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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小狼狗告白后(近代现代)——子时北

时间:2022-05-07 10:27:15  作者:子时北
  书景顿了顿, 道:“他这周才开始实习, 是不是……”
  “到底是这边重要还是那边重要?”何燕的音量提高了不少, “朋友那边我会去说, 总之你让他尽快赶过来。”
  书景点了点头。
  进入病房之前, 何燕想过屋子里会是怎样一片狼藉。但是当她真的踏入病房中, 散落在地上的各种塑料摆件和床单枕头几乎将小小的病房填满。
  往日不发病时温柔有礼的女人站在单人床床尾的地方,呆愣地盯着对面墙上的画。
  那是一幅很普通的画,是很便宜的那种塑料的,看着很大,实际上很轻。
  患者的病房里从来不会摆放可以达到伤人目的的物件,包括家具都是。
  她缓慢地走近,悄无声息地靠近祁若茗,这期间女人一直没动,她仿佛被那幅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时间忘记了一切。
  何燕靠近后,还没说话,突然听见女人声音冷清地说:“这画真好看。”
  她仍固执地盯着那处,可这句话却是对何燕说的。
  何燕沉默几秒,而后笑着说道:“是啊,若茗很喜欢这幅画吗?”
  两人的对话像是在闲聊,而何燕也确实在把朋友间闲暇时聊天的氛围代入,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柔平缓,这样才能有效地缓解患者精神上的躁郁。
  祁若茗眨眨眼,僵硬地歪了歪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瞳睁得大大的,定定地看着何燕,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来做什么?你想要带我去吃什么?吃完之后又带我去哪?”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语调没有起伏,像是一个机器人在完成任务一样。
  何燕心里一沉,因为祁若茗的状态明显是记起了过去的某一片段,而且她眼中的自己……
  很可能已经不是‘何燕’了。
  “若茗。”何燕小声地叫她,在对方的注视下,缓慢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有点无聊。我们不出去,也不吃饭,好不好?”
  她放低姿态,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陪伴治疗的人。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唤回的祁若茗的意识,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脸色苍白的女人只是看着她,半晌,收回视线,冷漠地说:“离我远点。”
  她不想要聊天,也不想走,更不想吃饭。
  她现在只喜欢这幅画,很喜欢。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何燕一刻也不放松地观察着祁若茗,她现在只希望祁青暮快点来。
  ——因为祁青暮是祁若茗的解药。
  自从知道了他们的过往之后,何燕真的对这对姐弟感到怜惜。她从师弟那边接手祁若茗这个患者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些行为和想法,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也是在偶尔跟书景聊起她的情况时,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一直很恐惧男性的祁若茗其实根本不害怕祁青暮,即使后者一直因为性别缘故不敢常来探望她。
  用书景的话来说,就是他跟祁青暮沟通患者状况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了男性的位置上,所以每当书景觉得患者对男性的恐惧加深时,祁青暮就只会默默地担忧,却不敢来探望。
  但是何燕后来发现,祁若茗与她心平气和聊天时,提到最多的就是弟弟。
  记忆中的弟弟、她所期望做出一番贡献的弟弟、这几天来看过她弟弟……
  全部都是祁青暮。
  何燕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她面对数不清的患者,只有在祁若茗这里令她感觉到了棘手。
  空气仿佛绷成一条线,紧张感弥漫在四周,何燕没有动作,她只能沉默着站在安全距离内,以防患者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地上的狼藉只是小小的开胃菜,每一个失控的患者几乎都会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体内的躁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
  屋内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是何燕背后就是房门,大概也不会听到脚步声。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模糊,但她知道,来人必然是祁青暮。
  她看着仍然沉浸欣赏画的祁若茗,慢慢转身,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去,他就看见祁青暮焦急地跟书景说着什么,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冷脸男生,长得很帅气,衣品也不错,肩宽腰窄腿长,此刻他打量四周,眼底的疑惑之色不掩,看见她出来的时候,还侧眸瞥了一眼。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她立刻收回视线,对祁青暮道:“你来了,快。”
  “师姐,真的可以吗?”书景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如果不确定的话,我还是不建议他这个时候进去,万一刺激到患者……”
  “你相信我。”何燕郑重地说:“谁都不行,只有祁青暮可以。”
  祁青暮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助,他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片叶子,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没事,受伤了也没关系,而且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透出几分哽咽。
  顾屿拧眉看着这一幕,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祁青暮露出这种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姿态让他感到些许烦躁。
  如果说几十分钟前在工作室门口还尚存理智想要拒绝他的祁青暮只是略显焦急,那么现在的祁青暮,简直可以用绝望来形容。
  是一种极端的恐惧交织在空气里,密密麻麻的,令人呼吸困难。
  回过神之际,顾屿看见祁青暮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病房里,下意识地抬脚追上去,想要把他拉回来。
  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听见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温雅青年哑着嗓子,朝屋内轻轻柔柔地喊了一声:“阿姐。”
  顾屿的脚步猛地停住,他僵在原地,在两个医生奇怪地注视下,收回了手。
  阿姐?
  顾屿的脑子里很乱。
  他让郭金调查了祁青暮,虽然算不上深入调查,但是一些简单的家庭背景自然在调查的行列里。
  祁青暮是孤儿,一直生活在孤儿院,什么时候有姐姐了?
  午餐结束后本来是想找郭金他们打游戏的,却没想到骑车到了工作室门口,看见祁青暮慌张地走出来,频频低头看着手机。他抱着玩玩的心态,故意停在他面前叫哥哥,还问他用不用帮忙。
  祁青暮最开始拒绝了一次,他也就调侃似的追问一遍,并不抱希望,却不想青年短暂思考了几秒之后,说了声谢谢。
  当时顾屿都愣了一下,等到对方上了车,稳稳地坐在自己身后,他才反应过来。
  而让他更加不解的是还在后面。
  那就是祁青暮说出来的目的地,是南城非常有名的一家……
  精神病院。
  很奇怪,但也越来越有趣了。
  .
  房间里,姐弟二人对视着。
  正如何燕所想的那般,祁若茗没有因为祁青暮是男人便突然失控,她定定地看着祁青暮半晌,忽然伸出手,指了指墙上的画。
  “看那幅画。”她眨了眨眼,说:“像不像你给我买的花?”
  祁青暮侧头,仅仅是看了画上的图案一眼,便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过。
  画上是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丨着一朵菊花。
  这是一幅很简单的画,却让祁青暮这个坚强青年泣不成声。
  那一年,他迎着骄阳回家,捡了一朵金灿灿的、花叶还完好的夏菊。回到孤儿院,他背着所有人,偷偷把花送给了阿姐。
  他无声地哭着,肩膀微微颤抖,而对面的女人似乎又重新被画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看见一旁的人在哭。
  隔着半敞的门,顾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的复杂之色如同搅乱的麻绳,越来越乱。
  “她是谁?”
  他开了口,声音很小,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或许是在问自己。
  他身侧一直观察屋内情况的何燕闻言,侧头看了看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以为他和祁青暮一起来的,应该是朋友,也就没有过多隐瞒,如实回答道:“是他姐姐。”
  “他是孤儿。”顾屿说:“没有姐姐。”
  “那你了解的可太少了。”何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就好。”
  顾屿沉默了许久,又问:“她得了什么病?”话落,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愚蠢,他抿了抿唇,摇头说:“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
 
 
第048章 黑卡
  祁青暮陪着祁若茗在房间里待了许久。
  时间如同流沙, 顺着缝隙落进广阔无垠的沙漠里。
  回忆只能存在于过去,永远都无法重新拾起。
  祁若茗的状态差到一个什么程度呢?自从将她送来这里,这是祁青暮第二次感觉到病情的严重性。
  以前祁若茗发病仅限于摔东西、发泄, 偶尔会伤到别人, 但都是无意识的,发病时间持续不到一小时。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名为坚强的能量,帮助她自我调节,让无处发泄的躁动沉寂下来。
  何燕不止一次说过, 她的病情在好转, 与那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患者不一样的是,她在努力转变这种被动的情绪。
  第一次发病是在刚刚入院后不久,那时还是书景负责祁若茗。祁青暮得到通知匆匆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发病持续一个多小时了, 这期间院内使用了一些常规治疗手段,但只是徒劳。祁青暮站在病房外, 透过玻璃看着如此艰难痛苦的阿姐,刚上大学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红着眼, 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一定要多赚钱, 然后带阿姐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跟发疯与发泄不同, 她将自己封闭在过去的回忆里, 不愿意走出来。
  即使她记挂在心里的弟弟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这才是让何燕一时间没有头绪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不提倡让她忘记过去, 希望可以温柔地引导她想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书景在病房门口低声交流, 何燕语气里满是担忧, “过去对于她来说太残酷了。”
  “她的自主意识很强。”书景皱了皱眉头,回想起祁若茗在这里的两年,摇摇头道:“这次发病让我感觉,我们一直在治标不治本。”
  “精神类的疾病想要治愈,本来也很慢。”何燕抿着唇,想了想,说道:“暂时保守治疗吧。”
  在她没有想到更好的治疗方案之前,只能这样了。
  一晃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祁青暮坐在床边,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他按照何燕所说的,在阿姐自我封闭的情况下慢慢与她交流。果然,将何燕毫不留情地推开的祁若茗只愿意跟弟弟说话,虽然话题一直环绕着过去的某一点,但至少她记得弟弟。
  祁青暮轻声哄着她上床休息,她真的听话,躺在床上之后,直勾勾地盯着祁青暮,看着他捡起地上的被子,抖去浮灰盖到她的身上,然后又将抱枕一个一个捡起来,拍打干净后放在她的枕边,。
  她睁着眼睛,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祁青暮此刻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时间、金钱、工作……
  他的阿姐最重要。
  “阿姐听故事吗?”他的眼睛微红,明显哭过,笑起来的时候带着鼻音,声音沙哑地说:“我还记得阿姐给我讲过睡前故事,今天我给阿姐讲一个好不好?”
  祁若茗眸光微闪,“嗯。”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病房内缓缓传出,青年柔声细语讲述了一则平平无奇的小故事,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对待小朋友一般,将自己的温柔全部展现。
  病房外,顾屿靠在墙角,微微低垂着头。周围一片安静,那两个医生简单交谈过之后,男人走了,留下那个女人,她去到不远处的护士站,似乎正在做什么准备。
  悠长的走廊里,孤独被无限放大,而青年的声音却像暖阳,洒进了他的心。
  “大灰狼决定去第三只小猪的家……”
  讲到这里的时候,祁青暮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睡觉了。
  她的睡颜是如此恬静,仿佛是天使。
  祁若茗是好看的,她的美与气质并存,是那种南方水乡女子那种安静的美,不需要说话,也不用做什么,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惹得众人注目。
  他的阿姐……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嫁给一个珍爱呵护她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宠着她。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伴随着苦涩咽进了肚子里。
  祁若茗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紧拽着被角的手松了力气,见状,祁青暮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拢进被子里,确定对方不会惊醒,才缓缓退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瞬间,祁青暮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腿一软,像旁边倾斜而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将他拢在怀里。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祁青暮闭了闭眼,强行压制那股晕眩感,手撑住顾屿的手臂,艰难地站直身体。
  “我没事……”他哑声道:“就是有点累了。”
  顾屿皱着眉,望着眼前这张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沉默几秒,忽的别扭的说道:“她不是都睡着了么,你还担心什么。”
  这个‘她’指的是谁,祁青暮心知肚明。
  他眸光微闪,一心扑在阿姐身上的思绪终于回了神。劳烦顾屿载他过来这里真的是一个意外,但是情况紧急,他也不能做出太多解释。
  不管顾屿有没有目的,只看他刚才毫不犹豫地帮助自己,祁青暮便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他哑声说道:“今天……很谢谢你。”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慢,眼中的真诚被跳跃的光点包裹,一闪一闪地传达给顾屿。
  顾屿似乎有些不适应,他瞪圆了眼看着祁青暮,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视线,声音依旧如刚才那般冷酷无情地开口说道:“托你的福,这是我在南城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进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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