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怎么会这样?”一家三口都生了病?高瞻脸色铁青,“快去请医疗队来!”
  小兵颤颤巍巍,站在没动,高瞻气极:“还愣着干嘛?!”那小兵支支吾吾地说:“生病的不只他……一个……西,西边还有……”
  话音刚落,平头就来了,瞧着地上蜷缩的三人,又瞅了瞅高瞻阴沉的脸色,低声道:“西边也有人生病了,两个流鼻血、两个高烧,还有白天一直呕吐、连午饭都没吃的老丁……”
  “怎么了?”
  “死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复仇(十八)
  ===================================
  半日前——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纯白的防护服、罩住整张脸的面罩让堆满医疗器械的屋子更加冰冷。何一明分离血清、切片,至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顾长愿在显微镜前搜索细胞里的异物,他更情愿老宗和胖崽子染了脑膜炎、黄热病,哪怕是裂谷热或者兔热病,反正不要是恶沱。从汪正才死在嵘城起,没有一人从恶沱感染中生还,唯一还活着的,是一只几乎被融成一团液体的小猴子。
  “如果真是恶沱怎么办?”顾长愿看向观察箱。
  “向上汇报,运一批M1干扰素和血清过来。”何一明公式般回答。
  实验室里的血清只够维持小猴子的生命,如果老宗和胖崽子感染,血清远远不够。谈话间,舒砚冲进屋,一边翻找着血袋,一边嚷着胖崽子又流鼻血了,没有喷溅,就是不停地滴落,他不得不给胖崽子输血。顾长愿听了,心情更加沉重。
  没多久,边庭来了,说起岐羽去过山洞。
  “山洞?”顾长愿惊呼,就连何一明从显微镜中抬起头,竖起耳朵听着。
  “是的。火山的山洞,里面有岐羽的脚印。”
  顾长愿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她人呢?”
  边庭指着操场,岐羽正站在直升机前,仰望巨大的旋翼。顾长愿想起这丫头喜欢直升机,但第一次见她如此痴迷,她站在巨大的直升机下,被灰色的影子罩住,宛若尘埃,渺小又孤单。顾长愿轻轻唤了声,她没回头,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顾长愿走近,边庭不动声色地挪到岐羽身后,摁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又溜跑,哪知岐羽意外地乖巧,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直升机,就跟着顾长愿走进实验室,经过村妇面前,还淡淡看了她一眼。村妇自始至终盯着隔离室的门,没瞧过岐羽。
  抽血很顺利,出于谨慎,顾长愿还检查了岐羽的瞳孔、体温和心率,一切正常,最后才叮嘱边庭先照看着,血检结果出来之前别让她乱跑。
  “如果她有发热或者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顾长愿说。
  边庭应声,寸步不离地跟在岐羽身后,可岐羽哪儿也没去,走回操场,静静看着直升机,仿佛天地间除了这架灰白的直升机,再没有其他。
  实验室里,气氛愈发沉重,老宗和胖崽子血检还没结果,现在又多了岐羽。何一明面若冰霜,从镇上回来后,他一口水都没喝过,嘴唇发白,顾长愿在影像里反复寻找丝状病毒,不放过一粒绳结、长蛇、蠕虫模样的微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起了浓雾,夜风吹得玻璃窗哐哐响。
  夜八点整,何一明从显微镜中抬起头:“你来看看。”
  他声音干涸沙哑,透着难以说清地威严,顾长愿心一凉,无声咽了一口唾沫。
  显微镜下,一粒微小的“蠕虫”不停地撞击着细胞,形状如双头蛇,速度凶狠,游走时仿佛呲呲吐着信子,散发着剧毒的信号。顾长愿瞅了一眼标签,是胖崽子的血样。
  “我去汇报。”顾长愿说。
  “不,我来,”何一明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说:“你去弄清楚感染原因,防止病情扩散。”
  一旦确定有人感染,医疗队就回到了最初的任务——确认岛上是否有疫情。顾长愿只觉得天意弄人,在岛上四个月,竟是到了返程的日子又重新排查。
  此时天色已晚,除了巡逻的士兵,只有村妇守在隔离室外,她冻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又一问三不知,急了就哭。
  好在孙福运解了围:“胖崽子肯定不会去雨林,他虽然顽皮,但没那个胆子,不让去的地方就不会去。老宗就更不用说,他这些天除了回屋睡觉,就守着镇子后面那十几株白菜。”孙福运坐在地上,揣着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婆……婳娘死在雨林里,谁还愿意去。”
  顾长愿心一沉,不由得朝操场看去,岐羽不在,不知道被边庭带哪儿去了,孙福运怔了一秒,才意识到说错话,悻悻拿起馒头,在身上擦了两下递给村妇。
  “吃点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儿子。”
  “胖崽子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顾长愿又问。
  “拿石头砸我算不算?”孙福运苦笑,略带自嘲地说,“他能有什么奇怪的,就一上蹿下跳欠管教的娃儿。”
  顾长愿皱眉,虽然老宗和岐羽的血样待查,但胖崽子多半是感染了。恶沱只有四种途径感染,性接触、血液、母婴或者直接吞食病毒。汪正才吃了猴脑、厨子在宰猴子时割破了手、岐舟极有可能是伤口沾了病猴血液,胖崽子又是什么?
  是和岐舟一样染了幽猴的血?还是吃了幽猴的肉?
  如果是血液接触,胖崽子身上应该有伤。
  如果是吞食……
  顾长愿陡然想起六十年前山洞里的噩梦,婳临渊、福春山、老祭司……一张张不曾见过的面孔接连跳出来,让他遍体生寒。
  孙福运似乎感觉到顾长愿散发的凉意,咽了一口唾沫:“到底是什么病?”
  顾长愿回过神,艰难道:“还不清楚。”
  孙福运啧了声:“行了,还打算瞒着?能瞒多久?岐舟不就是……”
  顾长愿心一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孙福运顿时住了口。
  “不是瞒着,是结果还要验证,再等等吧。”他说完,转身进了隔离室,胖崽子高烧不退、一直昏迷着,顾长愿要脱他的衣服,被舒砚拦住了。
  “你以为我在这儿十个小时就干坐着?”舒砚指着桌上的病历,“早检查过了,别说伤口,这小子身上连个胎记都没有,细皮嫩肉,是当小皇帝养的。老宗手背倒是有两道疤,但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和发病没关系。”
  舒砚打了个哈欠,他困得眼皮打架:“血检结果出来了?”
  顾长愿:“暂时只在胖崽子的血样发现疑似恶沱,还没确认,老宗和岐羽的还在查。”
  舒砚指着高烧不退的胖崽子:“我看不用疑似,就是恶沱,只是发现得早,身上没有红斑,其他症状都一样。”
  顾长愿听了,眉头皱得越紧:“他没离开过镇子,怎么会感染?”
  人不去雨林,幽猴不到镇上,正是有这道无形的屏障,才有近六十年的相安无事。
  “这……”舒砚哑口。
  “岐羽去过山洞。”顾长愿低声道。
  “什么?”舒没没听清。
  “没什么,”顾长愿站起,忽听有士兵急匆匆地敲着实验室的门,像火烧眉毛了一样,大喊着何一明和顾长愿的名字。士兵们最讲礼数,平时都毕恭毕敬喊着教授,再不济也喊一声医生,这次倒是直接叫上名字了。顾长愿拉开门,一个圆脸小兵像见到救世主似的扑上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快去看看吧!又有人生病,还不止一个!”小兵急吼吼地说。
  顾长愿和舒砚对视了一眼,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到了镇上,高瞻早早等着了。离镇子最近的一家三口,家主姓罗,三十来岁,有一女,三人全都病恹恹躺在地上,面色发紫,嘴边粘着呕吐物。男人捂着心脏,痛苦地喊着,双腿不停抽搐,女人和女孩早就喊不出声音,干巴巴地张着口,像快要枯死的鱼。顾长愿戴上手套和口罩,让三人平躺,又找来木盆,扒开女孩的嘴,挖出堵在喉咙里的粘物,甩进盆里。混着酸水的野菜和白粥沾上了他的手,反复几次,女孩突然一抖,吐出大滩稀水,屋里顿时升起一股腐烂的酸味,臭不可闻。顾长愿摁着她的胸口,女孩终于能够勉强呼吸,大口喘着气。
  他扶着女孩躺下,又换了一副手套,去掏女人的嘴,清理她嘴里的污物,直到三人脸上都有了血色,才缓缓站起身。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到的时候都这样了……”高瞻说,都是士兵巡夜发现的,除了罗家,旁边云家的女人好像也病了,“镇子西边还有……”
  顾长愿眉头紧皱,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竟是起了汗。“先守着,别让人进来,”他扫了一圈年轻的士兵,低声道,“你们也别去碰,人、血、呕吐物都别沾。”
  高瞻见顾长愿神情严肃,不敢怠慢,一边让人守着,一边带着顾长愿去看云家女人。云家女人躺在床上,脸红得像烧透了,分不清是感染还是发烧。女人似乎不想被外人碰触,从顾长愿进屋就不住地往被子里缩,顾长愿越是走近,她越是往里蜷,等走到床头,女人就只剩下一双惊恐的眼睛。女人的丈夫是个莽汉,双手叉腰站在床头,一脸戒备地看着顾长愿,仿佛随时会冲上来。顾长愿长叹了声,伸出手指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女人晃动眼珠,视线缓慢跟随。
  好吧,意识清醒、瞳孔正常,比罗家三口症状轻得多,顾长愿叹了口气,让士兵先照看着。
  “西边的病人在哪儿?”
  高瞻正在忧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镇上十多人同时生病,多半是传染病,顾长愿又叮嘱士兵们别碰,更加重了他的猜测。他既要护着镇上,又要护着自己的兵,压力排山倒海地袭来,顾长愿连唤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顾长愿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在前面,跟我来。”高瞻领着顾长愿,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
  “要不要先去看看有一个叫丁九的……”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死了。”
  死了?!
  顾长愿一惊,差点原地摔一跤,赶紧叫高瞻带路。
  还没靠近丁九的屋子,他就心知不好——三十来个岛民拿着火把,里三层外三层,都踮着脚往里凑,被士兵们围成人墙拦住。这一路伸手不见五指,静得瘆人,唯独这间茅屋前火光冲天,吵吵嚷嚷。高瞻大喝一声,让开!镇上的人吓得一抖,霎时安静了,探头探脑地瞧着高瞻。顾长愿无视落在身上的视线,在人群中扒开一条路,进了屋。
  屋里烛火摇曳,人却已经凉了。
  丁九横躺着,半边身子悬空,双手却垂到地上,似乎是下床的时候断了气,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势,士兵们不敢挪动尸体,只能让他倒垂着,除了衣衫完整,看上去像是西方电影里的僵尸。床边积着一大滩血和污秽,污秽中有几坨黑色的肉块。床头还有一些血迹,已经干了。顾长愿扶正丁九的尸体,才发觉他牙龈、鼻腔和喉咙涓涓流着血,没了心跳和呼吸,却还是血流不止。
  顾长愿皱眉,将丁九放平,掰开他的口腔,喉咙里灌满了血,鲜血像从泉眼喷溅一样往外冒,充满血丝的眼球毫无生气,瞳孔鼓胀得像是要从眼眶里脱落。
  “就他一个人住?”顾长愿捡起地上的肉块,装进真空袋。
  “是啊,听说父母都死了,也没娶妻。”高瞻说。
  要是有人同住,或许还有机会求救,顾长愿唏嘘,脱下丁九的布衣,见他身子发青,血管暴起,像恣意生长的蛛网,密密麻麻,只看一眼就头皮发麻,顾长愿咬着嘴唇,又去解他的裤子,终于在大腿内侧找到了——
  一团星状的红斑。
  硬如凝块,中间呈紫黑色,边缘血红,沿着大腿内侧向外扩散。
  这下,他不用等何一明验证,丁九的尸体已经告诉他结论了。
  瘟疫爆发了。
  胖崽子、老宗、罗家三口、云家女人……
  疑似感染十四人。
  死亡一人。
 
 
第一百零八章 终局(一)
  =================================
  当夜,医疗队兵分两路,顾长愿守在镇上,何一明和舒砚留在哨所。
  感染的十四人中,九人意识不清,顾长愿逐一抽了血,让平头把血样交给何一明;丁九的尸体被运回实验室,由舒砚解剖;胖崽子和老宗暂时交由两名士兵轮流照看,如有意外就向医疗队汇报。
  剩余五人比较棘手,他们意识清醒,不肯抽血,云家女人死活不让顾长愿靠近,他男人也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人都站不稳还拿着开山刀挡在门口,说他没病,叫顾长愿滚;镇子西北角的一户,顾长愿还没进门就被差点被横空飞来的瓷碗砸破头,高瞻想冲进屋抢人,又怕万一起冲突,场面失控。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丁九的尸体已经犯了大忌,多亏丁九没父没母,才没人冲上来抢尸体。
  “现在怎么办?”高瞻心急火燎。
  顾长愿知道镇上的人野蛮,软的不听,硬碰就闹,真闹起来命都不当回事。他来回打量着镇子,夜色正浓,越来越多的人被惊醒,打着火把走出屋,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说着罗家人病了丁九死了之类,眼里全是惊恐。
  他把闲话抛到脑后,指着镇子中央蓝色的帐篷:“那个帐篷没人住?”
  “没人。下雨的时候避难用的,现在都各自回屋了,准备拆来着。”
  “正好,把帐篷挪到……”他四下张望,挑中西北角的一处空地,“挪到那儿,偏僻,离镇子口远,不影响进出,再把生病的人抬进去,要小心,血、呕吐物都别沾,让身上没伤口的士兵来,穿长袖长裤,带上手套和口罩,口罩实验室里有……”
  “不配合的怎么办?”意识不清的抬进帐篷就好,就怕清醒的,碰都不让碰。
  顾长愿知道高瞻的难处:“哨所里有多的床单么?剪成长布系在屋顶上,告诉其他人这间屋里有病人,别靠近。帐篷也要围起来,拉一条警戒线,用粗绳子就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