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不见,你还是没变。”灯光下礼闻池眸中流露出讥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年头有钱什么做不到?”秦谦边说边拉着礼闻池想要离开,“姓礼的,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秦谦粗暴的拖拽,让礼闻池踉跄向前,一旁的服务员见状上来询问情况,被怒火中烧的秦谦粗暴地推开,“滚开!”
场面混乱,礼闻池手腕被拉扯得生疼,“秦谦,你闹够了没有?”
秦谦瞪着礼闻池吼道:“要不是你找人收拾我,我至于在医院躺这么久?礼闻池,这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两人纠缠中,礼闻池的双肩被身后的人扶住,那人和礼闻池差不多高,他提高嗓音对着旁边的服务员喊:“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
另外一人将秦谦的手指硬生生地掰下,秦谦疼得抽着冷气,不得不松开了礼闻池,那人凑近礼闻池问他:“礼总监,你没事吧?”
来人是黄烨笙和胡皓,两人身形高大不好惹,秦谦状着胆子说,“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他是我朋友,我有事要找他!”
胡皓扶着礼闻池让他坐了下来,转头对着秦谦嘲讽道:“你也配?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秦谦反问,“识相点快滚开。”
黄烨笙拿出手机,他看向礼闻池问:“需要我报警吗?”
秦谦咬着牙指向他们,“你们!好,很好。礼闻池,你等着。”说完他捂着自己的手背灰溜溜地离开了酒吧。
礼闻池垂眸低声,“谢谢。”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胡皓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礼闻池身边,拧着眉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柏杰电话?他都要急疯了。”
礼闻池手腕撑在桌上,无力揉了揉眉心,“一定得接吗?”
“你爱接不接。要不是看在柏杰的面子我才懒得过来。”胡皓骂骂咧咧,“这个傻逼把我们电话都要打爆了。”
礼闻池抿唇没有说话,一旁的黄烨笙沉声,“柏杰是在担心你,你们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好吗?”
礼闻池此刻听到任柏杰的名字都觉得刺耳烦躁,他只冷漠地道了一句“我手机丢了”。
场面一度尴尬,胡皓嘴角一抽,“我去抽根烟冷静一下。”
黄烨笙和礼闻池并不熟,两人几乎只在每周一的例会上见面,礼闻池如今冷漠又疏离的模样与平日在公司的温润形象相悖。
见胡皓离开,礼闻池理了理袖口起身,“谢谢你们,我先回去了。”
暗淡的环境中,礼闻池的脸被吧台处的灯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衬得五官英挺,周身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矜贵。
黄烨笙眸光一顿,抬手拦住了礼闻池,“如果你不想和柏杰联系,那么至少让我帮你打车,这样我还有的交代。”
礼闻池眼皮跳着,牵动着他不安的思绪。酒精的麻痹感蔓延开,礼闻池扶额默许了黄烨笙提出的要求。
送走礼闻池,黄烨笙将打车行程分享给了任柏杰,立刻收到了任柏杰的语音电话。
任柏杰问:“他喝了很多吗?”
黄烨笙低头抽烟,“不多,没醉。”
任柏杰吞吐,“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想接我电话?”
黄烨笙吐出烟,“他说手机丢了。柏杰,建议你调查一下礼闻池今天见了谁,他状态确实不好,刚刚在酒吧还被人纠缠。”
“什么?”任柏杰提高嗓音,“那人长什么样子?”
黄烨笙:“灯光太暗,没看清。”
“妈的,估计是前段时间跟踪礼闻池的家伙。”任柏杰咬牙骂了一句,“阿笙,你过来替我吧,这个项目给别人我不放心,我给你买最早的一班飞机。”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中途换人不妥。”黄烨笙安慰道,“先别急,一会儿你给李师傅打个电话,让他务必送礼闻池上下班。公司有我们在,我想那人也不会轻举妄动。”
任柏杰声音焦灼,“现在摸不清对方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我实在放不下心。”
“柏杰,你心乱了。”黄烨笙叹气,“这段时间你派人跟着礼闻池,只是想保护他,是不是?”
任柏杰的缄默回答了一切,深知他的脾气秉性,黄烨笙也不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胡皓硬是拉着黄烨笙喝了几杯,酒后胡皓说了很多,只有一句话让黄烨笙赞同。
“柏杰是要栽在这个礼闻池身上了。”
***
也许因为周末即将来临,周五的早晨大家都格外有精神,礼闻池身着一件长袖轻商务风的淡蓝衬衫,他走进电梯,恰好遇到了黄烨笙。
“礼总监,早。”
“早,黄总监。”
两人生疏礼貌地问了早,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
黄烨笙见礼闻池没什么异样,给任柏杰发去了消息,[我见到礼总监了。]
任柏杰秒回:[他有没有买咖啡?]
黄烨笙瞄了一眼礼闻池手中拿着的咖啡,[买了。]
任柏杰:[别给他喝,直接抢过来。]
黄烨笙:[我干不出这事儿。]
任柏杰:[我现在就发消息给胡皓,让他故意撞翻这杯咖啡。]
黄烨笙:[他今天不在公司。]
任柏杰:[……]
礼闻池并不知道,相隔几百公里的任柏杰正打着自己手里咖啡的主意,他来到办公室看到桌上装早餐的纸袋,里面是一碗粥,也意外看到了放在桌边的手机。
手机一定是任奕送来的,他又是怎么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的?
礼闻池有些头疼,他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接上充电线开机的那一刻手机不停地震动,任柏杰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是这样的:[记得吃早餐。]
礼闻池翻着未读的消息,心情渐渐沉重。
任柏杰:[昨天我只喝了一杯米酒就醉的不行,你酒量这么好,下次带你来试试。]
任柏杰:[好想你。]
任柏杰:[在忙吗?怎么不接电话?]
任柏杰:[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任柏杰:[你理我一下。]
任柏杰:[礼闻池,有事儿你得说出来啊。]
任柏杰:[我很担心你。]
……
整理好情绪,礼闻池给任柏杰回了消息,[我会吃的,你也记得吃早餐。]
对话框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半晌,任柏杰回复:[我吃了,你看。]
任柏杰发来了照片,他的早餐是和礼闻池同款的粥。
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礼闻池拿起勺子喝起了粥。
礼闻池:[嗯,看起来不错。]
任柏杰:[听说你手机丢了,今天找到了?]
礼闻池:[嗯。]
任柏杰:[能不能打给你?]
礼闻池:[嗯。]
任柏杰立刻拨来了电话,礼闻池开了免提没有说话,任柏杰的声音疲惫又委屈,“昨天你见了谁,我都知道了。”
礼闻池心里咯噔一下。
任柏杰深吸一口气,“金时予都和我说了,你是不是因为那句‘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你这一型的’,所以不高兴了?”
礼闻池他小口喝着粥,心口不一道:“没有。”
“你手机丢了我能理解,那为什么没接座机的电话?”任柏杰追问。
礼闻池回答道:“我开了一下午的会,不在办公室。”
“好吧。”没有得到礼闻池的实话,任柏杰叹息,坦白道:“这么说吧,每每听到你说前男友或是前前男友,我心里都不是滋味。”他顿了顿,“那次你问我舒怀的事情,我承认有件事情我没有坦白。”
礼闻池挑出了一颗葱花,直白道:“你喜欢他?”
那边的任柏杰拔高嗓音,“什么叫喜欢他?我现在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只能算是喜欢过。”任柏杰声音越说越小,“我担心你……就没说。”
礼闻池没听清楚中间的两个字,他皱了下眉问任柏杰:“担心我什么?”
任柏杰又含糊地说了一遍,再次没听清的礼闻池认真地说:“说清楚。”
“我担心你……吃醋。”
礼闻池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任柏杰不满地嚷嚷,“对,我就是担心你吃醋所以没说。可你还是误会了,是不是?”
礼闻池低头喝了一口粥,“重点不是你喜欢过舒怀,而是你喜欢的都是‘我这个类型’。”
任柏杰沉默了一会儿,“我没看出来你和舒怀是一个类型的。如果非要归类,那我只能说你们都是不爱搭理人的那一型。”
礼闻池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自己的邮箱,“你的意思是金时予无中生有?”
“对啊,这个人谈了恋爱看不得别人好,故意搁这儿挑拨离间。”任柏杰轻声对礼闻池真诚地说,“礼闻池,我没法儿阻止别人和你说什么。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不搭理我。就算你想和我断了,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听了任柏杰这番话,礼闻池心软了大半,昨天秦谦和舒怀的事堆在一块儿,他动摇且乱了方寸,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任柏杰,独独选择了最懦弱的逃避。
礼闻池深吸一口气,“任柏杰,其实昨天——”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礼闻池的话,他用掌心挡住电话,“进。”
助理见礼闻池在打电话,只说了一句:“礼总监,有人找你。”
礼闻池没有多想,“好,让他进来吧。”他垂眸轻声对任柏杰说道:“我先挂了。”
任柏杰那边人声嘈杂,他不满地抱怨,“还有两分钟才到上班时间,谁会大早上的来找你?”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前一秒礼闻池唇边还挂着浅笑,在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立刻警觉了起来。
那人慢条斯理地将门关上,“咔嚓”的锁门声让礼闻池全身紧绷。
“礼闻池,不愧是你,到哪儿都有舒服的办公室。”秦谦靠在门上,那双阴冷的眼睛紧盯着礼闻池,“昨天没有机会算的账,今天一起算清吧?”
第30章 你不过来我怎么亲你
此刻,电话那头的任柏杰语气轻松,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我手机上还能看到每个办公室的监控,要不是你上次和曼姐提了这事儿,我就能看到是谁来找你了。”
礼闻池攥着电话没有出声,他对上秦谦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只觉得恍惚,平静地挂断了任柏杰的电话。
当座机电话响起时,礼闻池垂眼的那一刻,秦谦猛地冲上来毫不犹豫地扯断了电话线。
礼闻池其实很早就有了觉悟,秦谦为人阴险,睚眦必报,三个月前他曾去栎麟威胁自己,礼闻池让保安把他请了出去。
秦谦因为自己丢了工作,再加上任奕给了他教训让他住院,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礼闻池和秦谦之间隔了一张办公桌,礼闻池扫视着桌面上的物品沉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秦谦瞋目切齿,“不仅让我丢了工作,还让我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你礼闻池吃好的穿好的,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秦谦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咬牙愤怒将置物架上的玻璃器具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弹起,秦谦弯腰拾起一片巴掌大的碎片,用力攥住。
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礼总监,发生什么事了?”
礼闻池没有出声,这时如果发出求救定然会激怒秦谦,礼闻池身后没有退路。
一片碎片落在了礼闻池锃亮的皮鞋上,他只轻轻将脚收回,那碎片便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礼闻池抬头看向秦谦,淡淡一笑,“这难道不都是你咎由自取?被辞退是你自己无故旷工。至于为什么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你该问问自己。”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秦谦向前走了一步,鞋底磨着碎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天我听到了他们叫那个人任总!我调查过,他就是你现在的老板!”
礼闻池一怔,他没料到秦谦竟然听到了这样关键的信息,又或许是任奕故意为之——可是比起自己的安危,礼闻池在这一紧要关头,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希望牵扯到任柏杰。
秦谦自嘲地笑道,“只要抬抬手就帮到我的事,你都不愿意做。礼闻池,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他的眼中流露出悲伤。
礼闻池冷静地看向秦谦,“我不会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
“啊,我差点忘了。”秦谦又向前走了一步,嗓音喑哑,“我们礼副总平时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和床上那副浪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呢。”
秦谦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这样吧,你让我睡一晚,之前你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怎么样?”说着他解下了自己的皮带,一步一步地走向礼闻池,“当然,我会找几个人一起——干你。”
眼见秦谦就要冲上来,礼闻池提起身边的一把折叠椅挥向几近疯狂的秦谦!
“啪!”
秦谦没想到礼闻池会采取方式自卫,他的额头被用力一砸,瞬间绽开一道伤口涌出了鲜血。
秦谦捂着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渗透指缝,他嘶吼了一声又向礼闻池冲了过来,秦谦扑向了礼闻池,靠着身高和体型优势,重重地将礼闻池扑倒在地上。
秦谦跨坐在礼闻池的小腹上,单手死死掐住礼闻池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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