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替身,为什么……承受这些呢?
嘴上的衣物在他粗暴的动作中滑落到颈部,我真想伸手拿它锁住自己的喉,然后用力……把自己吊死在上面,结束这场屈辱。
眼前镜子里的人尽显丑态,他被宽厚的身体压在墙上顶撞着,潮*红的身体和脸,迷离泣哭的眼神和那濒临死亡的神态……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我不认识。
我不认识他,我还是干净没被标记的Omega。
我是独属于云湛的Omega,那个被别人标记的人我不认识。
一点都不认识。
“你就是他,别逃避。”镜子里的唐沅对我说,“你已经被别人标记,你配不上云湛,你配不上他,别再妄想了。”
云湛在镜子里嫌弃地看着我:“你好脏,我有洁癖,你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伸手去抓他:“不,不脏的,我再洗干净就好了,洗干净就不脏了。”
云湛不听我的,他渐渐变得透明,我哀求着他:“云湛你别走!”
“别走……我求你了,别再讨厌我了……好不好?我受不住的,我真受不住了……”
云湛还是消失了。
我撕咬着身上的人,撞开沉重的躯体,我冲进镜子里去找寻云湛。
伴随着巨大一声响,我钻进了镜子里的世界。
毫无边际的黑,我试着踏走两步,可没有灯没有光,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云湛,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我。
我抱着膝盖蹲下,“这个地方没有云湛,我不想待在没有云湛的世界里。”
“谁来带我出去,我要去找云湛。”
过了好久好久,一双脚停在了我眼前,我惊喜抬头喊他云湛,他回答我说不是。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问:“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
“你是我?”
“对。”他伸手拉我起身,“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
“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我问他:“那你能带我去找云湛吗?他刚嫌我脏离开了,我找不到他。”
他牵着我往前走,“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
我被他带着走了很久很久,走到我提不动脚步了才停下,他指着远处的一小点光亮,“去吧,奔着那个光点去,你会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的。”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我属于这个地方,等你愿意了我再出去。”
“我现在就愿意你跟我出去。”
他摇头:“不,你不愿意。现在的你还在抗拒我,我出不去。不过没关系,你会接纳我的,到时候我再出去陪你。”
他把我推向那个光点,“去吧,去面对现实。”
光点一点点变大变亮,最后凝聚成一个刺眼的白光,白光下有一个动作的人影,我伸手去抓,“云湛,是你吗?”
人影没回答我问题,而是来扒我的眼皮,两只眼扒完,他说:“醒过来了,没什么大问题。”
我瞳孔逐渐聚焦,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明,是一张熟悉的宫焕燊家庭医生的人脸。
……宫焕燊,是个该死的人。
他好像永久标记了我。
我试着释放信息素,流露出来的不是纯正甘草味,而是带着血腥的枯甘草。我不得承认事实,梦里的那些都是真的,宫焕燊再次强制永久标记了我。
床边立着个人,他俯视着我问:“会留疤么?”
医生:“他不是疤痕体质,好好养着便不会留疤。”
我脑袋眩晕沉重,眼睛肿胀酸痛,看着宫焕燊我恨不能亲手撕了他。
“宫少,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叫我。”医生去整理床头柜的托盘。
在他碰上之前我撑起半身把托盘里的剪刀握在在了手里,扯出手背上的吊针,我把剪刀口对准宫焕燊,我从床上挪下来,“放我回去!”
医生慌乱举起手:“你别激动,先把剪刀放下。”
“离我远点!”我激烈朝他们戳着剪刀,“退后!”
宫焕燊冷眼瞧着,不紧不慢道:“你认为你逃得出去?”
我疯狂挥着剪刀,声嘶力竭:“放我出去!快点!”
他一点点向我靠近,“给你机会,把剪刀放下。”
“不可能!”我把剪口对着自己,“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重视这身躯体,你不想和那人一样的身体被毁掉的话就让我离开。”我把尖锥刺进我脖子,“不然,你得到的将是一具死尸。”
血液顺着脖子流进衣襟,一路而下。
宫焕燊眼里终于有了松动,我把力气用更大,“快点!”
他深蓝目光幽深沉郁,“唐沅,激怒我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我已经被你毁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数三声,再不放我离开我割就割了这身体大动脉。”我把剪刀打开横上脖子,“我知道这身体对你很重要,但我不怕,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死。”
管家慌乱跑进屋,着急摆手道:“小唐先生你别冲动,我马上送你离开。”
宫焕燊并没有反对,我卡着脖子跟着管家到一楼,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渗,管家想上前触碰我连忙推开,“你想干什么!”
他指着我脖子,“处理一下吧,不然你身体遭不住的。”
“不用管。”我问:“车准备好没有。”
管家说:“就在外面,凌嘉也在。”
我出去把凌嘉从驾驶座上拽下,脚踩油门离开了别墅。
凌嘉是宫焕燊的人,不能信。
额头的伤已经不再流血,我把纱布取下胡乱绕到了我颈间。
刚经历一场强制标记,身体各部分又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我头痛欲裂。
但云湛还在等我一起拍戏,我得坚持住,我要去见他。
凌晨四点,我到了机场。
机场工作人员纷纷上前询问我状况,他们张罗着给我报警给我送医院,我固执摇头摆手说:“我没事,给我一班最早去江城的机票。”
五点,我坐上飞机。
我盯着机舱内的每一个人,谨防他们全都是宫焕燊的人,我握着裤子里的剪刀,只要谁上前,我就立马刺上去。
还好,他们虽然盯着我,但都没上前来。
紧绷两小时后我到了江城。
打车时司机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不管我怎么求着都不让我上车。
朱林呢?朱林昨天没跟在我身边,他没出事,他会来接我的,我扒上过往人的衣服求着他:“借我一下手机行吗,我想给我朋友打电话。”
这个人甩开我走远了,我又去求下一个人。
可惜没有人愿意把手机借我。
有人拍了我肩膀,我迅速退开掏出兜里的剪刀,“谁?别过来,过来我杀了你。”
朱林上前抱住我:“汤圆不怕,是我。”
“朱林?”
“是我,我带你走。”
我从他怀抱里退开,“那快带我去片场,云湛还等我拍戏呢,这场戏很重要,不能搞砸了。”
“我们先去医院,去医院再回剧组好不好?”
“不,先去剧组,云湛又讨厌我了,我要去跟他解释。”我抓着朱林肩膀祈求他,“求求你了,带我去吧。”
“好。”他说:“我带你去。”
他打了辆车,坐上后座他整理着我满是鲜血的脖颈,红色纱布被他紧握在布满青色的手里,颤动不已。
他手上有淤青和捆绑痕迹,我拿起他手问:“这些是怎么弄的,你是不是被宫焕燊抓去了?”
“没有,这是我跟别人打架打的。”他收好纱布从包里掏出药和水给我,“先把药吃了,吃了药会好受点。”
我服下后朱林把我揽进怀里,他抱得很紧,都不让我动一下。
“先睡会好吗?睡醒了就能到剧组见到云湛了。”
“嗯。”我太累了,朱林怀里有我想要的安全感,我闭上涨疼的双眼,迷糊着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熟,一直有一双手紧紧地锢着我,压的我透不过气,我挣扎着让他放开别碰我,他把我手制住,让我乖乖别动。
哄着我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轻柔,我叫他云湛。
“云湛……”
得不到回应,我又叫了一声。
有一双手边轻拍着我背边哄着我说:
——汤圆别怕,我是云湛。
——已经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乖乖睡觉,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
哄着我的声音消失,一道低沉的男音唱起了我的歌。
云湛唱得真好听,我在歌声中放松身体渐渐失去意识。
第四十二章 朱林的死
==============================
云湛一直在我身边陪着,直至醒来都没离开。我在他床上坐起身,身体被治疗清理过,干干爽爽的没再那么黏糊。
此时的云湛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剧本,我下床悄悄靠近,还没走到两步他别过脸,又冷冰冰的地说:“醒了就回去。”
睡着后那么温柔,睡醒后又不认了。我又坐回床上,耍赖道:“我还很不舒服,身上哪都疼。”
他收回眼神不再说话,低头看起了剧本。
电视机没开声音,就那么安静的播着,我不敢吵到云湛就看起了无声的电视剧,换台的时候突然瞥到右下角上显示着16:30,我惊站起问云湛:“今天多少号?”
“三十,你睡了两天。”
“我岂不是又拖了进程。”
“是,明天最后一天,所以你还想在我这赖着?”他放下剧本看向我,“让大家一起在剧组陪你过年?”
那不行,本来就让大家很不满了,再拖着不让大伙回家团圆,我怕是要在剧组呆不下去了。
“那我能把剧本拿到你这来背吗?”
“不能。”
云湛开始厌烦了,继续留下来只能是讨人嫌。我起身去开门,“那我就先回去看剧本了,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他张了口却没说话。
“怎么了?”我握着把手等着他说。
他走近拨下我的手自己开了门,我被他从房间里推到走廊上,“那晚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我没明白意思就被他关在了门外。
转身离开时被朱林吓了一跳,他在走廊边上靠着,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我看过去,他头发缭乱不堪,眼皮褶皱明显,眼周一片青黑,泛白嘴唇上带着血丝。
看着我的眼神是涣散的。
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朱林?”
他眼神逐渐聚焦,片刻后亮着光的看我,委委屈屈叫着我的名字。
我道:“是我。”
他上前抱住我,“醒了吗?”
“醒了。”
“还难受吗,身体哪不舒服?”
“不难受了,都还好。”
我被他拉着检查了一番才放开,他有些木楞,我推着他走进电梯,“回房间吧,我睡了两天剧本都还没看呢。”
“再休息一段时间吧,不用这么急。”
“剧组工作人员对我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再休息下去我真要被赶出剧组了,再说马上要过年了,总不能吊着他们一起在剧组过年吧,就最后一天了,拍完就过春节。”
朱林没提起什么兴趣,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哦。
我说:“别丧着了,春节那天还是你生日呢,今年我们还一起过。”
当初朱林生日是我和他一起定的,他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又觉得春节这天挺有意义的,我提议以后春节就是他的生日,他欣然同意了。
果然,说到这个,他情绪起来了些,“行吧。”
背完剧本已经到了休息时间,朱林不愿意离开,他让我睡床上他在房间里守着我,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摇了摇头,“你去休息吧,我可以的。”
他再三说要留下来都被我拒绝了。
“行吧,有事喊我就行。”他替我带上了门。
凌晨两点我醒了过来,发%2Fq期在几天前被催动,被迫提前了,体内的血腥信息素作祟,又有了发热的征兆,我舌燥口干。
不想明天拍戏受影响,我起床去找抑制剂。
关抽屉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
就那么一瞬间,朱林手忙脚乱推门进来,慌慌张张奔向我,一脸焦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是杯子打碎了。”我拿着抑制剂看他,他眼里的慌乱还没褪去,我问:“你是不是没回隔壁,一直在我门外守着?”
他双手紧了又放开,连续几下才垂下眼,局促地说:“我担心你。”
我坐回床上,把抑制剂注射进体内,他上前两步的脚顿住,手不安地在空气中动了又动,“身体又难受了?”
“发热期提前了,没什么大事。”
“哦。”他吐了口长气说:“那你处理好了再睡会,我先出去了。”
“朱林。”我叫住他。
33/45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