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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纪事/纪事(APH同人)——天河水

时间:2022-04-30 11:06:28  作者:天河水
  王耀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好吧,我去跟表叔说说。”
  最后,王耀终于说服了表叔,林晓梅如愿以偿得到去日本留学的机会。
  林晓梅出发的时候是王耀去送的,表叔仍然希望他们兄妹二人能在林晓梅结束学业后完婚。两人都看出表叔的意思了,林晓梅为了不让父亲再横加反对,只好答应由王耀护送她。
  他们先乘坐火车到达“关东州”,这里位于辽东半岛最南端,本来是属于中国的旅顺和大连两个城市。这里起先是被俄国人战领,日俄战争后就成了日本的殖民地。日本人攻陷旅顺后,几乎杀尽了全城的人,只留几十个抬尸体的,残忍的种族灭绝使关东州有充足的地方给日本人居住,后来日本关东军便长驻此地。
  和满洲相比,关东州的日本风情更浓、更地道,林晓梅拉着王耀游览了一整天,开心得不得了,她觉得就像在日本本土游玩一样。
  到达关东州的第二天,王耀送林晓梅上船,她夹在一群同为留学生的青年男女间轻快地上了轮船,回头向王耀挥手道别。
  王耀也微笑着向她挥手,笑容中却带着苦涩。
  低沉的汽笛响过,轮船巨大的金属躯体缓缓离开中国的海岸,驶向茫茫大海。
  tbc
 
  第七章
 
  天气在渐渐转暖,积雪开始缓慢地消融,但是枝头依旧光秃秃的,漫长的冬季尚未褪去。
  王耀依然担任本田樱的家庭教师,每周一次的课业任务虽不算繁重,但是加上一周六天的正常工作就显得劳累了。每次上课都是在星期天,可王耀连续几周都没再碰见本田菊,本田樱解释说,她的丈夫很忙,每天都回家很晚,即使休息日也经常不回家,平时家里只有她和女佣京子。
  本田菊似乎对这个家并不怎么上心,但看得出来他在家里具有绝对权威。本田樱有时会请王耀去其他房间坐坐,但有一个房间是绝对不能踏入的,连本田樱自己都从未进去过,那是本田菊的书房。
  天气转暖以后,本田樱有时会邀请王耀到和室里喝茶,对着后院的拉门可以打开一会儿,但很快就因为气温过低而不得不关上。二月的温度基本都在零下,闷在家里的本田樱想好好透透气都做不到。本田樱体质弱,平时深居简出,冬天更是很少出门,在上课之余,她喜欢听王耀给她讲外面的见闻,讲讲中国人的生活。王耀不习惯日本人跪坐的方式,跪不了多一会儿就双腿发麻,忍不住想把腿伸直了放松一下,可是一看到跪得规规矩矩的本田樱就又不好意思这么放肆了。
  这天,两人在授课结束后又在和室里小坐。本田樱今天很开心,经过几周的磨练后,她终于开始掌握要领,画技有了明显的进步。她还特意亲手做了些日式点心来请王耀品尝:“王老师稍坐,我去拿点心。”
  “樱小姐不必这么客气。”王耀和本田樱熟了以后便叫得随意了。
  “请您一定要尝尝,我虽厨艺不精,但是做点心还过得去,我丈夫很喜欢呢。”本田樱兴冲冲地出去了。
  剩王耀一个人在和室里,他便把两条压了太长时间的腿伸到前面来松快松快,同时拉开面向院子的拉门,让新鲜空气涌进室内。此时已是阳历三月初,气温已经回升到冰点以上,院子里虽还是一片光秃,但空气中已隐隐可嗅到冻土之下的生机。挨过了严寒的小麻雀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着,七七八八落在地面上,像磕头似的一下下啄食。冬天仍在,春天却已不远,令人心中升起一片暖意。本田樱曾希望丈夫能在院子里栽一棵家乡的樱花树,本田菊也尝试着做了,但树却活不长,在这个寒冷的他乡,来自日本的树木水土不服。
  王耀没有注意到脚步声接近,或许听到了,可是因为精神过于放松而忽略掉了。总之,在本田菊拉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恢复正襟危坐,仍然保持着闲散随意的样子。
  本田菊有些愣神,他看到院景映衬着的中国人,那人如此平静和放松,一双裹在西裤里的长腿自然而不失优雅地伸展开来,膝盖微微弯曲,维持着最舒适的状态。本田菊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无忧无虑的人了,好像生活的痛苦从未加诸其身。日本人总是瞧不起中国人,认为中国人愚蠢而懒惰,没有尊严和意志,可以轻易地臣服,甘为供日本人踢打的狗。本田菊也有同样顽固的观念,但他现在却有些羡慕王耀,这种纯然的状态他从未体会过,他的一生都在不断地苛责自己,令自己更加强大、更加无畏,更加……不像人。
  “抱歉,太失礼了!”王耀红着脸要站起来,但仍然麻痹的双腿不听使唤,他反而跌坐回去。
  “不必。”本田菊制止了他,走过来半跪在王耀身边。
  他离得太近了,王耀紧张地想。此时本田菊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脸,不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本田先生?”王耀迟疑地试探。
  本田樱回来了,她一拉开拉门便看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不禁愣住了。随后,她跪在门口伏低身子,很有礼貌地轻声问:“我打扰了吗?”
  本田菊回头看见自己的妻子,点点头:“进来吧。”
  本田樱进来后跪在榻榻米上,小心地关上门,然后端着点心小碎步来到茶桌边,又跪地低头,双手举起托盘放到桌上,再蹭远一点,双手放在腿上,恭敬地低着头:“请用。”
  “我该走了。”王耀站起来,他怕自己又会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可是茶还没喝完呀,王老师?”本田樱小声提醒。
  “多谢款待,但是时间真的不早了。”王耀冲本田樱笑笑,起身离开和室。
  本田菊没有多做捥留:“那就不耽误耀君了。”
  王耀离去后,本田菊关上拉门坐到桌边,端起妻子奉上的茶:“耀君他都说了什么?”
  本田樱温顺地答道:“是,王老师说我的画技进步很快,已经和刚开始学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本田菊板起脸来:“妇道人家,学这些不过是玩的,做好家事、教育儿女才是正事!”
  “是,”本田樱低垂下眉眼,“我会好好改正。”
  本田樱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本田菊注意到一只剩有半杯茶的杯子,他将那杯子拿起来:“这是耀君用过的?”
  “是的,王老师他刚喝了一点。”本田樱如实说。
  本田菊把玩着那只杯子,下意识寻找杯口被王耀的嘴唇润湿过的地方,别有意味地问:“耀君他觉得我们的茶怎么样?”
  “他喜欢得很呢!”本田樱欣喜地说,“他说我们的茶清香好闻,像原野上的风一样。”
  “他真是这么说的?”本田菊斜过眼睛看他的妻子。
  “是呀!我也很高兴他喜欢呢!”本田樱天真地笑道。
  本田菊点点头:“樱,去帮京子准备午饭吧。”
  “是!”本田樱一鞠躬,轻快地出去了。
  本田菊回味着刚才的对话,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王耀时的情景:在一车厢各色中国人中,一张清俊的面孔有些突兀地被昏黄的灯光照亮,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忧伤,一种独属于艺术家的忧郁。他悄悄挤到那个中国人身边,悄悄地打量那个人的侧脸,直到王耀不小心撞上他的胸口,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中国人才终于发现他。
  一个晴朗的星期天,王耀带着画板登上位于城市北面的高尔山,“高尔”在满语中是“槐树”的意思,这座不高的山上长满了挺拔的槐树,到春天便会飘逸着槐花的香气。山顶有一座辽代古塔,已有近900年历史了,30多年前的日俄战争中,塔的下半部东南面被炮弹炸毁,后经简单修缮,塔虽不至于倒塌,但却有些歪斜。
  王耀挑了一个能看见完整塔身的位置,把画板架在地上,准备好画布和绘画工具。拿一支铅笔对着塔竖起,然后便开始打稿。高尔山是王耀写生的理想地点,以前他也会到城市中间那条壮阔的大河边作画,河洲上的白鹭总是那么美丽。可是自从他在河滩上看见无名的白骨后便不愿再去了,在这个年代,满洲的中国人莫名其妙曝尸旷野是常有的事。
  在创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太阳渐渐升上天顶,古塔投下的影子变得短了。
  有人从山坡下走上来,王耀回头一看,是穿着便装的本田菊。
  “耀君,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本田菊先打招呼。
  “本田先生来爬山?”王耀好奇这个日本人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他确实见过来登山游玩的日本人,但那是在温暖的季节里,而且他们总会带着穿了华丽和服的日本女人一起。
  “我来看看这座塔。”本田菊说。
  “您喜欢这座塔?”王耀抬头看看他的“模特”。
  本田菊没回答,他看到了王耀的画:“你用油画技法画满洲的古建筑?”
  “有点奇怪是吗?”王耀看着自己的画露出微笑,“我一直尝试用西洋人的艺术表现我熟悉的山水屋宇,这能让我重新认识我的家乡,我的英国导师说艺术并不因国籍而减少价值。”
  王耀的话令本田菊想起来他的留学生涯:“我也曾在英国留学。”
  “哦?真巧。”王耀有点感兴趣地抬起脸来。
  与王耀不同,本田菊在英国学的不是无用的艺术,他上的是军校。虽然欧洲人知道日本人是亚洲人里最先进、最文明的种族,可是日本人并不能受到优待,他们在那些白皮肤的上等人眼里依然是“讨厌的黄猴子”。他们嘲笑日本人矮小、丑陋,斥责日本人狡猾、虚伪,认为日本人只会偷欧洲的先进技术去复制。本田菊在军校时成绩优异,他比任何英国学生都刻苦,可是白人学生们依然瞧不起他,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属于武士的那一部分变得空前强大,他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比所有人都强,总有一天要把胆敢嘲笑他的人都踩进泥里。
  “本田先生?”王耀疑惑的声音惊醒了愣神的本田菊。
  “抱歉,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本田菊急忙问。
  “也没什么,只是问本田先生对英国印象如何。”王耀转开视线。
  “强大,”本田菊的脸上升起阴云,“强大得令人想打败!”
  王耀因他可怕的表情而不自觉地颤栗,他差点忘了,本田菊不是个他能与之闲聊的人。
  发觉王耀的异样,本田菊的表情缓和下来,他走到画架前,挤进王耀的安全空间,王耀不得不向后退让一点。
  “很美的画,看来你对英国的回忆比我的要美好得多。”本田菊若有所思地看着王耀。
  他贴得太近了,王耀心中再一次响起警钟,本田菊的脸就在他脸跟前,似乎马上就要贴上来,他能感受到本田菊的呼吸拂过他的脸,他不知该把眼睛放在本田菊脸上的哪一块地方。
  太危险了,王耀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他手一颤,画笔掉在地上。
  “失礼了。”本田菊退开,弯腰捡起画笔,交给王耀。
  王耀接过画笔,本田菊注意到他的手因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中而冻得开裂了,于是说:“天气还是很冷,耀君注意身体。”
  “谢谢提醒。”王耀客气地说。
  “我还有事,失陪了。”本田菊欠身致意。
  “再见。”王耀心有余悸,这个日本人越来越奇怪了。
  本田菊转身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还未长叶的林子后面,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王耀已经无心作画,他看了看还未画完的作品,叹息着收起画板和画具,多等了一会儿后也动身下山。
  直到回到家中,本田菊才发现自己手上沾了一点油画颜料,应该是帮王耀捡笔的时候沾上的。
  “亲爱的,你回来啦?”本田樱亲切温柔地迎接他。
  “嗯,我回来了。”本田菊走进客厅,发现本田樱的素描本子放在桌上,旁边还有几张静物素描。
  “这是你画的吗?”本田菊抓起那几张散落的素描。
  “哦,不是的,”本田樱说,“这是王老师画的,借给我临摹。”
  “原来如此。”本田菊把画举到面前,再一次仔细看。
  tbc
 
  第八章
 
  北方的春天姗姗来迟,冰冻的河面开化了,路边桃树的秃枝上冒出一个个花苞。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都是市民游春的好时节,但桃花的花期极短,有时只有短短数日,开到极盛时便如花雨般散落了。
  王耀喜欢去河边赏花,但那桃花树下总是少不了三五成群、衣着光鲜的日本人。穿军装的日本军人,穿着洋装、戴着礼帽的日本男人,裹在花花绿绿和服里的日本女人,他们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幸而桃花还要过几天才开,王耀路过河堤的时候没有碰到游玩的日本人。他往河滩上望去,只看到丛生的野柳,不知那树木掩映下的沙地上是否有新的尸体。想到这里,王耀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伴着他的步子,滚滚河水向西流逝,流向太阳落山的方向。
  走到中央大道,王耀站在约定地点等待。大路上人来人往,穿大衣和长袖旗袍的中国姑娘结伴而行,尖着嗓子讨论晚上去不去戏院,她们从王耀面前走过,王耀闻到淡淡的香水味。现在中国女孩也流行喷香水了,她们大多没什么体味需要掩盖,但谁都希望自己香喷喷的,尤其是在其他女孩面前,决不能丢了面子。
  “耀哥!”关辽远远走过来。
  “怎么才来啊,小辽?”王耀责备他迟到。
  “矿上有些事耽搁了,你等半天了吧。”关辽摘下帽子擦擦额头。
  “也没多久,”王耀说,“找我出来什么事啊?”
  “咱们找个地方说。”关辽左右看看,拉着王耀走开。
  两人进了一间生意冷清的小茶馆,里面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茶水也粗糙苦涩。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王耀问。
  关辽显得难以启齿,低着头说:“耀哥,我想借钱。”
  “借钱?你要钱干什么?”王耀皱起眉头,他怀疑表弟学坏了,矿工里爱好吃喝嫖赌者大有人在。
  “我有个朋友病了,我想借钱买药。”关辽说得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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