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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GL百合)——沐枫轻年

时间:2022-05-08 08:48:25  作者:沐枫轻年
  俞秦武板着脸,字句铿锵地回答:“微臣手下亲卫今日巡逻之时,见有人鬼鬼祟祟钻进御书房,偷了东西!”
  “什么?!”皇帝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俞秦武没有立即回答,他轻蔑地扫了卫梓怡一眼:“微臣欲探明此人身份,遂未当场拿人,故而派人盯守,没想到昌麟殿内竟生了这等变故!”
  他说完,立即吩咐随行而来的亲卫:“把人扣下!”
  话音落下,几个亲卫一拥而上,将卫梓怡身旁不远一名内卫瞬间制伏。
  卫梓怡看清此人长相,顿时脸色发白。
  俞秦武大步上前,从这人怀中掏出一张褶皱的羊皮,转身双手呈递给皇帝:“请陛下看一看此物。”
  宦官上前,将羊皮接过,当着圣人的面展开。
  那羊皮上赫然画着一幅紫禁城的布防图。
  宦官大惊失色,皇帝亦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俞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怒问俞秦武,俞秦武便转头看向盗图之人,武沉声喝道:“朱乐!是谁指使你偷盗城防图,你且速速招来!”
  东窗事发,朱乐一脸恐惧,战战兢兢,俯身连磕几个响头,这才开口:“回禀陛下、俞大人,小人不敢说谎,是,是卫大人啊!”
  卫大人,卫梓怡!
  晴天霹雳!
  卫梓怡手脚僵硬地站在人群中间,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
  而她浑身寒冷,动弹不得,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冻得她紧握的拳头不住发抖。
  突然,她一个箭步上前,拎起朱乐的衣领,怒斥他:“何人指使你陷害我?!是天衍宗,陆无惜?还是你,俞副指挥使?!”
  俞秦武哈哈大笑,倏地脸色一变,神情阴厉:“卫大人!没人陷害你,如非你一早就知道田大人会被杀,怎会对被拆解的残肢下落一清二楚?!”
  卫梓怡竟然百口莫辩。
  “你最好放弃抵抗,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可莫怪俞某不顾往日同僚之情,在这昌麟殿上与你动起手来!”俞秦武有了可趁之机,开始耀武扬威。
  卫梓怡眼神阴寒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同我动手?”
  那眼神像极了荒野上饿了几天几夜的孤狼,一旦行动,不见血不回头。
  俞秦武心脏一缩,被那眼神吓住,险些向后退却。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与侍卫统领交换眼神:“此女武功高强,内卫府之人不敢动手,还请统领大人派人擒拿!”
  御前侍卫立即蜂拥而上,几个人一块儿出手,将卫梓怡按在地上。
  魏辛呆若木鸡,直到卫梓怡被御前侍卫制伏,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情绪激动,欲扑上前去:“卫大人!”
  话音未落,身旁两名内卫便同时对她出手。
  她的步子没能迈出去,一眨眼便被人反剪双臂,蛮横击倒。
  内卫府所有人都知道,魏辛是卫梓怡的心腹,今卫梓怡涉嫌盗取城防图被御前侍卫当众制伏,那魏辛也绝不可能撇清干系。
  前一刻彼此尚是共事的同僚,下一瞬便成你死我活的仇人。
  卫梓怡眼睁睁看着激烈反抗的魏辛被她往日的下属猛踹两脚,痛得身子蜷缩起来,再也发不出声。
  没有人替卫梓怡说话,以她在朝中的凶名,多得是人渴盼她落马。
  御前侍卫将卫梓怡按在地上,俞秦武居高临下,眼中笑意阴寒:“卫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不如通通都招了吧。”
  卫梓怡需得极力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此事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线索纷乱,漏洞百出,明显是有心之人设局,栽赃陷害,她却无法反抗,无处伸冤。
  她一旦与宫中侍卫动手,便会坐实罪名。届时,她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凡这昌麟殿上心怀不轨之人,无一不盼着她发疯,发狂,闹个天翻地覆。
  最好,触怒君王,被下令当场格杀,再也折腾不起浪花。
  卫梓怡直愣愣地望着金座上的圣人。
  皇帝面无表情,眼神幽寂。
  临到被御前侍卫强行拖走,卫梓怡只说了一句:“陛下,臣若要盗取城防图,何须假手于他人?”
  如此拙劣的伎俩,怎会看不穿,识不破?
 
 
第三十章 
  哪怕此事疑点重重,卫梓怡却不肯任由心底的猜测肆意翻涌。
  她还愿相信龙椅上的君王。
  此人曾救她脱离苦海,对她悉心栽培,她这一身武功、学识,乃至她如今所得的一切,无不是圣人所赐。
  她被御前侍卫拖走,却执迷不悟,高扬着头,死死望着龙座。
  皇帝沉默良久,忽而开口:“此事朕会彻查到底,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便委屈卫卿先在宫中静养几日。”
  有圣人格外开恩,卫梓怡没有被关进天牢。
  在事实真相查清之前,皇帝允许卫梓怡宿于一处荒僻的偏殿,就连魏辛也没吃苦头,获准继续跟在卫梓怡身边照看。
  这偏殿内外只有十余人看守,若卫梓怡想逃,区区十人,不可能拦得住她。
  但卫梓怡没有尝试逃离,连逃走的心思都不曾有。
  每日就在这偏殿之中看书习武,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难得清闲。
  因其失势,纵使她以往凶名在外,看守偏殿的侍卫也对她不甚待见,每天只送一餐饭菜。
  “今日的饭菜怎么是馊的?”魏辛怒问前来送饭的侍卫。
  那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那么挑,以为你们大人是副指挥使,身份有多尊贵呢?”
  言罢,他朝紧闭的殿门瞥了眼,冷哼一声,转头离开院子,还嘭的一下带上院门。
  “狗仗人势的东西!”
  魏辛咬牙切齿,肩膀止不住地发颤,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倒不觉如何,她以往过惯了穷苦的日子,一两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但她无法忍受卫梓怡遭受这样的委屈。
  见卫梓怡面不改色地端起散着馊味的饭菜,她一把将粗糙的石碗夺过来放在一边,两眼通红地说:“大人,若陛下查不出真相,您就要在这里等死么?!”
  此地与世隔绝,外边的消息进不来,那日昌麟殿骚乱平息之后,事态如何发展,案子到底有没有进展,她们全然不知。
  “不静等又能如何?”卫梓怡神色平静,不喜不悲。
  说好听点,她是陛下的臣子。事实上,便是朝廷的一条狗,生死皆在帝王一念之间。
  她的性命在十七年前就交给了圣上,此生报不尽朝廷栽培的恩情,就算真的枉死于这场阴谋之中,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属下不知大人是真不在意还是故作冷静,但属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魏辛紧咬着唇,说着说着,眼眶里便蓄上泪水,嗓音哽咽,“大人一身正气,忠肝义胆,那朱乐陷害大人指使盗宝,属下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如是大人真的有错倒也罢了,可败坏朝纲的恶人尚逍遥法外,大人这样惩奸除恶的忠臣却被软禁于荒芜的偏殿,这是什么道理?!”魏辛义愤填膺。
  卫梓怡低头看着庭院内荒凉的雪景,沉默良久,终叹了口气:“人只要活着就会遭人嫉恨,亦或……忌惮。我如此,那在背后殚精竭虑陷害我的人,也是如此。”
  她鲜少在人前道出自己心中所想,魏辛闻言有些愣怔,却听她继续说道:“我从没想过此生能够善终,多活一日,都是上天恩赐,只可惜连累了你,如是迈不过这道坎,以我之余力,恐怕难以保全你的性命。”
  “大人!”魏辛噗通一声跪下,膝行至卫梓怡跟前,“黄泉路上,属下愿与大人结伴而行!”
  卫梓怡与魏辛对视半晌,忽的有些出神。
  与之共事至今,她还未仔细观察过魏辛的模样。
  她对魏辛的印象停留在几年前的风雪之夜,那时魏辛体格瘦小,好像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似的。
  小姑娘饿了几日没有饭吃,实在忍不住,就刨几口雪,一边躲着抓她回去的人,一边拖着伤病之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将死之际,她遇见了卫梓怡。
  当初,卫梓怡会救她,亦不过是心念一动,触景生情。
  而今魏辛眉目已经长开,褪去了幼时的稚气,倒也有几分眉清目秀的感觉。
  她天生有一双带笑的眼睛,脸蛋儿比较圆,不似卫梓怡那般严肃板正,所以时常被内卫府的男人们取笑,说她的长相不适合干这打打杀杀的一行。
  相由心生,没有人天生凶恶,不过是世事沉浮,命运坎坷,收走了稚童曾经的纯善。
  活着,便已足够艰难。
  卫梓怡伸出手,拍了拍魏辛的头,叹息道:“如此,倒也不错。”
  与卫梓怡一番言谈,魏辛也安静下来,不再想着伸冤。
  她尽心尽力地陪伴在卫梓怡身边,兴许哪天晨起睁眼,皇帝的诏书就送到眼前,催她们赶紧上路。
  如此又过去两天,这日中午,又到了该送饭来的时候。
  卫梓怡大早上起来就在院中操练刀法,直至此时方坐下休息,于廊前用白布细心擦洗刀身,这把刀,比世上大多数人都更值得信任。
  院门被人敲响,院内却无人理会。
  过了片刻,敲门声再次响起,魏辛替卫梓怡端了茶水来,闻声面露疑惑:“以往都是把饭菜放在门外,怎么今天一直敲门呢?”
  卫梓怡头也不抬,继续擦洗佩刀,对魏辛道:“去看看罢。”
  魏辛遂去庭前将门打开,见一寻常宫女站在门前,手里端着木托。
  “给我吧。”魏辛说着便伸手去接。
  可她双手拿稳托盘之后,这宫女却不松手。
  她诧异抬头,忽的松手退开两步,拧起眉低喝道:“你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宫女朝她笑了笑,开口表明来意:“奴婢受人所托,前来拜见卫大人。”
  魏辛神色警惕,不敢轻易放行。
  正待呵斥其人离开,便听得卫梓怡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让她进来吧。”
  卫梓怡亲自发话,魏辛便撤开两步,双眼却还牢牢盯着此人不放:“别耍花招!”
  宫女不恼,也不与她争辩,自然而然地步入院中,径直朝卫梓怡走去。
  及至卫梓怡身外两步,她还欲再进,倏地眼前银光一现,一截银亮的刀尖凭空出现在她咽喉前。
  “这一次,又是什么目的?”卫梓怡眼神幽深,冷声相询。
  “卫大人真是火眼精睛,小女子走到哪儿,如何易容,改换衣着打扮,都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摒弃了伪装,陆无惜的神态恢复原本的风韵,笑得云淡风轻。
  卫梓怡眼底寒芒闪烁,恨声讽刺:“见得今日局面,你可称心如意?”
  “事实究竟如何,卫大人心如明镜,又何必在此演这一出?既唬不了我,也骗不过大人自己。”
  她姿态轻盈地避开刀口锋锐,沿着刀伸来的方向继续往前,直至走到卫梓怡身侧,将手中的木质托盘轻轻放下。
  卫梓怡沉默地端着刀,却没再动手。
  顺势在卫梓怡对侧坐下,陆无惜一边揭开食盒的盖子,一边笑吟吟地回答卫梓怡先前的提问:“选在这个时辰来看望大人,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来给大人送饭菜的。”
  食盒里菜式比前几日而言可算丰富,两荤一素配上一碗羹汤,旁边还有一小壶清酒。
  卫梓怡扫了眼陆无惜带来的东西,面无表情。
  那日朱乐被擒,反水咬她一口,她便知陆无惜多半又已从容脱身。
  内卫府那一众饭桶,根本拿不住这妖女。
  魏辛一直跟在女人身后,从卫梓怡的话语中辨出此人身份,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的视线在陆无惜和卫梓怡身上来回逡巡,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天衍宗宗主到底要做什么。
  待餐碟全部摆好,陆无惜盘起双腿,用手托着脸颊,眼角眉梢皆是笑吟吟的:“卫大人尝尝看罢,这几碟小菜可都是小女子亲手做的呢。”
  卫梓怡才不相信她的鬼话,这妖女惯会信口开河,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句子,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你冒着杀头的风险潜入宫中,跑到这偏殿来,便只是为了看卫某的笑话,落井下石么?”
  陆无惜行事没有章法,的的确确做得出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卫大人心里,原来小女子是这样的人。”陆无惜丝毫不觉不快,反倒笑出了声,“可实不相瞒,见卫大人这般落魄,没了往日威风,倒真是有几分不可言喻的快意呢。”
  “你!”魏辛勃然大怒,斥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陆无惜神色妖媚,斜斜瞥了她一眼,笑道:“小妹妹不要动怒,不如坐下来慢慢说话。”
  魏辛被她气得呼吸不畅,还是卫梓怡朝她招手,唤她过去,她才就此作罢。
  陆无惜慢悠悠地斟上一杯酒,双手递到卫梓怡面前。
  见卫梓怡面若寒霜,不肯接过酒盏,陆无惜笑道:“怎么,卫大人怕我下毒?”
  激将的效果确乎好过直言劝说,卫梓怡沉吟须臾,终于接过酒杯,在魏辛震惊的目光中,将其一饮而尽。
  数度交手,卫梓怡早已发现,陆无惜对她没有杀心。
  可即便如此,依仗智计对她百般羞辱,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比一刀取了她的性命,更令她心中不快。
  可要说她和陆无惜之间有甚仇怨,那也是无稽之谈。
  不过是陆无惜率天衍宗众屡屡挑衅朝廷之威,触犯圣人龙颜,卫梓怡身为帝王刀剑,自然要冲在最前面。
  可如今,卫梓怡被革职软禁,已成阶下之囚。
  背后设局者,卫梓怡心有猜测却不敢妄断,陆无惜所做,不过是搭了个戏台子,坐山观虎斗。
  她不再是内卫府的副指挥使,和陆无惜之间除了先前未能分出胜负的较量,并无旁的纠葛,自然也谈不上多深的个人恩怨。
  “别以为我真不会杀你,卫某如今处境,俱拜你所赐!酒我已经喝了,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尽早离开!”卫梓怡放下酒盏,并不愿与陆无惜进一步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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