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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顾长愿想起孙福运有帮着镇上做饭,心想来得正好,便叫来高瞻,又找了个偏僻地,说起食物可能有问题。孙福运皱眉,顾长愿越说他脸色就越难看,一边拽着岐羽,一边蹍着脚下的一块石头,好像和石头有血海深仇一样。
  “只吃白粥和野菜是不会感染的。”顾长愿说。恶沱只感染脊椎动物,连乌瞎子都逃过一劫,更不会感染植物。
  “也不全是野菜粥。”孙福运和边庭异口同声。
  “啊!对!”高瞻一拍大腿,“四天前吃了兔子!”
  “什么兔子?”
  孙福运瞟了一眼岐羽,岐羽攥着牛角杵,望着呻吟声不断的蓝色帐篷。
  “这丫头溜进雨林那次,打了两只灰耳兔子……”高瞻说。
  “不过,不应该啊……”孙福运说,“这灰耳兔子不是什么稀奇,听说以前只有雨林有,但野兔子忒能生,现在镇子前后都是。镇上吃过的灰耳兔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从小就爱吃这玩意,从来没害过病。”
  顾长愿沉思,灰耳兔子岛上常见,从哨所到镇子的路上就不时会跳出来,之前边庭在瞎子河架过红外相机,也没见着这兔子和幽猴有关系。
  “你的兔子是在哪儿抓的?”他问岐羽。
  孙福运呲笑:“她会说话才有鬼了。”
  顾长愿想了想,又说:“那带我们去?”
  岐羽仰起头,眼里空茫茫的,倒是边庭看着顾长愿皲裂的嘴唇和暗沉的脸色,问:“你要兔子?”
  “嗯,抓几只回来查查。”
  “要多少?”
  “越多越好。”
  “我去,你休息。”
  边庭说完,牵着岐羽就朝外走,孙福运见边庭说走就走,一脚踢开滚圆的石头:“等我!!你小子会打兔子么就往外冲?!”高瞻见状,叫来平头跟着。
  孙福运走了十来米,忽地站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跑回顾长愿身边。
  “问个事儿,”孙福运觑着眼睛,压低声音,少有地拘谨,“万一这病真和小丫头有关怎么办?”
  顾长愿愣了一秒,只觉得这话冷得出奇,四周的空气像凝固的冰坨子砸在他身上。
  “不怎么办吧,汪正才死了也没要你就地正法啊?”他勉强笑了下,“感染病毒谁都不想的……”
  “谁都不想的……吗?”
  孙福运嗫嚅着,撇了撇嘴。
  顾长愿以为他担心岐羽,解释道:“查源头不是为了治罪,而是防止疫情扩散。两年前,X城有人感染了另一种病毒,后来查出来源头出自一家海鲜市场,就封了那家海鲜市场。打个比方,要是这场瘟疫的源头是镇上的篝火,那就得熄了这篝火,多烧一天就多一个人生病。”
  孙福运不知道什么是海鲜市场,但意思听懂了,嘀咕了一句,行,早查清早了断,摇着头走了。
  和孙福运说的一样,灰耳兔子到处都是。在离婳娘坟头十米远的地方,岐羽停下脚步,指着草丛里,不到五分钟,一只灰耳兔子从四人面前跳过,孙福运眯起眼,拉开弹弓对准兔头,嘣——,兔子被砸晕在地。
  孙福运笑了声,从腰间解了绳子绑住兔腿,又掏了一把弹弓递给边庭和平头:“你们打,我在这儿守着。”
  边庭和平头会意,学着孙福运的样子在林子里寻找目标,孙福运把昏迷的兔子搁在脚边,眼睛看着前方,手却摁住岐羽的肩膀。
  “镇上的样子你看到了?”
  “帐篷里究竟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但那些惨叫你听到没?”
  “镇子外面有个大坑,烧得全是染了血的衣服和被子,说是沾了病怕被人捡了用,只能烧了。之前岛上下暴雨,现在大家都饿着肚子,也没人去摘葛藤,衣服被子烧一件就少一件。”
  “人也一样,死一个就少一个,丁九是第一个……”
  “顾医生说,感染病毒这种事谁都不想的,最好是被他说中了。”
  他摁着岐羽,手背崩出青筋。岐羽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荡着脚丫子,玩着手里的牛角杵,有兔子从她脚边跳过,她眼睛都不抬。
  当夜,三十只兔子被运回临时实验室,这是哨所为新上岛的研究员腾出来的一间房,条件简陋,但设备都是从研究所里运来的,还算齐全。八个研究员挤在屋里,在吱吱地惨叫声中抽血、化验,直到翌日拂晓,顾长愿走出实验室,深深叹了一口气,叫来巡逻的小兵。
  “还有车么?能带我去镇上么?”
  虽是拂晓,天色漆黑,月亮还挂在天上,镇上喧闹如白昼,篝火依旧燃烧着,有士兵抬着染血的被褥到镇子外烧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在茅屋前后喷洒着消毒水,唯一让人宽慰的是夜里天冷,气温低,海风吹散了浓郁的血腥味和酸臭,使得镇子不像白天那么恶臭,让人反胃。
  顾长愿找到孙福运:“你们吃的兔子是死的还是活的?”
  “还能吃活的?当然是宰了扔锅里煮的。”孙福运捣着炉火,自从婳娘死后,他倒是常待在婳娘屋里。
  “不是,我是说……岐羽拎回来的时候是死的活的?”
  “活的呀,虽然快断气了,但是还活着,我第二天才宰,兔毛都是我拔的。”孙福运昂起下巴,朝边庭和高瞻努嘴,“宰的时候,高排长和边队都在。”
  两人点头,孙福运又说,是他把兔肉切成块摊在油布上交给蒜仔,看着蒜仔倒进锅。
  “其实谁都没吃到一块完整的,肉都煮成渣了,但一整锅都是肉香!”想起那日的肉粥,孙福运忍不住流口水,可现在镇上染了病,他也欢畅不起来,那日吃得多畅快,现在就有多沉痛。
  “不是兔子。”顾长愿说。
  边庭吃惊:“不是?”
  “不是。我们抽了每一只兔子的血,不但没有恶沱病毒,而且用恶沱去感染健康的兔子细胞,兔子在两小时内都死了……”
  孙福运:“什么意思?”
  “意思是携带恶沱的灰耳兔子活不长,你不是第二天才杀的兔子么,如果兔子有问题,当天就发病了,不会活到第二天。”
  “那就不是食物有问题了?”
  高瞻舒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食物有问题,要是全镇都感染了,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扛不住。
  “不,我还是觉得问题出在食物上,”顾长愿皱紧眉头,“到底是漏了什么……”
  屋里陷入寂静,谁也不敢出声,怕打断顾长愿的思绪。
  半晌,门外有人靠近,高瞻警觉,却只听见脚步声不见人进屋,那人似乎在门外徘徊,单薄的影子从缝隙里透进屋,来来回回,高瞻起身,撩开门帘一看,却是凤柔。凤柔吓了一跳,退了两步。
  “有事?”高瞻问。
  “顾医生在里面?”凤柔怯生生问。
  顾长愿抬起头,婳娘死后,凤柔曾来找过他,两人在老屋下谈了会儿,后来就再没说过话,听说凤柔变了性子,很少开口,现在主动找他倒是意外。他站起身,跟着凤柔走出屋,凤柔脸色不太好,在月光下透着像铜锈一样的青色。
  两人走到帐篷前,帐篷里传出痛苦的呻吟,男人的,女人的,苦楚地交缠在一起。
  凤柔停下,声音沙哑如干裂的泥土。
  “镇上是得了怪病吗?”
  顾长愿怔了一秒,嗯了声。他知道凤柔口中的怪病不是泛指,六十年前,岛上被恶沱侵袭的时候,婳临渊那一辈就这样称呼恶沱——怪病。知道这个称呼的除了死去的婳娘,只有那天陪着婳娘走上祭坛的——他、边庭、高瞻、孙福运、凤柔和岐羽。
  凤柔苦笑:“她瞒了一辈子,就是不想看到镇上变成现在这样?”
  顾长愿心一沉,视线扫过镇上的茅屋,即使是拂晓,茅屋里还亮着光,屋里的人也许还醒着,也许睡了却固执地不肯熄灭油灯,想借火光汲取一些勇气。在顾长愿眼里,这些孱弱的灯光就是某种危险信号,正如婳娘害怕的不只是瘟疫,还有连婳临渊都无法控制的人心的溃散。
  “别靠近帐篷,也别在外面乱晃,天亮还早,回屋休息吧。”顾长愿蹲下.身,把帐篷前的隔离带绑紧了些。
  凤柔站在顾长愿身后:“他们会死吗?像我阿爹那样?”
  顾长愿:“别乱想,外面医疗水平比岛上高得多,这次还来了很多医生……”
  “那就是不会死?”
  顾长愿抿着嘴,答不上,他曾尝试过救岐舟,用尽了办法还是失败了,和病毒较量,他没有把握。
  凤柔见顾长愿沉默,勉强笑了一下,揉了揉发青的脸,缓缓蹲下,或许又觉得蹲着不够舒服,伸开腿坐在地上。
  “刚刚,我流血了。”她仰起头,望着镇子外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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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文里涉及的治疗手段参考《第四级病毒》P116-P127
 
 
第一百一十章 终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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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愿想过还会有人感染,但没想过是凤柔,但仔细一想为什么不会是凤柔?病毒袭击人类的时候,可不会管尊卑亲疏。
  他和凤柔不算亲,但更不算疏,他们曾在老屋的路灯下谈过心,多多少少比原先更亲密了,但凡触及过他人的脆弱,就像多了一层隐秘的关系。他让她躺下,测体温和心率。
  “我会死吗?”凤柔问。
  “别多想。”顾长愿说。
  抽血的时候孙福运来了,看见泛着银光的针头,一张脸变得很难看。
  “你干嘛?!”他一把推开顾长愿,“她没有病,你抽什么……血……”
  孙福运破口大骂,忽然又想到什么,脸上浮起一种难以置信的惶恐,他看着凤柔,看着她月光下如铜锈的脸,瞬间醒悟,眼神在渐亮的天色里失去颜色。
  “操!操!操!操!操!操!”
  他大吼,狠狠踢开脚下的石头和泥土,边踢边骂,好像踢了石头还不够,还要踢开寂静,踢走黑夜,踢到心里的苦楚被碾斫,如一枚炮仗,一响之后什么都不剩下。
  凤柔的血样被送回哨所,许培文和GCDC、嵘城第一医院的专家趁机开了诊疗会。疑似感染的十九人中确诊十二例,七人待观察,依旧沿用M1干扰素+血清治疗,M1干扰素和血清数量有限,暂时优先抢救重症病人——胖崽子、罗家三人和云家女人。
  清晨在孙福运无尽的踢踹和谩骂中来临。镇上不安的情绪更重,到了早上,做饭的女人不来了,更没见几个人出屋,镇上空荡荡的。高瞻倒是情愿岛民们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人聚在一起就嘴碎,爱说些没头没脑的,除了编故事、造谣、涂添恐惧,没点儿屁用,现在各自回屋,他反倒省事。他把喇叭挂在车上,让它替他一句接一句地喊:“不要慌!镇上有疾病,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又叫平头煮了粥,说有人来吃就盛一碗,没人吃就拿文火温着。
  孙福运坐在帐篷外,他踢累了,骂累了,喉咙焦了,发不出声音,听着帐篷里的呻吟和喇叭里的劝诫,都像听着鸟叫虫鸣,不起波澜。平头盛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吃点吧。”孙福运默默看了他一阵,接过碗一饮而尽。
  “我做饭,你们忙去。我知道你们能耐,赶紧把这怪病弄走!!”
  他抹干净嘴,推开平头,又斥开篝火边的小兵,在大锅前坐下。
  一早上,来打粥的寥寥无几,倒是老嶓看到孙福运,僵了几秒,脸上青白变换,孙福运想问他孙子怎么样了,又忍住了。到了中午,蒜仔来了,喝完一碗又要一碗。
  “当兵的不让我和柔姐做饭,现在柔姐病了,别人都说我们煮的饭有问题。不会有人来吃的,不如给我多盛几碗。”
  孙福运嗤笑:“不吃饭,等饿死啊?”
  “饿死也好过病死。”蒜仔委屈,“凭什么不让我做饭,我还能害大家不成?”
  孙福运觑了他一眼,骂归骂,还是盛了一满碗:“不关你的事,他们饿了自然会来吃,不吃也不用管,你还能把饭喂到他们嘴里?”
  正说着,四个汉子走出茅屋,一边远远瞧着孙福运,一边相互对着眼色,欲言又止。
  孙福运看着就来气:“躲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们?”
  “孙……叔……”一个粗膀子汉子支支吾吾。
  “有屁就放。”
  汉子憋着猪肝色的脸:“孙叔,咱们镇子是不是沾了不好的东西啊?”
  他一开口,身边三人应道:“是啊,是啊,好多人害了病啊……”
  “都怪这些外人!”
  “从他们上岛就没好事,这是惹了山神,山神怪罪呢!”
  蒜仔跟着点头:“是,是!”
  “是个屁!”孙福运薅起勺子就往蒜仔头上敲,“那么大个喇叭挂在那儿你没听见啊?镇上是害了病,他们是来救人的。”
  汉子抖着腮帮子:“可也没看救活谁啊?”
  这一说,戳中孙福运的痛处,眼看过了五天,不仅没见谁痊愈,还多了一个凤柔。他跳起来:“急个屁,这不是还在治吗?人家也不是神仙,说好就好?!”
  话音刚落,几人脸上倒是露了喜色,好像说到他们心坎里,就连那粗膀子汉子,被骂了也不怒,眼里反倒迸出光。孙福运见了,更是嫌弃:“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孙……爷……”不称叔,改称爷了。蒜仔讨好地说:“这病是害得凶,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孙福运暗暗白了他一眼,就凭你这海鱼脑袋还能有办法?
  蒜仔:“岐羽那丫头不是祭司么……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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