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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没人敢出声,空气几乎凝结成冰,风声被无限放大。边庭紧紧盯着幽猴,好像它一动,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开枪,顾长愿咽了口口水,见幽猴双目血红,神情木讷,已是感染重症,鼓胀的肚皮不像是兜着器脏,反倒是装满了病毒,轻轻一戳,就会爆炸。
  僵持间,约瑟夫借着有士兵遮掩,把手电筒叼在嘴里,飞速照了几张照片,幽猴被晃动的光柱惊扰,忽地叫了一声。
  吱——
  声音细如蚊蝇,在众人耳中却如惊雷!士兵如临大敌,五把步枪瞬间对准。
  别过来!
  别过来!
  平头暗想。
  幽猴吱吱叫了两声,弓起背,动了!
  边庭一个侧步挡在顾长愿面前,把他遮得严严实实,平头和另外三个士兵围成一圈,把顾长愿和约瑟夫围在中间。人墙挡住顾长愿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到吱吱的叫声,更觉得可怖。
  猴和人无声地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平头手心冒汗,暗道,别过来,回去,快回去!三分钟后,幽猴像是听到了平头的心声,慢吞吞地转过身,肚皮贴着地面,竟然爬回了洞穴深处。它爬得极慢,像一个寿命将尽的老人,爬两步就要停下来休息,过了好一阵子才看不见了。
  虚惊一场!平头长吁一口气,却不敢放下枪,其他士兵同样死死盯着洞穴深处,生怕再有幽猴钻出来。等了半晌,依旧不见动静,平头叫两个士兵仍守着狭缝,走到顾长愿身边:“还要找多久?”
  能尽快就尽快,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顾长愿回神,如果弄不清岐羽来山洞做什么,再耗下去也是白搭,他来回打量着抓痕,又听边庭说:“前面没有脚印了,岐羽就走到这里。”
  没了?岐羽从洞口循着月光走到山洞左侧,摸着崖壁往前,走了约四十米,靠近狭缝就回去了?为什么不继续往前?是没有光她害怕了?还是和他们一样遇到了幽猴?
  不,她不会平白无故走进山洞又无故折返,肯定漏了什么,可到底漏了什么?
  “有发现么,顾?”约瑟夫凑上前。
  顾长愿摇头,却见约瑟夫觑起眼,嘻嘻笑了两声,伸出食指,在石壁上抹了一把。
  “哦!真臭!!有屎!”他嫌弃地捻了捻手指,表情却像孩子发现玩具一般,乐滋滋地拿出采样袋,刮了一层粘稠,装进袋里。顾长愿被吵得心烦,忽地瞧见约瑟夫在石壁上抓出条条痕迹,紧挨着岐羽的指痕,像一大一小两个川字。
  石壁上的粘物!
  顾长愿一惊:对了!除了血和肉,还有一样东西也属于幽猴!
  “除了崖壁,找找地上有没有抓痕,很深的抓痕。”他蜷起手指,在石壁上抠了一条印:“像这样,故意抓出来的痕迹。”
  一群人不明所以,倒也学着顾长愿在崖壁和脚印旁搜寻起来,约瑟夫哼着古怪的调子,顾长愿听不真切,像是首轻快的歌。约瑟夫循着抓痕收集了七八袋混着青苔的粘稠物,笑眯眯地说:“我在埃尔贡山就找过这个,这个可有用了!”
  平头不解,凑上来问:“这是什么?”
  “屎、肉、烂肠子,什么都有。”约瑟夫眨眼。
  “长愿,这里。”边庭忽道。
  顾长愿凑近,见一处青苔已被磨平,被人为地抠出了一个月牙状的坑,坑里积着绿水,粘满绿油油的软物,顾长愿捻起一团,闻了闻,臭得令人窒息,刮了一些,装进采样袋。
  直到离开山洞,幽猴再也没出来过,约瑟夫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心想到洞穴深处看看,被边庭制止了。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边庭问。
  顾长愿蹙眉,抱着一大摞采样袋,不确定这里面有没有答案。
  回到临时实验室,新上岛的研究员正提着两大袋兔子尸体。按规定这些兔子将被焚烧,它们被注射了恶沱,无一意外地死去。顾长愿把采样袋搁在桌上,忽听敲门声,几天没见,舒砚瘦了一圈,一张娃娃脸干瘪得隔夜的馒头。
  舒砚递来一个U盘:“这几天确诊的病例都在里面,何博士说给你一份,今天镇上又增加了三例疑似,还需要确诊。情况不乐观,许头儿说,快接近感染高发期了,这样下去血清不够,M1干扰素更不够。许头儿正带队给全镇的人测体温,每天早晚各测一次,高瞻也在帮忙,你要抓紧时间查清源头。”
  “对了,”舒砚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唾沫:“凤柔确诊了,目前是轻度感染。”
  顾长愿心一凉,凤柔?那个会把唯一的吃的留个婳娘的凤柔、会咋咋呼呼说婳娘是骗子的凤柔、在祭坛哭得撕心裂肺、在老屋下沉默的凤柔。他咬紧嘴唇,带上手套,拆开采样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终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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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实验室里,顾长愿少有地紧张,他有一种预感: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我打赌,顾,这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约瑟夫依旧啊啊哦哦地叫。
  约瑟夫虽然爱大呼小叫,但做事不含糊。八小时后,两人在七份采样里找到了属于幽猴的成分:腐肉、排泄物和体液。顾长愿拿着检测报告跑出临时实验室,却听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两名医生抬着担架跳下车,担架上的女人罩着氧气面罩,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不是在镇上隔离吗?怎么送这里来了?”
  “这个人不一样,重症,许所长说直接送实验室抢救。”中年医生急匆匆地说,顾长愿一看,竟是尕子的媳妇,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下腹正大出血,整张脸毫无血色,瞳孔涣散,却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担架上爬起。
  顾长愿连忙让开,又听哨所外传来士兵的吼声,尕子一路跟到哨所,要冲进来,被士兵拦下:“人交给我们!!你不能进去!!”
  “不行,我要看我女人!你们让开!”
  约瑟夫闻声走来,大叫:“哦!天啊!孕妇,快抬进去!”又朝顾长愿挥手,“你快去汇报,病人给我。”顾长愿说了声谢,跳上车,和尕子擦身而过时看见他痛苦又绝望的眼神。
  镇上——
  车刚停稳,许培文就冲出来:“有结果了?”
  “算是有进展,孙福运呢?”顾长愿走进镇子,却见五个女人跪在地上,面朝火山不住地磕头,排在最前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瘦得像三个月没吃过饭,一张脸只剩下骨头,不停念着稀奇古怪的句子,还抓着泥沙往身上撒。
  “这是在干什么?”
  许培文蹙眉:“这个等会说,先说进展。”
  顾长愿心思重重地望了瘦女人一眼,叫来孙福运。
  “我们顺着岐羽的脚印采集了石壁上的粘稠物,发现了很多东西,有幽猴的体液、表皮组织、排泄物的成分……”顾长愿把报告交给许培文,高瞻、平头和边庭跟着围上来。
  “排泄物是什么?”孙福运听不懂。
  “就是屎。”平头说。
  孙福运:“……”
  许培文:“继续说。”
  顾长愿:“恶沱不同于流感,不通过飞沫传染,能传染的除了直接入口,只有母婴、血液和性行为。能这让这么多人同时生病,最有可能是直接接触了病毒,所以我猜是镇上的食物出了问题,和六十年前一样吃了幽猴肉。这些天只有岐羽能接触大锅还进了雨林,更是进了山洞,病毒很可能是她从山洞带出来的。”
  孙福运脸色变得铁青,牙咬得紧紧的。
  顾长愿又说:“我原先以为她从山洞带回病毒必须和幽猴直接接触,但想不通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毫发无损地从幽猴爪下逃脱的,直到昨天去山洞发现了石壁上的粘稠物。幽猴不是一直在洞穴深处,缺少食物的时候就会跑出来觅食,在洞口留下.体液、呕吐物和排泄物,如果感染末期的幽猴跑出来,还会有其他的溃烂的组织沾在墙上。”
  “所以你们抠了石壁上的东西?”平头问。
  “是的,我猜岐羽也做了同样的事,她手上沾了幽猴的肉和组织,这些东西又混进锅里……”
  “不对,”高瞻皱眉,打断顾长愿,“我们找到岐羽的时候,她是脏兮兮的,但回来后就洗过澡了,还换了衣服,不该沾了东西……”
  平头问:“指甲里呢?会不会是指甲里粘的东西掉进锅里了?”
  “这倒不会,”顾长愿沉思,“她手受伤了,是我包扎的,我替她消的毒。”
  孙福运啧了声:“那不就是白说了。”
  岐羽是第二天才帮着煮粥的,就算沾了什么也洗干净了。
  顾长愿咬着嘴唇,看向婳娘的茅屋,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去,正巧看见岐羽掀开门帘——她抱着一匹巨大的蓝色毛毯,铺在屋前,又抱了大把蒿草、毛茛、石菖蒲铺在地上,像是在晒草药,先把蒿草摆在左边,一根一根捋顺,然后是毛茛、石菖蒲、荨麻、桫椤、胡荽和栲树叶,做完这些才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错愕地抬起头回望了一眼。
  顾长愿收回视线,压低声音:“有没有可能她抠了石壁上的东西,藏起来了?”
  “藏起来?!”平头惊呼了一声,被高瞻敲了一记脑门:“别瞎叫!”
  高瞻严肃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怀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人为投毒,非同小可。
  “我一直在想岐羽去山洞做什么,可仔细一想,她对山洞的了解不比我们少。”
  “什么意思?”孙福运问。
  “岐舟生病时,说过他拿弹弓追了一只红眼睛猴子,这只猴子后来跑进了山洞,岐舟讲这些的时候岐羽刚好在场,后来婳娘在祭坛上说六十年的怪病是山洞里传出来的,岐羽也在场。和岐羽最亲近的人都在她面前提起过山洞,她很清楚山洞里的猴子能感染人。”
  “所以她拿着弹弓是想去山洞打猴子?”高瞻问。
  “有可能,但因为一些原因,比如洞里太黑,也可能是没遇到猴子,她没打到,就从石壁上抠了粘稠物回来。”
  孙福运呲笑:“她怎么知道石壁上有屎?还刚好是猴子屎?”
  许培文翻着报告:“不光是排泄物,还有体液、肝、脾组织,呕吐物。”
  孙福运:“我不是说这个!”
  “有两种可能:一、温度,洞里没有光,岐羽只能顺着崖壁摸索,摸到温热的粘物。洞里的野生动物除了幽猴就只有蝙蝠,温热的粘物不是蝙蝠的就是幽猴的,而且是刚留下的,所以她抠了下来;第二、她和我们昨天一样遇到了重症感染的幽猴,但幽猴没有攻击她,或者被她用弹弓打了后,受惊后回躲回洞里,她等幽猴走后,捡了地上的某种热乎乎的东西——排泄物或者烂肉。”
  “不会吧,也太吓人了……”平头想象着岐羽在黑漆漆的洞穴里,独自和幽猴对峙的画面,脸上浮起惊恐的神情。
  “不管是哪一种,她最终把温热的腐肉和粘物带回镇上,趁人不备扔进了锅里。”
  “你是说她故意……??”平头大惊,叫了一半又捂上嘴,警惕地看着晒草药的岐羽,“她只是个小丫头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先放一边,关键是她做了没有。”许培文合上报告,“你确定吗?”
  顾长愿望着岐羽的背影,沉思了一阵,又看向孙福运,最先让他怀疑岐羽不是别人,正是孙福运。边庭和平头去猎兔子之前,孙福运曾问过他:“如果这事真的和岐羽有关怎么办?”那时,他只当孙福运怕他责怪岐羽不懂事,猎了兔子害镇上的人生病,现在想来,或许还有另一层深意。
  “知道山洞是病毒的巢穴又去过山洞的,现在只有岐羽。你们找到岐羽的时候,她有藏什么东西吗?”
  高瞻和边庭对视了一眼,边庭斟酌地说:“手上没有,我背过她,如果她手上抓着东西,我会发现。身上……她那天穿着黄色的碎花裙子,只有一个口袋,我记得里面是空的……”
  “又不是只能藏兜里,藏鞋底,别在底裤里,系根绳绑腿上,哪儿不能藏。”孙福运板着脸,说得咬牙切齿。
  “那兔子呢?她不是打了两只兔子吗?”平头慌慌张张地问,既然偷藏了病毒,还抓兔子干嘛?
  顾长愿一愣,自从灰耳兔子被排除在感染链之外,他就没再想兔子。众人跟着沉默,孙福运盯着岐羽,来回拧着手指,似乎要把指头打成结,平头见气氛突然安静,像说错话似的,怯怯看着众人。
  边庭抿了抿嘴,拉了顾长愿到一边,小声开口:“会不会是声东击西?”
  平头恍然大悟道:“哦!镇上一直吃的野菜粥,如果粥里有粘块会很奇怪吧?所以混在野兔肉里,就算吃到也会以为是兔肉?还能掩盖味道?”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连边庭都不可置信地皱了眉,他倒是没到这层,只是回想起找到岐羽的那天,所有人都被她手里的兔子吸引了,先入为主地以为岐羽是给婳娘上坟,又打了两只兔子,却忽略了她还可能去过别的地方,比如火山。被平头一说,反而更觉得可怕,小丫头真有这么多心思吗?处心积虑想把病毒带到镇上?如果顾长愿说的是真的,那岐羽失踪那夜的行迹很可能是先给婳娘上坟,在坟前踩了乱七八糟的脚印,然后上山,循着月光和石壁摸到温热的东西藏在身上,最后打了两只兔子来掩盖身上的味道和乱糟糟的模样;或者是到雨林后直奔山洞,藏了幽猴的腐肉和排泄物,然后在婳娘坟前种了花,听到有人来寻找她,故意弄乱脚印,又打了两只兔子才缓缓露面。
  不管是哪种,都让人毛骨悚然。
  孙福运摸出半片烟叶,在身上擦了擦,望着天说:“那天,我终于能尝一口肉味,很高兴,一碗粥都喝光了,很多人都很高兴,都喝完了。”他和镇上所有人一样,太畅快,太高兴,高兴得忘了野兔肉本该是什么味道。
  空气变得沉重,帐篷里痛苦的哀鸣和喇叭里日夜不停地告诫让人更加不忍听,岐羽不紧不慢地晒着草药,镇子的另一头,瘦女人还跪在地上,朝火山的地方不住地磕头。沉默间,一个研究员慌慌张张跑来:“许所长,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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