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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近代现代)——因之

时间:2022-05-02 17:42:35  作者:因之
  两个人回到S市,是下午。
  杜尽深依然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程幻舟这时才对杜尽深说,自己这周得去看望程省,他已经太久没把一丁点时间分给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杜尽深没有阻拦。
  他们在机场分开,程幻舟说不用送,自己打了辆车,拎着行李箱上了车。
  程省租住的屋子位置在很偏的郊区,一排排矮矮的平房隔得老远,地广人稀,程幻舟打车到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点水果和新鲜蔬菜,然后再步行过去。
  他有钥匙,一直随身带着,当初程省搬进来前配了两把,给了他一把,没说别的,但应该是欢迎程幻舟随时过来的意思。
  程幻舟推着箱子,提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毫无人声。
  窗帘拉起,煤气关好,插销拔出,像是房屋的主人早就准备好要出一趟远门。
  但他最近并没有听程省说起要出门。
  程幻舟感到一丝异样。
  但程省有时候也会接到长途跑高速的活儿,一去好几天,这次或许也只是工作上的安排,未跟他提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把带来的蔬菜和水果搁进没放什么东西的冰箱,只在冷冻柜找到一包开了一半、冰太久已经结起来的速冻韭菜饺子。
  程幻舟想了想,还是找到程省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应答。
  他之前来时会帮着收拾,但今天连狭小的客厅都很整洁干净。
  程幻舟拉开窗帘,下午刺眼的光线照进来,他坐在破旧的小沙发上。
  十分钟后,他打了第二个电话,依然没有接通,他给程省发了条:【父亲,我过来了。】
  程省的手机似乎也关机很久了。
  程幻舟百无聊赖地等了会儿,手机震了一下,他以为是程省回复,来消息的是杜尽深。
  杜尽深问:【到了吗?】
  程幻舟回:【嗯。】
  杜尽深:【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程幻舟完全没有头绪,他连程省人在哪儿都没处寻,但还是回道:【挺好的】
  杜尽深又问:【你这次打算住几天?】
  程幻舟:【还不知道】
  杜尽深那边显示在输入中很久,过了几分钟,杜尽深说:【早点回来】
  程幻舟等到了晚上天都暗了,已在沙发上蜷缩着眯了一觉,程省还是一直没来任何讯息。
  他撑着头坐起来,有点焦虑,手机打开杜尽深那条“早点回来”还挂在屏幕最顶上。
  他在犹豫要不今天就算了,干脆不等了。
  他也有点想回去,或者就随便和杜尽深聊会儿天,也比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地待在这间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屋子里要好。
  这周围真的太安静了,就好像一个完全真空的环境。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鸟叫犬吠,连墙上挂着的时钟都坏掉许久,不再走动。
  面前放着个笨重古老的电视机,砖块模样,是房东留下来的。
  程幻舟便随手拉开了面前茶几柜,想找遥控器。
  看清抽屉的内容物时,他讶异地顿住。
  里面放着两大捆钱。
  很厚,程幻舟没有细数,数额大约在几千或者一万,用崭新的纸条包着,应该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
  其中一张纸条背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给幻舟”。
  程幻舟又拆了旁边的另一沓钱,纸条上也写着三个字。
  “给兰兰”。
  程幻舟瞳孔缩了缩。
  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努力分辨,确认这太过模糊的笔迹指向的确实是他那多年前再婚,不久前他还在异国他乡见过一面的母亲,薛兰。
  他们至少已十年没有提起过这个女人,他以为程省放下了,事实上程省在出狱后也始终表现地很平静。
  况且,这年头,大家都直接电子转账,鲜少有人专门取这么多现金出来,特意搁在家里,费事不说,还很不安全。
  他又忆起几个月前程省那笔莫名其妙的转账。
  程省工资不多,加上他面前的这两沓现金,必然是攒了许久。
  他终于确切地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作者有话说:
  莫慌,程爸大概算个……另类助攻
 
 
第43章 爱人
  杜尽深花了几天功夫处理集团事务。
  自从那次他与父母的谈话之后,杜城态度未变,给予他的股份没有收回,反而又陆续转了更多的一部分到杜尽深手里,叫杜尽深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如同某种变相的考验。
  杜尽深憋着一口气,他繁忙不假,有时也试图同程幻舟联系,但从机场回来后,程幻舟就没再来过什么音讯了。
  杜尽深抽不开身,又联系不到人,连下属都察觉异样,跟着战战兢兢。
  直到三日后,杜尽深得片刻空闲,他驱车离开公司,到家已是凌晨。
  睡在楼底的张姨听见动静,立即醒来,殷勤地迎接他。
  这些天家里没人,杜尽深更是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只好让张姨暂住一段时间在宅子里打理杂活儿。
  张姨将他的西装收好,准备第二天拿去干洗熨烫,问他要不要夜宵。
  杜尽深说自己一天没吃饭,张姨急坏了,唠叨着杜尽深忙起来连身体都不管,小心得胃病,一边立即开灶煮上面条。
  杜尽深见玄关处放着两双拖鞋,便能判断,除了他自己和张姨,家里没有别人。
  他问了一句:“程幻舟最近回来住过吗?”
  张姨想起什么地讲道:“哦,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他来了又走了。”
  程幻舟回过家里一次,若非张姨说起,杜尽深都压根不知晓。
  杜尽深蹙起眉。
  “小程他……”张姨欲言又止地道,“看着蛮急的。
  “匆匆忙忙拿了个东西就走了。”
  杜尽深问:“什么东西?”
  张姨回想了一下,说:“不太清楚,看着好像是个小盒子吧,放首饰一类的?”
  杜尽深推开程幻舟的房门,人自然是不在的,房间里仍是他走前的陈设。
  随后他想起,若说首饰,大概是自己前不久送给程幻舟的那枚戒指。
  起先,程幻舟拒绝了几次,杜尽深便把戒指连盒子一道给了程幻舟,说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必定不会再收回,他既然不喜欢,也随他处置。
  杜尽深没见程幻舟在公开场合戴过那枚戒指,应当是一直收起来了。
  杜尽深没有去翻程幻舟存放私人物品的抽屉,那一刻,许是劳累让他坚守的“正确”原则不那么坚固,杜尽深没怎么犹豫,轻而易举地打开那个他留在程幻舟身边的微型定位装置,如同开启一个存放已久的潘多拉魔盒。
  定位显示程幻舟人在郊区。
  杜尽深立马知道那处地址是程幻舟父亲的租房位置。
  他潦草地吃了两口面,就下楼到车库开了车,然后上了高速,往那个定位地点向赶去。
  他在路上的时候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有理有据的劝说,他早就通知过程幻舟早点回来,对方没有做到,那自然只能换他去看望程幻舟。
  已经过去三天了,这没有问题。
  他已宽容地给予了对方适当的自由。
  天未破晓的C城下起了一场大雨,针尖般的水滴大肆冲刷着黑蒙蒙名为城市的钢铁巨兽。
  浓厚的乌云里偶尔闪过惨白的雷电,如同要将天地都劈成两半。
  程幻舟行走在一条无人的巷中。
  街道两边的店面大多都已歇业,他一脚一脚地踩在凹凸不平盈满积水的泥坑里,吃力地辨别着,衣服和头发都全被淋湿了,沉重而冰冷地贴在身上。
  拐到街角,他总算找到了那家挂着一块写有“仁义当铺”四字木牌的门面。
  程幻舟呼了口寒气,疾步走过去,拉开了当铺外那扇半掩的玻璃门。
  店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小小的Omega趴在柜台前,淹头搭脑,昏昏欲睡。
  他听闻声响蹭地一下弹起来,大约是还没完全醒,几秒后才道:“……欢迎光临。”
  程幻舟脸上毫无血色,身上还在啪嗒啪嗒地滴着水,像浸湿后短路的机械造物。
  他直接问:“你们收首饰吗?”
  那个店员Omega懵懵地说:“收的,都收,您把东西带来了吗,我们需要先做个鉴定。”
  这地方还是颜越推荐给他的,就在几小时前,他在路上正好撞上从白夜城下班回家的颜越。
  他想起颜越曾对他诉说过的遭遇,上前一步,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你了解贷款的途径么?银行不行,要立刻能借到钱的。”
  程幻舟声音凌厉,大约是他的模样太过可怕,在逼问下颜越缩了缩脖子,惧怕地小声说:“学长,您要干嘛呀?这种事您还是要谨慎一些的……”
  程幻舟面色冷淡,如同一具坚固的冰雕,却好像距离彻底失态只差一线之隔。
  他说:“你不知道就算了,谢谢,再见。”
  “您等等……”
  颜越不敢再多劝,手忙脚乱地翻了下手机,给了他一个地址:“那个,您如果急用钱,我知道我朋友在一个典当行打工,他们老板人还算靠谱。”
  程幻舟迟疑了片刻。
  如果做一个再自私一点的人,他现在还可以掉头就走。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说,别管了,别问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吗?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
  然后将藏在怀里的小盒子拿出来。
  外边大风呼啸、电闪雷鸣,他周身都淋透了,这只盒子却完好无损,一丁点雨丝都没有沾上,还带着他怀中的余温。
  安静躺在匣内的戒指璀璨夺目,光亮如新,连一丝划痕、一粒灰尘都寻不见,可见主人非常爱惜地保存它。
  程幻舟说:“抵押,不当。”
  受过鉴定训练的店员看见这种成色的钻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表示必须得先叫他们老板出来,说这东西太贵重了,他做不了决定。
  现在深更半夜的,老板不在,能不能请程幻舟第二天白日再来。
  程幻舟十分不宽容地说,不行,能不能快点,急用,我等不到明天。
  年轻的店员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向这位神色糟糕,看上去好几天没睡觉的坏脾气客人妥协。
  他拨了老板的电话,嘴上有些亲昵地叫了声梁哥,告知对方,有笔大生意上门,客人等着,麻烦他亲自过来一趟。
  一个多小时后,这间地下当铺的老板出现在店里。
  这人三十左右的样子,胡子拉碴的,有点颓,就挂着件不知是睡衣还是袍子的东西推门进来。
  他把雨衣脱下,穿着塑料拖鞋,每走一步进了水的拖鞋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仿佛一只体型巨大的鸭子。
  他眯着眼打量程幻舟片刻,又看了看摆着柜台上那只首饰盒里的小东西,眼神一亮。
  程幻舟看他的神情便知对方打着什么算盘,硬声坚决地向他重复了一遍,只抵押,不当。
  老板拍了拍柜台边那个Omega,叫他先去休息。
  小店员乖乖走进里屋。
  老板转向程幻舟,点了支雪茄,悠悠道:“你要多少?”
  程幻舟说:“五十万,现金。”
  老板怪笑了下:“哟,要这么多啊,小年轻干嘛了这是?赌博去了?”
  “我们家小二给你说了利率了吧,我这儿虽然是正经生意不放高利贷,但到时候这笔钱你还不出来……”他捻起那枚浅金色的戒指,“……就别怪我把你这小宝贝出售了啊。”
  他一副根本不相信程幻舟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还出五十万的模样,口气不屑地劝道。
  “你这是当还是押,结果不也是一样的?”
  程幻舟冰寒着脸,眼下有不明显的乌青,一字一句说:“我会还的。”
  老板挑起眉:“好吧。”
  直到老板做完验证鉴定,调取现钱和合同,回来时,程幻舟还捏着那枚戒指,不肯松手。
  老板明知故问地说:“怎么,又舍不得了啊。”
  恍恍惚惚的摇曳灯光下,程幻舟惨白的脸上落下很多块不规则的、扭曲的阴影。
  他像是变成了由很多碎片拼接而成、掩盖不住狰狞裂纹的硬物,随时都可能在一个小小的外力作用下土崩瓦解。
  半晌,他说了两个字:“没有。”
  面前递过来一份抵押合同。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若是债务人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偿还欠款,将丧失赎回权,抵押物将被任意处理。
  他拿起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当铺老板在另一处签名。
  程幻舟端详合同落款处的签字半天,抬起头盯着对方的脸,感到些许不可置信。
  “你是梁建义?”
  梁建义也怔了下,许久之后,他终于回忆起什么,说:“你是当年那个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程幻舟依然感到被冒犯的不爽,冷道:“别叫我小朋友。”
  梁建义笑了起来:“居然是你。”
  十三岁的程幻舟和现在长开时已不算十分相像,气质却类似,这么长时间过去,也难怪他们一开始都根本没认出对方。
  那晚杜尽深来接他回家,程幻舟临走前,将他手里仅有的两百元零用钱折成细小的长条,偷偷压在了梁建义手边的杯底。
  他不着痕迹地做完这件事,没有告知对方。
  萍水之缘,他们谁也没料到十年后的今天,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相遇。
  当年的梁建义还是个睡ATM机房的流浪汉,现在倒是成为了个混得还不错的当铺老板了。
  还真是应了句风水轮流转。
  梁建义完全换了一种态度,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要是有我能帮上的……”
  程幻舟打断他:“用不着,本金和利息我会照常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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