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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余温,你我余生(GL百合)——嘉言Lori

时间:2022-05-05 09:19:36  作者:嘉言Lori
  “我不要!”施楠嘟起嘴,撒娇着说,“你给我喝嘛……”
  路寒一听她撒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甩甩手,也只好给她倒了一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随意地聊着天,既有陈年旧事,平时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那种,在酒精作用下一下冒了出来;也有新近发生的,两人像交换情报一样说着。
  路寒心里郁积着一大块,但又不想跟施楠说,便喝酒和聆听的时候居多。施楠的□□一茬接一茬,吐槽完这个马上又接着下一个,从跟老吴分手,她满打满算已经交了五任男友了,最短的只有半个月。虽然嘴里说着“下一个更乖”,其实心里却越来越慌。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对爱情的信任感。一段关系一旦开始,她好像便期待着结束。如果一个月还没结束,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耐烦。
  她知道路寒不一样,但爱情里有相通之处。上一段感情留给你的可能是伤口,也可能伤口结疤后变成盔甲。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能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消磨着你,让你对爱这件事本身产生怀疑,让你失去耐心,让你对自己不再抱有希望。
  到后面,两瓶葡萄酒都喝完了,一小瓶威士忌也喝完了,啤酒还剩下4罐,没人再喝。
  路寒知道自己喝多了。已经不记得上次喝多是什么时候了,心里隐隐有些兴奋。那个冷静的、理性的自己,现在想想,真的很烦人,很讨厌。她歪在地上,靠着沙发,眼前忽然浮现出昨天晚上最后一眼看到的小朋友。那个眼神里是什么?她当时没有细想。失望、生气、心疼?
  她不该丢下小朋友去洗澡的。她现在后悔起来。
  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或者别人只是暂时跑开一小会儿,觉得总会回来的,总会相见的,最后却发现总有阴差阳错,有误解叠着误解,有心灰意冷套着心灰意冷,最后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她和小朋友会是哪种情况呢?她茫然看着天花板,不知道答案。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路寒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刚想坐起来,就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摁回去了。宿醉后的头痛,真是很多年都没体验过了。回想了一下昨天,最后的记忆大概是,她拉着施楠喝剩下的啤酒,两人比赛谁先喝完一整罐,最后好像都是一口气喝光,没分出胜负,紧接着又比拼第二罐……
  后来怎么着了?
  不记得了。
  是施楠把自己拖到了床上吗?她明明看起来也喝多了……
  在床上缓了缓,头脑中的混沌好像暂时静止下来,她缓慢地挪动着身体,半坐了起来,想看眼手机,四周寻了一遍,才发现手机根本不在卧室里。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锅灶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纵使施楠醒得更早,她也不是那种会烧水做饭的人啊!
  掀开薄被,在地上找到拖鞋,推门出去想看个究竟。
  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关教授。
  自己昨晚给母亲大人打电话了?
  完全没有印象了。
  刚想开口询问,关教授先抬头看到了她。
  “醒了?”关教授一边擦着流理台一边问。语气有点冷淡,有点不满。
  “嗯……”路寒头发乱乱的,伸手挠着后脑勺,不介意更乱一点,慢慢走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我打电话了?”
  “哼。”关教授把抹布轻轻丢到一边,不满得有点明显了,“你会给我打电话吗?跟小严闹别扭提前回金陵,也不跟我说一声。长本事了,跟人在家喝酒,喝得人事不省,要不是我和你爸正好过来想收拾一下屋子,指不定出什么事!”
  “就,就喝多了一点,能、能出什么事。”路寒避开了“小严”相关的话题,只聚焦到醉酒上。
  “是,只喝多了‘一点’,一个倒在洗手间,一个睡在客厅地上,我真不该把你们弄起来,干脆再给你们买点酒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寒心想自己三十多的人了,还要被父母看到这样的场面,确实尴尬,假装环顾了下四周,问,“那我爸呢?施楠呢?”
  “你爸昨天和我把你们收拾好就先回去了,施楠在这儿,他怕不方便。施楠呢,我和你爸弄不动,勉强安顿在沙发上了。不过她半夜就醒了,去洗手间一通折腾,自己打车走了。”
  “对不起……妈……”路寒羞愧起来,“辛苦你和我爸了。”
  “先不说这个。”关教授拉着路寒在餐桌边上坐下,“你和小严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她也支支吾吾的。你俩闹什么别扭了?”
  “没闹别扭……”
  “没闹别扭你提前一个人跑回来,还喝成这样?”关教授一副“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何必骗我”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路寒抠着手,犹豫着要不要说。关于自己的病情,她觉得越来越难以启齿,哪怕对关教授也是一样。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的感情,我和你爸也不想掺和。反正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过了: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这点你要有数。你自己没想好,自己犹豫,都不要紧,但是不要奢望这个世界为你停留。世界是动态变化的,是流动的,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我希望你记得这个。”
  “嗯……我知道。”路寒看着手上被抠出的一小块皮,鼓了鼓勇气,说,“是她无意间发现了我在吃的药,知道了我的病情,怪我瞒着她。我可能有点逃避吧……她就一个人走了。我也联系不上她,就先回来了。”
  关教授听她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小严,我也走!什么年代了,你搞什么悲情女主那一套!”
  “……”路寒想反驳,但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觉得无力分辩,在别人眼里自己可不就是不可理喻么。
  “而且啊,你可真行,把小严一个人丢家里,自己跑回来了,你要是小严,你怎么想?”
  “是她先丢下我离开酒店的……”
  “那你还先瞒着病情呢!”
  “我知道不该瞒着,但我也确实不想说这件事,跟谁都不想说。她一走,我根本联系不上,那还留在那儿干嘛?”
  “还不让小严生会儿气啊!气消了,自然会联系你。你倒好……唉,你们路家人都一个德行……”
  “……”
  “别在这儿干瞪眼了,赶紧去跟人家道歉去,难不成等她主动找你求和啊?”关教授气得揉胸口,“一个个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关键时刻脑子都喂狗了,跟个木头似的。”
  路寒闻言起身去客厅沙发上了,拿起手机摁一下,没反应,关机了。叹口气,插上充电。
  刷牙洗脸完毕,回来手机正好开了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小朋友的。微信里有几十条信息,大部分是群闲聊,有两三条是小朋友发来的:
  “???”
  “你喝酒了?”
  “呵,学会关机了,真棒。”
  前两条是昨晚的,最后一条是刚刚没多久发来的。
  路寒没多想,打字回:“手机没电了,刚充上。”
  顺手往上翻了翻,自己也吓了一跳:昨晚竟然给小朋友拨了十多个视频通话!
  但每次时长只有两三秒?
  什么情况?
  自己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好像忽然醒过来,长吸一口气,又猛地吐出,拨出了严忆竹的电话。
  她几乎是没有抱任何会被接通的希望,总觉得会像过去一天拨出去的所有电话一样,要么没人接、要么关机。
  第五声“嘟——”了,还没有人接。她几乎要生出一些自嘲来。心里计算着,如果到第十声还不接,她就挂掉。这样也许可以骗自己,还没有被完全伤透心,假装还残留些自尊。
  然而,第六声才响到一半,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是我。”
  “嗯。我知道。”
  “我昨晚……我手机之前没电了,刚开机,才发现昨晚给你拨了好多视频通话……”
  “呵……”严忆竹轻哼出一声冷笑。
  路寒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在等待的间隙飞快地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关于昨晚“比赛喝啤酒”后面的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拨了十几通视频电话过来,开始是我这边手机刚有提示,你就挂掉。后面几次倒是接通了,我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有,你什么都不说,每次两三秒就挂掉。要不是担心你出事了,到后面我接都不想接。”
  “对不起……”路寒一听自己昨晚的恶劣行径,羞愧极了,“对不起,我昨晚不小心喝多了……”
  “真是不小心。”
  路寒觉得自己仿佛又听到了她哼出的一个冷笑,越发羞愧起来。
  严忆竹努力收了收自己的不满,却觉得徒劳无功,心里好像越来越生气了,接着说:“所以酒好喝吗?喝尽兴了吗?把不开心和愁闷都喝走了吗?”
  “酒还行……啤酒不好喝。”路寒老老实实地回答:“昨天是施楠失恋了,找我喝酒,我正好没事,就答应了……”
  “怎么,两个失恋的人一起借酒浇愁吗?”严忆竹几乎是报复一般地把“两个失恋的人”说出口,但听到自己说出来之后,心又好像被狠狠划了一刀,疼得超出自己的控制,眼泪一下子就涌过来,啪嗒啪嗒往下掉。
  “嗯?”路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心里不知道是痛还是慌,几乎是本能地不想听清或不想听明白那句话,问:“什,什么?”
  严忆竹没说话,拿纸擦着鼻涕眼泪。她知道路寒听到了。
  “我没觉得我失恋了。”路寒克制住心里的慢慢扩大的钝痛,尽量声音如常地问,“所以,你是觉得我失恋了吗?”
  你要宣判我失恋吗?来吧!
  怒火似乎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慢慢升腾起来。路寒这才重新领略那种感觉:痛到后面是快意。
  但快意之后是什么,她也知道的。是更多的痛,漫长的痛,和皮肤血肉连在一起,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
  “没有……”小朋友却又按了停止键,犹豫着喊出她的名字,“路寒……”
  “嗯……”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不知道……”路寒不想让小朋友伤心,但又本能地抗拒她期待自己主动说起的话题,“我可以不说吗?”
  两边都陷入沉默,最后还是严忆竹开口了:“好的,我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声音冷冰冰的,又往回找补了一些,“我坐我妈的车回去。”
  挂了。
  路寒拿着手机,保留着打电话的姿势,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句“不用了”,是真的“不用了”,还是赌气的“不用了”?她不太确定。
  她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回想着刚刚的对话。明明两个人都像在钢丝绳上走路,努力不掉下去,或者不把对方碰掉下去,但还是失败了,以一种温和的方式。
  一直以来,她也不是对爱情没有信心,而是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信心。但其他的关系,比如同学、同事、朋友,你能承受它的不完美,能承受破裂后轻微的痛感,因为这些关系在同一时间内都不是一对一的,而是一对多、多对多,其他的同类关系能帮助缓解某一段关系中的紧张。哪怕因为价值观不一致也好,利益冲突也好,渐行渐远或反目成仇,都不会撕心裂肺地痛。
  但爱情真是不一样啊,它具备人和人之其他关系之间的所有误区和雷区,同时还因为不可替代、没有兜底,而带来最重的伤,最痛的痛。
  路寒能理解小朋友的想法,但是也清楚地知道,小朋友想承担的,或者以为她能够承担的,恰恰是自己不想交出去的那部分重量。或者,是不能交出去的重量。
  疾病,尤其是心理疾病,大概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吧——它们一旦被说出口,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既然别人无法分担,路寒也就不想告诉小朋友,然后生活里全部都是小心翼翼,是关切询问(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最后所有人都“病”了。
  有些“敌人”可以一起面对,需要一起面对;有些却注定是一个人的战斗,只能自己艰难地、隐秘地挥舞全部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忙,四处看花ing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国庆节后面几天,路寒都把自己丢进了工作里。中间跟小朋友联系了几下,都不痛不痒的,各自拉开距离,说着稍显客套的话。
  路寒心是痛的,她想小朋友应该也是吧。只是谁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亲密状态,但又不敢彻底断了联系——气若游丝也好,冷淡漠然也罢,都好过彻底断开,失了联系。
  路寒没再问她什么时候回金陵,她也没说。至于到底是不是坐范爱萍的车,更是不知道了。倒是关教授,时不时来告诉路寒:小严去海边玩了,小严同学聚会了,小严回金陵了。
  路寒都是一样的表情:哦。
  心里当然是有波澜的,可是她既不想放任这些波澜泛滥,也不想在父母面前表现在脸上。等到晚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关了灯,才放这些情绪出来,心里反复想着:哦,她自己去海边了,也不是非我不可;她有同学聚会,同龄人的世界应该很放松吧;她回来了,但是没告诉我,我们在一个城市了,然后呢?
  床上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睡在自己那一边,小朋友那侧的床头灯再也没开过,之前为她买的枕头和枕头旁的斑马纹眼罩也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好几次,路寒闭着眼睛幻想那个温热的身体就在旁边,只要自己稍微伸出手就能碰到,或者只要自己睡着,等醒过来怀里就有个软乎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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