相府?”
  荣昌坤见吃了个哑巴亏,他放下狠话,“云楚岫,早晚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随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熏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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