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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穿越重生)——无穷山色

时间:2022-05-02 17:48:38  作者:无穷山色
  岳倾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语气绷得很紧,像拉到极限的弓弦,再多一秒就要断掉。
  夏明深怔了一下:“没听见。”
  岳倾:“……以后不要再不接了。”
  他似乎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落在夏明深耳朵里,只是小小的一声叹息,却使他的耳廓慢慢烧了起来。
  夏明深把这归咎于违背约定的自责:“你……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没有。”岳倾说。夏明深怀疑他为了不显得过于急切和强势,已经强自忍耐了好久,到这时终于没忍住,问:“你在哪里。”
  说完,又给自己这句带有命令意味的四个字添了一句话,尽量使它变得温和一点:“我去接你。”
  不给夏明深拒绝的机会,岳倾就单方面中止了谈话。
  夏明深握着手机,发了好一阵子呆,直到章宇意识到他不对劲,飞过去用乳白色的手臂在他面前挥了挥。
  章宇问:“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夏明深没有把手机放回书包,而是贴身揣在上衣口袋里,以防岳倾再有电话来时漏接。
  “哎哎哎,反了反了。”章宇提醒,“你把狐狸的脑袋戴反了。”
  夏明深把头套转过来,声音也跟着闷在里面转了个弧形的圈:
  “章鱼哥,问你个事儿。”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对朱迪兔频频回看,似乎想看清人偶服里女孩的长相。章宇鼓着腮帮,对他怒目而视,边回答夏明深说:“你讲。”
  夏明深慢吞吞整理着传单,裹着一层厚厚绒布的手指灵活度欠佳,有几次,他险些把传单掉到地上。
  最近,夏明深留意到,只要岳倾和他分开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就会不受控制地给他发微信,试图确认他是不是还是存在的。
  如果收到回复,他就像只被捋顺了毛的大猫,能消停一阵。
  可如果夏明深一时没看到,或者正忙,岳倾掐着表等个十分钟,就会按捺不住地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夏明深接通为止。
  在思索措辞的过程中,夏明深和一个穿花仙子纱裙的女孩合了影,又抱起一个对狐狸耳朵很好奇的,坚持要摸一摸的小男孩,低下头,让他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尼克耳朵尖的绒毛。
  章宇久等不到他的问题,又飘过来:“说出来,让哥哥给你参谋参谋。”
  “算了,我不问了。”夏明深泄气般说。
  章宇:“???”
  事实上,根本不用夏明深提醒,岳倾就比他先一步注意到了自己心里这点很难描述清楚的控制欲。
  很多时候,他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给夏明深发微信,不要在夏明深也许很忙的时候不依不饶地打电话,可是往往等他反应过来,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已经又多了一条。
  岳倾对其他东西——学业、科研、烘焙蛋糕——一直游刃有余,但估计是没怎么处理过这类事情,所以一时间的应对方法显得很笨拙。
  比如说,在问完“你在哪里”后,再干巴巴添上一句“晚饭吃什么”,“今天轮到你买菜了”这样的话,努力给这通电话赋予正当的不会被质疑的理由。
  这回出现在商业街,他看上去又想好了更好的借口,放松地将两张游乐场的入场券展示给夏明深。
  “系里同事发的,仅限十一假期使用。”岳倾说,“本想打电话问你要不要去,但是你老不接,我就自作主张拿了两张。”
  他补充:“半价券福利很难得的。”
  夏明深:“……”
  岳倾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会遭到拒绝,使自己此番师出无名一样。
  夏明深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联想到一晚上见到的小孩子,刹那间福至心灵,伸手揉揉岳倾的头发——岳倾高了他半头,尼克狐套装又限制夏明深的行动,使他不得不踮起脚尖,像嘉奖会往家里叼骨头的大狗狗那样,鼓励地说:“做得真好。”
  岳倾的表情说不上是郁闷还是生气,夏明深催他去吃晚饭也不听,就在玩具店外充当门神,让大小孩子望而却步。
  在玩具店前台第三次欲言又止地看向门口时,夏明深忍无可忍,过去把岳倾拉到一边。
  “你饿不饿?”
  “不饿,”岳倾说,“实验室梁教授给我们订了盒饭,我吃过才来的。”
  “可是我饿了,”夏明深淡定地改口,“我想吃奶黄包,往西边走五十米有一家粥铺,你去给我买一屉吧。”
  “你还没有吃饭!”岳倾一下子严肃起来,皱眉道,“你的胃病自己不清楚吗?为什么不按时吃饭?”
  夏明深搪塞说:“下午宣传部例会上把你做的小饼干吃完了嘛,吃得很饱,一点都不饿,就没吃晚饭。”
  岳倾:“你——”
  “所以我没吃晚饭,现在饿了,您就发挥一下伟大的同学情谊,去帮小的买一屉奶黄包吧。”夏明深把他往街的另一头推去。
  岳倾去寻找他口中的粥铺了,夏明深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他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时,章宇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就是和你同居的那个高中同学?”章宇问道。
  “不是同居,是暂住,是他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可怜的我。以后有能力了,我还是要搬出去的。”夏明深纠正。
  章宇对他的辩白不置一词,眼神玩味。
  “那是你哥哥吗,他对你真好。”章静说。她的下一句话,成功把章宇满脑子不着调的内容结实地堵了回去,“我好羡慕你啊,我也有一个哥哥,他就从来没接过我放学。”
  要是站在她对面是个陌生人,大概就会从“你哥哥”这个话题入手,和她聊上那么一会。可听到这句话的偏偏是对她的家庭状况心知肚明的夏明深,那个“从来没接过我放学”的阿飘哥哥还凄凄惨惨地悬在他们头顶。
  他只好再把岳倾祭了出来:“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同学。”
  章静看看眼前的夏明深,又想想刚才那张明显不是十八岁的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是真的,”夏明深早就不满于岳倾喜欢把他当小孩子教训,信誓旦旦地解释:“他长得显老。”
  “谁长得显老?”
  岳倾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
  夏明深僵硬地转过头,僵硬地笑道:“……你来了啊。”
  岳倾一手提着奶黄包,一手罩在尼克狐脑袋上胡乱揉,隔着人偶服,把夏明深揉得晕头转向。
  狐狸求饶道:“我错了。”
  岳倾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错哪儿了?”
  狐狸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丧权辱国地大喊:“是我显小!我是弟弟!”
  章宇:“.…..”
  章静:“.…..”
  岳倾:“.…..”
  都喊出口了,夏明深才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在章宇放肆的大笑和路人吃惊的注视下,恼羞成怒地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弟弟!!!你才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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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吃到奶黄包了
 
 
第11章 奶黄包和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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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到那边去了,那边人多一些。”章静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小步快跑着走了。
  “你还笑你还笑,”夏明深丢了个大大的人,气不打一出来,拿始作俑者岳倾出气,凶他道,“不准笑了。”
  “我不笑,你吃饭。”岳倾把奶黄包递了过去。
  奶黄包新鲜出炉,还热着,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奶香味儿,在塑料袋内侧氤氲出一团雾气。
  夏明深把传单夹到腋下,可他手指笨笨的,做不出“兰花指”这样的高级动作,捧着奶黄包无计可施。
  岳倾说:“你把人偶服脱了再吃。”
  “不行啊,被人发现,要扣工资的。”夏明深的眼睛从尼克的痞痞的笑容里露出来,他望向玩具店前台,目光中写满了可惜,“不然我发完传单再吃吧,就剩四十分钟,今天的班我就上完了。”
  岳倾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把奶黄包从他掌心拿走了。
  “哦,你要吃么?”夏明深的惋惜从语气里暴露无遗,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你做实验比较辛苦,还是你吃吧。”
  岳倾慢斯条理戴上塑料手套,当着夏明深的面,慢斯条理拈出一只皮薄馅大的、香甜的奶黄包。
  夏明深咽了咽口水,他觉得岳倾此举是故意的,是对他的伺机打击报复。
  刚要让他找别的地方吃,别在跟前碍眼,拈着奶黄包的岳倾忽然把手凑到他嘴边,说:“我喂你。”
  夏明深愣了一下,岳倾以为他还在顾虑被扣工资,哄道:“我帮你挡住了,前台看不到。快吃。”
  在他的小声催促下,夏明深微微前倾,从他手指上叼走了那个奶黄包。
  应该是在头套里闷了很久的缘故,他的嘴唇很软很暖,无意间扫过岳倾的指腹,像一把软软的小刷子,挠的他心里很痒。
  岳倾很快就把手收回来了。
  他有些想让夏明深别发传单了,赶快把人偶服脱掉,自己拿着吃。
  可是等到夏明深拽他的袖子,舔着嘴唇说:“再给我一个啊。”他还是又拈起一个,送到他嘴边。
  一屉十个奶黄包被夏明深一扫而空后,空空如也的胃好受了很多。他一边舒展腹部,一边拿余光不断地扫向岳倾。
  奇怪的是,今晚的岳倾格外好说话,上道地问:“还想吃什么?”
  “吃饱了。”夏明深想试探他忍耐的最大限度,得寸进尺地说,“有点渴,想喝奶茶。”
  岳倾没答应:“太晚了,小心晚上睡不着。”
  夏明深抓住他言语中的松动:“那我想喝豆浆,加一勺糖。”
  岳倾把空了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又折返回粥铺,给他买豆浆。
  盘旋在商业街上空的章宇落下,双脚虚虚地踩着地面,看了夏明深许久,语重心长地说:“你好好把握,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
  夏明深:“???”
  夏明深:“你真的想多了。”
  章宇叹息:“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生拿了一张玩具店传单,夏明深附送了一个微笑,女生红着脸,和女伴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
  章宇看看那些打扮得精心漂亮,能快快乐乐逛街吃喝的女生,又心疼地看看自家穿着人偶服辛苦打工的妹妹,默然片刻,不着调地说:“你,或者是那个岳倾,要是我妹夫就好了。”
  夏明深吓了一跳,好在人偶服厚重,他跳不起来。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别紧张,我随便说说。”章宇说。
  “静静的男朋友就那么差?”夏明深疏导他,“你应该相信你妹妹的眼光,让她追求自由爱情,包办婚姻是封建糟粕。”
  “……哎呀我说不上来!”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章宇,他烦躁地把头埋在胳膊下,说,“那家伙表面功夫做得很不错。”
  夏明深由衷的感到好奇:“你不是说没看到他勾三搭四,怎么知道就是表面功夫了?”
  “哥哥我是谁?经验多了去了”章宇嘴硬道。
  他明明是个没有形体也不会变色的阿飘,夏明深却奇迹般地从他脸上看出点羞愧来。
  章宇在他询问的注视下节节败退,吞吞吐吐地承认道:“还不是因为我以前,也……也干过类似的事儿……甜言蜜语地哄人家,送花送蛋糕弹吉他,哪个女朋友都不知道我同时谈着好几个……那时候觉得老刺激了,兄弟们还都夸我厉害。现在想想,还真对不起人家。”
  夏明深了然。
  原来是一位浪子回头的老前辈。
  “静静男朋友叫窦柏华,”章宇说,“你要是见到了,帮我关注一下。”
  夏明深应下,刚好岳倾提了豆浆回来。豆浆很烫,不能立刻喝,岳倾就放在一边。快到下班的时间,他和章静还各剩了一小沓在手里,夏明深拿来分成三份,把岳倾也拉上了贼船。
  和其他销售人员不同,岳倾几乎不笑,就纹丝不动地站在路口,谁来了,就一本正经地念广告词,气质十分欠揍,仿佛发传单的才是大爷。
  不过他长得很帅,很有可以让人谅解的理由,所以传单还是很快发完了。
  天黑透了,夏明深和章静领了工资,在路口告别。
  夏末秋初的风温度适宜地拂面而来,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日落之后,篱笆上的牵牛花没精打采地低下去头,花瓣皱皱巴巴地缩起来,卵形的叶片薄薄地抽出,在篱笆上卷曲盘绕。
  夏明深捧着豆浆杯,提议散步回去,岳倾同意了。
  “你让老板加过糖了吗?”他把吸管戳进塑料膜,喝了一口,惊喜地说,“好甜!”
  岳倾说:“慢慢喝,别呛着。”
  “二食堂的豆浆铺子,柜台上的自取糖罐里,我就没见过有糖,”夏明深最近被他养的口味很叼,控诉说,“而且喝到最后,底下还有没滤干净的渣子。”
  夏明深享受了一杯幸福甜豆浆,踢着一粒咕噜噜乱滚的小石子。湖边的芦苇丛里不时传来一声水鸟的梦呓,踩得芦苇起伏几下,不久又重归寂静。
  “别往水边凑,那里蚊子多。”岳倾把越走越偏离轨道的夏明深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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