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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GL百合)——沐枫轻年

时间:2022-05-08 08:48:25  作者:沐枫轻年
  卫梓怡又去了一趟内卫府地牢,翻阅狱卒审讯田府家丁的记录,仍一无所获。
  此案凶手狡猾奸诈,案情扑朔迷离,毫无头绪,线索都被一把大火焚毁,便是卫梓怡断案无数,依然感到困惑棘手。
  从地牢中出来,李晏安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接下来怎么办?这些田府的下人可要一直关着?”
  卫梓怡负手朝前走,语气冷漠,惜字如金:“先关着。”
  李晏安被卫梓怡冷淡的态度冻得打了个哆嗦,见卫梓怡绕过回廊,没朝厢房去,反倒向内卫府外走,他心头疑惑,却不敢再多嘴。
  直至穿行过几条长街,被内卫府封锁的火场废墟映入眼帘,李晏安才恍然卫梓怡是要再勘验案发现场。
  未至近前,卫梓怡瞧见府外一人,顿时眼瞳一缩,步子也稍稍顿了顿。
  但这异样的表现转瞬即逝,未让任何人发现便恢复如常,她不疾不徐地走近,朝其抱拳躬身:“指挥使大人。”
  季明辰正着人勘验火场废墟,黑甲内卫在田府庭院中进进出出。
  见卫梓怡来,季明辰回头,笑容和蔼:“你怎么来了?伤养好了吗?”
  “属下伤势已无大碍,武功也恢复了七八成。”卫梓怡如实回答。
  季明辰却像没听懂卫梓怡的言外之意,殷切地嘱咐她:“还是要好好养着,不可大意轻心,往后若落下病根便麻烦了。”
  卫梓怡皱起眉,干脆把话挑明:“指挥使大人,田府这个案子,请交给属下来查。”
  季明辰带人来勘验现场,却未知会于她,卫梓怡便明白了季明辰的打算。
  有了先前的几番闹剧,季明辰或是顾忌圣人的态度,或是对她尚存忌惮之心,亦或还有别的隐情。总而言之,这位指挥使大人尚不准备放权。
  “你向来嫉恶如仇,能力也十分出众,我当然明白,这个案子交给你来查最让人放心。”
  季明辰知此事无可回避,卫梓怡又格外聪颖,不得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圣人有旨,命我亲自督办此案。”他摇头叹息,“你判别田府走水乃人为的功绩,我自会替你记上一笔,你且继续休养,待伤势痊愈,再接办别的案子吧。”
  卫梓怡蜷起五指,拳头用力收紧,针扎似的刺痛从掌心蔓延开来,遍及四肢百骸。
  她哪里在乎功与过,回到内卫府至今,养伤已逾三个月,虽然伤势尚未痊愈,但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府中赋闲,季明辰诸事亲力亲为,大案小案都不让她插手。
  先前郑子昀偷盗宫中文书的案子转交给刑部审理之后也没了下文,种种可疑迹象汇聚于一处,岂能不叫人生疑?
  她甚至想当面问清楚,圣人既然怀疑她,又为何要留她性命,如此顾忌脸面功夫,让她空有一个副指挥使的名头,却无半分实权,到底有什么意义?
  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急功近利只会平白惹人生疑。
  她瞥下目光,眼底幽邃晦暗的神情藏在浓密的睫羽下,语气平静无波地回答:“属下明白了。”
  卫梓怡辞别季明辰,转身离开田府,直至走过巷口,都不曾回头。
  她沿街漫无目的地踱步,李晏安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怎么的,等她回过神来,街上的行人已比先前多了一倍,喧闹声此起彼伏,一条长队从街的那一头一直排到坊口。
  前面不远处便是月泉琴楼。
  她终于停下脚步,不用回首也能猜到李晏安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丰富。
  此人必在心中腹诽,原来铁面神捕卫大人也好风月,不能免俗。
  “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了。”卫梓怡的声音依然冷漠,许是昨日火场救人被灼热的气浪伤到喉咙,她的嗓子较之平日更沙哑一些。
  李晏安骤闻此言,像被口水呛了一下,急咳几声才回答她:“是,属下告退。”
  他语速飞快,说完转头就走,生怕卫梓怡看不出来他多想了些什么。
  卫梓怡自然不屑解释,既然已经来了此处,便大大方方地上去看看,若此时掉头回去,更显得她心思不纯,有什么别的想法似的。
  她没有刻意放慢脚步,行至月泉琴楼外,打眼朝那阁楼上看,楼中人潮涌动,喧声一片,看这盛况,今日想必是那位琴魁登台献技之日。
  一回生,二回熟,卫梓怡步子不停,从楼前排队的众人身边越过,从容踏上台前石阶。
  她鲜少来此,面生得紧,手中也并无月泉琴楼的信物。
  排队的宾客发出唏嘘之声,琴楼护卫也上前一步,欲将她拦下。
  却见她从袖中抖出一块腰牌,理直气壮地说道:“内卫府卫梓怡,前来查案,把你们的天字雅间腾出来,让主事之人过来见我。”
  她行事越是滴水不漏,越叫人提防,不防就假公济私一回,送个把柄到季明辰手上。
 
 
第四十六章 
  内卫府?卫梓怡?
  琴楼护卫陡然愣住,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直至卫梓怡大步踏上石阶,明目张胆地拨开拦路的刀剑,众人才反应过来,拥堵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等护卫们回过神,卫梓怡已然冲破封锁,步入琴楼之中。
  一尊凶神恶煞的大佛不请自来,琴楼护卫不敢再拦,但也不能任由卫梓怡往里面闯,故而他们第一时间向琴楼主事之人汇报,这卫梓怡恐怕来者不善。
  哪管围观之人心中作何考量,卫梓怡大步冲上二层楼阁,直奔上次来过一回的天字雅间。
  未及近前,远远便听见雅室内传来欢笑之声。
  卫梓怡一脚踹开屋门,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室内喧闹,吵嚷声戛然而止,几个年轻公子哥面面相觑,其中便属郑子梁郑二公子脸上的表情最为精彩。
  原只是随性而至,没曾想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卫梓怡眉梢一挑,虚起眼摆出一副冷厉凶狠的模样,喝问郑子梁:“郑二公子,你作何解释?”
  “卫、卫大人?!”郑子梁吓得脸都变了色,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
  他先前可是立了字据,写了保证,再三答应不再与天衍宗有所往来的。
  尽管他此次并非投机取巧,而是花了不少银子,提前两个月向月泉琴楼的掌柜交涉,才定下今天楼阁听曲的席位,可卫梓怡显然已经先入为主,在账本上又记了他一笔。
  郑子梁以为卫梓怡突然闯入是要把他抓进内卫府的地牢关起来,赶忙慌张摇头,连连摆手:“绝不是大人想的那样,小人严格遵守誓约,没有违背和大人的约定!”
  “哦?”卫梓怡一脸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在此处?”
  “小人是从琴楼管事余掌柜处购得天字雅间的席位,此事余掌柜可以作证!”
  郑子梁着急自证清白,立马招呼身旁同行的公子哥,“你去,速速将余掌柜请来!”
  那公子哥也是愁眉苦脸,贴近郑子梁,在其耳侧小声道:“你忘了吗?余掌柜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今日并不在这琴楼之中。”
  郑子梁倒吸一口冷气,他真是与卫梓怡天生犯冲,只要这卫大人出现的地方,他准要倒霉。
  “无人替你作证?”卫梓怡嘴角翘起,笑容格外恶劣。
  郑子梁背脊漫上一股恶寒,他脸皮急颤,百口莫辩。
  “不必找借口了。”
  在郑子梁惊愕不解的目光中,卫梓怡波澜不惊地说道,“卫某今次来月泉琴楼是为他事,不欲兴师动众,你带着你的狐朋狗友立即离开,卫某今日可当此事未曾发生。”
  一而再,再而三,郑子梁感觉自己像被卫梓怡针对,再难忍气吞声:“卫大人!即便您是朝中重臣,也不该如此仗势欺人吧?!”
  卫梓怡今日来便是要大闹一场,郑子梁好巧不巧,直直往她刀口上撞。
  她扬起眉梢,神色戏谑,反问他:“卫某便是如此仗势欺人了,你奈我何?”
  “你!”郑子梁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
  “是什么风把铁面神捕卫大人吹到我们琴楼来了?”
  便是此时,雅室门外传来女子婉转动听的声音,话语轻快,像一阵轻盈的风。
  郑子梁面露惊喜之色,卫梓怡则沉下脸,转头看向房门处。
  不多时,一身素衣,姿态柔婉的陆无惜出现在雅室门口,她面罩薄纱,手中擒着一把玉扇,款款行来之时,风姿绰约,一室才俊皆看直了眼睛。
  卫梓怡呼吸一沉,没由来眼皮急急颤了两颤。
  室内寂静,郑子梁瞥见卫梓怡阴沉的脸色,突然回过神来。
  顾不得卫梓怡当面,他神色惊慌地向陆无惜示警:“陆姑娘,卫大人来者不善,你快离开!”
  话音未落,卫梓怡手中长刀已闪电般斜伸出去,架在陆无惜喉头:“内卫府卫梓怡,来琴楼办案,有几个问题相询,请姑娘务必如实回答。”
  郑子梁呆若木鸡,陆无惜亦面露意外之色。
  但她并没有太过慌乱,回头朝身后跟来的琴楼护卫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琴魁身体不适,将改日登台,今日已预定席位者,茶水费便由小女子请了,去吧。”
  “是。”护卫双手抱拳,警惕地看了卫梓怡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待其走后,陆无惜又看向郑子梁:“郑公子,如你所见,卫大人要事在身,公家差事不可耽搁,你付给余掌柜的银子,小女子会让她尽数退回,诸位请回吧。”
  陆无惜话说到这个份上,郑子梁无论如何要给她这个面子,他对卫梓怡再有不满,这气也撒不出来。
  同行的公子哥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莫要动怒,连拉带拽终于将他弄走。
  雅室的门嘭一声关上,吵闹声悉数消失,架在陆无惜脖颈间的刀刃也随之收回,锃的一声没入刀鞘。
  卫梓怡就近寻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捡了把碗碟中的瓜子。
  “卫大人,您这又是在唱哪出呀?”陆无惜站在椅背后,双手环过卫梓怡的肩膀,将下颌搭在她头顶,笑吟吟地说道,“让我猜猜……”
  她低下头,看向卫梓怡的眼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日别后,大人对小女子百般思念,又不肯直言,故而寻个蹩脚的由头,特地来看我的。”
  卫梓怡剥开一枚瓜子扔进嘴里,闻言嗤地冷笑出声,掀起眼皮,扫了陆无惜一眼,惜字如金地点评:“自作多情。”
  陆无惜却没再玩笑,她绕过椅子,侧身在卫梓怡腿上坐下,按住卫梓怡的手背,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将那手掌中的瓜子全部抖落。
  卫梓怡心头一跳,下意识要抽手,却被陆无惜牢牢按住。
  手套被轻而易举地揭开,她手掌上缠绕的纱布暴露于陆无惜眼前。
  “卫大人昨日不顾自身性命安危,闯入火场救人,不仅伤了喉咙,还伤了手。”陆无惜眉头轻拧,用不疾不徐的语气陈述。
  卫梓怡手掌上的水泡破了不少,脓水混着血水染透了纱布,洇开层层斑驳。
  她从袖中抖出一瓶药膏,一边动作轻柔地替卫梓怡清理伤口,一边把话说完:“方才大人执刀动手,招式固然凌厉,但后劲不足,虽能糊弄郑子梁之流,却骗不过我。”
  陆无惜说得云淡风轻,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卫梓怡许久没有吭声,竟是超乎寻常地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陆无惜替她重新上好药,自袖间撕下两条干净的白布,细致地包扎好她的伤口,卫梓怡突然说话:“陆宗主鲜少抛头露面,何故随时将伤药带在身上?”
  这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不该问的,这句话意图过于鲜明,掩盖在言语之下的动机恐怕瞒不过陆无惜的眼睛。
  陆无惜深邃的瞳孔漾起一层柔软的波澜,听得卫梓怡此言,她果然展颜,笑意驱走她眼底额外的情绪,她的心思令人琢磨不清。
  “若说小女子早猜到了大人会来,所以特地为大人备着,大人信吗?”
  卫梓怡死死盯着陆无惜的双眼,不觉间屏住呼吸,怕泄露胸口一阵阵闷雷似的心跳声。
 
 
第四十七章 
  “你觉得我会信你?”卫梓怡率先撇开目光。
  陆无惜兀自笑个不停,伸手来拍拍她的脸,促狭地打趣道:“大人方才犹豫了,是真的不信,还是故作冷静?”
  卫梓怡眯起眼,咬着牙,抬高声音:“陆无惜!”
  语气中夹着明晃晃的威胁,却又有几分色厉内荏,恼羞成怒的意味。
  陆无惜适时收回手,可不敢在老虎脑袋上拔毛,但她眼中笑意丝毫未减,卫梓怡向来争强好胜,性格恶劣,鲜少露出这副羞恼的模样,属实有趣得紧。
  为防这人一言不合再与她动手,陆无惜立即岔开话题:“卫大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怎么想起到琴楼来?”
  “路过此地,瞧着人多,今日赋闲无事,故来砸你的场子。”
  卫梓怡将这毫无道理的行径说得气吞山河,她今天心里很不痛快,也不想叫陆无惜好过,便要撒泼耍横,给这女人找些麻烦。
  陆无惜哪里料到竟是这般缘由,不过卫梓怡惯来如此没有章法,她已是见怪不怪,遂失笑摇头:“大人方才还说有事要问我?”
  卫梓怡抿起唇,沉着脸半晌没有言语,不答反问:“你为何不生气?”
  “大人这话问得好没道理。”陆无惜但觉今日卫梓怡古怪得很,她偏着头迎向卫梓怡的目光,挑眉笑道,“若大人觉得陆某应当介怀,那小女子便稍稍动怒如何?”
  这句话像一团棉花,闷闷地梗在卫梓怡胸口,憋得她心里难受。
  但同时她也清醒过来,细想此前种种行径,顿觉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她鲜少冲动行事,却在面对陆无惜时屡屡破功。
  起初驱策她的是愤怒,是羞辱,是高傲不屈的自尊和争强好胜的意志,势要同这妖女一较高下。
  而今,她却会在困窘失意之时不知不觉来到月泉琴楼,暗自期望陆无惜口中花言巧语或许有一两句夹着真心,又为陆无惜打趣捉弄她的话黯然难受,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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