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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近代现代)——轻浮的四隅诗

时间:2022-05-07 10:06:55  作者:轻浮的四隅诗
  “他咋还没被开除呢?”
  “我听说他爸前两天嫖.娼被抓局子里去了!”
  “卧槽,这么恶心?”
  “是真的是真的,他家和我一个小区,我亲眼看见了。”
  “有个嫖.娼的爸,他能是啥好人么,怪不得作弊呢。”
  “凭什么给他奖学金?他的成绩都是作弊考出来的!”
  ……
  好像谢竞年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全校的热门人物,谈资大把,任谁都能拎出来嘲讽上那么几句。
  庄杰上完厕所回来被人群挡得出不来门,大声喊道:“你们干嘛?有病啊堵我们班门口?”
  人群顿时纷纷四散,临走时还不忘再多叭叭两句:“果然一个班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这下不止贾飞尘嘟囔,庄杰也开始喋喋不休。
  谢竞年本来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们说的确实就是事实。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办法摆脱谢老三,他觉得这就是他人生里的一个污点。但这污点深深烙印在皮肤里,擦不掉抹不去。
  他也不知道谢老三这个人对他的影响会持续多久。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最想隐瞒的人就是陈朽。
  他不想让陈朽知道他的过去,不想让陈朽知道他的难堪,更不想让陈朽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谢竞年很少能够如愿。
  陈朽再一次被叫来学校,这次直接去了校长室。
  室内零散地坐着几个人,谢竞年就站在最中间,头垂下来,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握成了拳,紧紧攥着衣服的里衬。
  校长的意思很明确。她觉得谢竞年这次对全校范围内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一定要他背上一个处分。
  三中最近参加了全国的最优中学评选,校方千叮咛万嘱咐,这个档口不能出任何岔子,可偏偏问题就出现在了谢竞年的身上。
  谢竞年一直都是年级组名列前茅的学生,奖学金拿了不少,冷不丁被抓到作弊,保不准以前的成绩是否真实,校长说没有回收奖学金就已经不错了。
  陈朽一路走过来,耳朵里进了不少风言风语,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在议论谢竞年。
  他走过去摸了摸谢竞年的头,问道:“腰上青了一块儿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谢竞年点点头。
  陈朽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揽他,掌心却碰到一片潮湿:“怎么弄的?”
  “被人撞了一下。”谢竞年答道。
  “他长眼睛了么。”陈朽脱掉谢竞年的外套,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谢竞年被陈朽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儿环绕着,什么东西都抛在了脑后:“大概没长吧。”
  “小傻逼。”陈朽笑骂,“人欺负你不会还手?”
  谢竞年没敢和陈朽说那伤其实是学生家长一脚踹出来的,他怕陈朽找人算账——虽然他觉得陈朽不会为了他这么做。
  “没来得及。”谢竞年道,“下次我肯定还手。”
  “还个屁!”陈朽恨铁不成钢似的伸手就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还等着人揍你?”
  “哦。”谢竞年揉了揉脑袋,笑道,“那我以后等他要打我之前就赶紧跑。”
  “出息。”
  陈朽站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和谢竞年一起坐在了后排。
  “朽哥,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谢竞年窝在后座上,看向陈朽的侧脸。
  “记得。”陈朽不在意地说,“怕你血蹭我身上,回去还得洗衣服,麻烦。”
  谢竞年没忍住笑了:“你当时可凶了。”
  “是么。”陈朽突然手臂伸过去揽住谢竞年的腰,手掌按在他的腰上揉了揉,“还疼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谢竞年顿时慌了神,耳根开始发烫:“还行。”
  “疼就是疼,不疼就说不疼。”陈朽严肃道。
  谢竞年愣了半天,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疼。
  “等回去给你上药。”
  “不用朽哥!我自己来就行了。”谢竞年回想起上次陈朽给他上药的情景依旧腿软,他可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陈朽不置可否,没说怎么样,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就没了后文。
 
 
第22章 日出快乐
  练习室里空荡荡的,窗外不停地传来狗叫声,偶尔还会传来狗爪扒门的声响。
  谢竞年放下吉他,刚打开门就被一只小狗扑到了膝盖。
  大概是一只在外流浪的金毛幼崽。它身上的短毛沾着黑糊糊的东西,一簇一簇打着结,又瘦又小,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在这附近徘徊了,谢竞年每次来练习室都能碰见它过来讨要吃的。
  小金毛站立起来,小爪子不停地扒着谢竞年的膝盖,嘴里哼哼唧唧,一双大眼睛在灯光下续了泪似的望着谢竞年。
  “我身上没带吃的。”谢竞年蹲下来轻轻摸着它还算干净的小脑瓜,声音很轻,“你在这儿会饿死的。”
  夜晚外面温度很低,冻得小金毛一颤一颤。它呜呜地叫着,不停在谢竞年周围团团打转儿。
  谢竞年想了想,最后还是向小金毛妥协了。
  一人一狗在黑夜里行走。路边没有路灯,谢竞年打开手电筒照着路。
  小金毛实在是太小了,谢竞年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等它,然后看着它晃晃悠悠地跑到自己脚边。
  谢竞年几次都想抱起它走,但只要想到他换洗的校服就只剩下这一套便打消了念头。
  他们走了很久,一直走到最近的小区附近。
  谢竞年去超市给小金毛买了几根火腿肠,它饿了很久似的,狼吞虎咽,还差点儿把自己给噎住。
  “慢点吃。”
  小金毛一点儿也不护食,谢竞年摸它时它甚至还会抽出空来舔舔他的手指。
  “我不能带你回家……”
  他最后摸了摸小金毛,狠下心转身就跑,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谢竞年没忍住从车后窗往后看,他看见小金毛先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四条小腿儿倒腾着追上来,还摔了好几跤。
  谢竞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扭回头数着车窗外一个个掠过的路灯,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他前不久终于联系上了周衍同,原来失联是因为他们正在搞自己的事业。
  陈朽一天打两份工。他白天在纹身店里干活,晚上做酒吧驻唱。
  令谢竞年没想到的是周衍同居然还是个手艺人,最近都在一家陶艺工作室做指导老师。
  这个时间段应该刚好能赶上陈朽在酒吧唱歌。
  谢竞年来到周衍同发给他的酒吧地址,进去时被大红大绿的灯光吓了一跳。躁动激烈的鼓点合着人群的呼声震耳欲聋,在正中央的大屏上还投映着动漫人物跳舞的动画。
  即使灯光昏暗,谢竞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台上的陈朽。
  并不是什么酒吧驻唱歌手,而是DJ。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头上带了顶鸭舌帽,手下熟练地摆弄着DJ台上的各种旋钮。
  大概是陈朽太过高冷,他身边还配备了一个专门搞气氛的人,又跳又喊,和陈朽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竞年混入人堆里,刚挤进去就见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正拿着一罐旺仔牛奶递给陈朽。
  旺仔牛奶的铁罐碰上DJ台,陈朽看了一眼随手接过,打开后又给她递了回去。
  这一举动换来附近一小片儿女声的尖叫。
  甚至还有男人冲着陈朽大喊我爱你。
  谢竞年的个子不算矮,但在各色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堆儿里就显得不够看了,被五颜六色的后脑勺挡得死死的。
  又是刚刚递给陈朽旺仔牛奶的那个女人,她不停伸手拍着DJ台。谢竞年注意到陈朽皱了下眉,但还是俯下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女人几乎在陈朽靠近的一瞬间,半点儿没犹豫的把自己的吻送了上去。
  陈朽反应很快,躲了一下——鸭舌帽下的右脸颊上立马多出了一枚火红色的唇印。
  陈朽的脸色很不好,大概是要转身下台,但却被他的搭档死死拦住,最后还是把他留在了台上。
  谢竞年觉得那枚唇印碍眼得要死。
  他不顾人群的咒骂,硬是挤到了最前排。
  台上的人低下头,一眼就看见了谢竞年,冲他点点头。随后,他跟随着搭档的倒数口令,卡着点播放了音乐。
  谢竞年从兜儿里拿出纸冲陈朽晃了晃,过程中还差点被疯狂跳动的人撞倒。陈朽走到他跟前蹲下,脸颊凑过来,因为鸭舌帽的遮挡而稍微抬起头,食指在唇印上点了点。
  来不及擦掉它。谢竞年看着火红的唇印,嗡的一下,耳朵里一切的嘈杂都像静音了一样,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哪里来的勇气?谢竞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浪潮里义无反顾,像下了赴死的决心一样搂住陈朽的脖子,用力将嘴唇覆在了其他人留下的那个印记上,留不出一丝缝隙来细想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他听见有人大声惊呼,凑热闹一般吹口哨儿,还感觉到了陈朽一下子变得僵硬的身体。这儿充斥着香水和酒混合的味道,分开时陈朽身上的烟味儿才漫入鼻腔,化解了所有的黏腻。
  谢竞年一手拉着陈朽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纸,一下一下擦着口红印儿,直到把陈朽的脸颊那一小块儿擦到发红。
  陈朽的嘴唇动了动,像有话要说。谢竞年不敢听,手里捏着纸转身就跑。
  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拉住了后衣领拽回台边儿,陈朽两只手夹着他的腰,用劲儿一提谢竞年就被他拎上了台。
  他抬手指了指侧面后台的一排塑料凳子,贴在谢竞年耳边,说道:“坐那儿等我。”
  从酒吧出来后已经快要凌晨,路灯微弱的光打在后街巷子里。
  试图强吻陈朽的女人一路跟了出来。她穿的是一双夏天款式的高跟鞋,光着腿,脚趾和膝盖都被冻得通红。
  “喂!帅哥,咱俩加个微信呗?”女人见俩人要上车,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踏得高跟鞋哒哒作响。
  陈朽没吱声,戴上头盔插上了车钥匙,没有理她的打算。
  “不加微信。”谢竞年说,“他有女朋友了。”
  机车轰鸣着窜出去,女人还站在原地,一直到她变成圆点淡出视线,谢竞年才转回头。
  他把额头抵在陈朽后背,脑子里一片混乱。自从陈朽说完等他那句话就再没搭理过他,连一个字儿都没有和他说过。
  时间过去很久,谢竞年双腿已经被冷风吹得快没有知觉,他抬头四处看了看,茫然地发现这条路他很陌生。
  两侧是绿色的护栏,头顶上反着光的路标显示着还有一千米距离到达朱山。
  朱山是这儿最出名的景区,所有的赞美全都得益于它背后的一片海域,尤其是清晨日出的景色。
  谢竞年想不懂陈朽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带他去爬山。如果不是他知道朱山,大概就要以为陈朽要把他拉去卖掉了。
  他们抵达山脚时将近凌晨三点,剩下的时间足够他们爬到山顶。
  陈朽把摩托车存放在停车点,收起钥匙冲谢竞年说了这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个字:“走。”
  谢竞年乖乖跟在陈朽身后,随着他的脚步迈上台阶。
  这时候游客特别多,人挤人地争先往山上涌动。
  谢竞年没爬过山,也不经常运动,没多久就双腿软得发酸。他抬头寻着陈朽的身影,发现他早已经被人落得远远的:“朽哥!”
  他的声音很大,却没引起其他人过多的注意,毕竟他们一心就只有登上山顶。
  陈朽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应声回过头,在不断向上的人流里静静看着他。
  谢竞年想啊,他不想看什么日出,只陈朽这一眼就看透了他,心里头什么也再装不下了。
  陈朽拉起谢竞年的手,带着他往上爬,言简意赅地批评他:“体力太差。”
  满手心儿都是汗水,谢竞年被这几个字说了个大红脸,憋了半天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陈朽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带着谢竞年这么大一个人爬到半山腰也脸不红气不喘。
  他们在半山腰的小铺买了两瓶矿泉水,冰凉冰凉的下肚,谢竞年只觉得牙齿都要被刺激得崩裂了。
  后半部分的山体更加陡峭,几乎都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才挺过来的,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看过去一望无际,只有湛蓝湛蓝的海水,还有低得像要垂落下来的云层。
  他们俩在人堆儿里挑了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坐下,和其他人一样静静等待着日出时刻。
  “怎么突然来爬山呀?”谢竞年问。
  陈朽看着远处,说是心血来潮想看看日出。
  谢竞年却觉得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在山顶看日出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情——坐在陈朽身边,他早已经忘了爬山的过程有多么痛苦,心底里甜得发齁,只剩下满腔的热意无处发泄。
  火红的太阳自海平面滚滚而上,映了漫天红霞,倒影在海面上随浪花跳跃,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呼赞叹。
  谢竞年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跑到前面去紧挨着围栏去看,瞳孔都被镀上了层金边儿似的。
  谢竞年跑回陈朽身边,逆着光冲他笑,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扑进了陈朽的怀里,直把人扑倒在地。
  “朽哥,日出快乐。”
  陈朽扶着他怕他摔倒,一只胳膊撑在地上,额头贴着谢竞年的,笑着应了一声:“嗯。”
 
 
第23章 爱人错过
  星期六的早晨,谢竞年破天荒的一觉睡到了下午。
  他的腿又酸又疼,连着腰和后背也一块儿疼得不行,光是从床上坐起来就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陈朽大概是清晨刚到家不一会儿就去纹身店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儿。
  谢竞年穿好衣服下楼,早餐店这时候已经不供应早餐了,只剩下馅儿饼和豆腐脑。
  早餐店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问道:“小帅哥还要点儿别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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