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碎铁衣(古代架空)——不道不道寒

时间:2022-05-02 17:52:16  作者:不道不道寒
  高荔点头应声:“这些时日我等已将摸清的颜氏势力绘制成册,交由监察院暗审,陛下给的这五日也是根除颜氏的关键时刻,为保一击即中,就算他方有何异动,我等也万不可掉以轻心,以防他们察觉异样。”
  可无论如何,姜瑜身为与坠江案有所牵连之人,又曾是太子太师,如今以太尉之位处处压过颜有迁一头,若要阻碍刘昭烨顺利平反坠江案,他必然会是颜氏迫切需要除掉的首个对象。
  姜瑜知道这龙潭虎穴他决计要闯,可经由这十一年的风霜,面对生死,他早已磨平了骇然,便也平静道:“陛下龙体欠安,殿下入阇又迫在眉睫,如今颜氏首要掌控的就是太尉和内阁,身为太尉,老夫理应首当其冲,若日后太尉府生变,还望诸位保守臣心,奋战到底。”
  高荔退后,俯身道:“太尉何至于此!”
  姜瑜将他扶起:“安危相易,祸不妄至,安知非福焉。”
  温尧挥袖作揖:“太尉大义,我为次辅,又能以何种缘由推脱。”
  “二位慎重,”高荔劝道,“太尉和次辅必保其一,若太过失势,由得颜氏作乱,以我等的权势,实在无法与之抗衡。”
  姜瑜亦是抬手止了温尧行的礼,说:“鳏寡孤独,老夫占据其一,温次辅有家室亲眷,还是以自保为妙。”
  家室亲眷,温尧念着,恍然未觉的骇意绕上心间,将那心脏往下拽去,半晌后,他才黯然道:“亲眷是责任亦是软肋,只怕温府还是逃不过祸患……”
  吹凉的茶面因温尧垂于案上的手掌,被微微震起些涟漪。温开森靠于窗边,听着温尧不曾道出的心事,暗暗垂下了双眸。
  ——
  封城令传至城外时,陆天睿和张凌已先一步进了城,只是季冬半途转至鹤谷打算接来慈姑,未与他们同行。另一侧,袁牧城和江时卿选在最靠近阇城的镇上落了脚,等候与他们仅隔着一日路程的刘昭烨。
  城中消息不达城外,正在客栈商议对策时,暗卫的消息恰巧递来,易沁尘起身前去接应,碰头之地就选在了视野开阔的山包上。
  左手扶着的刀鞘隐约卷入了撩动的衣摆中,易沁尘身姿挺立,眼望远处巍然交叠的高峰,耳边是暗卫文逸的话声。
  “新的暗卫首领已于昨日上任,代掌这五日的首领职权,每夜属下都会往来于阇城内外,负责传话,您若有疑,属下定然传达,次日必将答复带来。”
  文逸是他熟知的面庞,还是暗卫队伍重组之时他亲选到身侧的,也是以往他唯一对顾南行提过的人。
  顾南行。易沁尘再次念起那个名字,眼前浮现的轮廓却更散了。
  风又大了些,他侧脸避过寒意,问道:“新首领可是由陛下亲任的?”
  文逸说:“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新首领有信物为证,陛下已向我等表明此人可信,具体的事,属下尚未知晓,请首领恕罪。”
  “不谈这个,今日有何话要传达?”
  “新首领有言,颜氏势力已由监察院暗地开展审查,陛下安危不必多虑,请于五日之期过后,城门大开时再行入阇,此前阇城内的事宜由他负责沟通,一有新的进展定然知会到位,另外,新首领还向您附赠一语,天凉添衣,切莫近水。”
  天凉添衣,切莫近水。
  直至易沁尘回到镇上将话语传达尽后,耳边便是这短短几字的亲密话语。
  阇城里的暗卫首领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可既然是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为什么连个让他心安的姓名都不愿透露。
  “或是还有何事不便开口吗?”见他神游,江时卿问了一句。
  易沁尘回神,应道:“无事,往后阇城内的消息有我交接,这批暗卫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人,还是可信的。”
  江时卿颔首:“如此甚好,至少阇城里的消息也不是全然封锁在内,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在城门大开之时,便是决战了。”
  未知会让人恐惧,这五日里可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或是让他们奠定下最终的胜局,总之战局开场得让人猝不及防,就会营造出比平常更紧张的氛围,大概是情绪感染,晚饭时的气氛也异常压抑。
  饭才过了半碗,桌上只余了江时卿和钟鼎山二人。钟鼎山又开了坛酒,他心情不佳时谁都劝不得,江时卿只得悄悄地用温好的酒坛替下他手边凉透的酒,才放下碗筷往外走。
  袁牧城已独自到客栈外兜转了一圈,他不愿在江时卿面前强颜欢笑,更不想让他感知到自己低落的情绪,便尝试靠着这种方式排遣掉心头烦闷。
  可冷风冻不起他的心事,反倒把他吹得更乱,他低头看着脚下残影,稍稍抬眸时,只见不远处一双靴面越过落下的柔光,踩着街上的枯枝败叶朝他走来。
  “在担忧什么?”
  街边还挂着几盏灯,江时卿停在了亮光处,一双眼眸直落在他身上,柔得生水。
  袁牧城躲不过那双眼睛,纵使藏身于黑暗处,映在那双眼中时却像是站在了暖光下。
  或许江时卿眼中的他,一直都这么明朗。袁牧城想着,不自觉地就朝他走近了。
  江时卿伸手抚上他的脸庞,那双手特意捂暖了,在夜里尚有余温。
  “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只想陪你一会儿。”江时卿浅笑,只陪他站着。
  袁牧城突然就卸了心防,将那只很快就要被吹冷的手捂在掌心,说:“左右都是陛下的血亲,可大战开场,必有一方伤亡,我知道陛下很难,周侧所有扶持他的人好似都在偏心别处,他们有的要为谷首领平反,有的要让颜氏认罪伏法,更甚者想的是借他掌控朝局,却没有一个人会去想着替他做什么……包括我。但出于私心,我又希望坠江案的真相能大白于天下,我没什么大仁大义,只是觉得已经有太多人为此做出牺牲了,谷首领一家乃至当年的暗卫队伍、还有宋韫、庄主、姜太尉……他们本该是无辜的。”
  “淮川,他们就和我阿娘一样,分明就是无辜的,可我却忘了,陛下也是无辜的。”袁牧城微微耷了头,声音渐渐沉下来。
  “可我的骁安也是无辜的。”
  江时卿想拥抱他,最后还是踮脚将他垂下的头按到了肩膀上。他想在四下无人又凄清的夜里,给袁牧城一个依靠。
  袁牧城靠过去了,寻见了能让他获得安抚的味道,耷垂的尾巴终于翘起来晃了好几下。
  江时卿说:“你之所以无法在陛下身侧,是因为多年都在北境保疆护土,才回阇城便助力清剿冯氏逆党,而后又出战西境,收回了萦州,这些不仅是以靖平王府或暄和军的名义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更是你以袁牧城的名义打下的战果。这不代表你没尽心尽力,这些伤痕都是你出生入死的证据,为了大黎,亦是为了皇位上坐着的刘氏一族乃至陛下,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况且,今日他面临的困局和做的选择与这一切都无关,所以你不要自责。”
  袁牧城依旧搭靠着他的肩,热意自露在风中的后颈处窜逃,江时卿留意到了,便用手抚着那处,替他挡了风:“陛下会不怨不尤地帮助庄主,选择舍弃颜氏,何尝不是在替自己寻找一份心安,若要他一直怀揣着对兄弟的愧疚,又负担自己不愿承受的重担,不就和被锁在御州的袁骁安一样吗?他既已做出了决定,我们唯能做的就是尊重和等待,若能看到一个解开心结的陛下,我想,不论是当年的袁牧城还是现在的袁骁安,都会替他开心的。”
  江时卿懂他又爱他,袁牧城想着,留恋地靠在那人的肩头,觉得有些高兴,更甚至连那人在冷风中的簌簌发抖都觉得可爱。
  江时卿冷了。袁牧城感受着那身躯的细颤,仅想着那人偷偷吸着冷气,却还努力踮脚给他依靠的模样,就咧嘴笑了起来。
  可踮久的脚确实酸了,江时卿摇摇晃晃地在原地踩了几下,袁牧城把他接住了就往怀里搂。
  “……淮川。”袁牧城喊他。
  “在,”江时卿抚着他的后背,“还很难过吗?”
  夜风挤不进他们的身躯,江时卿没了独立在刺骨寒风中的颤抖,胸膛都被袁牧城的体温填满了。
  耳后被温热鼻息吹痒了,袁牧城在风中对他说话,江时卿没躲,他听得很清楚,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袁牧城在叫他的名字,还说:“有你爱着,我何其有幸。”
 
 
第129章 前夕
  ======================
  封城期限过半,一切静若无风相磨的潭面,水底却早已被池鱼搅得浊乱。桂香满飘街巷,于掀起又落下的衣袂中被刀刃削散,又随着拳脚勾起的风自口鼻扫过,张凌于巷尾一路踢打,却仍被数把利刀架住了脖颈。
  许弋煦远望着受制的张凌,缓缓走近道:“闹成这样,把禁军引来了可如何是好,不对,我都忘了,你攀上了陆大将军,怎么还会怕禁军,有人撑腰就是横,莫说都督府了,连御州营都进的去啊。”
  张凌不屑于看他一眼,只说:“没了陆修,咱们就是各不相干的两路人,我也不是什么用得着你费心关注的大人物,生死更由不得你说了算。”
  许弋煦冷笑:“这态度可是和陆修在的时候千差万别,怎么,攀上新主就忘了故人,难不成你张凌是想跟着陆天睿改邪归正了,总不会是图他姓陆吧?”
  “关你屁事。”张凌的眼神猝然寒厉不少,脖上的刀也收得更紧了些。
  许弋煦说:“看在陆修的面子上,我不责难你投靠都督府还是谒门庄,但话说回来,也是看在陆修的情分上,钱我给了你不少,先前我要你助徐玢除掉姜瑜,可如今姜瑜还完好无损地坐在高位上,想要与我各不相干,那么你没替我做完的事,也总该要有始有终吧。”
  “你是觉得,我是徐玢的人,所以就算事没办好,中途暴露了,也赖不到你身上,”张凌嗤笑,“想让我白当替死鬼,你也真不怕我把你那点破事说出去。”
  “你说啊,”许弋煦缓缓笑了起来,“空口无凭,看看能闹到哪儿去,你和徐玢一起到岙州那回,姜瑜应该是见过你的,大不了他露面指证你是徐玢的死士,到时看看谁先被谁拖下水啊,反正死前有你垫背,我也不亏。”
  待许弋煦领着群人退散后,话声犹如阴魂般缠耳,直至申时,张凌于宫门外候着人,脚步仍旧透露着不安,不到一刻便已踱了好几圈。
  门洞内已有不少官员散值而出,张凌垂眸望着地面,踩住了即将被风卷逃的一片落叶,却也循着瞧见了自身前经过的身影。在即将错身而过的那瞬,他抬目看到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顿如逢敌的野猫,寒毛卓竖。
  姜瑜认出他了。
  张凌立于原地,迎着那道毫不避讳的目光,犹是皮肉被层层剥落。他戒备地握起双拳,落叶被脚下蓄起的力道渐渐碾烂。
  “姜太尉。”
  身后一语传来,张凌猛然松了十指,又觉肩头被人揽过,那副警戒的姿态立马收敛了起来。
  陆天睿往他肩头拍了一把,收手朝姜瑜行礼道:“太尉见谅,这是家弟,不久前才被寻回身侧的,末将还没来得及教他礼数,失礼了。”
  姜瑜应道:“陆大将军言重,时候不早了,老夫先行告辞,得空再聚。”
  “太尉慢走。”
  姜瑜颔首示意,提摆上车前余光仍带疑虑。陆天睿捕捉到了那点异样,直到目送那身影钻入车帘后,才不轻不重地往张凌的后脑拍去:“楞头小子,自己在这儿挨冻,也不知寻人喊喊我,等了多久?”
  张凌愣了愣,才笑道:“反正闲来无事,也不过等了区区一个时辰罢了。”
  “说吧,等我做什么?”陆天睿细瞧着他的神情,也不多问。
  “回家啊,官员散值了不得回家吗,”张凌抬脚将落叶踢远了,“为了等哥,我可挨了一整天的饿呢。”
  “府上的饭菜不合口味,你自己就不知道买点东西吃吗。”
  “又饿不死。”
  “讨骂,”陆天睿捏起他的后颈,带人往马匹走去,“走了,外头多冷,我先给你买个烤红薯垫垫。”
  张凌缩起脖子,说:“阇城里的红薯比不过季冬挑的甜,吃不惯。”
  “不甜那是你手气差又挑不好,这回我给你挑。”
  张凌得寸进尺地笑了:“那顺便再买只烧鸡尝尝呗。”
  “由你。”陆天睿扯过缰绳往他手上递去,却见那人手背指节处落了大大小小的伤,目光逡巡着往别处寻去时,又见他颈侧划痕处渗出的血都已凝起了。
  “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陆天睿脸色稍沉,手中动作也慢了不少。
  “砸墙,锤人,你觉得怎么来的就是怎么来的。”张凌惧他再问,上马后便先提绳跑远了。
  将近傍晚,烟火气添进了寒凉,自锅炉中腾出的雾气是一片暖烘烘的乳白色,张凌余下陆天睿守着烤饼和红薯,自己先去提了只热腾的烧鸡回来。可自回到阇城后,盯着他的眼睛好似就没少过,又觉异样,他特意避开某处的视线绕入街巷,前路却有一人怀中抱刀,自转角悠悠行来。
  那人侧身背靠墙面时,张凌才见他高扎的马尾已将后方的帽檐高高顶起,前方的笠帽由此便被压得很低,唯有下半脸庞依稀可辨。
  张凌不胜烦扰,转头欲走时,又一身影自高墙跃下,截住了另一方的出路,张凌认得那面庞,却也不免攥紧了手中的油纸。
  抱刀之人朝他走来,开口道:“别紧张,我们今日不是来盘问,也不是来杀人的,这小兄弟跟了你两日,也算老熟人了,你既然和陆大将军熟识,也该认得他是哪旁的人吧。”
  林颂这年纪个头窜得快,眼下已比原先高了近半个头,张凌还在许弋煦身旁时曾在江宅外见过他,如此左想右想,张凌缓缓侧过身,意欲看清笠帽下的脸庞。
  “你是谁?”张凌问。
  那人脚步忽停,扬唇笑了起来:“忘了说。”
  一双手盖上帽顶,帽檐自眉眼处划过,右眼处的眼罩仍有碎发遮挡,却也难免一同露于天光下。
  “暗卫代职首领,谷南行,”顾南行手提笠帽转了一转,独余左眼还露着笑意,“我们谈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