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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古代架空)——不道不道寒

时间:2022-05-02 17:52:16  作者:不道不道寒
  他将那锭白银狠狠拍往地面,起身转头就走,手臂却被人往后拽了一把。他不回头也知道拉着他的人是陆修,因为以往总是这样,他不高兴了就走,也只有陆修会忍受他耍的小性子。
  “又觉得我在闹了?”张凌说。
  陆修叹了一声:“哥和你走,等把手头上的事办完了之后就走。”
  ——
  次日,宋秉被人挑断手筋脚筋的事很快便传遍了阇城,后几天的夜里也总有些风声,所幸暗中有人相助,所以也没再出什么意外。
  连连几日,岑昱和江时卿的警告轮番在耳边回响,宋秉也知,此时他已成了颜有迁的弃子,而且还是个对颜有迁有威胁的弃子,所以才会被人赶尽杀绝,可他不同于岑昱那般能用性命孤注一掷,他身旁还有宋韫,可他断了手筋脚筋便等同于废人一个,如何能保宋韫安然无恙。
  他想到了江时卿,他现在唯有的价值便是一份关于先太子坠江案的口供,而最需要这份口供的人应当是与颜氏敌对的江时卿。
  此后,宋秉与宋韫在屋里深谈到了半夜,次日宋韫便托温开森的帮忙,偷摸去了趟江宅。
  直到北境的消息传至阇城时,又已过了数日,此时宵禁,夜间闷热不散,荟梅院中换上一片浓绿,偶有几丝暖风袭得树叶抖擞,窸窣声中兼有虫鸣作响。
  江时卿手扶门环叩了几声,就听里头脚步渐近,待门栓卸下,门扉开了条细缝,里头那人方才渐渐露身。
  “淮川来了。”一语夹带盼声,好似亲近却又退缩。
  江时卿与他对望一眼,欠身道:“姜太师。”
  姜瑜笑容忽滞,只觉他们二人之间所隔的这道门槛,已经成了逾越不过的前尘与今世,诚如他离去那日所言,江时卿已经活成了自己的模样,可他却困于“先生”二字,在他们朝夕相处的九年间无法释然。
  就如徐玢死讯传来之时,他木然地坐在荟梅院中独饮,每饮一杯,都不曾觉得释然。
  徐玢给他的酒没毒。那日徐玢坐在屋里沉思了许久,在猜到许弋煦叛变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好最后赴死的那人是谁了。
  只是直至徐玢离去之时,姜瑜仍以为酒中有毒,一人独坐在屋内等到夜半也无事发生,才听懂徐玢那日所言的“太迟了”是何意味。
  徐玢在悔恨,若他与沙蛇没有关联,若九年前他没有与冯氏共谋过卫柠之战,若他没对程源君心生怨怼,若他能早些和姜瑜见面,被劝一句“回头是岸”,或许他当真就回头了。
  但就是太迟了。
  后来何啸在岙州寻见姜瑜,将他带到荟梅院后,袁牧城便带着江时卿来见过他一面。
  可江时卿没再叫过他“先生”了。
  从分别起,一直到今日。
  姜瑜知道他与江时卿之间应当还是有些误会,也总想找个机会寻他说开,却不知怎么开这个口,只好先把人往屋里带。
  屋里坐着高荔和温尧二人,只待姜瑜把房门一合,温尧便先开口道:“淮川,今日你邀我们前来,可是为了明日之事?”
  江时卿伏身行礼道:“各位大人,淮川今日斗胆将诸位请来,是想替宋韫姑娘求个情,也为我自己求个情。”
  温尧扶了扶他的手臂,说:“起来说话。”
  江时卿这才端坐道:“待明日之事一成,宋韫姑娘往后的日子恐会不好过,还请各位大人至少要保她性命无忧,这一请求不仅是宋秉答应配合时提的条件,也是我欠宋韫姑娘的人情。”
  高荔应道:“无论宋秉做过何事,宋韫姑娘终是无辜的,祸不及他人,能保自然是要尽力去保。”
  江时卿叩首致谢。
  “只是淮川还有一事要求。”
  温尧猜到些许:“是因为靖平王府郡主一事?”
  江时卿颔首,道:“北境粮草急缺,户部尚书许弋煦以运粮一事作为威胁,如今颜氏在户部里的势力都可为他所用,粮草若出了差错,御州营即刻便会危在旦夕,到时恐连整个北境都会处于危难之中,骁安心系御州营,如今郡主已经出了事,我不能不担忧北境和骁安。”
  袁牧晴是温尧的外甥女,同温豫总有那么些相似,听闻噩耗时,温尧当下便摔杯以示悲愤,眼下再提此事,他也难平心绪:“牧晴出了这样的事,御州营粮草供应定然会引起重视,不超过两日也就该走水路运粮了,至于许弋煦,待明日过后,我等即刻请求监察院加派人手,督管粮草运输,北境绝不容许再出差错。”
  高荔也接道:“再不济,我身为户部侍郎,还能亲自到那头接管粮草。”
  见江时卿紧蹙的眉头仍未舒展开,姜瑜猜到他仍有话语未能道尽,便说:“陆大将军已向陛下告假,过两日便要启程往御州去了,淮川,你是不是也想去西境?”
  “是。”江时卿说。
  他想见袁牧城,要趁西境当年的梦魇还未将他吞噬尽之前,趁自己还来得及允诺之前。
  这样的迫切使他夜间难眠,摸着身侧的空枕便能记起袁牧城在西境,可他的父母兄弟全数死在了那处,他不要与袁牧城天人两隔,不要袁牧城独自沉湎在失去长姐的悲痛中。
  “想去就去吧。”温尧说。
  江时卿动容,又听高荔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等既为大黎臣子,定当坚守此处,尽付一腔赤诚热血,哪怕垂垂老矣,也只道鞠躬尽瘁,你虽无官职在身,也已尽付臣心,想做什么都无需再顾虑了。”
  姜瑜点头,抬手轻盖向江时卿的头顶,说:“去吧淮川,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这里的事就交给先生和诸位大人吧。”
  江时卿眼眶骤红,砰然一声叩地,伏身久久不动。
  ——
  待江时卿回到江宅时,易沁尘已在院中候了许久。
  “怎么还没睡?”江时卿上前问道。
  易沁尘转身面向他,说:“听絮果说,你们明日就要走了?”
  “他嘴够快的,”江时卿笑道,“不过这些时日多亏你相助,往后姜太师和宋秉宋韫父女二人的安危,还需麻烦你多费心了。”
  “太客气,”易沁尘说,“林颂说要留着加入暗卫,他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明日行事匆忙,我也就不送了,如此也算是拜别了。”
  说着,易沁尘笑着冲他拱手行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去的吗?”江时卿说。
  知他话中指的是顾南行,易沁尘只淡淡地摇了个头。
  “不用,让他平安就好,”易沁尘说,“你也是。”
  江时卿轻笑,回礼道了一声:“保重。”
  ——
  晨间日头渐升,热意自地面断续烘起,刘昭禹还未到时,迎晨殿内话声不断,各大臣只听今日要选任太尉,却无人听见一点走漏的风声,可刘昭禹的心思最难琢磨,也因而引得殿堂内猜测不断。
  直到一熟悉面容跟随刘昭禹进殿,众臣俯首噤声,却个个都如遇雷霆,被惊得双目颤动。
  刘昭禹选的太尉正是姜瑜。
  一个消亡于十一年前,甚至还在阇城立了衣冠冢的“死人”。
  颜有迁站立阶下抬目直视着那张阔别了十一年的面容,喉间滑动不止,他瞧见的是一具本该埋没于江底的尸骨,那具尸骨浑身都带着讨命的气势。
  姜太尉。
  他听着这一声从刘昭禹口中道出的称谓,猛然感受到了冯若平被刘昭弼辜负时的愤恨。
  这是一种背叛,刘昭禹的背叛。
  颜有迁垂眸想着,心中翻覆起了恨意,压得心头发沉。
  这种压抑同时也在许弋煦心里兜转许久,直至退朝后,许弋煦沉着面色于甬道上行走,却正巧迎面碰上了姜瑜,便只好恭敬行礼。
  “许尚书瞧见老夫时好似有几分失望,是没想到老夫命大?”姜瑜淡然道。
  江时卿前些日子的虚伪面目一幕幕反复在脑中轮转,沉浸于被耍弄和欺骗的愤懑中,许弋煦无暇与他虚与委蛇,直说道:“原来徐玢还留了这一手,他说给我备了份大礼,不会就是您吧?”
  姜瑜说:“许尚书这算是自认罪行了?”
  许弋煦假笑道:“姜太尉耳清目明,让人羡煞。”
  未待两人再用言语互讽几个回合,传信的宫人一路小跑至许弋煦身后,对他低语了几句。
  姜瑜看了他几眼,便见许弋煦神色阴寒,朝他作揖道:“下官有事告退,还望太尉大人见谅。”
  正待他转身时,姜瑜说了一句:“未至散值便擅离职守可要落罪,许尚书三思。”
  比起别的,落罪二字对于许弋煦来说,实在太没分量,但姜瑜这话让他听出了威胁,他心中颇有些不适,便沉了脸,寒声应道:“多谢姜太尉提醒。”
  托宫人传话的人正是许府管事,眼下正在宫门外踱步候着许弋煦,一见他来,便匆匆地上前鞠身。
  “怎么回事?”许弋煦问。
  管事答:“今早宋秉去了江宅一趟,现在江宅走水,火势渐猛。”
  许弋煦当即踩上马车,问:“宋秉和江时卿呢?”
  “没见有人出来过,但现在江宅火势太大,还不知里头的状况。”
  许弋煦怒道:“不知道就进去找,烧成灰了也要给我找出来!”
  马车一路疾行至江宅外,远远便能瞧见那处浓烟直滚向云霄,只有禁军在旁疏散着人群,用人墙开出条道来用于提水救火。
  车停在不远处,许弋煦甩开车帘跳下,就见几名跟在他身侧的死士已往他这处跑来,许是刚从火场里冲出,个个都熏黑了脸。
  “怎么样?”许弋煦问。
  一名死士答:“火势刚起时陆修便先冲了进去,后来进去的弟兄现在出来了几个,称寻见一处暗道,但已经从里头堵死了。”
  暗道。许弋煦咬着牙,他道江时卿被围困于江宅之时如何寻人做了暗杀一事,原是早便为此准备了暗道!
  江时卿,你就非要逃是吗!
  许弋煦念着这个名字攥紧了拳,视线也跟着往身侧扫了一圈,却不见陆修的身影。
  “陆修呢?”许弋煦问。
  “进去后就没出来过了,恐怕已经……”
  “寻人进去找!”许弋煦的眼神已沉得让人生畏,“这边继续派人盯着,另外,召集死士,一队盯紧姜瑜,另一队带上家伙跟我出城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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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出自《诗经·小雅·北山》
  指路:袁牧城带江时卿见姜瑜的伏笔埋在87章
 
 
第11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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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匹独行时脚程更快,待江时卿领着钟鼎山和絮果策马出城后,行装和钟鼎山所备的药材已均数交由五名亲兵提前送出,剩余的十四名亲兵则跟随江时卿一同往驿道驰去。
  炎日炙烤的热风闷着口鼻,江时卿捏着缰绳的手心已被热汗泡湿,只待汗滴自前额滚下打湿长睫,刺得他眼眸微眨之时,几支冷箭擦着衣衫自身侧掠过。
  他侧目而视,手覆刀柄当即亮刀而出,就听身后蹄声震响,许弋煦已带人猛追而来。
  箭簇带着逼人的气势破风射出,与马背上的刀光相撞,亲兵殿后拦截,却难免放逃了几箭。
  絮果抬刀抵下一箭,转眼却见一抹寒光闪现于钟鼎山身后,要往肩背贯去,他无暇思索,当即把手中的利刀掷去拦下那箭,这才发觉自己臂上不知何时已扎上了箭头。
  他本以为无碍,可血液随马颠簸时流通更快,他渐渐生起阵恶寒,手也抖得厉害,才猜到箭上被人抹了毒。
  可此时身后的死士队伍追得更猛,直把亲兵撞散,江时卿远望絮果落队后又渐渐于马上瘫下身子,觉出不妙,转头策马奔至他身侧,扯臂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哪知这一幕从头至尾都被许弋煦看在眼中,见他二人被冲散,许弋煦当即下令道:“一路去追钟鼎山,另一路跟着我活捉江时卿!”
  死士得令,霎时间分成两路追人。
  江时卿身后两侧被夹击着,除了前路无处可去,只能想办法将马策得更快。
  “主子,真是对不住了……”絮果趴靠在他身后,却又瘫软下去。
  本还抱在江时卿腰间的手无力滑下,感知絮果又要一头栽下马,江时卿即刻弃刀伸手把人拽回。
  可前路已将近山崖,崖下约莫十米低的地方是不见底的河水,江时卿犯难,身后的絮果却再次向马下坠去。
  不待多想,江时卿转身抱向絮果滚落在地,翻了几圈后再细看,就见絮果已是双唇泛白,神志不清,直在他怀中打颤。
  紧追于身后的马匹停步,去路已被许弋煦带人堵尽,他高坐于马背上俯视着人,淡淡地说了一声:“是昙凝血,不必白费力气了。”
  他不紧不慢地下马,往江时卿那侧走近,继续道:“陆天睿今日不当值,姜瑜也被我绊住了,方才你身侧带着的人正和我的死士对着干呢,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这儿可没处逃了,你还想往哪儿去?”
  江时卿轻放下絮果,扶地起身,抬眼时神色已冷寒至了极点。
  许弋煦扯嘴蔑笑:“不是很会演吗?早知道姜瑜还活着,还假装受制于我,被我威胁,现在我就让你尝尝,真正被人威胁到底是什么滋味。”
  许弋煦本欲再靠近,却见那人发间一抹寒光骤现,再回神时,江时卿已将匕首抵在他喉间。
  “解药。”江时卿说。
  身后死士纷纷持刀背箭跳下马,引发一阵骚动,许弋煦抬手示意那旁噤声,阴狠地露着笑,咬牙道:“杀了我啊,我才不在乎死不死的,反正过不久你也一起下来陪葬就是了,你说,这算不算殉情呢。”
  “解药!”江时卿的声音更怒,利刃也愈往许弋煦喉间割去。
  许弋煦狂妄地抬指自刃上划过,将渗出的血珠往那匕首上抹,悠然说道:“要解药可以,告诉我,宋秉在哪儿?”
  江时卿说:“城西的彭延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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