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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山傍水(玄幻灵异)——延麟于骨

时间:2022-04-29 08:49:25  作者:延麟于骨
  在这危急关头,郑国锋迅速扯起凳子朝着鬼魂砸了过去,随即气喘吁吁地躲到了宋承青身后。
  他就不信,宋承青会见死不救!
  但他很明显想错了,鬼魂横冲直撞,轻松穿过了宋承青的身体,张开破烂的双臂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明明只是无形无状的魂魄,却真实得令人头皮发麻。郑国锋仿佛闻到了浓重的腥气,整个身体如同浸在了冰水里,一点儿热乎气都没了。
  他艰难地张开嘴:“……宋、宋所长……救命……”
  郑夫人如梦初醒般扑了过去,苦苦哀求道:“妈!妈,我知道您受苦了,是老郑对不起您,看在他是您唯一儿子的份上,您就原谅他吧!”
  郑柳氏残魂神情麻木,不为所动。
  宋承青不紧不慢地说道:“没用的,在郑柳氏下诅咒的那一刻起,她的魂魄就和诅咒融为一体了,就算想回头也没有机会了。”
  郑夫人哭的更大声了。
  作为枕边人,即使郑国锋隐瞒得再好,她也能瞧出一两分心思。可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尽了儿媳的本分好好孝顺婆婆就行了……
  郑家小姑子忽然开口问道:“哥,当年妈几次病危,你都没有去看过一眼……”她望着郑国锋身前那道瘦小的背影,忍不住簌簌掉下眼泪。这个背影并不宽广,也不厚实,却如一颗参天大树挡下了她儿时的一切苦恼。
  她出嫁的时候郑家还没发达,夫家只是邻镇的普通农户。自郑国锋发财后,为了不让人笑话她是穷亲戚打秋风,郑家小姑子每次去看望母亲都尽量约在外头。也幸好郑夫人通情达理,才一直没有人说三道四。
  都说婆媳问题解决了,家庭便和睦了一大半。郑家小姑子见嫂子和母亲的感情不错,心里自然是放心的。可她没有想到,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大嫂能对母亲孝顺有加,作为亲生骨肉的大哥却待母亲如此凉薄!
  “郑国锋,你说句话,你给我说话呀!我一直以为你是太忙了,才连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郑家小姑子伸出颤抖的手,几次要抽在郑国锋脸上,都被郑夫人哭着拦下了。“你到底对妈做了什么!?今天必须说清楚了!”
  自始至终,郑国锋都一言不发。
  郑家小姑子对上兄嫂的目光,心里明白他们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原因,愤恨之中忽然生出几分灵光。她蓦地转过身,对着宋承青重重一拜——
  弯到一半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了起来,郑家小姑子抹掉眼泪,坚定地向宋承青说道:“请宋所长告诉我真相!我郑珊虽然没有郑国锋的财力,但一定会努力报答您对我母亲的申冤之恩!”
  ……两个孩子,总算有一个没白养。宋承青有些同情,道:“你母亲的魂魄虽然不全,但是作为诅咒根源的记忆却没有半点儿损伤。你想看就看吧。”
  闻言,一直故作茫然的郑国锋终于坐不住了。他顾不得身前的恐怖鬼魂,一心只想阻止宋承青道出真相:“宋所长,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的任务是帮助我,只要我的病好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啧,真是给脸不要脸。宋承青不耐道:“郑先生不是消息灵通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奇怪呢?”
  哪怕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俞帆,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在宋承青的强力干预下,郑国锋的阻拦毫无作用,只得喘着粗气坐在椅上,等待审判的降临。
  宋承青伸出手,在郑柳氏残魂的心口处虚虚抓了一把,再松开手时,掌心便出现了一团散发柔光的黑色丝絮物。
  那黑色丝絮被夜风轻轻一吹,便融入了空气中,随着唿吸进入了众人体内……
  郑柳氏一生要强,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两个儿女,自知自己一个乡下老太太,去到哪儿都讨人嫌,哪怕是儿子事业最风光的时候,她也是一心待在老家养鸡种田,不愿去城里享清福。
  直到郑柳氏在镇上的免费体检中查出了病,担心旁人拿这事说嘴的郑国锋这才急急忙忙地把她接到了海城。
  初到海城的郑柳氏过得自在高兴,儿子虽然忙得不见人,但儿媳孝顺,孙子孙女玉雪可爱,还能时常见到女儿,可谓知足了。
  其实她的病不算重,一个小手术就治好了。可多年来的积劳成疾却让郑柳氏的身体变得无比脆弱,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反复病上一个月。让郑柳氏心里难受的是,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居然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她,就连在家,也是派保姆送了吃食进房里,就好像自己是个避之不及的垃圾。
  母子仅有的几次沟通都是在电话里,反复逼问中,郑国锋吐露实情。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迷信,早年有个得道高人为他批命,嘱托他此生不得近丧、病、孤、寡之人,否则就会坠金而亡。
  郑国锋说的煞有其事,郑柳氏为了儿子的安危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说法。病友们“怎么没见过你儿子?”的故作疑惑、乡亲们“你可真是好福气”的羡慕恭维,以及娘家送来的蔬果被佣人扔进垃圾桶的羞辱,都让郑柳氏愈发感到痛苦。
  但她都忍了下来。
  一天、两月、五年……被医生从ICU退出来,好不容易清醒的郑柳氏,无意间看到电视里的新闻——那个笑得一脸谄媚的男人,是她的儿子?
  生身母亲命悬一线,他却推说命格不得近身,转头低三下四地四处疏通关系,就为了能获得一个参加某权贵远亲葬礼的机会?
  郑柳氏当即就吐了血,也许是因为一口怨气不散,她竟奇异地在抢救过程中保持了清醒,因而也听到了郑国锋那句不耐烦的“别人死,她也死,别人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真是矫情。”
 
 
第一百六十章 化咒
  回想这一生,郑柳氏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可笑可悲。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乖巧孝顺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似乎都是在他开始有钱之后才转变的……人在绝望中总要寻找一个发泄对象,郑柳氏没法恨自己的儿子,便恨上了儿子汲汲而营的钱财权势。
  只要没了这些东西,我的儿就能变回从前了……
  一幕幕回忆出现在眼前,众人久久说不出话,心里五味杂陈。
  半晌后,郑珊掩面痛哭起来,仇恨的目光望向郑国锋:“难怪我每次要见妈你都推三阻四,原来是怕妈在外败坏你的名声!”
  面对周围或复杂或怨怼或不解的目光,郑国锋反而冷静下来了。这是他的地盘,左右已经撕下了脸皮,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阿珊,你不用这样恨我。”郑国锋点燃一支烟,徐徐吐出烟雾。“妈觉得钱害了我,你不会也像她这样傻吧?你也不想想,要是我破产了,郑氏房产几千个员工就得沦落街头!”
  “我身上担的不仅是这个小家,还有几千个家庭!我能怎么办?就是累到吐血也要继续将生意做下去,否则这么多家庭就全毁了,没希望了。”郑国锋说到最后,一脸的疲倦不堪,亲人的误会似乎对他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
  他声泪俱下的表演并没有打动郑珊,甚至郑夫人也毫无反应,倒是年纪小的郑家姐弟被哄得一愣一愣。
  郑珊冷声道:“大哥果然好本事,妈都不恨你,我又怎么敢怨怼呢?”她面向宋承青,强忍心中激荡的情绪,恭声问道:“宋所长,如果把诅咒解开,是不是我母亲的魂魄就能往生了?”
  斯人已逝,她就是想也没有那个能力和郑国锋作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亡母安息。
  宋承青道:“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就算诅咒解开,令堂的魂魄也不能恢复完整。”
  郑珊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哽咽道:“不管如何,还请宋所长先解开诅咒吧。”诅咒存在一日,郑国锋便受一日的痛苦,母亲的残魂也得承受同等的痛苦。身为子女,她实在不能无动于衷。
  郑国锋也连忙敲蛇随棍上:“请宋所长施以援手,助我母子脱离苦海。”
  郑柳氏既做了这样的事,自然要付出代价,再可怜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宋承青并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值得帮的理由。虽然对郑国锋不齿,但他不能堕了俞帆的招牌,纵使心里不情不愿,宋承青还是妥协了。
  郑国锋见状大喜,宋承青迅速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嘘,我不喜欢做事的时候有人多嘴。”
  他拔下胸口的骨针,隔着衣服摸了摸,找准了位置刺进去。骨针毕竟不是现代工艺制品,粗糙得很,被这样生愣地扎进肉里,郑国锋疼得浑身哆嗦,脸上一下子就没了血色。
  众人看着那食指粗细的骨针,忍不住感同身受地发起抖。
  宋承青重新进门后,手里多了一碗腥臭的液体——不,那翠绿的色泽,稠密的形态,说是固体也不为过。
  他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拔掉骨针,也不擦洗,就着血液伸进碗里搅动了几下,递到郑国锋跟前:“喝了它。”
  郑文捂着鼻子,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冲出了门口,门外随后传来剧烈呕吐的声音。
  郑珠拉着妹妹站到了通风处,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喝得下去呀?
  待郑国锋真的将碗端起一饮而尽,姐妹二人忍不住瞪圆了眼。
  “宋所长,我已经喝干净了。”郑国锋将碗倒扣,果然没有滴下一滴液体。
  宋承青转身就走。
  郑国锋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拦人:“宋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走了?”
  宋承青不答反问:“事情办完了,我当然要回奉京。”
  宋承青蹙眉冷声道:“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敢,宋所长一代英杰,我怎么会质疑您呢?”郑国锋笑道,“这诅咒困扰了我五年,如今乌云散去,多亏了您施以援手。您对郑家上下的大恩大德,郑某感激涕零,还请宋所长留步,也好让我们一家报答一二。”
  郑夫人也走上前:“是呀,宋所长吃过饭再走吧,虽然粗茶淡饭,也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
  宋承青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再和郑国锋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会忍不住想揍人的。
  “既然宋所长执意要走,那就让郑某送您一程吧。老李,备车!”
  这些有钱人自说自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宋承青心里厌烦,双手揣进上衣兜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郑家人连忙去追,却见他的身影忽虚忽实,几个唿吸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
  西南森林深处。
  这里藏着虞夏最严密的地下研究基地,出入都有严格的检验程序,就算是最高领导人来了也一视同仁。
  此时,被誉为无形地狱的负十八层,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为首的人年约六旬,一头掺白的头发掩不住通身的彪悍之气,他身后的人也是个个高大健壮。几人掏出身份卡,进入了十八层最深处的S7区域。
  里面的研究人员早已收到消息,迎上前将几人带到了目的地前。透过透明的特制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监狱”内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不带感情地答道:“尚在可控范围。”
  “试验没有任何进展吗?”
  白衣男挑起眉,反问道:“将军希望有什么进展?”
  镜片后的双眼泛着冷光,似乎对几人的到来感到不愉,白衣男语气听不出好坏:“从他身上提取不出任何特殊物质,只有在造成破坏的时候机器才能捕捉到一瞬间的波动。”
  几人又隔着玻璃注视了一会儿,才徐徐离开。白衣男转头看向“监狱”里的男人,四目相对后,缓缓地拧起了眉。
  这个男人表现出的特殊之处,让站在虞夏科研顶尖的S7研究人员又爱又恨。爱的是他那股力量所代表的世界另一层面,恨的是无法通过他窥见那个层面的奇妙。
  待白衣男的目光离开,殷责才重新闭上了眼。
  小骗子能骗他,他为什么不能呢?
  覃传所谓的公差都是谎言,殷责并没有离开虞夏,而是只身踏入了这座隐秘的地下基地。
  殷责摊开手,掌心一片焦黑,那是半小时前释放怨种被电击时留下的伤,此时已慢慢痊愈。
  S7的研究人员虽然无法提取出怨种,他却能控制怨丝植入生物体内。经过数次实验,小白鼠们无一不是爆体而亡,甚至有三分之二的白鼠还没等怨丝进入体内,就被活活吓死了。
  宋承青骗了他,至少在怨种这一件事上,骗了他。
  殷责无声叹息,“监狱”内部的通讯设备忽然亮起,从里传来了白衣男的声音。
  “殷责,军部已经通过了我们的方案。”
  怎么会这么快?殷责皱起眉,道:“太仓促了,我不同意。”
  “这是军部和基地一致的决定,你没有理由拒绝。”白衣男的语气难得出现情绪波动,不难听出他此时的愉悦。
  殷责再次沉声道:“我有理由,也有足够的能力拒绝,你们谁也勉强不了我。”
  白衣男沉默了。
  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他自主操控,那些名为怨丝的特殊物质根本没办法捕捉,更别提将它注入生命体中。
  “告诉我你拒绝的原因。”
  “我认为基地还没有做好面临任何后果的准备。”
  长长的沉默过后,通讯器霍然暗下。
  殷责握紧手,眉宇之处沟壑深深,人体实验?S7还是太过急切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理由说服了军部……
  他垂下眼睫,手抚上胸膛,试图从跳动的心脏中感受宋承青此刻的一举一动。
  被深切思念的宋大高人却没这个浪漫想法,他正站在竹筏上,伸长了脖子仰望对面的光滑峭壁。
  好家伙,至少得有两千多米。
  迎面驶来了一艘小船,船夫见了他此时的模样,立即高声喊道:“那个后生,你这是干什么呢!”
  宋承青迅速收回双脚:“没干什么,就是玩玩水。”
  “玩水?”船夫吹胡子瞪眼,嘴里絮絮叨叨,“我这双眼睛可不是瞎的,哪有人这样玩水嘞?我告诉你,这水下可急得很,掉下去就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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