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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岐羽想回来,我们就送她来了。”顾长愿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昨夜太乱都没顾上她,幸好高排长来报信。”婳娘朝岐羽招手,“岐羽,来……”
  岐羽低下头,似乎不敢去看婳娘,脸憋得通红。
  “岐羽?”婳娘又唤了一声,满屋子的人直直地看向她。
  岐羽轻轻摇晃了一下,走到婳娘面前,又钻到她背后,被黑色的斗篷挡住。
  顾长愿看见岐羽消失在视线中,一时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提了一篮子水,全洒了,又见屋里的人个个衣衫褴褛,疲惫不堪,心想人也送到了,不如趁早回去。
  踌躇间,又有人进了屋,是刚刚和孙福运争吵的女人。
  “婳娘,我给您送点吃的来。”
  女人语气柔和,声音却又尖又脆,让人无法忽视,顾长愿朝她身后看了看,孙福运没跟来。
  “别送了,你看我这儿都堆满了,留着自己吃吧。”
  “不不,您先吃。家里被淹了,好些食物都泡了水,吃不成了,这些都是好的,先给您。”
  婳娘还想拒绝,屋里有人起哄,说留着留着,还有人主动替婳娘收下,搁在药炉旁。药炉边上堆着七八个鼓囊囊的篮子。
  “既然这样,就分给大伙儿一起吃吧。”婳娘笑了笑,牵着女人在炉边坐下,“来,这儿暖和,看你,都淋湿了。我熬了驱寒药,喝点暖暖身子……”
  岐羽跟在婳娘身后,始终低着头,好像只是斗篷上的装饰。
  平头跑进屋,向高瞻汇报:“排长,沙袋和防水布都弄好了,每间房都检查过了,暂时淹不了,饼干和水也分发到位了。”
  “好!收工!”
  高瞻朝婳娘说:“既然镇上安全了,我们就先走了。所里的食物暂时就这些,先将就吃着,等飞机能上岛了再给大家送一批来。”
  “不用,不用,已经够了,谢谢战士们。”婳娘抓着高瞻的手,身子都快弯成九十度,屋里的人见婳娘道谢,跟着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高瞻扶起婳娘,心想终于可以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了,大功告成般拍了拍顾长愿的肩膀:“一起回去?我们有车,方便。”
  顾长愿刚想说好,一直没作声的边庭开口。
  “岐舟呢?”
  对啊!岐舟呢?
  顾长愿一愣,就岐舟那黏糊劲儿,看到边庭早该扑出来了。他四下打量了一圈,没看见岐舟的身影。
  “睡了,两个孩子都爱闹,雨天乱跑,岐舟累坏了,刚睡下。”婳娘笑了笑。
  岐羽揪着婳娘的斗篷,钻出半个脑袋,呆呆地望着顾长愿。
  顾长愿敏锐地问:“怎么了?”
  岐羽倏地又躲到婳娘身后。
  顾长愿叹了声,还是搞不懂这丫头在想什么。屋外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战士们跳上后车厢,没挤上的就跟在车身两侧,都等着回哨所。顾长愿不好拖延,便跟着高瞻离开。
  狂风下,车子摇摇晃晃,车窗外的人墙仍伫立着。
  “镇上的人怎么都挤在婳娘家?”顾长愿问。
  高瞻叹了一声,双手枕到脑后,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平头一看高瞻阴沉的脸色,大吐苦水:“都守着婳娘家呢!这群人,自己家被淹了都不着急,反倒是先保住婳娘家……”
  平头越说越气:“你知道他们给我们增添了多少麻烦吗?昨天夜里黑灯瞎火的,我们在扛沙袋,他们倒好,把我们垒好的沙袋往婳娘家里扛!要是他们偷沙袋堵自己家门口,我还能理解!自家都淹成水帘洞了,还惦记着婳娘家……”
  高瞻被吵得头都要炸了,揉了揉眉心:“那是人家的传统……”
  “传统归传统,但抢险这种事,我们更在行!我们堵的都是关键的地方,婳娘家全镇地势最高,哪怕其他家淹到顶,她家顶多淹一半!被这群人一折腾,我们还非得先派一群人把婳娘家垒起来!这不是给我们添麻烦是什么?!要不是这群人添乱,我们昨天就能收工了!”
  “好啦,别说了,安心开车。”高瞻听他越嚷越凶,也抬高了声音,又朝顾长愿解释,“也不怪平头生气,确实是耽误时间又浪费精力。最后成了他们围着婳娘,我们抢救屋子。我们的战士怕屋顶被掀飞,扛着几十斤重的防水布爬上爬下,虽说不需要人民群众搭把手,但他们不在自己家待着,战士们对着空屋子劳心劳力,心里多少有点儿怨气……”
  “关键是这么大雨三更半夜往外跑,不要命啦?!生命是第一位的嘛!还有,我们挨家挨户地分了食物和水,他们也说要拿给婳娘,你看那屋里还有地方摆吗?都够她吃一个月了!”
  顾长愿:“所以那一屋子人是?”
  平头:“我们去的时候就满屋子人了,都是给婳娘送吃的,屋里站不下,就守在外面。看到她门上挂得那些地毯没有?挡风的!都是镇上的人送的,明明自己家都快被吹飞了!”
  “婳娘的地位这么高?”顾长愿惊讶道。
  “当地的信仰吧,这种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岛上的士兵三年一换,我和平头都已经是驻岛的第三代兵了,刚上岛的时候就被千叮咛万嘱咐要尊重岛上的习俗,不能起冲突,以后新兵来了,我们也要这么叮嘱。”
  顾长愿苦笑,心想之前只听孙福运说镇上的人都崇敬婳娘,今天算是见识了。
  平头还想争辩,高瞻打了个哈欠:“埋怨几句就够了,别没完没了……”
  平头不说话了,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他累了一天,实打实的疲劳驾驶,但开车技术相当专业,在积水成渊的小路上开得如履平地。下了车,高瞻喊了几个士兵把铁锹和沙袋搬回屋,顾长愿心里惦记着小猴子,对边庭说:“我直接去实验室,你回去休息吧。”
  边庭跳下车:“我送你回实验室。”
  两人跑到实验室外,顾长愿抖落身上的雨水,推开门,想了想又停住。
  “木头……”
  边庭:“嗯?”
  “你觉不觉得奇怪?岐羽一会儿不回去,一会儿又非回去不可。我们费心费力把她送到家,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边庭想了想,说:“没事就是好事。”
  “这我知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你在寻宝藏,中间每一步都按着地图来,最后只找到一个空箱子。你会不会想肯定还有别的箱子藏在附近?”
  边庭说不上来,他没有顾长愿这么多心思。
  “需要我再去看看吗?”
  顾长愿看边庭一身泥:“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赶紧回去,别着凉了。”
  他摆摆手,转身进了实验室,心想边庭说得对,没事就是好事。
 
 
第四十四章 迷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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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里,何一明和舒砚刚注射新一轮血清,小猴子还昏迷着。
  舒砚摘下手套:“回来得还挺快,镇上怎么样?”
  “不太好,镇上淹了水,”顾长愿走近观察箱,忍不住‘啊’了一声。小猴子一夜之间瘦得只剩骨架,毛掉光了,浑身光秃秃的,皮肤通红,紫疮遍布全身,流着脓水。
  “鼻、咽、喉粘膜、眼结膜以及上呼吸道严重充血,”舒砚皱起眉头:“肌肉萎缩,皮疹也增多了。”
  “毛都掉光了……”顾长愿道。
  “感染和心理压力过大都会导致脱毛,还有些是被它硬扯下来的。”
  硬扯……听着就疼,小猴子一定更疼才会用扯掉毛发这种方式来减轻痛苦。顾长愿看着它微弱起伏的胸口,小声说:“但它还活着……”
  它还活着,它不想死。
  “干扰素怎么样了?”顾长愿问。
  何一明:“已经发到国内了,只是直升机没办法上岛,暂时停在西南军区。”
  舒砚愁眉苦脸:“谁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这都两天了吧,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万一下十天半个月呢?”
  何一明:“昨夜试飞了两次都失败了,如果今天还是不能起飞,干扰素会暂时发回嵘城研究所保管。”
  “希望它撑到干扰素被送来那天吧……”顾长愿心里沉甸甸的,迄今为止已经注射了六次血清,病毒增殖速度减缓,但仍然大面积分布。只能说血清有效,但效果甚微,小猴子依旧挣扎在生死线上。
  顾长愿看向小猴子的眼睛,眼里布满了血丝,瞳孔几乎看不见了,眼睛周围的毛发被扯掉,露出青紫色的皮肤和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等等……这个伤?
  他记得当时谈论过,是被石头砸伤的,只不过这道外伤和感染没什么关系,就随口讨论了几句便略过了。
  可是……
  顾长愿盯着伤口,深吸一口气,在操作台前翻找起来。
  何一明:“你找什么?”
  “关于额头伤口的记录。”
  何一明抽出一份报告:“凹陷性骨折。直径二到四厘米的石头,边缘不平整。”
  顾长愿骤然紧张起来:“这么小的石头自然滚落能造成这么重的伤吗?”
  舒砚:“自然滚落当然是不行了,像这两天这么大的风就可以。”
  上一次下雨是他们上岛那日,接下来两个月里都是烈日当空,哪儿来的暴风?
  顾长愿脑中一阵清醒,好像凭空生出一条细线,串起零碎的画面:猴子、雨林、病毒、岐羽……他把血检报告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脱了防护服朝门口跑去。
  “你去哪儿?!”舒砚大叫。
  “去镇上看看。”
  “又去?发生什么了?”
  “说不上来……我就去看个安心。”
  顾长愿推开门,狂风扑面而来,断枝从他耳边擦过,差点划破他的脸。顾长愿呼吸都停了,心脏猛烈地跳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是他想错了。
  他合上门,朝哨所外奔去。碎石敲打着他的小腿,他跑起来,湍流的积水却拼命拽住他。
  忽地,他脚一崴,被水底的石块绊了一下,眼前天旋地转,直直向前栽去!
  几乎同一时间,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顾长愿回过头,对上边庭焦急的眼神。
  “带我去镇上!”顾长愿大喊。
  喊声被狂风淹没,边庭似乎没听见,扶起他就往回跑。
  “我不回去,先去镇上!”顾长愿又喊,边庭却把他抓得更紧。
  “先在这儿等我。”边庭拉着他到屋檐下,转身冲进雨中。
  “你去哪儿啊?!”顾长愿急得跺脚。
  五分钟后,枭龙皮卡稳稳停在顾长愿面前,边庭拉开车门:“上来!”
  顾长愿愣了半秒,飞快地钻进车。
  “找高排长借了钥匙。”边庭简单解释,调转车头朝镇上开去。
  “谢了。”原来他听见了,顾长愿心说。
  他想问边庭怎么来了,但累得连舌头都抬不起来,只望向窗外,道路两旁的乔木像暴政下的示威者,无声地朝他们逼近。边庭见他心事重重,暗自踩下油门,皮卡呼啸着驶出大门。
  婳娘屋外依旧伫立着人墙,听到汽车的轰鸣声,齐齐看过来。
  顾长愿在赤裸裸的视线下钻进屋,屋里光线昏暗,有人围坐在药炉旁,嘴角沾着褐色的药渣。他推开人群,径直走到炉边,捡起一根没烧尽的木枝扒开火堆旁的药渣,只认出了干姜、木香和青皮,都是驱寒的中药。
  药没问题。
  婳娘好奇地走过来:“医生?”
  顾长愿回过头,所有人都看着他,像看一个无礼又粗鄙的闯入者。
  “岐舟还在睡吗?”顾长愿把药渣拨回原样。
  “是啊,这孩子累坏了。”婳娘说。
  岐羽从婳娘背后钻出来,露出半边脸。
  顾长愿对上岐羽的视线:“他在哪儿?我去看看。”
  “不用了,这还让医生跑一趟……”
  顾长愿:“天气冷,小孩抵抗力差,就这么睡了容易发烧,我不看一眼心里不踏实。”
  婳娘皱眉:“他喝过药了。”
  顾长愿瞥了一眼药炉,炉子上白烟袅袅。屋里有人失了耐心,面露愠色。
  “虽然屋子里暖和,但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不通风,万一引起流感……”他缓了缓,让语气尽量温和:“让他们都回去吧。”
  “你说什么呢?!”女人最先尖叫起来,声音刺耳,“我们回去了,谁来照看婳娘!!”
  “就是!别说些听不懂的!什么流感?”
  “你就是想赶我们走!”
  男人站起来恶狠狠地嚷,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炉子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眼里迸出凶光。
  边庭无声地挡在顾长愿面前。
  婳娘拢紧斗篷,遮住身体,使她看上去像是生长在黑色土壤上的瘤块。
  “医生说得是,”她走回药炉边,捧起被油布包裹的篮子,唤道:“凤柔……”
  尖嗓门的女人站到婳娘身边。
  “你把吃的分给大家,”婳娘弯下腰,“还有这些……”
  凤柔惊道:“不用,不用,这都是给您的……”
  “听我的,分给大家,”婳娘握住凤柔的手,慈眉善目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大家领了就回去吧,我这儿已经没事了,你们好好休息,如果有人发热或者不舒服就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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